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風水命理這一行當的人都差不多,不管有沒有真才實學,隻要能糊弄到人,日子都過的飛起來。


    “蘇大師,我之前陪劉總去看過一張宋徽宗的字,我們都確定是真品,為什麽不能買呢?”燕天南實在不耐煩了,再次直接打斷了對方。


    “哦,就是上迴劉總傳給我看的那張圖片吧?我是搞風水的,不管真假,隻管隨緣不隨緣,那幅字我已經算過了,與劉總不投緣。”蘇遠孝遂對劉浩南笑道:“劉總,你如果喜歡在居室和辦公室擺放一些古玩的話,我已經推薦了不少給尊夫人了啊,你都可以選擇的,想擺哪一件,就買下來,等我們選個時間,我再給你測算一下方位,擺過來就是了。”


    劉浩南看了看自己的老婆周麗,隻是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麽。


    蘇遠孝是推薦了不少古玩給他,但都是些工藝品,且都有點坑人的嫌疑,那幾家古玩店都是很小,很不正規的那種,價值與價格嚴重偏差。


    劉浩南沒有一件物件能看入眼的,也不想被人白宰,就算其中有一兩樣是真品,可十來萬的東西硬要賣二三百萬,不是純粹搶錢的嗎?


    偏偏蘇大師還一口咬定與他投緣。


    而劉浩南自己看中的東西,經過蘇大師推算,沒有一樣是投緣的物件。


    這就讓劉浩南真的是有口難言了。


    “哎,你每次都是這樣,蘇大師給你推薦的東西多好呀,不少物件我都看上了,你為什麽不肯買呢?你給我錢,你不買,我自己買!”周麗推了推劉浩南的胳膊。


    燕天南現在全明白了,暗忖幸好錢主要被劉浩南管著啊,否則的話,看這敗家老娘們的架勢,非被這個神棍騙的把家都掏空了不可!


    劉浩南坐開了一點,沒有理會周麗。


    “蘇大師,你說的這些太玄幻了點兒,有沒有辦法證明?”燕天南問道。


    “證明?這怎麽證明?心誠則靈,我輔導過的信眾沒有不感激我的。”蘇遠孝吹牛道:“不管是有權有勢的,還是明星老板,還是想在學業上有所進步的,隻要每一步都按照我說的做,虔誠的去做,也是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的。就像劉總,劉總還不是很配合,否則生意還得更好。”


    “你就是不肯老老實實按照大師說的做。”周麗白了劉浩南一眼。


    “我已經都按照大師說的做了啊,都花了上百萬,還不夠虔誠嗎?大師推薦的物件,我也沒有說不好,關鍵沒有碰到我喜歡的。”劉浩南辯解道。


    “關鍵是要能對事業運起作用,這才是最重要的啊,劉總不能完全根據個人喜好來,來,我今天正好為劉總帶來一張畫,這張畫擺在劉總辦公室的正西北方位,絕對能幫助劉總的事業運!”蘇遠孝趁著話頭,從身邊的皮包中拿出一副卷軸,打開卷軸,取出一幅畫來:“這是一副珍品,價錢也合理,才150萬。”


    燕天南和劉浩南都是有一定古玩鑒賞水平的人,一看那畫,都無語了,這哪裏是什麽鬼古玩哦?還珍品,當我們是傻子嗎?還150萬?150塊都嫌貴,不不不,十五塊都嫌貴,等級差不多和鄉下過年貼在牆上的年畫差不多等級了。


    燕天南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麽劉浩南一次都沒有從蘇遠孝手上買過東西了,這的確是買不下手,燕天南估計,劉浩南已經被老婆和這個蘇大師逼成這樣了,可能這幅畫蘇遠孝要是開價幾萬塊錢,劉浩南也一咬牙就買了,一百五十五買個幾塊錢的東西,的確和明搶一樣。


    “怎麽樣?這幅畫不錯吧?雖然年代不是很久,但是畫工很好,手法細膩,最重要的是為劉總私人訂製的。”蘇遠孝興致勃勃的介紹道:“辦公室是經常需要談生意的地方,這幅桃園三結義也很應景。”


    燕天南都懶得吐槽桃園三結義了,燕天南也是比較喜歡畫畫的人,以前在學校讀書的時候,經常在紙上畫小人,三國人物是經常畫的熱門,就這畫工,比自己圓珠筆在草稿紙上畫的小人還真強不到哪兒去,不知道這個是不是蘇遠孝自己畫的、是不是看了唐伯虎點秋香裏麵的小雞吃米圖得來的靈感?


