咦?


    關津心中詫異,眨了眨眼睛,似乎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現在都沒有暴露,那是不是意味著軍營之中,沒有金丹存在?


    沒有的話,事情也就好辦了。


    關津原本佝僂的腰身,一瞬間直了起來,瞬間有底氣了,沒有金丹,那就沒有什麽好怕的!


    果然,那人就是唬自己的!


    畢竟任務是小將離安排的,具體情況如何,關津並不知曉,他隻是臨陣磨槍的那一個。


    沒到達目的地前,他根本就不清楚實情如何。


    小將離更是連基本的消息,都懶得說。


    也就點了一句有金丹存在,現在,這消息在關津看來,有那麽幾分糊弄他的意思,好像……是障眼法。


    似乎對方說出金丹,就是想以此消磨他的意誌,嚇唬嚇唬他,關津心底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免不得要順帶問候某人一番。


    說實話,這些時日,關津覺得自己以前身為文臣的良好修養,已經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他感覺自己已經端不住文臣的良好修養與矜持,也許是跟軍營裏的人混得久了,竟是連罵人的本事都在上漲。


    隻不過,他從未在人前輕易展露就是了。


    畢竟,他還是要臉的。


    他可不像某人一般,沒臉沒皮!


    既然沒被發現行蹤,也沒有金丹的神識探查。


    他方才四下搜尋時,也並沒有看到任何疑似埋伏的跡象,如此,關津的膽兒,自然也大了幾分。


    沒有金丹,他想要入營也就簡單多了。


    目光有些飄忽的掃向不遠處的軍營,他的視線落在了那些來迴巡視的將士身上。


    於他而言,最簡單潛入營地的辦法,並不是悄無聲息的潛入,而是隱藏身份,改頭換麵,喬裝潛伏!


    當然,關津也不會承認是自己實力不行,無法做到悄無聲息的潛入,才選擇這種方法。


    如果可以更直接,


    他自然沒必要如此大費周折。


    可問題就在於,實力所限,他不得不選擇一個較為穩妥,折中的辦法。


    有了小將離這幾個月的悉心教導,關津的目光很快鎖定了一人,並開始留心對方行進的路線。


    確定了隱藏身份的對象,關津更加小心的向軍營附近潛伏,並埋伏在對方途經的一個地點,斂去自身氣息。


    這些,某人一直都有教。


    並且在小將離不遺餘力地鞭撻之下,關於各方麵逃生的技巧,關津的能力可謂是日益見長。


    沒辦法,某人在這方麵抓的比較狠。


    關津這要是不上進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畢竟小將離的手段雖不見得有多陰毒,但……絕對很陰險!


    腹誹了小將離幾句。


    他所選擇的替換對象也在朝這邊而來,對方所身處的巡邏小隊,很快從關津的不遠處路過。


    而關津也瞅準時機,一個閃身猛撲,迅速將綴在後方的替換對象一擊敲暈,動作可謂行雲流水,快準狠,深得某人親傳。


    打一開始,他便捂住了對方的嘴,沒讓對方發出半句聲響,一切動作都在悄無聲息的進行。


    將替換對象拉入陰暗之中,關津迅速換上對方的甲胄,閃身而出,追上前麵的巡邏小隊。


    聽到後方的腳步聲臨近。


    前麵巡邏小隊中,大概是跟替換對象相熟的一人轉過身來,奇怪道:“李大壯,你怎麽這麽慢?”


    關津:“……”


    嘴角一抽,關津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不過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口:“去放個水。”


    詢問的人點點頭,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隨後他又跟關津說了幾句,不過都被關津巧妙地岔開了話題,避免了一些可能暴露身份的言談。


    直至被巡邏小隊的隊長嗬斥了幾句,對方這才歇了心思,中規中矩的開始巡邏。


    等對方徹底轉過頭去,關津這才在心底長舒了口氣,好險,差點就暴露了!


    要不是跟軍營裏的那些人相處的久,大家混得比較熟,有些葷話也聽了一些,否則,方才他便已經穿幫了。


    有些葷話以及粗鄙的言語,是這裏獨有的。


    若是沒仔細了解過,


    說實話,真的很容易穿幫。


    更何況……


    關津之前還是文臣出身,那是打心底的,瞧不起那粗鄙不堪的言語!


    關津心底也不得不慶幸,因為小將離的影響,他跟對方麾下的眾將士,交集都還算不錯。


    該了解的,


    大抵上,也能了解到不少。


    蒙混過關,至少眼前是安全了。


    等巡邏小隊迴到軍營,關津高懸的心也不免有些激動起來,瞧瞧瞧瞧,就應該智取!然後混入軍營!


    -


    “炎師兄,前麵有一處軍營。”


    黑暗中,有一道沙啞而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嗯。”


    不遠處有人應了聲,聲音同樣極為沙啞。


    黑夜籠罩之下,兩人的身影如若幽影一般,完全與黑夜融為一體,若不仔細探查,根本無從知曉。


    兩人的身周,還縈繞著絲絲血煞之氣。


    若小將離在此,便能一眼瞧出兩人身上這血煞之氣,因何而來,屠戮太多,孽債太深。


    “我們要不要過去?”先前出聲的那人詢問道。


    “師弟,先不急。”


    炎師兄說道:“弄清楚他們的底細再說。”


    他們得先弄清楚不遠處的軍營什麽實力,才能確定之後要不要行動,否則,貿然行事,實在不可取。


    雖然俗世不似修真界那般,元嬰遍地走,金丹多如狗,但俗世這地方,卻也是藏龍臥虎之地。


    誰也不清楚對方有沒有隱藏實力,貿然行事,未必就見得比修真界中安全。


    “是。”


    對方並沒有對此有過多的質疑,不過還是心有不甘的道:“師兄,我們宗門……”說著說著,那眼眶便已經紅了。


    炎師兄皺眉。


    看著對方這樣子,心裏也不太好受。


    卻聽師弟繼續開口道:“今日,你我師兄弟二人師門被正道所屠,可惡!那些正道偽君子當真可惡!”


    說到此處,對方身上忽地爆發出滔天的恨意。


    簡直恨極!


    怒極!


    可自身實力低微,無法為宗門做些什麽,隻能狼狽出逃,為宗門延續師承,確保香火不斷。


    “我知你心中恨極了那些人,但,你也應該清楚,宗門之內還有不少師兄弟僥幸逃脫。


    宗門並沒有因此徹底被滅,我們還有香火流傳在外!”炎師兄沉聲開口道:“現在,你應該打起精神來,而不是讓仇恨蒙蔽你的雙眼。”


    “我知道,可是……”對方的聲音似乎有些嗚咽。


    “沒有什麽可是!”炎師兄打斷對方的話,開口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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