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老郡王急急追問著跪在地上的薑思遠。


    薑思遠嚴肅的迴到:“仙子親口所說,那三位元嬰俠士也出口作證,飛雲堡與百靈煉勾結確鑿無疑!”


    老郡王不禁陷入沉思,而郡王歎道:“這麽說仙子的那位師尊早就算出這事了?這等神算,雖然比不得聖祖,恐怕也是舉世罕見呐!”


    王妃沉吟道:“好厲害的姑娘,這位高人占卜之術雖然精奇,但是她的執行力也令人感到不可思議,難怪我一直覺得她的行事風格老練,進退有度。”


    “我本還奇怪她怎麽用同意用俗世一些小小供奉就獻出重寶,現在才知道原來她早有安排。思懿如此衝撞她,她都願意親近,而且根據思德所說,思懿那天一和她們分別就徑直閉關,隨後沒多久仙氣大盛,直至此女迴來前幾日才慢慢消失,現在看來恐怕也是和她有所關聯!難怪她一定要去仙嶽靈島了!隻是可惜王林的失蹤沒有引起她的注意,不然說不定咱們還能揭開靈島之迷!”


    老郡王和郡王聞言默不作聲,經過王妃這麽一腦補,還都覺得真有這個可能,不過子瀟要在這裏的話,肯定要佩服王妃的腦洞清奇了,雖然這些事情確實和她有關,但全是無心插柳之事,結果這位腦補了一下,自動替她圓了不少故事,不經意間她的形象在薑家越發的高大起來。


    那老郡王不住的點頭道:“想不到聖祖的威名能為咱們薑家結了這麽一段善緣,眼下看來這場機緣應在了思懿身上,幸虧我等不曾冒犯,否則豈不是失了一場機緣。我看思懿那孩子,這段時間性情也有所改變,磨去了不少銳利,懂得內斂了,對我薑家以後絕對是好事,此女真是我薑家福星。”


    姬王妃掩口道:“我當時還想把她配給思遠,現在想來,幸好不曾開口,這種高人的弟子,早晚為龍為鳳,我薑家又怎麽能困住她,希望這段善緣能維持下去。幹脆這一次我親自走一遭,幫助仙子鏟除邪魔,以示尊重,也算得報答高人的一段善緣。”


    薑郡王有些激動道:“冬琳,要不我去吧,你為家中操勞這麽久,這次你就在家中好好休息,讓我去幫仙子對付那些邪修,正好修行的久了,身子也有點鏽了。”


    王妃搖頭道:“王爺,你和老王爺還是好好靜心修行吧,我與仙子接觸比較多,比較了解她的脾氣,再者,我覺得這位仙子,這次專門讓凰樂國參與進來,恐怕別有深意,由我去應對,也比較方便的多。”


    “這。。”郡王遲疑了,而老郡王直接拍板道:“嗯,就由冬琳去吧,廣睿你不要不服氣,薑家這麽多年來不是你這賢內助,能發展的這麽有聲有色?何況為父血氣半衰,全靠靜修維持,明稱坐鎮,實為虛名,假若明年我能借仙子之力飛升,還能為咱們薑家搏下點聲彩,以後就得靠你來為這個家撐門麵了!好好修行!往後一切都聽冬琳的吧!”


    “是!”郡王深以為然,王妃雖然是天遊城的長公主,但是卻是天生金脈,若不是因為當年凰樂國對天遊步步緊逼,薑家又費了大力才聘娶迴來,否者姬王妃未必肯來延續薑家金脈的血緣濃度,畢竟薑家一開始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找個生育機器。


    可誰知道這位王妃不單單為薑家添了五子一女,更是把整個家操持的門庭光耀,所以老郡王才能安心靜修,把一切托付給了王妃,更是下了令,不許兒子再添側妃。


    這就是老王爺的過人之處了,側室雖然可以擴充家係,但是難免會出現爭寵,嫡庶之類的麻煩。何況自己兒子幾斤幾兩他最清楚,因此大力扶持姬王妃,才令薑家這數十年的麵貌在仙嶽界中可謂翹楚,不過要說王爺有沒有什麽想法,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薑家議定了此事,王妃便著手安排人馬,前往子瀟定下的地點,而另外遠在飛雲堡附近的子瀟一行人正在為如何和聚真期的魔頭作戰而頭疼。


