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些圍觀民眾當然猜不透真相,就連這位小校也想不出根由,雲念真氣的罵散人群,帶隊匆忙趕迴飛雲堡,他們到是知道堡主想抓這女子,但是誰能料到話都沒說得上幾句,就把少堡主賠了進去!


    走了不多遠,正好遇到堡主前來接應的兵隊,聽雲念真一說,都大驚失色,甚至都在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麽內鬼!


    一行人迅速趕迴飛雲堡,向堡主如實稟報上去,氣的堡主當場就要斬了雲念真等人,而堡主身旁一位黑衣人開口道:“堡主不必動怒,是我們小看了她,沒想到把螭兒給抓走了,不過放心,她們絕對跑不出咱們的手掌心。”


    堡主趕忙恭敬道:“陰尊,螭兒落到這兇惡之徒手中,會不會出什麽問題?一想到他被打斷了雙臂,我就控製不住情緒啊。”


    陰尊旁邊一位黃衣人道:“哼,再兇還能兇得過我們?”他對堡主使了個眼色,堡主會意,揮手要屏退左右,雲念真本以為得了一命,正要跟著別人退下去,又聽陰尊說道:“這個人留下,既然要死,也要讓他死的有點價值才是。”


    雲念真心中一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家主,少堡主確實是我沒有護好,但我好歹也是雲家人,殺了弟子難免會令本家人寒心!我願意戴罪立功,救迴少堡主!”


    堡主麵色陰冷的嗬斥道:“你不過我們雲家分家裏一個小輩而已,螭兒的一根頭發都比你的命金貴,要不是螭兒讓你充當護衛,你現在還在堡外守城門呢!而且你一直是再利用螭兒的天真,當我不知道嗎?之前不動你不過是怕螭兒傷心,現在你自尋死路,怪得了誰!?”


    “現在尊者既然說你能死的有點價值,也是你的福分!還敢和我討價還價?”說罷幾道白光閃過,數支雲釘釘在雲念真的身上,雲念真頓時血流不止,在地上痛苦的喊叫求饒。


    陰尊抬眉道:“堡主的雲飛十凝,足有大成,舉手凝雲成釘,在流雲州也能派的上前十位了。”


    堡主拱手道:“讓尊者見笑了!我怎麽敢和流雲州的本家相提並論,不知道尊者留這廢物何用?”


    “其實沒有他,我也準備再問堡主討要幾個人再做一次血魔祭,再做一個血魔傀儡,把那一老一少全部控在咱們的手中,這蠢材也是金丹大成,足矣。”陰尊抬手,一股陰影從雲念真腳下浮現,把他死死包裹住了,順道把留在地上的血液也吸進了陰影,再也聽不到他的哀叫聲。


    堡主有點擔心的說道:“聽尊者此意,難道咱們還要耽擱一天再去追那女子?螭兒會不會出什麽問題?萬一她們要是拷打螭兒可怎麽辦?”


    陰尊冷冷道:“堡主放心,螭兒既然已經被我收為弟子,我這當師傅的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再說那些人還在我們的監視之下,真有什麽變動我們也應付得來,就算她們拷打螭兒也得不到什麽消息,飛雲堡知道咱們內幕的,也就區區五人而已,螭兒也隻以為我是你請來教導他的老師罷了。再者,區區皮肉之傷又有何妨?難道飛雲堡還沒幾枚固身丹?通絡丹?”


    堡主不敢反駁,哭又哭不得,隻得苦笑了一下,畢竟傷的又不是你兒子,你當然不上心了,這師徒的名分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他隻得暗暗希望張子瀟不要把事情做絕,廢了兒子的功力。


    堡主無奈的說道:“既然如此,我這就去準備血魔祭的人牲吧,尊者確定她們不會逃往薑家?我看她們的路線,應該是直接往火雲湖去的,會不會有薑家人在哪裏接應?”


    “哼,有沒有接應不是一目了然嗎?你還看不出這是薑家做的套嗎?”黃衣人瞪了一眼堡主,“薑家多半是對飛雲堡有所懷疑了,所以和這女子一起做了個局。”


    堡主急忙問道:“薑家難道真的看出來些什麽?請岩尊指點一二。”


    岩尊冷哼道:“本來這次我們百靈煉派來的人手不少,對這仙嶽大比也是誌在必得,又意欲殺盡凰樂和千武神兵郡的天才作為後手,一旦凰樂國的玲瓏公主一死,凰樂國的衰落必然加劇,鳳凰上後獨木難支,薑家縱然有幾個不錯的子嗣,但也可徐徐圖之,為咱們的百年大計立下基石。”


    “誰知道功敗垂成,隻殺了幾個神兵門下無足輕重的小卒,刀鋒一出,你難道真當別家人都是瞎了?指不定薑家和凰樂國怎麽琢磨咱們,這女人離開仙嶽島之後,辭了兩家直接往飛雲堡,這其中要沒點道道,你信?”


    堡主皺眉道:“所以咱們不是才準備甕中捉鱉?”


