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言語不泛囂張之意。


    少年站在將離麵前,


    根本不拿正眼看將離兩人。


    好似兩人是什麽汙穢一般,看上一眼便會汙了他的眼睛。


    將離循聲望了過去,


    在瞧見少年囂張跋扈的姿態後,麵上沒有多大表情:“有事?”


    “本大爺允許你們,跟在我們後頭撿便宜,但是前提是你們必須要給我們洗衣做飯,在後頭服侍我們。”


    少年高高在上,仿佛救世主一般的姿態,好似給予將離兩人至高無上地施舍。


    特別是配上他的表情,


    像是在說你們還不趕緊,跪地謝謝我對你們這麽大方。


    這麽明顯貶低的話,壯漢又哪裏聽不出,當下皺眉怒目:“洗衣做飯?服侍你們?你們是斷手還是斷腳?這麽簡單的事情不會自己做嗎?”


    壯漢長得人高馬大,又剃了個光溜溜的光頭,配上他此刻怒目的神情,活脫脫是個窮兇惡極之徒。


    一般人看著他這模樣,不免有些虛。


    少年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看不起人的神色,看得人著實不耐。


    明明這是比試,


    還真把自己這當家了?不把別人當人了是吧?


    少年根本不把壯漢看在眼裏,眼中閃過不屑:“那是讓你們在隊伍裏還有點作用,不然你們在後麵什麽也不幹,隻是白撿便宜,我們豈不是很虧?”


    “就是別給你臉不要臉。”


    “像你們這種窮鄉僻壤出來的修士,哪裏有我們這些大族有底蘊,我們能帶你們通過比試,已經是有莫大的機遇擺在你們眼前,竟然還不知道珍惜!”


    “就是說啊,你看看你們兩個,一個修為還在金丹,一個是什麽——竟然是個凡人。”衣著較為火辣的少女,突然拔高了聲音: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通過比試!你們是躲在哪裏蒙混過關,僥幸過的前麵兩場比試的吧?”


    她的話音將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將離身上。


    有人不可置信的喊道:“凡人?這裏居然還能有凡人進的來?”


    “莫不是抱上那個金丹修士,所以才僥幸過的?”少女低聲猜測。


    “看樣子像,我最看不起那些吃白食的人了。”


    “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大選僥幸過關的人,才拉低了後麵人,通過比試的幾率。”


    “想這樣的人,一開始就應該淘汰掉,別留下來丟人現眼。”


    少年少女們越來越尖銳的語言,


    讓將離稍稍抬起頭,懶懶地掀了掀眼皮,看著眼前這群不知所謂的少男少女們。


    這叫什麽?


    一葉障目還是什麽?


    “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覺得無話可說?所以才啞巴了!”旁邊一名身形嬌翹的少女,伸手從後麵推了將離一把。


    將離毫無防備,給她推了個正著。


    令牌脫手掉落,整個人無意識的朝撲去,一把摔在地上,手心被擦出了一大片血痕。


    “哈哈……果然是個凡人,真是沒用。連我推你都防備不了,後麵若是有敵人來了,要是沒我們保護,你連十息都撐不到就被送出去了。”


    少女看著將離撲在地上髒兮兮的臉,有些愉悅的笑了起來。


    他們在族中被長輩慣著,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分寸。


    壯漢低聲嗬斥:“你們這些人怎麽這樣!一點涵養都沒有,還有什麽世家大族呢!嗬嗬,山野莽夫都比你們有涵養多了。”


    一把伸手推開那名少女,把將離從地上扶起來。


    壯漢將她手上的塵土拍了拍,看見那些陷進手心縫裏的石子,小心地拿出來給她傷口吹了吹:“很疼是不是?吹吹就不疼了。”


    壯漢還是在腦海中,下意識的把將離當作是小孩。


    在將離摔倒,身上被摔出一大片血痕後,更是堅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你帶這個凡人進來,就是成心給我們帶個累贅嘛。”


    少女被推得往後退了幾步,冷哼一聲,冷冷的看著被扶起來後,一言不發的小姑娘。


    一看就知道是個沒主見的,


    被自己推了一把也不知道說什麽,一看就沒什麽用處。


    “累贅?我看你們才是累贅!”壯漢越看這些世家子弟,越覺得不順眼。


    一個看起來年紀小小的,怎麽那麽多壞心思。


    張口閉口都沒句好話,一個六歲的小姑娘惹你了?


    雖然他不知將離為什麽沒有反駁,但他直覺得將離正在做什麽打算。


    小姑娘看上去好欺負,實則是個心黑的。


    “我們是累贅?你們到時候別給我們添亂才是,你們兩個人的人頭數加起來,估計都還沒有我們其中一個人多,你們有什麽臉說我們?”


    少女的好姐妹在一旁幫忙嗆聲,朝壯漢兩人示威的甩了甩手中的令牌,上麵寫著三二。


    壯漢看了過去,嘴角抽了抽。


    這就是你得意的資本?


    少女顯然誤會了壯漢的意思,不無得意的昂起下巴:“怎麽樣?被嚇傻了吧?你們兩個加起來有我後麵的那個零頭多嗎?”


    將離用餘光瞧了眼,那個鼻孔都快翹上天的姑娘。


    不經意的踹了腳摔在地上的令牌,將數字的那一麵翻了過來。


    啪嗒一聲脆響。


    令牌被翻了過來,其餘幾人聽到異響,不由低頭看了過去。


    在看見上麵三位數,二四九時,


    七名少女少男的眼瞳不約而同的縮了一下。


    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盯著令牌上顯示的三位數。


    這裏頭的人頭數……


    幾乎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多得多。


    看清上麵的數字後,


    就是嗆聲的那幾個少女都閉了嘴,有些忌憚的看著兩人。


    若說方才的出言,是因為瞧不起兩人的實力。


    那麽此刻的令牌,


    無疑是伸手打了他們一巴掌,將他們從狂妄自大中拍醒。


    修為不高不代表人家沒有保命的手段。


    就像他們一樣,身上也帶著許多家族的法寶,這才讓他們在兩次比試中收獲了不少人頭。


    而這兩人中不知是誰的令牌,竟然是已經有了上百人。


    七位少男少女幾乎是下意識的把令牌的主人劃到壯漢頭上。


    對於他們而言,


    被輕而易舉推倒在地跟啞巴似的,不會出言反駁的小姑娘,根本不可能是令牌的主人。


    將離瞧了眼,他們不斷變換的神色。


    伸手撿起那枚在地上摔髒了的令牌,拍了拍上麵的塵屑,笑得很開心的說道:


    “叔叔,你的令牌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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