    仙嶽界的另外一邊,子瀟正在全力思索著,雖然大部分都籌劃已定,但是難保這兩個魔頭一起出現,這正是子瀟最為難的事情,隻來一個,憑借那三個元嬰期的邪修,對付他應該十拿九穩,就像她對付護法宗長一般。


    可如果兩個一起來的話,凰樂國那些伏兵多半是指望不上,縱然他們想與子瀟交好,但想來至多就是和田平類似的幾個元嬰期,何況那兩個魔修未必不會帶其他人前來,看那位玲瓏公主躍躍欲試的樣子,打起來凰樂國肯定顧不上她們這邊的。


    雖然專門囑咐過薑家,但是她也不敢將勝算想的太高,一打起來要照顧王亞楠和周寧雅,倘若敵人發難,她們二人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


    亞楠也自知自己此戰多半會拖累子瀟,猶豫的說道:“不如你把我和寧雅安排在一個地方躲一躲好了,讓雲璃兒也跟著我們,這樣至少不會讓我們成為你的掣肘。”


    “我也正有此意,但是怕那邪修見我們人員不齊,瞧出破綻,到時候我們反而失了先機,還讓凰樂國以為我們故意找了托辭,哎,難道請九爺爺出來坐鎮?”子瀟凝眉深思,不禁脫口而出。


    “對啊,有他老人家幫忙,肯定手到擒來!”亞楠喜上眉梢,深為讚同,竇老爺子也點頭稱讚。


    “雖然讓九爺爺擋陣不失為一條妙計,可是還有薑家和凰樂國那些人呢,我還得一個個去修改他們記憶。雖然我到是不怎麽介意,順手還能吸取知識,不過這還是個下策,留做最後一招吧。”子瀟取出玉牌交於亞楠,神色凝重的說道:“不到萬不得以不要這樣做。”


    玄霄在玉牌內突然出聲道:“你們也不怕把我老人家憋出什麽心裏疾病啊?這麽久才放我出來!子瀟,你到是替為師添了一大堆古怪的事跡,還是亞楠說的對,萬一被看破了,看你怎麽辦?”


    雲璃兒嚇得振翅飛了起來,不安的說道:“主人,是誰在說話?”


    “我們家九爺爺,”子瀟隨口迴了一句,伸出手臂讓它停穩,“九爺爺,你到底偷聽了多少啊?”


    “為師反正除了修行也沒什麽什麽事情做,你又不放我出來,隻好自己解悶了,到是從來沒聽說這個叫百靈煉的邪魔外道,不過肯定勢力很大,居然能派出兩個聚真期的高手,沒想到你這丫頭轉眼就惹了這麽多麻煩。”玄霄語氣中也有些焦慮。


    “實在不行就得您老人家出手幹預了,您是我們最後的殺招,不除掉他們,我們也無法安心為您尋找剩下的最後兩種材料。”子瀟憂心忡忡的說道。


    “也是難為你們了,放心,掌門有難,為師怎能坐視不管?”玄霄猛然驚訝的問道:“亞楠,你居然有了一條風脈?”


    “不光是我,大家都有,子瀟還琢磨出怎麽催動功法了,難怪蔣思懿動不懂叫她老妖怪。”亞楠望著子瀟嫣然睨笑,調侃了一句。


    “薑思懿那小丫頭,就得好好教育教育!”玄霄的怒氣似乎都衝出了玉牌。


    子瀟笑著問道。“算啦,九爺爺,我都沒生氣,您老就忍了吧,再說劈她也用不著您出手,光我一個就夠了。您不是偷聽了不少我們的事麽,怎麽不知道我們感悟了風脈?”


