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道劍光及身,可鍾離權隻是長笑一聲,一揮道袍,便將所有劍光散去。


    同時稱讚道:“好天資,好悟性!”


    這《天遁劍術》共有七重境界,李清源這一招劍光分合之術,就至少到了第五重上,而看這幾道劍光的來勢,他分明是第五重圓滿,將要達到第六重的地步了。


    要知道,他當年修行到這裏,可是用去了將近百年之功,而李清源自從在張澤成處騙到這個法門,到現在為止也不過過去了不足二十載,這其中還有他在中土潛修時,由於時光流速不同耽擱的時間。


    所以鍾離權滿意地點點頭,示意李清源此關就算他過去了。


    而李清源目光卻是一凝,鍾離權走的是仙道一途是毋庸置疑的,但到了這個乾元境,怎麽差距如此明顯呢?


    強者如同孫悟空那種鬥戰無雙,弱者就如同自家憐香那樣,幾乎沒什麽鬥法的本事。


    之後他又會過熊羆那般積年老妖,和歡喜和尚這種得了羅漢果位的人物,甚至從另一種角度上說,那沙和尚和靈感大王都栽在了他的手上,可就算如此,對乾元境之上認知還是模糊不已。


    適才自己幾乎用盡全力,可七道劍光卻被他揮手間就打散,若是歡喜和尚也有他這麽強,那李清源早就死了,也不用考慮後續之事了。


    於是他不禁問道:“真人,您可是已經邁過了乾元境?”


    這是他有意探究,實際他也明白,到了乾元境上,絕不是那麽好跨過的,隻是不明白為什麽彼此之間差距會如此多。


    鍾離權不知道李清源已經跟許多如同他這個境地之人打過交道了,想到對方現在已然入了騰雲境之中,早晚會踏出這一步,加上在他內中,幾乎已經將李清源內定了這是自己將來的師弟,是以耐心解釋。


    “邁過乾元何其難也,乾元者,萬物資始,天德之大始,有形之始,無形之始,玄之又玄,妙之極妙,貧道得其境不過三五百載,焉能跨過?”


    李清源聽得撇了下嘴,心中暗忖你這時間跨度可真夠長的,三百年和五百年能使一迴事兒嗎?


    正當他覺得鍾離權廢話時,又聽對方問道:“清源,你可知仙有九品之說?”


    仙分九品,這個是道籍上明確寫著的,李清源有過目不忘之能,普通的典籍是沒少看過的,自然知曉。


    “可是一品靈仙、二品玄仙、三品地仙、四品天仙、五品真仙、六品神仙、七品上仙、八品金仙、九品至仙這些?”


    鍾離權點點頭,曼聲道:“無論走何等道途,但一入仙境,都可用著九級仙品去概括,你可知為何?”


    “咱要是知道還會問你?”李清源搖搖頭,:“不知!”


    “因為,一旦入仙境,哪怕煉氣者叫人仙,我等修仙者喚為乾元,可終究是要渡過天劫,之後有天地哺其靈機,便自然不難知曉是何等品階,待修行有成後,還有種種異象顯露。”


    說著,鍾離權大袖一揮,霎時間隻見他背後現出五道彩色光芒,奪目輝燦,使人望而生敬。


    但這異象一瞬即逝,鍾離權也隻是有心讓李清源看看,隨即便散去不再顯露。


    鍾離權沒有解釋這是什麽異象,不過李清源也能猜得出來。


    “此種異象,應當便是五氣朝元了。”他暗忖道。


    “而定品之後,尋常幾乎難以改變仙品,但也不是沒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曆劫!”


    “曆劫?”


    “不錯,每曆九道劫難,若是安然過去,就可升一品,若是曆劫未過,那便要降下一品,一直到降無可降為止。”


    哦?


    李清源差異不已,沒想到還有這個說法,怪不得同為仙境之人,差異卻如此巨大。


    如此來看,仙境之人長久下去,那便會弱者恆弱,強者恆強。


    鍾離權看到李清源若有所依,又接著道:“之所以與你講這些,便是要囑托你好生打下根基,將來破境之時若是品階太低,再想往上來,可就難之又難了!”


    李清源目光一亮,急問道:“不知真人所謂好生打下根基要如何做?”


