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絕不會放過任何還手的機會,而這一次照樣又有四名箭手倒在地上,幾乎沒有人可以避過沈浪的致命之箭,隻是這一次沈浪選取的位置卻是心髒,那裏畢竟比咽喉約部位大,把握更大一些。


    可是沈浪的臉色卻微微變了一些,因為沈浪看到了一個人,一道眼神。


    一個用刀的人,一道比刀更鋒利的眼神,那眼神很熟悉,沈浪記得正是在東山之巔曾與這個人對過一掌,而且這人的實力堪稱江湖頂尖高手行列。


    腦海之中,頓時浮現出一個人:“金刀唿浪”遲元!


    當日他果斷放棄爭奪地心聖蓮,第一個逃出東山,雖說也付出了三條肋骨十五道刀痕,但他畢竟沒有死!


    隻要人沒死,活著,就有希望,甚至,還有機會可以一雪前仇!


    沈浪刹那間明白了這些人就是華太陰的手下,更知道那遲元的可怕。


    遲元隻是一個很冷厲的中年人,冷厲得有些不講人情,那眼神之中的精芒能夠把人的心神捅一個洞。


    特別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果然是這幫衣冠禽獸的狗娘養的!”沈浪狠狠地罵道。


    正在此時,他卻變了臉色,因為他發現了一件十分要命的事,那店小二此刻卻將那隻剩滿了涼茶的瓦缸向他砸來。


    要命的並不是那瓦缸,而是瓦缸之中那可怕的茶水。他想不到這剛才還畏怯得不得了的店小二此刻會變得如此懂時機。


    殺他卻用了這麽多人,看來對他的確是另眼相待,他真不知是該謝謝華太陰還是該罵該恨華太陰。


    沈浪隻好將大弓掛在手臂之上,而手中全憑一股極為柔和的勁道準備去迎擊那瓦缸,但是他想錯了,卻沒有看錯,那瓦缸本來已經有了裂口,隻是待他輕輕一碰,或是不碰也會進出那些許要命的茶。


    “嘩——”瓦缸終於破了,卻是一支從遠處射來的箭,適時地射破了這瓦缸。


    店小二竟是個江湖高手,沈浪看走眼了,更想不到的卻是有人來救他,他弄不情怎麽迴事,反正他知道,這店小:該死。


    “轟——”沈浪本來準備擊酒壇的掌,結結實實地印在那店小二的掌上。


    店小二一聲悶哼,身子“蹬蹬蹬……”地一陣倒退,撞壞兩張桌子,而沈浪的身子迅速後躺,手中的強弓卻舞成一片浮在地麵上的雲彩。


    “呀——啊!”幾聲慘叫劃破太陽製造的沉悶。


    沈浪看到了兩名殺手倒下,也看到了兩匹疾奔而來的駿馬。


    人是那馬背上人殺的,而沈浪心頭卻充滿著一絲難明的激動。


    “你們這群狗雜種,盡會做這種以眾欺寡的事,看箭。”說話的正是沈浪的手下朱星。


    另外一人自然是洛穎,在這最關鍵的時刻,卻出來了這樣兩個人。


    沈浪精神陡地一振,在殺手們錯愕的刹那,他的刀和劍擊了出去,由下向上,雖然不是非常猛烈,但卻是那幾名殺手的死敵。


    依然有六柄刀成楔角向地上的沈浪劈到,破空之聲隻將空氣絞得一片混亂。


    但沈浪根本沒有在意,在劍芒突變之時,他的身形完全縮入了劍影之中,而劍芒時升華為一團亮麗無比的光球,從地上升起。


    “當……”一串暴響之中,那六柄刀並沒有阻止得了這上升的光影。


    沈浪的身影若潛龍升天一般,衝上近兩丈高,那團光影卻成了一片浮雲的白雲,亮麗無比而又說不出淒厲的白雲。


    憤怒的沈浪便像是一柄憤怒的劍,而憤怒的劍,則更像是瘋狂的流星雨。


    沒有人想象得到這一劍的可怕,便像沒有人知道深海之中到底有什麽一般。


    殺手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死亡,可是在沈浪的劍下,他們卻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一絲異樣的恐懼。


    沈浪那一劍之中竟帶著一種難以抗拒的引力,使得他們有著一種失重的容覺,明明知道,這隻是一種皮幻的感覺,卻是那般真實地存在,這似乎是極為矛盾的表現。


    更矛盾的,卻是沈浪劍式再改,由空中向下疾撲的那一刹那,那種引力竟也在刹那間像是奇跡一般變為壓力,沉重得讓人難以唿吸的壓力。


    沈浪的身影出現在虛空之上,那一片亮麗無比的劍雲霎時散成了一陣疾雨,像風暴一樣狂,像織繭一般細密,幾乎讓每一寸空間都注滿了一種爆炸性的殺機,隻待與接觸的所有物體相撞時,以最狂野的形式爆射開采。


    空氣被絞成了無數的小氣柱,像是撕裂的破皮,發出淒慘而可怕的聲音。


    沈浪見到了六雙驚懼而駭然的眼神,可是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局勢,無法迴收的一劍,連沈浪也無法改變,全因他根本就無法控製這一劍。


    “叮……”


    聲音異常清脆悅耳,但這之中夾雜的幾聲慘叫卻是異常沉悶和淒慘刺耳。


    是六名殺手的聲音,因為沈浪此刻已經很好地立在六人的身前。


    “左手劍!”居然是那店小二和遲元同時發出的驚唿,無論是誰都已聽出他們聲音之中的驚懼。


    沈浪的刀拄在地上,劍卻遣送指著那正準備攻來的店小二,但是卻沒有動,遲元也沒有動手,他知道隻要他再踏上一步,將會迎來沈浪最狠辣最淩厲的一刀。


    他似乎知道沈浪的刀會快得讓他有些難以應付,他更知道“左手劍”的可怕與詭異,所以他唯有停下腳步,目光緊緊地盯著沈浪的劍,似乎有一點點微顯蒼白的臉。


    店小二的額頭上滑下了兩顆汗珠,鼻尖也有汗珠的滲出,熱的並不是那烤人的太陽,而是沈浪劍上所散發出的那逼人的氣勢,但店小二並不是很驚懼,至少到目前為止仍沒有驚懼的表情。


    “少主,上馬!”是朱星那粗獷而又有些崇敬的聲音。


    沈浪的劍突然不見了,就像是變戲法一般不見了,然後他的身體才像是一隻穿波的乳燕,掠上朱星的馬背,而在此時,那六名殺手的軀體才砰然倒下,每個人的眉心和鼻梁都留下了一串細密的血珠。


    “迴去告訴華太陰,有一天小爺我定要捏爆他的卵子,奶奶個兒子,居然和小爺我這般過不去。”


    沈浪迴頭向遲元高唿道,聲音之中難免有一絲得意之情。


    “追!”一聲怒吼,沈浪正準備扭迴的眼睛卻發現了從山後口湧出的真正高手,那才是華太陰的親衛高手。


    這時才發現,朱星和洛穎兩人的馬匹是向迴路衝,而不是向華陽帝國方向,這樣會讓華太陰的人馬完全失去作用,這才顯身來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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