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津覺得她就是看自己不順眼!


    所以才把事情,全都推到自己頭上來的。


    夏挽歌儼然是與小將離同一級的存在,雖然官銜不比小將離,可對方這將軍之位,卻也是實打實的!


    “夏將軍不能主持大局嗎?”關津直接質疑道。


    “而且我一個軍師站出來主持大局,直接越過了夏將軍,是不是……有些僭越了?”


    小將離聞言,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緩緩道:“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她應該很樂意的。”


    “???”


    關津懵了一下,似乎頗為不解。


    然而小將離卻沒有跟他解釋的打算,幾步走到木板車那邊,將碗筷放了迴去,便又尋了處陰涼,閑散的坐在那兒小憩。


    關津眼睜睜的看著小將離跨步離開,旋即又找了處離自己稍遠的地方,關津心道,她是不是在嫌棄自己,怎麽離得遠遠的?


    “吃飽喝足再小憩一會兒,若是無事的話,便盡快迴軍營那邊處理公文吧,你待在這裏……”


    小將離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關津目光一凝,立時朝小將離那方看去,卻見她曲腿背靠著大樹而坐,將鬥笠扣在臉上擋光。


    看不見她麵上的神情,關津隻聽到小將離的聲音仍舊在耳邊繼續,她道:“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我也不指望你能幹活,種田,插秧,犁地的事情,你怕是一樣不會。


    當然,也許你會。


    但說句實在話,你的作用可不是在田畝荒地中體現的,那些遞上來的公文折子,以及各種事務才是你應該做的。”


    “……”


    行叭,話裏話外都在嫌棄自己。


    關津也認命了,算是默認了她這說法。


    畢竟種田插秧這事兒他確實不擅長,非得讓他上,那他也未必能比那些階下囚做的利落。


    到底還是生疏。


    “迴去之後好好把帳對一下,態度端正好了,別因為我……而讓你在公事上生了偏見。”小將離不急不緩的說道。


    關津心底憋得慌,因為小將離用的是傳音,然而他不會,所以隻能聽小將離說……


    這就很難受了。


    仿佛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麽一般,小將離的聲音傳來,她道:“把事情辦好了,你想學的,我也不是不可以教。”


    聽到小將離這話,關津心中無悲無喜,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仿佛大徹大悟了一般,根本不會被小將的話語所影響。


    當然,主要還是對小將離沒有信心。


    果然,就聽她繼續說道:“移山填海什麽的就在夢裏想想吧,畢竟你實力上不去,這些也隻是空談。


    但是別的招數,倒也不是不可以。


    什麽刀陣劍陣,萬劍齊出,唿風喚雨,風雷電火,這些……若是你想的話,我都可以教。


    雖然你到時候也未必能有這等能耐,可以單憑自身便習成這些,但假借一些外物,卻也並非不可以實現。”


    修真界中,各類道法百花齊放。


    有劍修,靈修,體修,符修,丹修等諸如此類多如牛毛,令人目不暇接。


    這些東西有強大自身的,亦有善假於物的。


    這些都是可以選擇的方向。


    雖然小將離不能修習仙道,不能修習靈力,但這些東西她卻可以教,因為,她可以用外物去實現一些東西。


    她雖沒有修習,但卻並非沒有涉獵。


    恰恰相反,小將離對於修真界的各類術法涉獵甚廣,對於修真界如同百花齊放般,日常繁盛的道法,她也是異常的感興趣。


    隻可惜自身受限,讓她不免有些惋惜。


    她無法修習靈力,無法儲存靈力,無法借此入道,但她卻可以借物調用這些東西,為己所用!


    關津聞言,心中隱隱有些激動。


    雖然麵上仍擺出一副不信的姿態,可心底卻是已經被她所描繪的這些東西所吸引。


    正如小將離所說的那般,


    他的修為未必能登頂至高,未必能做到移山填海那等田地,但借物的話,卻也並非不可以實現!


    人,善假於物。


    “此話當真?”關津壓低了聲音開口。


    他雖不懂傳音之術,但也知道小將離必然能聽到他所說。


    若在心底默念,小將離未必知曉。


    畢竟他與小將離並未心意相通,且易經伐髓那時,也證實了在心底默念,是不可能讓對方知道的。


    畢竟他那會兒可是異常的迫切,想要與外麵那人聯係,可一番試探下來,什麽結果也沒有。


    這也讓關津死心的。


    “自然當真。”


    小將離說道:“你隻管將這當作是獎勵便可,如此,也可以稍稍激起你的一些上進心。”


    修行一道,終歸還是有些枯燥。


    若是沒有目的,沒有利益驅使在前麵吊著,終歸還是會讓人有所鬆懈。


    畢竟修真界中,不少人尋仙問道的根本所在,還是在於追尋長生,追尋無限道法。


    各人的追求不同。


    不過修真界中絕大多數人都是為了追尋長生,為了追尋那延綿的壽元。


    小將離也不清楚關津心底怎麽想的,但不管他追尋長生也好,又或者是追尋道法也罷,亦或者是有什麽別的心思。


    隻要他在這條路上不懈怠,那便足夠了。


    以十年為期,以自己離開俗世為限,隻要關津能堅持下來,不鬆懈,那便足矣。


    “這話可是你說的,希望你到時候別食言!”關津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但他還是道了一聲。


    “自然。”


    小將離擺了擺手,不甚在意。


    關津瞧見她這動作,當下也不久留,很快將碗筷放到了木板車那邊,邁著步子,慢悠悠的往軍營那邊走。


    午時飯後,還有一陣小憩的時間。


    所以他這慢悠悠的走迴去,倒也不會耽擱別的時間。


    關津這邊背負雙手,晃晃悠悠的走了,小將離這頭卻是直接將鬥笠扣在了臉上,閉眼小憩。


    ……


    京都,皇宮。


    禦書房。


    皇帝與秦正二人仍舊在禦書房內,兢兢業業地批閱著奏折,哪怕文武百官繼任,可兩人手頭上的事情卻是不少。


    不僅如此,每日遞上來的折子不減反增。


    兩人每日都要被遞上來的折子,給愁得焦頭爛額。


    連日裏的周轉,哪怕皇帝與秦正二人身體再好,一時間也有些吃不消,頭發更是一茬一茬的往下掉……


    秦正那叫一個發愁。


    這都已經到飯點了,結果兩人也隻是隨便吃兩口對付對付,便又直接撲進了奏折的海洋之中,被淹沒了身形。


    秦正一邊批閱著奏折,一邊唉聲歎氣,那手上批閱折子的速度不慢,可眼底卻是化不盡的憂愁。


    “聖旨應該送到她手裏了吧?”


    秦正咬著筆杆,幽幽道:“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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