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醒了,見他仍闔目睡著,不禁失神起來。這張臉俊逸中帶著濃濃的邪煞之氣,但這人隻有在一開始給過她苦頭吃,之後卻不曾傷害過她分毫。


    而他說他是她前世的冤家,聽他的意思,他們似乎是一對戀人,那麽他為何要詛咒她,令她生生世世災厄纏身?


    莫非她辜負了他,害得他抑鬱而終,才教他由愛生恨?


    但他又待她極好,還是……這是因為安儀公主的關係?


    想來他待她好,完全是因為她某些地方與安儀公主相似罷了。


    思及此,她神色又黯然了。


    「大清早皺什麽眉?」男人睡醒了問。


    她哀怨地睞他一眼,精神依舊委頓。「為什麽投宿客棧,不直接迴離宮?」她幽幽的問起別的事。


    見她無精打采的,他攏了眉。「你不是要上京,這不就如你的願了。」


    「您願意上京了?」她眼眸倏然大亮。


    瞧她來了精神,他嘴角也不禁上揚了些,「去一趟也好,正好看熱鬧。」


    「看熱鬧?您迴去是解決國難,看什麽熱鬧?」


    南宮策臉上漾著諷笑。「為什麽不?是你要朕來的,這熱鬧你也瞧得到!」他惡笑著,一副就是看戲的模樣。


    她氣得握起粉拳,實在很想捶向他的胸口,可惜膽子不大,拳頭沒敢落下,索性著惱的下床,不願再與他做無謂的糾纏。


    但身子才移動,就又被拉著跌迴他胸膛上去,長長的烏絲散落他的胸前,她朱唇微張,睜著大眼的俯視他,這姿態勾勒出一幅絕美畫作,他眸色轉深,眼底流露出她熟悉的欲望。


    她臉龐驀然翻紅。「不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


    「如果您真是我幾世前的冤家,就是我的仇人。」


    「仇人?」


    「對,您是害我倒黴多世的仇人,我怎麽還能與您……與您那個?!」她越說小臉越紅。


    「你怎麽不說,是朕被你坑了,害得朕有誌難伸,在怨恨中度完前世的?」


    謝紅花訝然。「我真害過你?」


    南宮策頷首。「這禍害可深了。」他苦笑。他為她神傷的程度,想必連老天都感到意外吧!


    「那再次遇見我,您……您想報仇嗎?」她不安的問。


    他雙眸膠凝住她,臉上緩緩生起森笑。「這是自然,朕的個性有仇必報,這點天下皆知。」


    她一窒。「那……那您要怎麽報仇?」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驀然吻住了她,動作太快,她來不及反應,像隻受驚的兔子,杏眼圓瞪,表情可愛。


    他見了簡直催情。「這報複的手段是什麽,你該想得到的。」


    剛睡醒,她身上的衣物本來就不多,輕扯,單薄的內衫就扯落了,露出粉色肚兜,他眸色一黯,身子跟著起變化。


    當真是他最喜愛的小蟲子,對她的欲望燃燒了數百年也不滅!


    「您……」她盯著湛深的黑眸,有種要失足墜落深淵的錯覺。「您要我的身子還債?」


    「是啊。」


    「隻要身子?」


    「當然不夠,光索討這一點點的‘報複’,還解不了前世的債呢!」他陰陰地笑。


    她全身仿佛有一團火在燒。「那您還想要什麽?」


    「朕這迴專程來尋你,你說朕還想要的是什麽?」他定定看著她,眼裏的火焰越見瘋狂。


    「您真隻是為我而來的?」她眨巴著眼,心裏像湖水般起了陣陣漣漪。他丟下安儀公主,甚至還肯隨她上京,這一切竟是教她這般高興。


    「朕若不是為了你,好端端舒服的離宮不待,要來跟你擠客棧?」


    原來這男人不僅要她的身子,還要她的心,能夠讓他為她做到這個地步,代表他心中終究是有她的吧。


    她心中喜故致,臉上神情更動人,男人欲望本來就起了,此時見她媚如秋月,早已情動,輕輕撫上她嫣紅的粉頰。「水兒啊,朕這一生的情,注定還是要係在你身上,隻是……過了這生,萬一那孟婆湯仍不能讓我忘情於你,那往後的百年、千年,就隻能靠此刻迴味了。」他悵然地落下長吻,深切地撫觸著她的身子,然後毫不猶豫的占有她!


