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離藏在這些人身後不遠處,看清那些來往的兵卒動向後,又退到遠處。


    剛一退離,城門外戰鼓齊鳴,號角聲響,戰爭一觸即發。


    一隊隊的兵卒有條不紊的背著裝滿石頭彈藥的籮筐登上城樓,將身後的石頭火藥之類的東西擺在投石器上,弓箭手也紛紛往城外城下拉弓射箭。


    戰局一時偏向守軍,憑借著高牆和投石器等優勢,讓敵軍損傷了不少人,敵軍久戰不下,外麵的軍師獻策:“將軍,倘若一直這般我軍折損在這裏隻是遲早的事,不如派人去攻城門,我軍的內應也會適時提供援助。”


    京都四麵皆是高牆,易守難攻,唯有從城門口突破,不然依照京都的優勢將敵軍全部折在城外隻是時間問題,敵軍將領立馬采取了軍事的計謀,派出兩隊人去撞擊城門,城門被敵軍撞的陣陣晃動,一陣陣沙土自牆門上脫落下來,這搖搖欲墜的樣子,仿佛下一瞬就會被撞破。


    守城的將領見狀,朝那些尚未參戰的兵卒大喊:“來人,給我守住城門,把鐵拴帶上。”


    兵卒裏立馬分出幾隊人浩浩湯湯的趕過來,用手或者身體撐著城門,敵軍內應心裏苦,這推來推去的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好不容易那木門栓被撞的有些裂痕了,又被人換成了鐵製的。


    將領連忙道:“頂住都給我頂住!弓箭手拿下那些撞門的。”


    城牆上的弓箭手也是有苦說不出,城下的敵軍派一隊人撞擊城門,另一隊人舉著盾牌守住那些撞門的人,嚴防死守。


    他們這點箭羽射到盾牌上就被彈落了。


    敵軍齊心協力的撞門,其餘的敵軍也不閑著,紛紛騷擾起城牆上的弓箭手,雙方都奈何不了對方,城門口亂成一團。


    百姓也被這攻城的動靜,弄的有些動亂,但很快被周圍的將士的給安撫了。


    將離在遠處看的咋舌:“還真的有人私通敵國?”


    北城門久攻不下,其餘三座城門亦是,戰鬥一時僵持。


    而金鑾殿上,皇帝剛收到城門的戰報,氣的一掌拍在龍案上,怒目圓睜的掃視下麵的一眾文武百官:“誰來告訴朕,到底怎麽迴事!鎮北侯這邊剛一出逃,城門那邊馬上就有敵軍來攻打京都了,敵軍怎麽來到京都外麵的!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殿下的文武百官一個個都是被禦林軍從被窩或者溫柔鄉裏拉起來的,到現在都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一聽上麵皇上發火了,一個個慌忙跪在地上,連聲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對於皇上的質問,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麵麵相覷,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說實話他們現在連發現了什麽都沒搞清楚,朝堂上一時靜悄悄的。


    “報——北城門瀕臨失守!”一個兵卒連滾帶爬的衝進殿內。


    這消息炸的殿內眾人驚慌不已,那些夢遊的也紛紛迴神。


    皇帝臉色難看望著他的一幹臣子。


    期間又來了兩個戰報,西,南兩個城門也是麵臨失守的危機,噩耗一個接著一個,皇帝氣得渾身發抖,怒火攻心的把龍案的奏折全推到地上,幾乎是用吼的:“馬上派人過去給我死守住。”


    又將目光轉向殿下眾人,聲音裏聽不出絲毫怒意:“哪位愛卿來說說,現在的局勢!”


    不愧是帝王,變臉跟翻書一樣簡單。


    上頭皇帝大怒,下麵文武百官也沒人敢上來觸碰這個眉頭。文官們之間交頭接耳沒人站出來,武官絕大多數都在低頭看地板。


    皇帝見此,一陣心寒,平日裏一個個恨不得吵到打起來,關鍵時候連個一個個跟個啞的似的。


    文官這邊一番交流後,最終推了一人出來,那人一臉奸佞之相:“迴皇上,這敵軍顯然是有備而來,我軍不能與其正麵衝突,隻能采取迂迴周旋的辦法,再做打算。”


    “你倒是和朕說說,怎麽個迂迴法?”皇帝手搭在扶手輕輕叩著。


    “地牢出事與敵軍攻城時間隻差不到多個時辰,時間上太巧合,想來那鎮北侯必然與敵軍是有所關連的。”那文官頓了頓,又道:“相信隻要我們緝拿鎮北侯,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獲得他們的“情報”!”


    “那如果他不說呢?”皇帝若有所思的問。


    “想來鎮北侯也是擔心郡主的吧!”那文官笑道。


    城外戰火紛飛,城樓下是來來往往的士卒,偶爾還有幾個百姓幫兵卒送東西,將離抱著個人鑽著空擋穿梭其間,離金鑾殿下令沒多久,又派了一批人來守城。


    將離趁機爬上城樓,小心避開城樓上的那些士卒,不過敵軍欲借梯子突破城樓,大夥正忙著搖梯子,顧不上身後。


    將離一邊觀察地形,一邊走向這城樓上的死角,朝下望去是一片樹林,一直延伸到附近的山林,山勢連綿,戰火也沒有波及到這邊。


    腳下輕點躍上城牆,縱身跳了下去,半空中轉了個身,後背朝地的抱著君影從城樓上落了下去。


    樓高七八丈,這落的速度迅猛,幾乎隻在眨眼間,落下來被茂密的樹枝攔了下,降低了些許跌落的速度,但是也被那些樹枝抽的生疼,將離抱人的手緊了緊。


    嘭一聲巨響,兩人摔在了地上,將離後背不巧的磕到一枚尖銳的石頭上,被捅的痛到呲牙,將離在地上躺了好半響,才掙紮著坐起身,檢查了一下護在身上的君影,確認人沒事後,才將人抱起,朝樹林深處走去。


    這城樓上的死角下是一片樹林,樹林一直連到這附近的山巒,離城門那有一段距離,走運的話,走這地方應該是相對安全的。


    不去理會身後的紛亂,將離快步離開,雖然沒見過皇帝長什麽樣,但看這鎮北侯這個例子,一上來滿門抄斬,敵軍攻城這件事,八成以為和他們有關係,說不定來逮捕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晨光突破雲霞出現在地平線上,溫和的光暈的照在大地上。


    君影背靠在一塊巨石上,陽光穿過茂密的枝葉零碎的撒在他臉上,君影的手指動了動,眼睫微顫,緩緩睜開了眼。


    陽光一下照進眼裏,刺的眼睛略有不適,君影抬手遮光,望向周圍。


    滿目都是灌木樹叢,雜草叢生,不遠處的樹幹上還有兩隻麻雀在上麵嘰嘰叫喚,也就他身處的這片空地被清了幹淨。


    “醒了!”一道聲音自頭頂傳來。


    君影抬頭,將離坐在他身後的一棵樹杈上,垂著眼看他,兩人視線相望。


    君影揉著有些發疼的鬢角,“這是哪?”


    將離身子一側,整個人倚在樹幹上,望著下頭:“京郊的山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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