    燕天南看劉浩南,劉浩南臉色比吃了粑粑還難看。


    “還猶豫什麽?就這幅吧,省得你老是為在辦公室掛什麽字畫糾結,這幅畫多有場麵啊。大氣,漂亮。”周麗一邊讚不絕口,一邊慫恿老公。


    “蘇大師,這幅畫真的有這麽神奇嗎?我看這幅畫的價值不高啊,一百塊到頂了吧?”燕天南說話就不客氣了。


    蘇遠孝似乎也不以為意,幹笑一下道:“燕總,你不能用世俗眼光看待這些風水畫,不一樣的,這是我好不容易拜托一位前輩大師畫的畫,人家是衝著我的麵子才畫的,否則就是出五百萬,人家大師也不見得肯動筆。”


    燕天南笑了笑,看向劉浩南。


    劉浩南也是很無奈,很尷尬。


    周麗還在一邊埋怨:“劉浩南,你這人怎麽這樣啊?磨磨唧唧的,不就是一百五十萬嗎?咱們又不是拿不出來,蘇大師給你看了多少次風水了?好幾次都是免費的,光跑腿費也不止這麽點錢吧?”


    “蘇大師,我有辦法證明你這畫一點用處沒有,你信不信?”燕天南忽然靈機一動,想出來個辦法,因為看情況是不成了,自己再拿不出辦法,這個劉浩南今天估計躲不過去了,得被人硬生生坑走一百五十萬。


    不說為了做業務,就說自己身為人世間唯一的修士,以積德行善、助人為樂、修道成仙為誌,追求精神層麵的超脫,這些是自己的正道,大道,自己不能違背了這個道義,這事自己必須管。


    “你能證明?你怎麽證明?”蘇遠孝見燕天南這人似乎盡搞破壞,很難搞的樣子,逐漸放棄了燕天南是一隻肥羊的看法,對燕天南又開始產生敵意,產生排斥了。


    “很簡單,我聽說風水畫是很有靈性的,如果真的對風水有幫助,掛了之後,不管多長時間,畫都像新的一樣,放的時間越久,就越有靈性。”燕天南道。


    蘇遠孝聽燕天南這麽說,急忙打斷,點頭道:“這是不錯的,任何風水擺件都是這樣,不管放多久,都會越放越好,越放越新。”


    蘇遠孝暗忖還以為你這小孩有什麽花招呢,放的時間久,那正好,先買下來再放啊,等你放個幾年,紙質才會發黃,到時候還證明個屁啊。


    那時候錢早都被自己花了,或者那時候自己早就和這個姓劉的沒有往來了。


    “但如果風水畫根本沒有幫助,甚至是次品,劣質品,根本就承受不住風水的威力,會立刻破敗變樣!”燕天南等蘇遠孝說完才接著道。


    蘇遠孝聞言一下子站起來:“那我可以拍胸脯擔保,我讓劉總免費掛幾天,看看會不會像這位燕總說的什麽會破敗,會變樣。”


    蘇遠孝自己就是搞迷信的人,搞迷信的人通常都是不信迷信的,所以說的非常篤定,蘇遠孝根本不相信這世上能有什麽玄幻力量。


    “不用擺幾天,在下不才,也學了一點粗淺的風水知識,在下隻要半個鍾頭就足矣證明!”燕天南笑道。


    “你也是學風水的啊?”周麗聞言,疑惑的看著燕天南,怎麽看怎麽不像,一個這麽年輕的人,懂什麽風水啊?然後又看向劉浩南。


    劉浩南本來就已經一臉尷尬糾結,表情很痛苦了,此時聽燕天南這麽說,表情就更加痛苦了,心說你別鬧好嗎?不是都說好了,你就說是我朋友,說對風水感興趣,你這怎麽又開始說自己是風水大師了?


