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末將太史安,已經以兵符安撫宮中各處,前來覆命!”


    齊然送走了那名‘天狐夫人’,正在思考接下去的行動。此時,原燕無敵手下四家將之一的太史安在迴龍殿門前半跪說道。


    “你有甲胄在身,起來說話。”齊然想了想,問道:“仇先生在哪裏?你去把他請過來,本座要與他商討一下之後的事情。”


    “仇先生將兵力部署安排妥當之後,當會立刻前來,請太師稍後。”太史安站起身來,說道:“此處有太師的‘一十三魔星’守備,萬無一失,末將再去別處巡查。”


    “你去罷。”齊然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說道:“明日清晨,封閉京師四門,任何人不得出入。這是我的意思,你手持此令,去四門處接管,若有不服者,格殺當場。”


    太史安大步走向前來,雙手向前伸出,頭略微低垂,接過令牌。


    “請太師寬心,此事末將定會處理妥當。”


    “另外,你派出人馬,去與本座將兵部員外郎李無忌,李殊勝二人請到太師府上。”齊然說道:“先禮後兵,若是對方不答應,硬綁也要把他們帶到。”


    太史安唱喏。


    太史安出去不久,一十三魔星其中之一步入殿內:“太師,仇先生到了。”


    “著他入內。”


    那燕無敵手下魔星向外走出,不一會功夫,須長儒雅的仇先生入內。


    仇先生眼中,‘燕無敵’依靠著椅子,大馬金刀而坐,身前案上放著一卷皇帛,密密麻麻,寫滿文字。


    “學生仇策,見過太師。”仇先生含笑說道:“太師今晚可謂夙願已了,如今真正是權傾朝野,一唿百應了。”


    “本座若無仇先生,就無今日。”齊然含笑說道,他一指案上書卷:“這是舊皇宗超維之遺詔,你自己拿去一觀。”


    “學生僭越了……”仇先生向前,從書案上將遺詔展開,放在手上,一字一句,慢慢看完。


    他越看,笑意越濃,到了最後,幾乎痛快地像是喝了酒一樣。


    “這罪己詔十分常見,晉皇到了最後,終於還是繃不住了。身前身後名,他身前之名已經毀了,身後之名恐怕也不如何。如今立下罪己詔,這樣的結局,未嚐不好。”


    仇策將遺詔放迴書案上,看向了‘燕無敵’。


    “太師準備如何動作?”


    齊然雙手交叉,放在腹上,四平八穩地說道:“若按照本座原來所想,當然是取而代之,在此稱皇。”


    仇策笑而不語。


    “然而,我現在看來,先生你應當是有不同看法。”齊然說道:“在那些老相老臣被請到這迴龍殿之前,我要聽聽先生的意見。”


    “若太師想要聽一聽學生的看法,那我就稍稍闡述一些。”仇策點頭。


    他眼中的‘燕無敵’並無反感。


    這讓仇策有些驚訝,燕無敵雖然是他的東主,但是向來以‘稱帝’為最終執念。平日還好,燕無敵還能對自己以禮相待,但若是談到‘稱帝’一事,燕無敵所展現出來的執著和頑固,讓他與平日的形象判若兩人。


    ‘五邪星印’十重境界之後,太師果然不一樣了……如今的他,心靈破綻無有,處事冷靜,時刻若觀棋一樣,超脫棋局之中……!


    “仇策你在想什麽?”齊然拿足了氣勢,不悅問道:“速說。”


    “是……”仇策點頭:“如今天下大勢,有五股勢力分立。東方三省道自立而出,如今是‘東海王’白盡空所控,其背後是武道異門‘殘心流’為後盾。而其餘各處,也有‘密陽王’孟昶郎,‘南明王’唐法聖,‘摩雲聖王’緊那德占據。最後當然還要加上如今半死不活的晉皇室。”


    “我請你來,難道是為了聽這些老生長談的話題?你告訴本座,為何本座如今不能稱帝。”這些情報,齊然已經從‘燕無敵’遺留記憶中得知。


    “極簡單的道理。”仇策點頭:“天下有一皇四王,並立當世。若是太師取晉皇而代之,恐怕屆時就不止‘四王’了。綱常既『亂』,這局勢就徹底失控。或許一夥山賊,一幫水匪就能自立為王。屆時,反王如同春草,處理起來,就極為麻煩了。當今之計,在學生看來,應尊奉一位皇子稱帝,之後挾天子令諸侯,以大義橫掃天下,統一六合。於此過程中,太師可將朝廷上下,各部各省滲透透徹,把自家人馬安排妥當。如此一來,天下太平之後,滿朝皆是太師之桃李。屆時,太師之野望,一唿百應;改朝建元,亦是易如反掌。”


    仇策眼中,‘燕無敵’臉『色』平靜。


    然而燕無敵身為十能武者,那股威勢卻讓仇策膽顫心驚。燕無敵的眼神如同利劍,似乎要把人穿『插』至死!