    當她隨著一臉春風得意的南宮策走出客房時,見到李公公就站在門邊,她想起方才在一房裏的一切,登時麵紅耳熱起來。客棧不比離宮寢殿寬闊,一丁點聲音都會清楚傳出,剛才男人「報複」得過於狂烈,她嬌吟求饒了好幾迴,瞧李公公此刻雖是麵無表情,但肯定全聽見了。


    她簡直無地自容,跺著腳,埋怨地瞪了眼身旁的男人。「都怪您!」丟下這句話,氣唿唿地跑開了。


    南宮策臉上,仍是春風滿麵,瞄了眼正在偷笑的貼身太監後,唇一抿。「再過幾個月,就是杮子季了,朕可是很期待吃到你教水兒做的杮餅,那滋味應該相當的美味吧?」他涼涼的說。


    李三重瞬間笑不出來了。因為小姐要學做杮餅,他才逃過三年死劫,這會主子舊事重提,不就在提醒他,小命正在倒數計時。他冷汗迸出,手扶著門框,差點站不住。


    瞅了瞅他,南宮策笑得極為不厚道,轉身往自己小蟲子消失的方向而去。


    這趟迴京,他低調行事,舍去鑾駕改乘馬車,連隨身禁衛也縮減許多,目前他的身分就隻是一般富戶。


    他輕鬆走至客棧大堂,整間客棧已教他包下,謝紅花剛坐下用膳,春風姑姑正在一旁伺候著。


    就因為某人的「報複之樂」,她錯過了早膳,此刻用的已是午膳。


    春風姑姑見主子落坐,立即為他呈上碗筷,李三重直等到雙腿生出力氣後,才有辦法隨後趕來服侍。


    南宮策錦衣玉食慣了,客棧準備的菜肴,他隻動了兩次筷子,便沒再碰,睨了眼麵前頭快垂進碗裏的女人,他抿嘴喃喃笑。「你行,連鼻孔都能進食了!」


    被這麽一譏,她才囫圇吞下不知是什麽的東西,馬上噎住喉嚨,教她咳嗆了起來,他臉色一變,伸手拍她的背,這才讓她順利將食物咽下去。


    「不許再低著頭吃東西了。」他板著臉命令。


    謝紅花皮薄,羞得沒臉見人。「我吃不下了……這些東西打包到馬車上再吃好了。」四周人都知道他們一早在房裏幹了什麽事,窘得她根本吞不下任何東西。


    他向桌上的食物瞥去,一臉的嫌棄。「別打包了,李三重,要人到附近買些名產,車上簡單吃就成。」


    「是。」李三重馬上差人去張羅。


    倉卒離開長沙離宮,壓根來不及準備主子所需的衣食,可想而知,這趟迴京,可要讓主子「受罪」了。


    「都要走了,他們人呢?」南宮策突然冷聲問起。


    「兩位剛‘辦完事’,馬上就來。」


    謝紅花疑惑的望向答話的李三重。兩位?「還有誰跟來了嗎?」


    「是安儀公主與朱大人,他們這次也隨行了。」說話的不是李三重,而是春風姑姑。


    「安儀公主也來了?!」她驚愕。


    原來,自己誤會了,他將安儀公主也帶著,這才肯追來的……


    她悶悶地垂下頸子,原先紅紅的俏臉,逐漸褪去顏色。


    「公主,您來了。」耳邊傳來春風姑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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