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開口向眾人講述這些日子的經曆,以及方方麵麵的見聞,她將這些盡可能用言簡意賅的詞句,給眾人敘述。


    小將離與眾將領也不多言。


    就在一旁默默的聽著,也不多說什麽,更未發表任何見解,一個個都是極盡耐心地,聽著夏挽歌把話說完。


    也隻有聽完所有的消息匯總,逐一捋清思緒,才能更有利於他們之後做出總結,以及下發的命令該如何去執行,修改。


    關津這時候也是沉默不言,腦袋瓜更是在夏挽歌的一一闡述中,迅速運轉了起來。


    小將離默不作聲,雙腿交疊,身形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右手在扶手上輕輕地敲著,指節製造出的細碎聲響,仿佛伴隨著思緒的流轉。


    中軍大帳內很安靜。


    隻有夏挽歌一人闡述情報的聲音,在營帳內響起,帳外有將士駐守,倒也沒有人來打擾這場會談。


    直至夏挽歌口幹舌燥地,把她所看到的東西一股腦的說完,茶水換了好幾盞後,營帳內,闡述情報的聲音方才漸漸弱了下去。


    小將離也不閑著,時不時給夏挽歌滿上一杯茶水,等對方把該說的說了。


    待夏挽歌將這些日裏的見聞,悉數總結完畢。


    而後端起茶水猛灌了一口,這才一抹嘴,看向眾人說道:“行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諸位,說說你們的看法吧。”


    帳內,一片安靜。


    眾將領若有所思,連關津也不例外。


    小將離這時候也不急著開口,抬手給自己滿了杯茶,抬起淺抿了一口,眼中的思緒流轉。


    但很快,這一絲不同尋常的情緒,便被她迅速壓了下去。


    夏挽歌說的事,除了一些還算有趣的見聞,其實多半也是跟地方土老爺勢力與各方匪寇有關。


    畢竟她這些時日,經常跟他們打交道。


    各地百姓的種種情況,夏挽歌也是看在眼裏。


    那些人的剝削壓榨,以及百姓的麻木不仁,如若行屍走肉般的現狀,當真是看得夏挽歌恨不得立時便把他們斬了!


    當然,她也遵循著自己的意願這麽做了。


    小將離給予了她先斬後奏的權力。


    如果理由充分,那麽她完全可以當場行刑,根本不必顧及其他,更不必將人帶迴來,占據牢房的空餘。


    隻要罪行成立,那麽完全可以當場行刑。


    這些,都不必顧及太多。


    反正那些百姓怕也是盼著那些人不得好死,在心底沒少罵娘。


    如此,夏挽歌當場行刑,反倒容易引得一些百姓的好感,並得到之後的一些配合。


    將這些人抓起來丟到牢獄,占據牢房空餘不說,留著其實也沒什麽大用。


    雖然可以為郊外田畝增添些許勞力,但把他們丟到牢裏,還得養著他們,想想也是麻煩。


    馬上就要到戰時了。


    這時候能省一點就是一點。


    本來顧著百姓就已經夠讓他們頭疼的了,這要是連帶著還要養一大群囚犯,想想都覺得不怎麽劃算。


    況且這些人當中,尤其是土老爺勢力,這些人之前驕奢吟靡慣了,各個細皮嫩肉,富態流油……


    如此,又哪裏擔待得起田埂之上的苦力操勞?!


    想了想,小將離後麵也沒再管。


    反倒是直接放權,讓夏挽歌自己看著辦。


    事實也證明,夏挽歌做的很好,對於某些窮兇極惡,尤其是手上沾染了人命的家夥,夏挽歌那是一概沒有留手。


    全部當場行刑!


    那些地方惡霸,各方匪寇囚徒,她也沒帶迴來,帶迴來的隻有那萬餘牲畜,剩下的要麽殺了,要麽則是丟給京都那邊派來的人管理。


    反正京都那邊的人,會將他們管理好的。


    對此,夏挽歌很是寬心。


    反正該拔的隱患,她也已經拔除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那些人,在夏挽歌看來,儼然不值一提。


    如果京都派來的百官連這點人都管理不好,那麽……對方也沒必要繼續坐在那個位置上,帶著那頂烏紗帽了!


    直接踹下來便是。


    現在秦國,需要的是有能者。


    而對於百官之位,自也是能者居之。


    加上國庫因為前朝的虧空,其實也不怎麽富裕,查抄迴去的金銀,其實多半也是迅速流通迴百姓身上。


    開始建造秦國各方。


    如此,京都其實也沒有那麽多銀子,去養著文武百官,文武百官每年的俸祿也不少。


    而且這百官……


    秦國上下,上到丞相宰輔,下到地方村正,又或者是秦國守衛邊陲,與各方的近百萬兵士,這些人花的可都是錢。


    如此一來,預算簡直是看得人心驚膽戰。


    其實這也不難看出前朝老皇帝在位時,究竟是有多揮霍無度,也也可以由此看出下麵的文武百官,是何等陰奉陽違,壓榨民脂!


    南境這邊的情況,算好的了。


    畢竟之前的那員老將還算有良心,並沒有把事情做得太絕。


    小將離等人接管南境之後,這段時間的消息匯總,並迅速調整下去的政令,倒也還算可以讓南境險險度過此關。


    南境尚且如此。


    這還是建立在之前那員老將,良心還算沒有徹底泯滅的基礎上。


    至於其餘三境,那可就不好說了。


    北境那邊其實問題不大。


    畢竟窮山惡水,那地方的環境不好,來往行商也少,在那裏生活的百姓更是少之又少。


    也就隻有邊境駐守的將士,常年駐紮在那裏。


    加上北境以往都是燁王在駐守,所以應該也出不了什麽大亂子,即便這些年的將士更迭極快,但那邊也沒什麽油水可撈。


    所以北境那邊的情況,應該還不算特別嚴重,


    不過東境那邊,很可能就要仔細斟酌一番了,東境可是富庶之地所在,而東麵,也是京都所在。


    小將離就這夏挽歌提供的線索,凝眉仔細思索了一陣,良久,也是不禁在心底低歎一聲。


    真是麻煩事情一樁接著一樁!


    好像……這段時間就沒什麽好事發生!


    不,不對,夏挽歌滿載而歸一事,勉勉強強還算是件好事,但其他的,盡是些糟心的玩意!


    小將離在心裏罵罵咧咧了一陣,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思想。


    眾將領也在思緒了一陣後,開始暢所欲言。


    對於有些不理解的地方,在小將離的示意下,眾人也開始與夏挽歌交談,關津這邊也是連連發問。


    尤其是對於那些,在他看來極為難以理解的地方,關津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當麵便把事情問了個清楚。


    夏挽歌在喝了整整一壺茶後,終於緩解了口渴之意,對眾人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配合的極好。


    畢竟大家也算是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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