    實際上他之前做的事情就是一直在為自己夯實根基,現在如此問,就是想管鍾離權要好處。


    哪知鍾離權哈哈一笑道:“等你過了十道考驗,自然會得知如何打下根基了。”


    李清源瞬間臉色就垮了下來,對方所謂的十試現在隻過了兩關,誰知道後麵他還會出什麽題目。


    等全部過了十試,那時說不定自己都入了乾元境,黃花菜都涼了,還要打根基的法門幹什麽?


    鍾離權看他臉色發苦,也根本不在意他是如何想的,而是道:“你已經過了兩關,還有一道隻待貧道師妹功成,到時候才好看你小子的本事,不過現在我也要對你布置下麵七道了。”


    聽到他提到了白素貞,李清源神情有些異樣,不過怕鍾離權察覺,所以立即收斂。


    聽到他要說接下來的七道試煉了,李清源精神一振,正色道:“願聞其詳!”


    “我明白你來花果山的目的,也知曉你與那猴子的關係,所以也不為難你,這一者嘛……”


    “如何?”聽到這件事和花果山有關係,李清源急問。


    “過些時日,天庭定要下界來人圍剿花果山,你不要插手其中,這件事也不是你能插手的。但靈山方麵卻一定會蟄伏隱藏在暗中,我這第一試,就是要你捉來那些人等給我!”


    事前黃耳憨遇到兩個光頭,已經將他們二人對話都跟李清源講了,所以他也在暗中猜測西方派人到花果山的目的,之前還在想要不要側麵提醒一下孫悟空,沒想到鍾離權卻直接讓他抓人?


    這個任務若以之前兩個光頭的境界來看,難度應當也不算太高,他們兩人曾暗害李清源,所以通過短暫交手,李清源推測二人境界應當和自己仿佛。


    可鍾離權畢竟不知道,之前自己搏命擊退了歡喜和尚,那兩個僧人也定會折返靈山,到時候西方知道了,畢竟會派遣境界高深之輩前來,自己又如何對抗。


    於是他道:“真人豈不是在說笑,仙家大戰,若是靈山派人插手,定然也是仙境之上中人,我剛剛邁入騰雲,豈能捉得到那等人物?”


    鍾離權微微一笑,搖頭道:“你也莫和我說難,若是容易,還叫什麽試煉,但你也不必頹喪,因為到時兩界門開,神庭也會有天鏡攝住此地,上境之人都會顯露其中,所以靈山就算來人,也決不會有乾元境的人物。”


    聽到鍾離權這麽說,李清源終於放下了心思,又問道:“那第二關呢?”


    “第二關嘛,你已在天庭得了神籍,但這官職卻要挪動一下。貧道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你要迴去之後,須得在三年內,轉遷到中土,做一個地方神靈。”


    三年?


    李清源暗自叫苦,他那禦馬監時光流速,一天就等同中土一年,當下還有麻煩沒處理,那馬丟了的事情他現在還不知道怎麽辦,而鍾離權說是三年,也就是三天之內就要想辦法讓他轉遷迴土,這要走誰的後門才好呢?


    恐怕就算猴子接受招安,可他上去後也沒有職權在身,說話能不能頂用還是兩迴事呢。


    不過知道和鍾離權說什麽也沒用,隻得點點頭道:“下來第三關呢?”


    “天庭已經答應西方入中土的請求,不久之後,中土就將有一場爭端,其中有一家人乃是重中之重,這第三關,你要無論何如保住此一家人的性命。”


    “一場爭端?一家人?”李清源隱約好像猜到了什麽。


    想到如今中土朝廷上的皇帝,恰好叫做楊廣,莫不是讓我保護那家人姓李吧?


    而那場爭端,難道指的是中土的改朝換代?


    果然,隨後鍾離權就道:“你在中土無須幹擾大勢,隻要等待時機就可,若是沒有其他仙魔佛道之人插手,凡俗之事你大可不必去管,任其爭奪天下。但我料許多不安分者必定會插手其中,所以這第四關就是,如有那家人解決不了的問題時,你要協助其掃清障礙。”


    這不還是等於讓我幫他們爭天下嗎?