    不過,燕天南是劉浩南帶來的人,劉浩南也沒有辦法當麵拆穿燕天南其實就是一個古玩店打暑期工的人,所以也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的表示。


    不過,蘇遠孝毫不在意,笑道:“那正好,我倒是想看看這位小燕大師有什麽厲害的法門,能讓一幅畫在半個鍾頭之內變的破敗,變樣。如果你做不到,是不是就說明我這畫威力巨大,適合劉總辦公室的風水、”


    燕天南點頭道:“當然。”


    “那好,周總,劉總,既然小燕大師是劉總的朋友,那就讓小燕大師試一試又何妨?看樣子,小燕大師家裏也是精通風水的世家了吧?”蘇遠孝憑著燕天南的氣質,可以斷定燕天南絕對是有錢人,而這麽年輕的有錢人,又說懂風水,那很簡單的就能聯想到,燕天南他們家也是吃這行飯的。


    燕天南淡然一笑:“當然,我家幫著看過風水的名人,你聽都不配聽。”


    論裝逼,燕天南就沒有服過誰,不就是打嘴炮嗎?網上有無數鍵盤俠都是裝逼小能手。


    “嗬嗬,那就開始吧?小燕大師想怎麽做?”蘇遠孝眯了眯眼睛,一副急於看好戲,看燕天南出醜的樣子,似乎完全不著惱,他就不信了,自己就在現場,這個小孩有什麽能力在自己麵前耍花樣。


    “把你的畫掛到你說的方位去,然後咱們都出去,關上門,等半個小時就成了。”燕天南笑道。


    蘇遠孝點點頭,裝模作樣的拿出一隻羅盤,在屋裏走著方位,裝神弄鬼的口中念念有詞,然後道:“就這邊了,本來應該放在正西北方位,不過我算出以劉總的生辰八字和今年的財運方位,配合這片區域的氣勢變化,方位稍稍有一點不同,放在這裏最合適了。”


    蘇遠孝說完,迴頭看燕天南的反應。


    燕天南坐在沙發上毫無反應,“你自己決定就好。”


    蘇遠孝遂對劉浩南道:“劉總,畫就掛在這裏。”


    劉浩南有點懵逼,沒有太搞明白蘇遠孝和燕天南現在要幹什麽?


    鬥法?


    你們當是拍電影呢?


    周麗倒是很有興趣,高興道:“掛上吧,我倒要看這個小燕大師的手段,我以前最喜歡看香港的神神鬼鬼的電影了,林正英的片子我都看過,不知道是不是能在現實中也看見鬥法?”


    周麗說著,熱心的找來一隻榔頭和釘子,遞給蘇遠孝。


    蘇遠孝將釘子砸在牆上,掛上畫,“好了。”


    然後問燕天南:“小燕大師,現在該怎麽辦?咱們就這樣等著看半個小時嗎?”


    “當然不能在這裏等,咱們到外麵等著吧,把門窗都關好,過半個小時肯定能看到變化。”燕天南仍然很篤定。


    蘇遠孝冷篾的一笑,不知道這小孩到底是哪兒來的自信?難不成,這世上真的有人有法力不成?就算有魔術,魔術也是障眼法!


    蘇遠孝遂按照燕天南說的,把劉浩南辦公室到處的窗戶都關上,並且鎖嚴實了,並且鎖上之前,還觀察了一下外麵的動靜,發現外麵到處是開闊地,遠遠的能看到工業區路上的行駛的車輛和來往的行人,除此之外,別無異樣。


    蘇遠孝是打死也不信能搞什麽鬼。


    燕天南、蘇遠孝、周麗和劉浩南隨後出了辦公室,並且將門關死。


    “現在呢?就這樣等半個小時嗎?”蘇遠孝問道。


    燕天南笑著點頭:“嗯。”隨即點上一支煙,並且遞給劉浩南:“劉總。”


    “哦,我戒了。”劉浩南擺手道。


    “蘇大師?”燕天南將煙遞給蘇遠孝。


    蘇遠孝接過,笑著道:“謝了。”然後美美的點上煙,搞事情搞了這麽多年,他還是頭一迴碰到當事人一方有人主動配合的,他現在不但又對燕天南不反感了,反而覺得這小孩有意思,你不是說你會一點風水嗎?那更好,等會畫肯定還是好好的,到時候你就會更加相信我。


    搞定不懂風水的人不算什麽,搞定了也懂風水的人,豈不是說明我蘇某人更加流弊了嗎?


