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情,要跟你們說。”


    卜連衣對著在座的兩位師兄弟,招了招手。


    示意他們出來一下。


    這裏賓客眾多,不宜交談。


    而且從入宴開始,


    就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們看。


    兩人會意的點點頭,站起身跟著卜連衣往外走去。


    旁邊的花孔雀有些看不過眼了,他們這是,根本一點也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是吧?


    花孔雀身形一閃,瞬間閃至三人麵前,指著他們厲聲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就這樣無視我?這是認為打不過,所有準備遁逃?!”


    “你以為你們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們了?別做夢了,不要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了。”


    “既然想走,直接向我認輸不就好了!”


    花孔雀不擇言辭的指著三位師兄弟怒罵,言語之中的諷刺漸濃。


    他將卜連衣要說的事情,當成是他過來為其他兩人解圍的措辭,是示弱的表現。


    既然是示弱的話,


    那麽他此刻的表現,就應該更為強硬一點。


    不然又怎麽對的起,對方如此表態?!


    花孔雀在心底,對卜連衣這個與他名列八傑的人,不滿到了極點。


    這下逮到機會了,


    自然是想踩著他捧高自己。


    憑什麽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可以和自己名列八傑之中。


    他不服!


    平日裏逮不到他們殊穀的弟子,現在有機會了,自然是能踩則踩。


    花孔雀這麽一厲聲質問,


    在他們周圍,正在吃宴攀談的一眾賓客都望了過來。


    花孔雀卻好似得到了什麽鼓勵一般,高昂著頭看著三位師兄弟。


    那眼神仿佛是在說怕了吧?


    賓客中有人認出了花孔雀此人,又見他攔住了殊穀三人的去路,這下也停下了口中的交談,轉頭關注這邊的局勢。


    有戲看,不能錯過。


    也有人將那兩位名列八傑的人,拉在一起做對比,討論他們的實力。


    討論歸討論,


    可是他們討論的內容中,大部分人都是更看好花孔雀此人。


    畢竟同為八傑之中的卜連衣,在外界露麵極少,所以不少人對卜連衣都不甚了解。


    比起那個尚不知實力的人來,他們得花孔雀還是知道些許底細的。


    不過這底細知道的也非是偶然,


    而是花孔雀此人太過於高調,


    導致隻要稍一打聽,就能查到關於他的大部分事情。


    卜連衣看著攔路的花孔雀,神色未變,聲音輕緩的說道。


    “別擋道。”


    “你想過去,也得先過我這關才行!”


    花孔雀高昂著脖子,攔住三人的去路。


    看那樣子似乎是打算,在眾賓客眼前與卜連衣一較高下,好讓眾人認清楚眼前這個,和他名列八傑的人到底有多不堪。


    卜連衣眉頭微蹙,他這確實有急事。


    “你確定?”


    花孔雀興致高昂的說道:“確定。”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花孔雀被卜連衣打的鼻青臉腫的,隨手將人扔在地上,帶著兩名師弟翩然離去。


    花孔雀也如他所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丟盡了顏麵。


    眾賓客在今日婚宴上,


    見證了這場單方麵壓製的比試。


    對於兩人間的比試,也由此在四海仙家中傳播開來,而後對於卜連衣八傑之中的位置,也被提升到了八傑之首。


    ……


    卜連衣帶著兩人出了殿外,


    抬手準備招來雲霧,帶著兩人離去。


    老十五看著卜連衣的一係列動作,有些不明所以的搔了搔頭,道:“師兄,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


    “你剛剛說有事要和我們說,你要說什麽事?”


    “師父急召。”


    老十五瞪大了眼睛:“什麽!師父急召?是出什麽事嗎!”


    他似乎沒料到,所謂的有事……竟然是指師父急召。


    這都有好幾百年沒出現過了。


    “不知道,總之先迴去就是了。”


    卜連衣搖了搖頭,招來雲彩,帶著兩人騰雲駕霧的迴到殊穀。


    一刻也不敢停的,趕到主殿內麵見禦琉璃。


    “你們迴來了。”


    主殿之內,


    禦琉璃手持一卷竹簡正在翻看,察覺到殿外傳來的腳步聲,頭也不抬的說了句。


    三名弟子在殿前站定,向禦琉璃拱手行禮,道:“師父!”


    “嗯。”


    禦琉璃應了聲,放下卷宗,抬手讓三人起來,而後看著殿下自己的三個弟子,道:“我知道急召你們迴來,你們心中肯定有疑惑,但是此事事關重大,還望你們謹慎對待。”


    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我等定為師尊分憂。”


    “你們有那份心就好了。”禦琉璃有些欣慰的說道。


    這幾個弟子全部都是他一手帶大的。


    從小教習他們習武入道,可以說是媲美於親兒子。


    禦琉璃至今膝下無子,所有將這些弟子也是當成了自己兒女一般的寵愛。


    “我先說一下吧,此次急召你們迴來,是因為我方才占了一卦。”禦琉璃將一旁桌案上的卦演給拿了過來,擺在桌案中間。


    桌案上那個被燒製的甲骨卦演上,竟是出現了絲絲裂紋,幾乎遍布整個卦演之上。


    似乎隻要輕輕一碰,便隨時可能四分五散開來。


    “不知師傅占的是誰的卦象?“


    殿下三人也看見了那密布裂痕的卦演,不由有些疑惑的出言。


    他們可是知道禦琉璃用的這個卦演,可是燒製的萬年甲骨,是其當年遊曆時,得到的一塊魁寶。


    被加以煉化之後,其顯卦能力,絲毫不亞於仙界四尊之一風凰的卦象。


    禦琉璃平時,也不怎麽用這個東西。


    但每次用時,無一不是幫助殊穀,趨利避害,逢兇化吉。


    眼下這甲骨斷裂,


    實在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猶記得當年大師兄曆劫時,禦琉璃也用此占了一卦,實乃大兇之兆,也僅僅是裂開了一條細縫,眼下卻成了這般模樣。


    這……


    三人眼中閃過凝重之色。


    雖然禦琉璃此刻還沒有明言,這占卜的卦象是誰。


    但依著禦琉璃的性子,不可能是那些無關之人的,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在他們身邊有人要麵臨如此大難。


    看著三名弟子眼中的凝重之色,禦琉璃低歎了一聲,道:


    “是老十九的。”


    老十五盯著那個卦演,,目露驚愕之色:


    “什麽?十九?是十九師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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