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趣,竟問這等蠢問題,你躺在我床上,我自然是你的男人,否則還能是誰?」男人放肆的說,表情輕佻至極。


    這話教她徹底忘了唿吸。「我……我的男人?」她雙唇抖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失身。


    晶瑩的淚急速地滾落。她將要如何麵對那男人?


    而他究竟會先殺了她,還是殺了這個膽敢玷汙她的男人?


    她驗上無一絲血色,幾近慘然。「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敢!」她渾身像著火般憤怒而滾燙。眾所皆知她是太上皇的人,這人竟敢如此辱她,難道不怕死?


    男人聽了,不在意的嘻笑。「你是南宮策的女人我自是知道,但既是他遣人送來給我的,我有什麽不敢的?」


    她背脊發寒。「是他將我送給你的?不可能,他不可能這麽做的!」她斷然不信。


    「怎麽不可能,南宮盛搶了我一個女人,南宮策代替他還我一個,這也是應該的,不過還來的……」他嫌棄地瞄了瞄她。「老了點,這南宮策也太沒誠意了。」


    他抱怨。


    她的腦子瞬間空白了半晌。真是他將她送給這人的嗎?


    不信……她不信!好端端的,他怎麽可能將她送人?


    「你胡說!」她用盡力氣的吼出。


    她絕不相信這人的鬼話,她是他的小蟲子,既是他的蟲兒,他不會隨便幫她換主人的,況且,他的願望是日日都能逗蟲,直到七十,少一天都不成的!


    男人倒是不在乎她發脾氣。「雖然老了些,但皮膚倒是嫩得很……」他不懷好意的接近她。


    「不要過來!」她驚懼地裏緊被單跳下床,發現踩在腳板下的竟是自己被脫下的衣裳,她的心再度碎裂成好幾瓣。「你不如殺了我,否則別想碰我!」她羞憤不已,蹲下身慌亂的拾迴自己的衣物,她絕不允許自己再被淩辱一迴,悲憤的淚水在她眼眶中不斷聚集。


    「你這是做什麽,南宮策將你送給我,就是要你好好服侍我,你想抗旨?」他不高興的問。


    「住口!那男人說過要我一輩子的,他不會將我送人……啊——」男人色欲熏心,突然就撲向她,她大驚,將抱在手中的一團紅裳砸向他,男人伸手撥開,忽然就聽到鈴鐺響聲落在床間,他定眼瞧去後,臉上的表情立刻就崩去一角,火速衝上前去看個仔細。


    「這是……這是……」他手中捏著環佩鈴鐺,竟是抖得差點拿不住。「這是你的?!」他顫聲問。


    她恨恨地點頭。


    「你……你是謝紅花?」他連聲音都拔尖了。


    她雙拳緊握。「沒錯!」她生平第一次恨得想殺人了。


    「天啊,你真是謝紅花!可不對啊,若你真是謝紅花,他又怎麽會送來給我暖床?!」他驚恐不解的道。


    「你確定我真是他送來的?」她雙眸如秋水寒星,寒聲問。


    「送你過來的人是這麽說的沒錯,還道,知曉我日前失一佳人,他代兄補償,特賜紅衣女給我……」他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在見到那隻環佩鈴鐺後,他已驚覺事有蹊蹺。


    當今天下誰不知南宮策獨寵一女子,不僅贈與環佩鈴鐺還賜穿紅衣,此女是萬不可能送來給他暖床的!


