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音樂來對牛馬催生,這絕對是最早的創新了,前無古人,但肯定是後有來者的。


    張勉這一行為,讓眾人開了眼界,而且經過幾日的觀察下來,那些經常聆聽樂曲的馬匹,就是比沒聽過樂曲的馬匹長得快,這個結果更是讓其他人驚奇不已。


    在兀圖術嚐到了這個甜頭之後,便是經常讓曲閣的人給馬彈曲,弄得別人都很煩了,他還是不厭其煩地找其他人。


    張勉也提醒過他,物極必反,有些方式用得多了,就沒效果了,隻有偶爾用用,才會有效,可他就是不聽啊,偏要經常用這招,結果一連幾天這些馬匹都變得狂躁不已,一彈起曲來,就嘶聲不斷,像是在表示抗議。


    為了此事,兀圖術專門請教張勉:“張兄,這是怎麽迴事,為何我們一彈起樂曲,這些馬匹都變得狂躁起來,不似原來那般安靜了呢?”


    張勉聽後無語,苦笑道:“你平時喜歡吃什麽?”


    “烤羊肉吧!”兀圖術不假思索地說。


    “那如果讓你每天吃烤羊肉,早上吃,中午吃,晚上也吃,連續吃幾天,你會接受嗎?”


    兀圖術趕緊搖頭:“那不能,照這樣吃誰受得了?吃也要吃吐的。”


    “這不就是了?這馬不也一樣?”


    “哦!我懂了!”兀圖術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然後說:“張兄的意思是,讓我喂馬吃烤羊肉?”


    張勉:“……”


    對於兀圖術這個腦迴路,他實在是搞不懂了。


    張勉感覺多跟他說一句話,自己的智商都會因此下降的,趕緊找借口逃走,大有不管之勢。


    而兀圖術隻剩下他一人在那琢磨,怕是把腦袋想破都搞不明白。


    ………………


    吐爾巴率領兩百遊騎兵,從西戎國都出發,經長足跋涉,幾日之後才接近了上武郡,之後在附近的一處村落駐紮了下來。


    對於這次的行動,吐爾巴是做了充分的準備,糧草,兵力,都做足了工作,不會再出現糧草不足,兵力匱乏的狀況,除了這兩百遊騎兵之外,他還另外安排了兩百遊騎兵從另外一處出發,他打算兩邊夾擊,將上武郡給一舉拿下。


    當他到達村落時已經是夜幕降臨,夕陽西下,所有人都疲憊不堪,在野外臨時搭設了營帳,埋鍋造飯,做起了吃的。


    吐爾巴趁著這時,在周圍附近轉悠,他的野外作戰經驗豐富,每到一處地方他都會察看這裏的地形地勢等等,以作下一步的打算,這是他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


    “大人,您看,翻過這座山之後,就是上武郡了。”吐爾巴身旁的兵卒指著前方說道,遙望看去,隱約之中能看到上武郡城池的輪廓。


    吐爾巴微微點頭,指著前方,沉聲說:“再過幾日,那處一定屬於西戎國的!”


    “是是,在大人的英明帶領下,我們一定會將此地一舉拿下,將未卒驅逐出去!”旁卒連連點頭道。


    炊煙嫋嫋中,夜幕降臨,正燃著篝火,眾人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著東西,卻還沒有察覺,在他們的不遠處,也有幾雙眼睛正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們並不知道,張勉早已在上武郡的十裏之內,布置了天羅地網,安插了許多眼線,一旦有情況,就會及時上報,而吐爾巴一行人正處於這些眼線的監視範圍內,而他們還渾然不覺。


    “快去稟報張大人,說這裏有西戎人出沒。”


    “是!”


    負責盯梢的人,身形一動,從林中閃出,朝著上武郡疾奔而去。


    張勉在得到情報之後,跟著那些盯梢的人來到此處,此時的吐爾巴餘眾,已經酒足飯飽,正各自躺在營帳中睡得正酣。


    “一群烏合之眾,還想跟本少爺鬥,嗬嗬。”張勉冷冷一笑,命人將點燃的火把,扔進他們的營帳當中,不一會兒,一股濃濃的煙味便是升騰而起,睡熟了的眾人,被這股熏人的煙味給熏醒了。


    “著火了!著火了!”