    我……哎……他終究還是那個燕無敵……聽不得勸的……仇策歎了口氣。


    “嗯……”


    齊然忽然一笑:“好,那仇先生你看,諸位皇子之中,誰能夠繼承大寶,登基新皇?”


    嗯……?仇策驚訝。


    太師居然……答應立下新皇?


    迅速整理思路,仇策說道:“宗何雄如何?這九皇子年紀最小,當好控製!”


    齊然搖頭:“宗何雄的親娘就在先生入來之前,已經到了這迴龍殿中。她是本座送與舊皇的,果然是天生媚骨,美貌驚人。若是立下宗何雄,難道先生不怕我也日夜笙歌,毫無作為?”


    仇策作為燕無敵策士之前,‘天狐夫人’已經入宮,是以,仇策對於九皇子生母的真實身份並不知曉。


    “好,那英王宗廣,雖已成年,卻誌大才疏,沉『迷』酒『色』。依學生看來,此人若是登基,當是另外一名宗超維!太師可立此人!”


    “本座入宮之前,才把大黃門蔣保國狠狠教訓一頓。若是本座也立宗廣,和那閹貨何異?”齊然笑道:“不立不立。”


    這……仇策想了想,這也不立,那也不立?


    “看來太師心中早有人選,不若說與學生。”


    齊然右手伸出,把那張寫有遺詔的皇帛抓起。


    “文皇後之子,本該為太子的宗庸……仇先生認為如何?”齊然說道:“本座今夜被那寫‘起居注’的老史官激得內心忠良發作,想要做一迴好人。不如就在此完成舊皇的遺願,讓他的七郎登基。”


    仇策微微皺眉:“宗庸當然是癡呆兒一個,但是……他行為如同傻呆,望之不似人君!若立宗庸,恐怕群臣不服,先在朝中引起波瀾!”


    齊然搖頭:“有的時候,有的事情,本座身為‘五邪宗’宗主,借助武道,看得比你們要清楚很多。”


    五邪星印之下,對方心跳意識,皆難以逃脫齊然觀察。


    在承天殿中,當‘燕無敵’為難文皇後之際,宗庸終於從書架中走出。


    他雖然動作愚笨,就連褲袋都係不好。甚至放任鼻涕四溢留出,眼光呆滯。但是於此表相之下,齊然能夠感受到在那一時刻,宗庸內心砰砰直跳,血『液』湧入大腦,瘋狂轉念。


    宗庸很怕,很怕這位‘燕無敵’出手,對他母後造成威脅。


    小兄弟,你裝傻很在行嘛……想要扮豬吃老虎……?迴想這些,齊然忍不住有些好笑,看向了仇策:“左挑右選,這舊皇之子中也就那麽幾個貨『色』。國運畢竟衰了,宗室之中也再無人才可言。新皇之人選,就宗庸好了,本座要立他為皇。”


    仇策點頭:“好,既然太師已有計較,學生就不再多言。況且若立下宗庸,雖不是‘立長’,亦屬於‘立嫡’,所受爭議恐怕還要比立下英王,九皇子要少很多。至於朝中非議,以太師如今手握兵權之實力,大可不必介意。”


    齊然點頭,一指身後,說道:“仇先生,再過一段時間,朝中元老都會被請到此地。你站在我身後,一起來看看這些老東西的水準。”


    “是,太師。”仇策點頭,站立於齊然身後去了。


    …………


    夜越來越深,到了這個時候,常人早已入眠。


    迴龍殿外忽然傳來急促腳步之音,甲胄受到反震之力,發出聲響。


    “末將郭靖難,受仇先生令,守衛皇城外圍。如今,幸不辱命,末將已經把諸位相爺請來!”


    說話之人,乃是燕無敵另外一員家將郭靖難。


    “本座等了很久了,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等到了諸位相爺。”齊然朗聲說道:“讓相爺們進來,郭靖難你去找些舒服的椅子過來,放上軟墊,等一會本座與他們談話的時候,可不要把相爺們的屁股磕到了。”


    “末將領命!”


    “李相,牛相,姚相,王相!四位相爺,我家太師就在迴龍殿中,請你們入內!”郭靖難在門外,身體站直,左手按在劍柄之上,威風凜凜地喝道。


    “一十三魔星……”此時,齊然當著這些相爺的麵,說道:“最近京師不安穩,你們派出八人,就在諸位相爺的府邸周圍,替本座為這些勞苦功高的老臣們,看好門戶。”


    “領太師命!”一十三魔星大喝,用了真氣,聲音迴『蕩』不絕。


    “燕無敵……你在威脅我等?”老相爺們忍不住低聲問道。


    “不錯,因為本座接下來,要與諸位相爺商議新皇之事。在此之前,本座需立於不敗之地。”齊然挺起胸膛,動用真氣,發絲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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