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明芸秀有些訝異,「雷公子今天也跟著我們過去了?」


    「他氣壞了,我看我繼母和杜虹多半會再刁難她,她性子柔順,又沒你這般伶俐,怕是應付不來,依你看,要如何才能讓她避開她們?」關於這些女人的事,舒長認為妻子應該會有更好的辦法應付。


    明芸秀抬起手輕點著嘴角,尋思道:「我想想。」


    見她小臉微抬,羽睫輕垂,微微上翹的嘴角彷佛在邀請他品嚐似的,舒長貞一時情動,俯下身含住她那宛若櫻桃般的粉唇。


    她正努力思索著這事,被他突如其來吻住,一時驚詫的瞠大眼,可不過須臾便在他灼熱的吻裏化成了一灘春水,熱切的迴應著他的吻。


    半晌,他饜足的離開她的唇瓣,看著她那雙水汪汪的鳳眸,心裏愛極,忍不住朝她的眼睛吻了吻。


    他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她雙頰臊紅,抬起的手欲拒還迎的抵在他胸膛上,嬌嗔了句,「還在外頭呢。」


    「要不咱們迴房裏去。」他牽起她的手往屋裏而去。


    「你不是讓我想辦法嗎?可別又……」她害臊的打住了話頭。


    「又怎麽樣?」


    「又不正經的……嗯哼。」她嬌羞的用最後兩個音來代替白日宣淫這四個字,說完便甩開他的手,羞怯的先跑迴屋了。


    他低笑著大步追了進去。


    待他進門,明芸秀高興的望向他,說道:「我想到一個辦法了。」


    「什麽辦法?」


    「不如我借口說要養病,把她順道帶離舒府,住到別院去。」她不愛住在衛國公府,在這裏得處處提防著那些人,哪兒都不能去,住得挺悶的。


    他本就打算過陣子要送她們離開舒府,如此也不過是將時間提前了些,因此考慮了會便頷首道:「也好,我就借著讓你養病為由,送你們到一處別院去。」他本來是打算將她們送遠些,眼下隻好就近找個地方先安置她們。


    想起葛元迴在城外有一處隱密的別院,他想,興許可以先跟六殿下暫借那處別院給她們住。


    見他同意,明芸秀欣喜道:「那打鐵趁熱,不如咱們明天一早就走。」這衛國公府她是一天都不想多待。


    「明天也不知來不來得及,我安排看看,你和聽雨先收拾收拾。」


    「嗯,那我去跟聽雨說,能離開這裏,她應當也會很高興。」明芸秀欣喜的去了隔壁的院子,將這好消息告訴古聽雨。


    「娘,您怎麽讓他就這麽把她們給帶走了?」舒長鈺得知舒長貞帶著明芸秀和古聽雨離開的消息,一臉怒氣衝衝的跑來母親的院子。


    李氏沉下臉道:「我不讓他們走,難道還能綁著他們不成?」這些年舒長貞早已為所欲為慣了,沒把她這個繼母放在眼裏,他想做的事她哪裏攔得住。


    杜虹剛好也在婆婆屋子裏,見到丈夫急吼吼的跑來質問這事,明白好色的丈夫心裏打著什麽主意,嘲諷的道:「人家二伯送自己的妻子去別院養病,關你什麽事,值得你這樣大唿小叫的跑來娘這兒吵?」


    舒長鈺沒好臉色的吼了她一句,「你給我閉嘴,沒人問你話,滾迴你房裏去,看見你那張臉就讓人生氣。」


    「你說什麽?你還敢嫌棄我這張臉,你也不去照照鏡子看自己生得什麽德性。」杜虹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


    「夠了,都給我閉嘴!這兒沒你的事了,你迴房去。」李氏沒好氣的讓杜虹離開,接著看向兒子,斥責道:「你別滿腦子打著古聽雨的主意,比她好看的女人又不是沒有,你怎麽就淨盯著她呢。」


    「這還不是因為還沒弄到手嘛。」舒長鈺心有不甘的說了句。


    「沒出息!」李氏皺眉罵了句,「你有這些心思,不如多花在正事上頭,去幫你大哥。」


    「他這會兒跟著四殿下想辦法扳倒姚是岑,又沒我使得上勁的地方。」比陰謀算計,他是比不上他們,還不如自己找找樂子,「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了。」


    「真是沒用。」李氏對這兒子很失望,幸好她還生了個能幹的兒子,她先前聽長子說過,打算借四殿下的手來除掉姚家,隻要扳倒了姚是岑,舒長貞就沒了靠山,屆時看她怎麽收拾他。


    李氏不知,與她所想不同,事情進行得並不順利。


    連下了數日的大雪,好不容易雪霽天晴,然而此時的四皇子府卻是陰沉沉的,宛如籠罩在一片烏雲之中。


    被領進來的舒長鈞一進門就發現四皇子府的幕僚全都在書齋裏,讓他訝異的是,這些人個個低垂著頭,臉色青白,不吭一聲,彷佛挨了罵似的。


    他抬首看向坐在桌案後頭的四殿下葛元慶,那張陰怒的臉色讓他心頭驀地一凜,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謹慎的行了一禮:「見過四殿下。」


    「長鈞來了,坐吧。」


    舒長鈞坐下後,先稟告事,「四殿下,我這邊的人手已備好,隨時可以到各處的酒肆茶樓裏散布姚是岑欲擁兵造反的事。」


    葛元慶不耐煩的擺手道:「這事先放著,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姚是岑從不與任何一個皇子來往,他雖籠絡不了他,但他也不會去支持其他皇子,所以先前倒也不曾想過要動他,是舒長鈞提岀,若能鬥垮姚是岑,也許能順勢讓他們這邊的人接收他手中的兵權,他這才動了念想。


    可眼下出了一件要命的事,這事若不能妥當的處理,他怕是連命都要保不住。


    「可是出了什麽事?」舒長鈞試探的問。


    提起這件事,葛元慶看向坐在底下的幾個幕僚,臉上的怒容再現,罵道:「還不這些混帳辦事不利,有件事竟然沒給我處理幹淨,多了條漏網之魚,給我捅出大事來!」


    當年二皇兄的事他以為該滅口的全都滅了口,不想先前收到南方傳來的消息,他才知道這些手下竟然讓其中一人給逃了,如今鬧出大事來,若是傳進父皇耳裏,重查此案,查到他身上來,縱使他是皇子,父皇也不會手下留情。


    舒長鈞不知他指的是哪件事,見他此刻正在氣頭上,也不敢多問,不過看見他這般生氣,心中猜測那件事八成挺嚴重的。


    葛元慶看著他,臉色嚴肅的開口道:「長鈞,有件事我打算交給你去辦。」


    「不知四殿下要我辦什麽事?」舒長貞恭敬的應道。


    「你去找殺手,給我殺一個人,這事要是辦成了,我替你收拾舒長貞。」知他早想除掉舒長貞,葛元慶為讓他盡心辦事,拿此事來利誘他。


    聞言,舒長鈞果然神色一振,「四殿下要殺誰?」


    葛元慶將那人的身分告訴他,接著嚴厲警告他,「這事極為重要,你可別給我辦砸了,否則我饒不了你!」


    都已過完年,天氣還不見轉晴,今日甚至下起大雪來。


    明芸秀朝掌心嗬了口暖氣,站在門前搓著手掌,遙望著京城的方向。


    古聽雨走到她身邊,笑著說了句,「芸秀這是在想念二公子了?」


    「有半個月不見他過來,也不知在忙些什麽。」叨念了句,她笑睇古聽雨,「怕是不隻有我想他吧,你就不想念你家的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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