    岩尊迴道:“你再想想,一上來抓你兒子,誰給她的膽量?沒有薑家授意,她一個散修敢得罪仙嶽界中的大勢力?開口就說十萬兩,別說你,薑家也拿不出,我看是薑家那王妃早有定計,我們不慎中套落入被動。早知道派一位長老去,肯定不會束手被擒。”


    堡主不住點頭道:“哎,失算了,還是小看了姬冬琳,薑家能找來這種妖孽,實在是出人意料。不過要這麽說的話,火雲湖一定是有薑家的接應了。”


    岩尊看了眼默不出聲的陰尊,說道:“有沒有接應她們也走不出那片荒涼之地了,這女子和老頭身上肯定有不少秘密或者重寶,一定不能放過她們,一但血魔上身掌控了這倆人,反過來還能借薑家的名義把這仙嶽界攪個天翻地覆,我們又能坐山觀虎鬥,所以這一次我們絕對不能失手!陰老鬼,你應該知道我得意思吧!”


    陰尊冷冷道:“不一定非要咱們出手,派幾個長老去,薑家未必也會駁了飛雲堡的麵子,要是咱們一出手,薑家的接應必然都得死,肯定不能留下什麽見證,萬一激怒了薑家,搞不好得不償失。”


    岩尊不以為然的迴道:“你那徒弟都被抓了,人家還能不知道飛雲堡裏有你這麽一號人物?還不如讓他們來個失蹤,無憑無據,薑家也隻能吃個啞巴虧,要說誰能做得天衣無縫,除了你,難道還有別人嗎?”


    陰尊踱步道:“再看看,不急,無影三子還沒傳迴來什麽消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煉就血魔傀儡,就是放走了她們,也不見得沒有機會再出手,薑家不會把我徒弟怎麽樣的,反正也問不出什麽消息,說不定薑家查不出什麽消息,反而會覺得他是個燙手山芋,早晚要放迴來的。”


    “隻要沒有證據,仙嶽界誰也拿我們沒有辦法,不行咱們也可以先退迴流雲州,迴了總壇再慢慢設計,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抓住那兩個人。”說罷,他身影突然消失在自己的影子之中,包裹著雲念真的陰影也霎時不見,隻聽陰尊不知從何處吩咐道:“堡主,早些把人牲準備好,今夜子時開練血魔傀儡。”


    堡主趕忙應承,而岩尊也不快的拂袖而去,堡主尷尬的再後麵送行,雖然這三人誰也沒說道點子上,不過多少也算料到一點先機,覺得子瀟不會無緣無故的往火雲湖去。


    但是到了晚上,無影三子中的一人迴來後,兩個百靈煉的尊者變有點做不住了,他們居然聽到張子瀟已經聯絡上了薑家,有幾位長老級元嬰和聚真高手這兩天內要與她們匯合,而且據說這些人會親自悄悄護送她們從火雲湖直接離開仙嶽界。


    其實這真是子瀟的計策,想用這些虛假的情報驚動兩個魔頭,讓他們不得不親自出手對付自己,元嬰和聚真高手,到也不全是幌子,畢竟千武門和凰樂國不會真的坐視不管,而離開仙嶽界這一點,更是直接點中了要害,她知道魔頭必然不會讓她離開這裏。


    可兩個魔頭也有顧慮,難道薑家真的掌握了什麽情況?以千武門的能量來說,各家安插幾個釘子也非難事,但是知道他們身份的人幾乎不存在,堡主肯定不會出賣他們。


    此外就是飛雲堡中兩個太上長老知情了,那就更不太可能了,這種太上長老基本都是壽元將近,蟄伏不出之人,何況這又是關乎整個飛雲堡將來的大事。


    薑家的安排在他們也有些道理,畢竟得罪了飛雲堡,要是一直留下這個女子,也不好解釋,但是她要是離開了仙嶽界,便不好找薑家為難,萬一再直接把讓她們把少堡主弄到了俗世,恐怕就不好找了。


    這一定是那個雲螭說出拜師的事情,薑家意圖查出他師傅的身份,到時候隻要把持住仙嶽界的界石,飛雲堡的人想要出入肯定要被攔下,萬一真的暴露了身份,那肯定滿盤皆輸。到時候不要說總壇怪罪下來,就連飛雲堡堡主也留他們不得。


    不得已,陰尊連夜煉製血魔傀儡,而岩尊則讓堡主選些長老,一同捉拿張子瀟,隻要拿下張子瀟,一切都會有所改觀,給薑家扣屎盆子也好,派她大鬧仙嶽也罷,還不都在執掌之中?


    因為徹底煉就掌握血魔傀儡要一整天,陰尊也要恢複力量,便決定等他們匯合了再出手,順道削弱薑家實力,隻要做的天衣無縫,又有張子瀟在手,薑家到時候有理也說不清!


    隻可惜,千算萬算,他們都沒算到自己才是被算計的人。接下來,無非就是看誰的拳頭大,拳頭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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