    幾個營帳同時著火,加上夜晚風大,火勢越來越強,很快就將營帳燒了起來,眾人拚命往外奔逃。


    而在這之中的吐爾巴,則也慌忙逃出,連皮甲都還未穿上,隻穿著一件衣袍,赤著腳就跑了出來。


    “是何情況?為何突然失火?!”吐爾巴對旁人質問道,旁人支支吾吾地也答不上來,他們又哪裏知道,個個都睡得跟死豬似的,一醒來就變成了如此模樣。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救火!”吐爾巴一聲令下,他們才紛紛跑了過去,拾起地上的樹枝,用以撲滅這些火苗。


    可是這個地方正位於迎風坡,一股強風刮來,那火勢就變為之前的幾倍,越來越大,熊熊的烈火將這裏燒得火紅通亮,炙熱的火焰就像是難以撲滅一般,越燒越大,很快就將他們的營帳燒成了一片火海,無一幸免。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營帳被燒成了灰燼,除了默哀之外就什麽都做不了。


    “大人,發現未卒的蹤跡,此次營帳著火,很有可能是他們所作所為。”吐爾巴的旁卒說道。


    吐爾巴麵露獰色,緊握著拳頭,沉聲道:“又是未卒!”


    “快走!快走!我們行蹤已經暴露!”吐爾巴抑住怒火,保持著理智,趕緊翻身上馬,不顧天氣的嚴寒,準備朝另外一頭行去。


    “想就這樣逃走了?”張勉提劍騎馬,突然出現在吐爾巴的麵前,冷笑道。


    吐爾巴並不認得張勉,見有人擋他的路,當即大怒,舉刀直指張勉,“汝是何人,竟敢阻擋本大人的路,快滾開,不然別怪本大人刀下無情!”


    張勉淡淡一笑,不以為意道:“我想你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吧?一群喪家之犬,連營帳甲衣都沒了,還想踏入未國疆土,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此話一出,吐爾巴麵色變得鐵青,事實正是如此,就如張勉所說的那樣,營帳和皮甲,還有許多物資,都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燼,什麽都不剩,他現在除了座下馬匹還有手中大刀外,其他什麽都沒有,甚至連一件像樣的皮甲都沒有。


    這是何等的失態!


    在出發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要將張勉生擒迴來,可如今還未到別人的領地,結果一轉眼的工夫,所有的東西被大火燒成了灰燼。


    吐爾巴怒極,此次出行屢遭波折,心中頗為不甘,隻見他掄起大刀,刀風響動,怒氣衝衝地朝著張勉豁然砍去。


    “擋我者死!”他一麵大聲喝道,一麵將大刀重重落下,一股千鈞之力朝著張勉的正前方襲來。


    “蠢貨。”張勉冷笑道,接著砰的一聲,一刀一劍豁然相碰,登時閃出幾道耀眼的火花。


    吐爾巴感覺手臂酥麻,抓著刀柄的位置,像是被什麽東西震住一般,甚至感覺虎口有些吃痛。


    “這是什麽人?”吐爾巴後退了幾步,朝張勉瞟了一眼,隻見他絲毫無礙,仍像是一棵鬆樹般屹立在原地,見到此狀,吐爾巴心中大駭,他身為千夫長,也見過不少精兵悍將,但對於像張勉這樣的,卻未曾遇見。


    張勉越是沉著應對,吐爾巴就越是心如亂麻,因為他不知道張勉的底細,對這個人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人對未知總是膽懼的。


    “你到底是何人?”吐爾巴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有我在,你就別想踏進未國疆土一步!”張勉沉聲道。


    “狂妄之徒!”吐爾巴再次揚刀,手中的大刀被舞得唿唿作響,頗有些氣勢。


    “你這刀功還不錯,不過比起兀圖術好像還欠點火候。”張勉招架對方的刀法時,笑著道。


    “兀圖術?你說那個叛徒?那家夥是我們西戎人的恥辱,要本大人見到他,必將其大卸八塊!”


    “要你有那本事,別到時候傷不了他,把自己小命給搭進去了!”張勉笑。


    被此話激怒,吐爾巴舞起大刀來更是賣力,一刀比一刀更加猛烈,也虧得對手是張勉,要換做其他人,在此猛烈的攻勢下,恐怕早就招架不住。


    張勉卻顯得得心應手,遊刃有餘,西戎大刀本就重如千鈞,再加上這麽賣力的舞動,縱使吐爾巴膂力過人,但長時間下來,漸漸地讓他有些吃不消,雙臂酸脹異常,汗流浹背。


    “要是不行,就認輸得了,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張勉按劍而立,笑道。


    “認輸?”吐爾巴一抹臉上的汗水,再次揚起大刀,說:“在我吐爾巴的心中,從未有過認輸二字!”


    “之前兀圖術也對我說過這話,可他現在歸降在我的麾下,還有妥爾巴也一樣說過類似的話,他現在正被囚禁在上武郡中,估計再過不久也一樣歸降了。”


    此話一出,吐爾巴眼珠翻轉,再次朝張勉上下打量,心想道:“兀圖術和妥爾巴,這兩人皆是被那個叫做張勉的未國人所擒獲,難道他是……”


    想到這裏,吐爾巴恍然大悟,指著張勉,驚唿道:“莫非你就是……張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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