    玄霄苦兮兮的聲音傳出:“哎,為師也不是時時都偷聽啊!不過前段時間的是因為你用了雷火靈液,那些帶雷電的靈液遮蔽了百寶珠,而你的那些帶雷電的靈氣還滲進來靈珠裏麵,讓為師不得不專心在玉牌內抵禦,再能聽到你們聲音的時候,就已經是你們和薑家,凰樂國談話的時候了。”


    寧雅淺笑的說道:“師尊,眼下您還是省點力氣幫我們對付邪修吧,說不定我們真的指望你了。”


    “還是叫九爺爺吧,聽著親切,為師其實也沒怎麽好好教過你們,反倒不如子瀟稱職,這邪修的事情交給我來對付!”玄霄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嘛,要是隻來一個,也不用勞煩您老人家出手,我們肯定能滅了他,讓您出來也就是防範未然。”子瀟話音未落,竇憲平張口說道:“其實我覺得根本不用勞煩師叔坐鎮,掌門你把五雷正法用出來,我就不信他們不死。”


    子瀟搖頭道:“可我畢竟隻是個築體期,邪修又不是鯨主那樣的元神體,天然被我的雷電克製,用五雷一招劈死個元嬰我還可以想想,對上聚真期可沒譜,何況還得提前吸收大量雷火靈液才能保證威力,我覺得簡直就是浪費,用那些靈液做的事情可多呢。”


    “等材料的事情解決了,咱們一起迴獸原把聖宮奪迴來,用作咱們門派安身立命的居所,我再把有用的知識整理好,專心潛修一段日子,待實力提升後,直接出關滅了那群邪教!”子瀟的提議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讚同,在獸原她們是自由的,比在仙嶽界處處小心的過日子可舒暢的多。


    “除了那個血魔傀儡,咱們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嗎?”寧雅謹慎的問了一句。


    “唔,那兩個魔頭基本不對手下展露本事,他們知道的東西都不清不楚,唯一能肯定是除了功法外還有幾招邪術,走一步看一步吧。”子瀟無奈的解釋道。


    “雷鼓族的知識裏還有什麽可以用的嗎?我們不能再想想辦法?”亞楠沉思了一陣,想盡量做到萬全。


    “有很多,其實還有陣道,術法道具之類的,但是我手頭現在沒有材料,沒辦法研究,大部分東西都是在天鼓州挖掘的,所以從那裏出來後我也就沒說過這些事情。其他的還有什麽鑄造,祈禱,醫術,詩歌,曆史什麽的,和生活有關係的要比戰鬥方麵多,這大概是聖主的責任吧。”子瀟神情肅穆的迴道。


    “聖主,你什麽時候教教我們啊?”亞楠打趣了一句,子瀟點著頭說道:“其實要不是趕時間,早就應該和大家說說了,但是要消化那麽多知識,估計至少也得暈上一,二天吧,所以才遲遲沒有這麽做。”


    眾人都默默的點頭讚同,子瀟也沉默了一陣,直到雲璃兒開口問了些關於子瀟剛才說的事情,她平靜的跟這隻鳥兒講了講自己的經曆,聽著聽著它就輪流倒替著雙瞳休息起來。


    同伴則各自在心中思索明天和邪修交手的事情,寧雅的手心甚至緊張得一直在出汗,她還沒有真正的參與過戰鬥,從小到大甚至都沒有打過架,唯一一次就是和那個邪教導師的戰鬥,可自己也沒有幫上什麽忙,一想到即將發生的戰鬥,她不禁開始往寶石中注入靈氣,默默的準備著。


    亞楠收好玉牌,心知有的事情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左右的,能保護好自己就行,琢磨著如何把子瀟和她一起用過的那種神識靈氣治療應用到戰鬥中,玄霄教給她的針灸術中有幾種可以暫時激發體能的手法,可是戰鬥時連穴位都找不準,不要說施針了。


    但是那種和子瀟一起用過的神識靈氣治療則應該可以,隻是要保持神識聯係引導靈氣,也不是說說就行,畢竟又要躲避敵人,又要保持心智神識治療,憑她現在的能力,肯定不能兩全其美,更何況這還隻是一個設想而已。


    夜晚她們露宿在飛雲堡附近的森林裏,竇憲平主動要求值夜,但雲璃兒可不願意有人和它爭奪屬於它的夜晚,子瀟勸說竇老爺子好好休息養足精神為明天做準備,竇老爺子隻好加入到姑娘們修行的隊列中。


