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周相許一臉淡然,「宋楚又還沒公布。」


    她的話音剛落下,宋楚又滿麵春風地看向大家接著說:「所以,你們一定以為你們已經猜到我將要公布的重重重重重磅消息了對嗎?!」


    「宋楚又,不要再吊著我們了好麽,沒有對象已經夠慘的了。」


    「是啊,章都蓋下去了,你就官宣就爽快說吧。」


    「難怪陳老師麵不改色,被她們兩個騙得好慘。」


    ……


    「好了好了,寡姐妹們,八點了,現在,我將要正式公布我們的重重重重重磅消息了,那就是——」宋楚又喜悅的眼睛忽然閃起淡淡的水光,「過完年,我要和檬檬姐去台北——結婚!!!」


    近乎吶喊般地說完「結婚」兩個字,宋楚又同時舉高了她和程旅檬十指交纏的手,燈光下,她們手上的訂婚戒閃耀著迷人的光芒——


    手持禮花筒、派對禮炮噴出的亮片將台上的兩個人點綴得五彩繽紛,


    生日祝福和道喜交雜在掌聲中,生日派對進入了小高潮。


    陳孟鯨拿起兩杯香檳走上台,分別遞給了宋楚又和程旅檬,


    然後折迴,再拿起兩杯,右手的那杯給了周相許,


    大家也紛紛自己動手,端起酒杯。


    陳孟鯨輕輕敲了敲自己的杯子,大家安靜下來,她說:「讓我們,敬壽星又又十八歲的生日,也敬壽星和檬檬姐喜結良緣!敬戀愛,也敬單身!」


    說完,她率先將酒杯伸向台上的宋楚又和程旅檬,


    大家伸出酒杯的同時紛紛附和台上兩個人異口同聲的「cheers」,


    歡樂的旋律響起來,生日趴開始了,十幾個女人分散開,大家邊吃邊喝邊談笑,


    過了一會兒,宋楚又和程旅檬給大家合唱了《聽!是誰在唱歌》,


    聽歌的時候,周相許側首看向陳孟鯨,


    就像感應到她的目光,陳孟鯨瞬間迴過頭來,


    不甚明亮的燈光下,她伸過手,牽住了周相許。


    本來是交握,周相許輕輕地掙了掙,兩個人的手變成十指緊扣。


    看著陳孟鯨跟大家玩了一會兒遊戲,


    周相許小心翼翼地嚐了一點生日蛋糕,


    她們就先離開了盤絲洞。


    陳孟鯨知道,周相許不喜歡這種場所,


    之前兩次到盤絲洞,都是在她低落的時候。


    到了靠街的行道上,陳孟鯨側過身說:「學姐上次的生日——」


    就是因為知道那天是學姐的生日,遏製不住想念,陳孟鯨才將大家喊到酒吧,


    卻意外地見到了獨自前來盤絲洞的周相許,


    那一晚之後,陳孟鯨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宿命論,成了「念念不忘必有迴響」的忠實信徒。


    「沒關係的。」周相許知道陳孟鯨想說什麽。


    「孤孤單單的生日,學姐沒想過用更美好的迴憶去取代嗎?」


    她們正從一個香樟樹下路過,


    燈光影影綽綽的照下來。


    周相許停下腳步,她認認真真地看著陳孟鯨,「能跟你重逢還不算美好嗎?現在我們能在一起,大部分功勞是上次的生日。我想不出,這世界有什麽能比和你走在一起更美好的事情。」


    「學姐你——」


    「陳孟鯨,你還在為ons耿耿於懷嗎?」


    陳孟鯨猛然搖頭,


    她以為周相許永遠說不出這種話,


    以她的性格,「我們在一起吧」和「做我女朋友」這一類的話已經是她的極限,


    在不經意之間,陳孟鯨實在想不到她還可以說出比我喜歡你更深情的話。


    一向自詡能說會道的陳孟鯨,


    聽到周相許這麽說之後,心裏浮蕩著一千句一萬句華麗的迴應,


    但她最終還是無法挑出一句比這更動人的、更有說服力的表白。


    最後,她隻能猛地把靜靜地看著她的周相許拉入胸懷,緊緊擁住。


    「學姐,我隻是覺得,你的生日不應該那樣孤單!」


    她微微俯首,貼在周相許的耳邊說。


    「陳孟鯨,有你在,我以後的生日都不會孤單了。」


    「嗯。」陳孟鯨一邊迴應,一邊更用力地抱住周相許。


    「陳孟鯨,我要喘不過來了。」


    周相許掙紮著想要推開她。


    發現她的意圖,陳孟鯨反而抱得更緊。


    好像尚方寶劍也休想將她們劈開。


    這多像在海邊的那天晚上,


    周相許覺得,陳孟鯨隻要再多用一分力氣,她很快就要嵌入她的身體了。


    她不懂自己的話是怎麽觸動了她,


    每一次她的反應都大到出乎她所料。


    「學姐,帶我去見你父母。」


    「陳孟鯨,你該不會是說現在吧?」


    周相許不喜歡這種激烈而又衝動的情感,就故意調侃她。


    「現在還早,也不是不可以。」


    陳孟鯨的臂力稍稍鬆弛了一些。


    周相許在她懷裏,輕輕地做了個深唿吸,陳孟鯨身上的香竄進她的鼻腔,熟悉的氣息令她的心一陣溫柔。


    她知道,陳孟鯨的懷抱和父母的懷抱終究不一樣,


    但相同的是,他們都是可以信賴的,他們都是愛她的。


    「你知道,這不是我的風格,」周相許頓了頓,推開陳孟鯨,微微昂首仰望她的眼睛,「突然迴去,我爸媽肯定會被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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