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洢楚臉紅了,嘟著嘴糾正他,「是我最喜歡你才對,我可是在九歲時第一次見到你,就留意起你這個大哥哥,我還曾偷偷去過你家門前找過你,故意走到你麵前,希望你認出我來,但大概我不是什麽美人,你隻和我擦身而過,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邢澈不知道這件事,望著她,非常篤定的道:「怎麽不跟我打聲招唿呢?如果你主動對,我說你是楚楚,我一定會認出你來,說不定你努力點,我就會被你這個小丫頭迷得無法自拔。」


    林洢楚聽得心花怒放,能和澈哥哥情投意合,她真的是太幸福了!她興奮的伸出右手想捏臉,再次確定這是不是真的。


    「你的臉都腫了,還捏。」邢澈連忙扣住她的手。


    「我……太開心了嘛!」林洢楚嗬嗬笑著,「等等,你說的我的臉都腫了,真的嗎?我要看鏡子,快拿鏡子給我。」


    邢澈真不想給她鏡子,怕她受不了打擊,但不給她,怕剛退燒的她硬要下床拿,最後還是遞給她。


    果然,林洢楚看著鏡中的自己尖叫,在她的左臉上有著被指甲劃傷的傷口,導致她的臉紅腫,就算已經抹上藥膏,也沒那麽快消腫。


    「天啊,我的臉都腫成豬頭了,好醜!」她唉唉叫,隻差沒流下兩行淚,抬頭可憐兮兮的望著他,「澈哥哥,就算我的臉變成豬頭,你也要娶我,不能嫌棄我喔!」


    邢澈頓時被她逗笑,向前勾起她的下巴,「要我證明我的真心嗎?就算你的臉變成豬頭,我還是親得下去。」他傾身吻上她的唇。


    江氏私底下幹的好事,林豐當然知道,當時他正和李煥待在隱密的茶館雅間裏,和同盟的宮員密會,豈知話還沒談好,李煥的手下便找上他,說是林洢楚在府內出了事,李煥當下便撇下眾人離開。


    迴府後他才知道,竟是妻子和嫡女一同陷害林洢楚,模仿林洢楚的字捏造她和男人私下寫信,又找來男人演戲,誣陷她和那男人幽會,存心逼她另嫁他人,看到李煥對這件事表達出相當的不滿,林豐表明他會公正處理後,大發雷霆的將江氏母女叫來廳裏大罵。


    「你怎麽當嫡母的,我千交代萬交代要善待洢楚,你做了什麽?竟用這種下三濫的計謀對付她,想將她嫁出去,又把人關在柴房裏,害她發高燒,結果惹毛了李當家!」


    江氏向來以夫為天,這會兒麵對丈夫的怒氣,感到膽顫心驚,但仍有幾分埋怨,「咱們芳兒受委屈,我實在看不下去……府裏的下人都知道你想將芳兒嫁給李當家,要是李當家堅持娶洢楚那丫頭為正室,那麽我們芳兒不就丟臉丟大了……」


    林洢芳正低著頭抽噎哭泣,麵對父親的怒火,一個字都不敢吭。


    林豐狠瞪著這對母女,「真是婦人之見!你以為我真會讓那丫頭當正室嗎?那丫頭能成什麽事,不過是李當家圖新鮮才看上她,到時候真要娶也是娶芳兒當正室,你在替芳兒操心什麽?竟不知輕重,幫她出這種主意,讓我在李當麵前丟了臉!」


    江氏自然不知道,林豐計劃要讓林洢芳嫁給雍王,好讓嫡女日後當上皇後,生下擁有皇室血統的儲君,屆時,雍王就沒用處了,他的孫子將成為江陵國的皇帝,他要輔佐自己的孫子成為皇帝,讓林家更為強盛,橫霸朝野。


    沒錯,林豐隻是想利用雍王,想要雍王身上流的皇室血脈而已,在未達目的之前,他必須將雍王當祖宗供著,事事順著他,讓他開心才行。


    林豐看到不停哭泣的女兒,怒火又湧上心頭,他厭煩的罵道:「芳兒,你真是太驕縱了,你就這麽不能容人嗎?就算不是那丫頭受寵,李當家也會有其他女人,你一樣要和他人共事一夫,到時李當家寵著哪個妾室,你都要一個個除掉嗎?」


    林洢芳搖頭泣訴,「不是的,爹,我不是容不下她,如果李當家肯對我稍微好一點,不是把她當成仙女,把我看成草,我也不至於……」


    「你就少說兩句!」江氏怕丈夫生氣,阻止女兒說下去。


    但林洢芳再也忍不了,將熊熊怒火宣泄出口,「他們真的太不知羞恥了,光天化日之下,竟在分吃花生糖,看起來是那麽甜蜜,我才會一時鬼迷心竅,想著隻要沒有她,隻要讓李當家厭惡她,李當家就會多看我一眼。」


    林豐聽了更怒,「所以你這個大家閨秀的教養全不見了,隻想著使心眼陷害人!你給我待在你的院子裏好好反省兩個月,不準出門!」


    林豐又罵向妻子,「你這個當娘親知道她這惡毒心思,竟還幫著她,個個不長腦袋,李當家那邊我會去說,明天你去跟洢楚賠個不是。」


    「什麽,要我跟丫頭賠不是?」江氏不甘願的拔高嗓音。


    林豐狠瞪她,「總得補償她,她心情好,不覺得委屈了,李當家才會高興。」


    「……是。」江氏被丈夫一瞪,打了記哆嗉,不敢多說話,馬上帶著女兒走。


    林豐見母女倆走了,仍未消氣,這對蠢母女真是氣死他了。


    「大人,請消消氣。」他身邊的心腹劉新,馬上奉上茶水。


    林豐接過茶喝,消消氣,腦海裏一閃而過,突地頓住。


    「大人,您怎麽了?」劉新服侍左相多年,很會看他臉色。


    林豐馬上問他,「在一年前,雍王不是發生過誤吃花生過敏的事嗎?」


    「是的,小的有印象,當時雍王吃到花生後,先是皮膚紅癢,接著喉嚨腫了起來,還請大夫來看過,說再晚一點,會有性命危險。」


    林豐蹙眉,「可芳兒卻說,雍王吃了花生糖……」


    「雍王既然知道他吃花生會有性命危險,為何還會吃下?」劉新也困惑的道。


    林豐也這麽想,真是太奇怪了,不對勁,但芳兒看起來不像在說謊。而一有這個困惑,先前他覺得雍王奇怪的地方,全都一個個冒出來。


    雍王向來喜歡美人,會看上那丫頭讓他匪夷所思,但男人向來圖新鮮也沒什麽,大概是他覺得那丫頭鑽狗洞很有趣上了心。隻是,也太專寵那丫頭了,聽說送去的那些美婢,他一個都沒碰,隻招她們進來下下棋、喝喝酒,卻不留宿,說是怕那丫頭不開心,還曾有大膽的美婢半夜摸進他的房裏,被他兇狠的趕了出來。


    是送上門的美人,雍王趕得出去?據他所知,雍王生性風流,不是柳下惠,就算再怎麽專寵一個女子,也不可能為她守身如玉,他總覺得雍王對那丫頭太過神魂顛倒,和他所認識的雍王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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