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以骷髏為底建造的祭壇。


    邊角的地方用骷髏頭裝飾點綴,幽暗的鬼火,從骷髏的眼睛中升起,照亮著那一座祭壇。


    骷髏祭壇眼睛的位置上,


    有兩個人正盤坐在那裏,手上結著古怪的法印。


    祭壇四周分布著許多同樣身著黑衣的人


    將離粗略一掃,少說也有上百人。


    他們聚在一起凝聚成的氣息,讓人感覺到渾身煩悶。


    就好比身上沾了一堆臭汗,黏黏膩膩地搭在身上,很不舒服。


    “還真的——是要搞什麽大動作啊!”將離看著那些邪道,將手上的麻袋給拖到祭壇旁。


    而後將他們從麻袋裏拽出來,依次擺在祭壇邊上,就像是正在為某種儀式獻上祭品。


    這些祭品之中,


    不隻有那七名少年,還有許多前來參選的參選者在內。


    他們無一不是被敲暈了,扔在祭壇旁邊獻祭。


    邪道似乎用了什麽方法,將他們的身形固定住,盤身圍著祭壇而坐,手上結著一個古怪的法印。


    將離放開靈視看去,


    能通過靈視清晰的看見,在那些人結成法印後,源源不斷的血氣元力順著他們腳下盤著的地方,慢慢滲入祭壇之中。


    祭壇邊角點綴的骷髏,因為血氣的流入而越發的耀眼起來,絲絲鬼火幾乎要脫框而出。


    儀式還在繼續。


    邪道將人放好,躬身朝祭壇拜了三拜後,轉身離去,看樣子是打算去尋找更多的祭品。


    留在原地駐守的邪道並不多,


    大部分都是三五成群的離去,他們從各方離去。


    看來能來此的通道並不止一條。


    將離瞅準了先前綁走那七名少年的幾名邪道。


    那幾人也在擺好祭品後準備離開。


    “來。”將離朝壯漢招了招手。


    與他一起鬼鬼祟祟地跟在那群人後麵。


    從祭壇迴到通道有著一大段距離,


    而這段距離中,


    有著茂密的雜草遮掩,這也使得將離等人的行蹤還沒被邪道發現。


    “你還能繼續動嗎?”將離勾頭看著壯漢問道。


    丹藥能迴複他的傷勢,可體力與心神上的疲憊,卻是沒什麽藥效。


    “沒問題,還能動,殺幾個邪道,還是綽綽有餘的。”壯漢抹了把臉,握著刀柄的手骨動了動。


    “那就先這樣。”將離沒在多言。


    貓著腰躲在樹叢後麵,看著一個又一個的邪道,從她身前不遠處的泥道上走過。


    壯漢蹲在將離身後另一處的樹叢中。


    並不是他要離的那麽遠,而是他的塊頭太大,前方的草木約莫著也才銅盆大小,他要是躲在那後頭,不用別人說,他就已經先暴露了。


    將離看了眼祭壇那邊的動靜,而後看著從自己麵前走過的邪道,小身子躬身起勢。


    在一名邪道從她眼前走過的一瞬,


    將離眼中閃過厲光,整個人忽的從草叢中撲了出來,一把勾住那名邪道的脖頸,借著衝力將人帶入另一處草叢,消失了蹤跡。


    這一切發生在短短幾息間,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走在那邪道後方的人,隻感覺眼前一花,他們身前的那名邪道便消失了蹤跡。


    等他們迴過神來,連忙握起手中的武器,警惕的看向四周。


    將離瞧準的這個隊伍中,一共有五個人。


    除去將離帶走的那一個,還剩下四人繼續往前。


    不過即使失去了一個同伴,他們也沒有大喊大叫,吸引祭壇那邊的注意力,想來是怕打斷祭祀。


    不過這樣也好。


    將離手腳利落的將那名邪道敲暈,綁起來扔在樹叢後,其方法與他們先前所用的簡直是一模一樣。


    剩下的四人見同伴被襲,立馬背對背圍成一圈,分站四方,警惕的朝前走去。


    他們並沒有因為失去了一個同伴,而就此停下腳步。


    看起來祭祀的祭品,遠比他們的同伴要更為重要。


    必要時,


    拋棄同伴帶祭品迴去也是可以的。


    因為將離先前的一擊,是從右邊的草叢過來的,所以他們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右邊的草叢上。


    壯漢此刻可以說是叫苦不堪,


    因為將離的緣故,大部分邪道的目光都集中在他這邊,就他這麽大塊頭,若是輕易挪動的話,很快便會成為眾失之首。


    將離看著那個盯著自己這邊的邪道,手上落下一條長綾,長綾一甩迅速纏繞住那邪道的腳。


    將離手上用力一拉,那邪道霎時頭重腳輕地栽了下去,腦袋著地磕了個蹦響。


    不待其他人反應,將離用力將長綾往迴抽,唰唰兩下將人帶入草叢中,再度沒了蹤跡。


    此處茂密生長的草叢,不僅掩蓋了邪道建立祭壇的真相。


    也給將離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因為這些草啊足夠高。


    將離現在也就是孩童大小,


    這樣的草叢對她而言,簡直是占盡地利之勢。


    邪道被將離拖進草叢中,那名邪道雖說被磕得眼冒金星,可身體還是很快的作出了反應,他拔出腰間的軟劍,想也不想的朝前刺去。


    軟劍順著他仰倒的姿勢,直刺將離咽喉。


    將離望著映過來淩厲的刀光,


    整個身子後仰,一腳踢在那人腿上,借勢後翻,一把落在那人胸前,抬手將人提了起來,用力的摔在地上。


    “呃……嘶!”


    邪道本來就因為拖拽,而有一些混沌的腦子,這下更是被狗啃泥弄得有些迷糊。


    到底是手染鮮血的邪道,


    哪怕被摔的腦子短路,手上的動作依舊遵循著身體的本能而進,他手腕翻轉,軟劍而向直刺將離膝間。


    將離看著刺過來的軟劍,伸出兩指夾住劍刃,而後順勢一掰,將劍刃折了迴去,朝邪道的耳朵削了過去。


    溫熱的鮮血濺在將離臉上。


    “啊……!”


    身上傳來的痛楚讓邪道叫了出聲,不等他多喊上兩聲,把其他人吸引過來。


    將離腳上用力,一腳踩在那人後腦勺上,將他整個頭按進地裏。


    這迴可就真的是,確確實實的啃了兩口泥巴,堵住了他的嘴。


    邪道的另一隻手摸進衣袍中,像是準備拿什麽東西出來對付將離。


    將離此刻大部分目光,都集中在他的前半部分身上,對他另外的一隻手沒給予太多的關注。


    邪道那一處衣袍上,鼓鼓脹脹的,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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