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天,天氣熱得有些不太近人情!


    早晨的太陽還是那般溫和,可是中午一到,讓人有些懷疑今日太陽是不是發了什麽瘋。太陽的光芒便像是烈火一般燒烤著大地,沈浪頭上戴著自己用嫩樹枝編織而成的怪異帽子,勉強擋一下這可怕的太陽。


    幾個時辰行下來,葉子都烤得軟搭在細枝上,馬兒更跑不快,跑快了便直冒汗,喘息不停。


    清晨時分,沈浪已與朱星等人分道,決定獨自一人先行,吸引那些殺手或是死士們的注意,而朱星等人就要先行至老君山,在哪等候。


    此時,天氣雖然很熱,但沈浪嘴角卻是微微漾起一絲甜蜜的微笑,手中緊緊地握著一塊玉佩,這是李清伊在分別前送給他的,是保平安!


    李清伊的心思,沈浪明了,他也的確渴望,但卻不敢應承那麽沉甸的情,所以,他一直在等,一直木納!


    忽地,路邊茶棚裏那無精打采的店小二,老遠便見到策馬而來的沈浪才漫不經心地從凳子上爬起來,有氣無力地打個招唿道:“客官,要不要下來喝口涼茶解解渴?”


    迴過神來,沈浪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從馬背上躍下來,長長地籲了口熱氣,罵道:“奶奶個兒子,差點沒把老子給熱死,真是該死一百遍的太陽。”


    店小二不由得有些好笑,像對著一個大財神爺一般笑道:“原來是公子爺呀,今日個天真的是太熱了,小的這便去為你切西瓜解解熱。”


    沈浪把馬向一旁的木柱上一係,不耐煩道:“先給我來碗涼茶再說,我的喉嚨都冒出煙來了,奶奶個兒子,今日這個天發什麽瘋,這樣來坑我。”


    說看大步走入涼棚,把行囊向桌子上重重一放,一屁股坐了上去,摘下頭上那原始人般的怪帽子。


    “公子爺,您請用茶。”店小二極為乖巧地端上一杯涼恭敬地道。


    沈浪端起涼茶,反不覺得怎麽渴了,不過手卻極髒,剛才編樹葉帽子時,弄得手上髒分今的,不禁端起茶倒在手中。


    但是沈浪的臉色變了,變得極為難看也很憤怒,便因為手中的這一杯荼。


    茶無論怎麽看都是涼的,握在手上的杯子也是冰涼的,但沈浪卻感到手似被火燙了一般,迅速抽了迴來,涼茶居然咬人!


    涼茶居然會咬人?至少沈浪的感覺是如此,事實也是如此,不過沈浪的手動作極快,被咬的地方並不是很大一塊,隻像針灸了一般,隻不過卻使手上多了一點紅斑,正在擴大的紅斑,而那茶水所潑的地方卻冒起一陣輕煙。


    這是什麽荼?


    沈浪駭然變色,但他已無暇想什麽,他必須阻止那塊紅斑斑的蔓延,他居然選擇了挖肉,挖掉那一塊不是很大約紅斑,他半刻猶豫都沒有,因為他知道這是什麽茶。


    毒茶,而且還是很毒很毒的茶。


    血,有烏色,也有紅色。


    鮮紅的血是沈浪傷口上的血,烏黑色卻是那紅斑傷口的血,兩種完全不同顏色的血,本來是屬於一個人身上的血。


    店小二駭呆了,像一隻極傻的木瓜,楞楞地立成了一個合不攏嘴的木偶。


    沈浪本想憤怒地大罵,但是他沒有這樣做,隻是冷冷地向店小二望去,目光像刀子一般鋒利,像冰一般寒冷。


    店小二感到自己已經被沈浪的目光刺穿了,他隻感到一陣絕望的寒冷,所以他的身體禁不住在發抖,在顫栗。


    “這,這不關小人的事!”店小二有些近乎絕望地道。


    沈浪沒有答話,也似根本就沒有聽到店小二的話。


    其實店小二的感覺並沒錯,一點都沒有錯。


    沈浪的目光已經看穿了他,所以沈浪便看到了店小二身後的那惟一一個顧客,至少在外麵的涼棚之中隻有那一個人。


    戴著竹笠,低低的簷子,一不小心的人,隻會以為這人是頂著個大磨盤,一個極大的磨盤,可以擋住他的臉,可以擋住他的眼,隻能夠看到一個尖尖的下巴和幾根黑黑硬硬的胡茬,因為他正麵對著沈浪。


    “這毒是你下的?”沈浪的聲音與天上的烈日形成了兩個非常鮮明的極端。


    “不,不,不管……”


    “不錯!”那聲音也冷得可以,一下子把店小二那惶急的聲音全部截斷。


    他的聲音也像是一柄刀,和那人藏在鞘中的刀一般,讓沈浪感到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店小二似乎是失了魂一般,緩緩地機械地扭過頭去望那說話的人。


    但他並沒有看到那人的臉,看到的隻有一個尖尖的下巴,幾根硬硬的黑黑的胡茬和一頂像磨盤一般的竹笠。


    沈浪的瞳孔收縮了一些,但他的臉上卻升起似乎感到很有趣的笑容,淡淡地問道:“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因為我要殺人!”那人的聲音依然很冷,冷得讓沈浪都感到外麵刮起了北風,他根本就想不到這人居然會有這種迴答,可是對方已經這樣迴答了。


    “你想殺死每一個人?”沈浪聲音卻有些惱意地問道。


    “不,我要殺的人隻有一個。”


    那人依然是那般冰冷的響應,可是店小二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但他能夠說些什麽?能夠做些什麽?


    “難道這個人是我?”沈浪奇問道。


    “是你!”那人依然隻有兩個字,他似乎很吝嗇說話,似乎說話本身便是一個極累的事,可是沈浪卻認為這個人並不是怕累的人,因為這人能穿著兩件衣服,不是很薄,黑黑的料子,與這個夏日極為不相稱。


    穿衣服絕對比說話要麻煩,而沈浪穿著一件很薄的衣服,依然感覺到熱,所以這個人並不算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沈浪眼中閃出一些訝然和驚疑,不僅因為這個人的答話,更因為這個人並沒有出汗,似乎天氣的燥熱,他根本就無法感到一般。


    店小二逃命似地從兩人之間移開身子,於是沈浪便與那人麵麵相對,隻可惜仍無法覺察出他的麵容,仍然深沉地掩在那磨盤似的竹笠之中。


    “我們有仇?”沈浪輕輕地將碗放在桌上平靜地道,目光緊緊地盯著對方的手。


    那是一雙像是長滿枯藤的老樹一般的手,也很輕易地讓人想到鐵鉗,那是一雙比較有個性的手,像這個人一般有個性。


    “沒有!”那人依然不冷不熱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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