    蘇遠孝抽著煙,與燕天南閑聊。


    燕天南也和對方說話,兩個人虛虛實實的一陣吹牛。


    蘇遠孝想搞清楚燕天南的背景,燕天南當然不會告訴他,專門撿一些去過的高檔場合,說一些與大人物交往的事情,當然,不會直接說出接觸的是什麽大人物。


    雖然燕天南才初涉商界,但燕天南去過的高檔場所已經不少了,什麽千山大酒店啊,什麽運動風暴健身會所啊,都是很厲害,很有錢的人才能去的起的地方。


    燕天南說的很真實,頭頭是道,顯然是真的在裏麵消費的人才能辦到的。


    燕天南甚至嚇的蘇遠孝不敢亂吹牛了,擔心燕天南認識的厲害的人不少,在這種人麵前亂吹牛,恐怕會當場被識破。


    所以,蘇遠孝反而趁著燕天南說話的興頭,不斷的吹捧燕天南。


    蘇遠孝有自己的小心思,把燕天南捧的越高,等下就會顯得自己越流弊,自己的畫也越流弊,這迴讓劉浩南掏一百五十萬是掏定了!


    想到一下子入賬一百多萬,足夠瀟灑半年了,怎麽能不心花怒放呢?


    這還不止,想到勢頭好的話,過幾天再從劉浩南身上賺一筆大的,這家的生意就差不多了,然後再看看趁著勢頭好,再發展些新客戶出來。


    想到今年的業績能超越去年,想到以後的幸福生活在招手,蘇遠孝差點笑出聲。


    沒到半個鍾頭,才十來分鍾。


    燕天南忽然說一聲,“可以了!”


    “不是說半個鍾嗎?現在連二十分鍾都還沒有到呢。”蘇遠孝疑惑道,生怕如果畫沒有問題,等下燕天南來個還不夠半個鍾頭的理由,又得再等一輪,所以出聲提醒道。


    “半個鍾頭是個大概,有時候可以快一些的,就你那張劣質畫作,根本承受不住風水的威壓!”燕天南故弄玄虛的笑道。


    “嗬嗬。”蘇遠孝不但不怒,倒反而像是看個笑話一樣看著燕天南。


    “既然小燕大師說可以了,那你就去開門吧。”周麗推了推劉浩南。


    因為辦公室的門鎖上了,隻有劉浩南有鑰匙開門。


    劉浩南過去,先是按了密碼,又用鑰匙,又用指紋,顯然,劉浩南這間辦公室的安全級別很高。打開都得搞一分鍾。


    當門打開的時候,蘇遠孝首先嚇得驚叫了一聲!


    劉浩南和周麗也嚇得啊啊啊的大叫,同時後退。


    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比這恐怖的事情了。


    隻見蘇大師剛才掛上去的那張桃園三結義的圖畫,變成了半截,還有半截不翼而飛了。


    本來是一張長一米多的畫卷,現在就剩下不到一米耷拉在那兒。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蘇遠孝不敢進屋,站在門口歇斯底裏的瘋狂大叫。


    劉浩南和周麗叫完之後,驚恐的有點打抖。


    燕天南倒是並不在意,依然一臉淡然,等待他們消化完這些驚懼。


    燕天南不怕的原因是他這並不是在凡人麵前展現法力,不算遭天譴的行為。


    其次,是這個蘇大師的畫,不是他的畫,就算是有什麽詭異變化,那也是蘇大師搞出來的,跟他沒有啥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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