    她們並沒有點燃篝火,子瀟依在一棵樹下用默默的思索戰術,她選的那個位置在離飛雲堡不是特別遠,像田平這種元嬰期從凰樂國趕過去五天綽綽有餘,而那三個探子接受的暗示便是通知魔頭她們一行人會路過飛雲堡,看看他們的動向,再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有了先機至少可以用神識和他們一較高低。


    猛然間她發現了這個計劃的一個漏洞!神識,聚真期的神識力必然不低,這兩個魔頭必然也能和玄霄一樣用神識探索,雖然她對自己的神識防禦很有信心,但負責埋伏的人必定會被發現,這就是說這個埋伏根本就是一廂情願的想法,對付元嬰期都有點困難,而且萬一那些人一開始就用神識對付她們的意識,不要說誘敵了,極可能在飛雲堡的地界上爆發衝突。


    她猛地睜開眼,從隨身的袋子中翻出那天大比後薑家弟子交上來的戰利品,找出那個用來防止神識探索的道具,是一個護身符,但是在自己衝破它的防禦時徹底破壞了它的功效,雖然是個廢品,但也給了子瀟一些啟發,這個護符是用一種奇特的絲綢編製而成,可以依附一些神識力,但主要的功效都來自於護符上血紅色的咒印,明顯是用血液刻咒的邪術。


    雷鼓族的知識中亦有不少關於製造護符的方法,但他們比較傾向於使用金屬和玉石,刻畫咒印的手段也不會這麽襂人,她取出一些在天鼓州收集的雷霆玉,是雷鼓族作為護符的好料子,她凝神開始用神識在雷霆玉內施印,這種手法有一些粗糙,雷鼓族通常是都糅合了許多其他材料再精雕細琢,不過現在時間和材料都不夠,她隻得先這麽將就一下。


    刻好後她糅雜了一部分雷電力量進去,別人若用神識嚐試破壞這個咒印,就會受到雷電的襲擊。她管這種技巧叫做神識雷,雖然掌握了這種技巧,但還是第一次嚐試這種運用,她不喜歡把敵人的意識破壞的太狠,更傾向於一點點把他們的秘密都挖出來,還能補充神識力,一舉兩得。


    神識雷和散元功太過霸道,一般人幾乎一招就會失去意識,不過對付這種大邪修,怎麽弄都不為過,何況她也不能保證自己做的護符能發揮出多少力量。


    做好四個雷霆玉護符之後,她便閉目養神,退迴虛無空間內修行,在氣海中淬煉神識多彩靈氣,而空間內那個幻風精髓用肉眼幾乎看不出它有了成長,畢竟才過了沒幾天,這種靈物不知道多久才能形成,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


    清晨,大家都從冥想中蘇醒,子瀟則把昨夜做好的護身符分給大家,並解釋了她昨日計劃中的漏洞,便招唿雲璃兒停在她肩膀上休息,看到大家都收好護身符,她才略微放心,有些負疚的說道:“一時失察,差點讓咱們都落入險境。”


    “你這麽說是大概是想氣死我們吧?”亞楠微笑的說道,“本來就沒幫上什麽忙,還得你操心保護我們,結果你還一臉愧疚,是不是拿我們當外人了?”


    “誒,沒有啦,主要是一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我就有些後怕,大家都是我的親人,真出了事情我可要難受死了。”比起安慰,亞楠的話反而讓子瀟的情緒輕鬆了許多。


    “那你就振作點,我們都相信你,這麽長時間不都是你一直在謀劃麽?比起你這種愧疚的樣子,還是那種鎮定自若的態度更容易讓我們放心。”亞楠清澈的雙眸凝視著她,令子瀟安心。


    寧雅點頭同意,態度平和的補了一句玩笑,“把你俏麵虎的那股王者勁拿出來吧,姐姐不是聖主麽?”


    “哎,你們說什麽呢,是掌門的威嚴,子瀟有時候的態度特別很符合老漢我心目中的掌門氣質。”竇憲平也笑著誇讚道。


    子瀟聞言剜了她們一眼,“一個個油嘴滑舌,跟誰學的?”


    三人異口同聲道:“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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