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忽然就驚了一下,怎麽會?!


    等她意識到不對勁想提醒時,已經來不及了,小將離連帶著身後的騎兵,紛紛深陷其中。


    小將離當機立斷:“棄馬!”


    身後的騎兵剛遭遇變故時,心裏也慌了一下,隨即很快又鎮定下來,紛紛按照小將離的吩咐棄馬而行!


    一腳蹬在馬匹上麵,借力飛向遠處。


    因為身上重甲有些累贅,這些騎兵在借力途中,紛紛將身上的重甲丟棄,而後再借力。


    一直跑到安全的距離後,才站定轉身,看向方才他們所處的地方。


    這一塌方,就是將近五百米的範圍。


    幾乎將所有人都囊括在內。


    不過讓人有些惋惜的是,有一些反應慢的人,尚來不及反應,就已深陷其中。


    而塌陷的下方,顯露出無數猙獰的長刺,迎麵對上這些從上方,失足掉落的人馬。


    僅僅隻是一瞬,


    長刺便已瞬間將人刺穿,一時間地麵下方的場景宛若煉獄一般,令人不忍直視。


    那些還站在邊際觀望的騎兵見此,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方才跑得快……


    “我就說這件事情肯定沒完!”‘惡’在一旁補充道。


    她看了眼下方的場景:“一二三四……嘖嘖,這一下就折了三十多個,你還剩下不到六十的騎兵。”


    “要是像這樣的陷阱,再多來幾次,估計到最後,就隻剩下你一個人了。”‘惡’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她也知道在這種嚴肅的場麵,實在是不適合說這些,隻是……她忍不住啊!


    “局勢對我們很不利啊!”


    “不論如何對方都已經占盡地利,偏偏我們還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現在我們……”


    ‘惡’的語氣似乎有些凝重,隻是眼眸中的神色,卻並不是那麽想。


    “你想說什麽?”小將離冷聲問道。


    “我沒想說什麽,就是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惡’淡然的說道。


    小將離平靜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這時候任何言語都是無意義的爭論。


    “所以現在前方陷阱重重,你是走,還是不走?”‘惡’在一旁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從小將離開始堵她的時候,‘惡’就覺得自己不堵迴去,似乎有點對不起自己。


    “走,為什麽不走?”小將離平靜的說道。


    說完,小將離轉身開始組織人整隊,朝著劫匪所處的方向進發。


    ‘惡’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並未發表任何言論。


    她看了眼,身後塌陷處的地獄之景,不知在想些什麽,等她迴過神來時,小將離已經帶著人走遠了。


    ‘惡’這才拍著翅膀追了上去:“喂,你等等我啊!”


    ……


    數百裏之外的軍營,


    君影正琢磨著,要怎麽給林學易找點事做。


    結果這念頭剛一浮現,尚沒來的及成型,就被一封突如其來的召書,瞬間打碎了他的所有盤算。


    他本想著先給林學易找點事做,然後找個借口出去找小將離來著。


    結果千算萬算都沒算的,京都那邊居然會發召書過來,而且還是急召,立即動身的那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一封聖旨宣讀完,過來宣旨的那人輕咳了兩聲,將卷好聖旨遞到林學易手上:“所以請兩位即刻動身,前往京都複命,不得有誤!”


    “是,我等領命!”


    君影與林學易齊聲迴應,而後與一眾將領叩首起身。


    “事不宜遲,還請兩位抓緊時間!”


    宣旨的那一人又催促了一聲,看起來對這件事情確實很急。


    那人想了想,道:“給你們一盞茶時間。”


    君影點點頭,隨即下去吩咐。


    君影可不比林學易清閑,他身兼軍營內的數個重要事務。


    次去京都,不知歸期。


    軍營內的大小事宜,自然要事先安排好,免得他出去之後,突然間出了亂子,那可就不好了。


    不過這事情安排起來也不繁瑣,每個事務都有相應的人對接,君影隻需要安排一個大致的走向。


    具體怎麽實施,相應位置上的那些人,會按照那個大致的走向,進行落實。


    等君影安排好軍營內的各個事宜時,已經過去了一盞茶時間。


    連衣服行囊都來不及收拾,君影就以騎著馬與林學易一起,踏上了前往京都的路途。


    也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


    君影與林學易兩人在出來後,竟是連騎馬都要分出個先後來!


    好似誰騎馬走在前方,誰就贏了一樣……


    你來我往之間,


    兩人策馬奔騰,馳騁在前往京都的路上,相互追逐之下,直接將那個宣旨之人,給甩在了後麵。


    後麵那人也是欲哭無淚,他現在真的是,拍馬也追不上那兩個人……


     ̄


    同樣是前往京都的路途之上,


    一行五百輕騎與一千步兵押送著囚車,在大道上慢慢行進。


    囚車足足有二十輛之多,每一輛囚車上,都關著三到四個囚犯。


    這些人看起來蓬頭垢麵,狼狽至極。


    他們的手腳皆被木枷鎖住,禁錮了行動,每一個人臉上都呈現出麻木的神色,目光渙散的看向前方。


    根本提不起一絲神采!


    好似……他們的心也隨著國破而消亡殆盡。


    一個個麻木不仁的神情,與那種心如死灰的哀戚,讓他們看起來宛若一具具遊走在世間的行屍走肉。


    囚車簡陋,


    但容納三四個人還是綽綽有餘。


    除了蓬頭垢麵,身上有些髒之外,押送他們進京的人,倒是沒怎麽苛待他們。


    他們這邊的人吃什麽,就給囚犯那邊也吃什麽,也沒去拿言語侮辱這些俘虜。


    夏挽歌騎馬走在隊伍中間,沉默的看著麵前的一切。


    她不會去同情這些人,同樣也不會對這些人抱有任何負麵的情緒。


    身處亂世之中,夏挽歌深諳處世之道。


    在這片混亂的戰火,尚未平息之前,一切都不會停止,像麵前這樣的事情,也不會停息。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


    這是諸國一直以來,賴以生存的處世之道。


    夏挽歌知道如果明天是他們秦國的邊境破了,那麽下一次,被押上囚車的就是她夏挽歌這個人!


    “也不知道將離那邊怎麽樣了。”夏挽歌喃喃自語,而後眼珠子在四下亂瞟。


    忽然夏挽歌神色一凜,立即示意,眾將士收攏陣型迴防,將二十多輛囚車團團圍住。


    “你們到底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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