    隻是不知道鍾離權說的那些人姓不姓李,若是姓李的話……


    當年為自己而死的王婉娥,此生正是投在了那家之中。


    不過李清源也沒細問,畢竟這要等到花果山的事情了結之後了,於是隻是輕輕頜首,示意自己明白了。


    而鍾離權看他神色淡淡,好像沒將這件事放在心裏,不由囑咐一句道:“你須得注意,此一迴,我道祖一脈可隻有你一人,你也不要指望有人助力,那時一旦啟戰,除了各方選定之人,他人都不可參與其中!”


    這話終於讓李清源有些重視了,鍾離權說道祖一脈隻有他一人,內中潛藏的意思就是,其他勢力可並非一個人,而且又沒說境界,看來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的。


    實際上,鍾離權這話隱藏的信息太多了,因為這次涉及到的勢力實在太多,本意上是道祖一脈獨占本會元仙籙,為了平衡各方麵才立下此舉。


    看似爭的是凡俗王朝,實際上卻是各方去奪道祖一脈讓出的仙籙。


    不光如此,其中還涉及到了各方氣運道統之爭,內中形勢極其複雜。


    而隻派出李清源一人,這還是道祖一脈極其強勢的結果,李清源作為守護仙籙之人若是失敗了,那他試煉失敗,作為內定之人自己喪了機緣,也自然怪不到別人的頭上。


    鍾離權看李清源肅然應下,滿意道:“清源,此事種種,貧道此時尚且不能與你說透,不過此事的重要性,憑你靈慧,想來不難猜出,若此事成,餘下三關都好說,此事不成,你若再想求正途,那可就希望渺茫了。”


    李清源忙躬身一禮,感謝道:“多謝真人提點,清源省的。”


    鍾離權連說下四道試煉,又遞給李清源一張符籙道:“此道符籙能破開界域聯係到我,你過第一關後,就可發信與我,到時候我自來和你相見。”


    說著,也不再提餘下三關是什麽,看了一眼仍然躲在李清源身後的黃耳憨,笑罵道:“賊眉鼠眼,滑不溜丟,你若敢壞事,休怪貧道真宰了你煉油!”


    說完,身軀騰空而起,須臾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穹。


    李清源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又是一禮:“真人走好!”


    然後便開始暗自思索起來。


    不過想了半晌,也覺得這些事都不是現在能解決的,看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眼下自己剛剛破境,不如先找個地方把境界穩固,尤其到了騰雲境中,《八九玄功》上還有許多本領又可以修習,正好用這些日子練熟。


    他一轉身,看黃耳憨見鍾離權已走,又恢複了傻裏傻氣的樣子,懶洋洋躺在沙灘上,伸著舌頭打哈欠,不由失笑道:“怎麽,你不吃魚了”


    黃耳憨一卜楞腦袋,連忙坐了起來,喜悠悠道:“吃呀,清蒸兩條,紅燒兩條,煮湯兩條,燒烤兩條。”


    李清源一把捏住它的嘴,薅住兩側肥肉打趣道:“你這吃法還不少,我且問你,你背後到底是誰,你都跟我兩輩子了,怎麽還有人比我跟你親近不成?”


    黃耳憨本來還在掙紮,聽到李清源說完,立時間蔫了下來,沒精打采道:“俺不明白。”


    看它依舊在裝傻,李清源也不舍得逼問,畢竟算上這次,二憨都已經救過自己兩次了,哪怕有事情隱瞞,也不可能對自己不利。


    於是便也不再去問,自清源戒中取出炊具,隨手在海邊一指,就攝起兩條大魚。


    而黃耳憨剛剛被李清源問的沉默,一看到魚就又興奮起來,唿喝道:“這兩條大,烤著吃香,煮湯要小魚才好。”


    它時常跟著李清源,口吻早就被李清源養刁了,現在哪怕時常餓上幾頓,也不吃不好吃的東西,更別說吃生的食物了。


    不過這個小小的願望,李清源還是能夠滿足的,於是便按照其言,又捉了幾條魚,就在這沙灘上架起烤爐,拿出調料,開始整治起這頓魚宴來。


    “二憨吃過之後,你得幫我凝結靈玉了。”李清源便收拾魚,邊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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