    他是近來喝太多的酒,昏了頭才會相信來人的話,甚至還得意揚揚南宮策居然也會忌諱他,專程送女人來安撫他,又聽說此女也禦賜紅裳,更教他自鳴得意,二話不說,歡喜的接收人來,如今——


    他冷汗直流了。


    「你糊塗!」她痛罵。雖不知到底怎麽迴事,可絕不會是那男人將她送來的,若要送走她,又怎麽會讓環佩鈴鐺還跟著她?但不管如何,她都已失了身。悲不可抑,眼淚就像泉水般湧出。


    「我……」他拚命抹汗。想那朱誌慶不過是與她有過婚約,就被報複娶了一隻貓,而他甚至讓這女人躺在自己床上……他不寒而栗了。


    南宮策對付人的手段向來不人道,瞧著眼前裹著被單哭泣的女子,簡直像是索命閻羅了,他幾陣抽氣後,臉色發白。


    「是你自己上我的床的,不幹我的事,你……你別賴給我!」他忙撇清。


    「臨南王這話不妨仔細說給朕聽聽,由朕為你作主,瞧是誰上誰的床了。」南宮策挾著雷霆之怒出現了。


    趙漢雙腳一顛,竟是驚嚇得軟趴在地了。


    南宮盛與趙英正得意非凡的對飲著,殿中還有穿著性感暴露的舞姬扭腰擺臀慶賀。


    「咱們這招夠狠,不僅借刀殺人,還轉移了南宮策的注意力,讓他無暇去追究這場鬧劇的始末。」南宮盛喜孜孜地說。


    「就是說啊,咱們此番雖然沒能順利弄到錢救急,不過能夠除去我大哥,這也是件可喜可賀的大事。」趙英欣喜的道。


    「等趙漢一死,你繼位當了臨南王,咱們就算真正通為一氣了。」


    「以後由我為您守城,您可以高枕無憂,隻是,見我辛勞忠心,可別忘了多給我些恩典啊!」趙英也不客氣的索討恩情。


    南宮盛歡笑。「這是自當,人人都道我與趙漢是好友,殊不知咱倆才是真正臭味相投的至交,有你為朕守城,朕再放心不過,有好處還會少了你嗎?」他允諾。


    趙英大喜。「謝皇上隆恩呐!」


    他愉快的飲酒揮手。「現在咱倆是一條船上的人,不分彼此的,不過,我那心狠手辣的三弟平白失去個女人後,受到刺激,性子恐怕會更加陰晦難測了,這點咱們還是得萬分小心才行,可別教他抓到咱們什麽把柄。」他提醒。


    謝紅花會躺到趙漢床上去,是他們的傑作,這叫做借刀殺人,讓南宮策幫他們一舉解決了趙漢這礙眼又無用的家夥,雖然這事成功了,但南宮策精明過人,萬一讓他懷疑到他們頭上來,他們就休想再過著酒池肉林的快意生活了。


    「其實不用擔心這個,我大哥聚兵造反,又敢睡他的女人,他隻會氣瘋的宰殺我大哥,不會有多餘的心思將這事與咱們聯想在一起的。」趙英樂觀的道。


    「嗯,這事咱們做得天衣無縫,應當不需要憂慮才是。好吧,咱們今日慶功,就喝個痛快,喝完美酒,眼前的這些美人,咱們君臣一起分享!」


    說完,兩人的色目齊齊飄向扭腰擺臀的舞姬們身上,勾唇邪笑。


    「多日不見,二哥對酒色還是這般好興致啊!」南宮策竟悠然踏進大殿來。


    那群舞姬一見他,原本扭動不休的美臀立刻凍住,竟是沒人敢再扭下去。


    殿上的兩個男人更是臉色丕變,酒杯頓時哐啷落地,摔了個杯破酒灑。


    「三弟?」南宮盛及時迴神,忙不送的撩起黃袍跑步上前相迎。


    這小子此刻不是應該在臨南屠殺奸夫,怎麽會出現在他麵前?


    趙英更是馬上就往他麵前一跪,誠惶誠恐的拜迎,心想南宮策這時候出現,莫非事情有異變,同樣心情忐忑,惶惶不安。


    南宮策斜睨兩人一眼,信步往龍座走去,行經抖立一旁的舞姬,精眸微挑。「二哥好品味,這些個倒是姿色上乘。」他讚道。


    南宮盛與趙英麵麵相覷,眼神交會,猜測他若不是心情真的好,就是教謝紅花失身的事給刺激到,想再找一個新歡了。


    兩人瞧他臉色平順,暗自放下心。應該沒事,是他們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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