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團的這些動作自以為無人知曉,但卻沒有瞞過一雙潛藏暗處的眼睛,上官塗其實對南港製藥的監視已有一段時間,他在曹,姚倆人麵前一直是個乖寶寶的樣子,但其實早讓這倆人中了幻術,根本沒有察覺到這狐仙在做什麽。


    三仙閣的生活確實令他很滿意,當然,除了那一堆無時無刻不在盯著自己的眼線之外,日子越長閣主對他的監視就越嚴,也許是同為五仙的身份讓彼此之間的不信任感劇增,何況閣主的修為比他低,還是奪體的畜生,再加上容姿的原因,看見這狐仙就心生厭惡和畏忌。


    對上官塗而言,活在別人視線下的生活是那麽的不自然,甚至讓他有種無時無刻都在反胃的感覺,他並不想替子瀟她們打探什麽消息,他眼裏隻有三仙閣裏的那些東西,丹藥,靈草,護符,天材地寶和那顆萬彩淬靈珠,現在他就好像是坐在寶山上,但是隻能看而不能拿,煎熬,這對他來說確實是一種抓心撓肺的煎熬。


    他又運起自己的元神又探查一下自己那顆狐元丹的位置,那顆狐元丹確實可以保護持有人不被他的術蠱惑,也確實可以探測他身在何方,但是他也能反向偵測持有者的所在,他當初爽快的交出這個東西,就是為了能更好掌握子瀟的動向,隻是她不是在那個療養院,就是去市區的一家醫院,最近更是守在療養院根本不出去。


    不過他並不知道那顆珠子其實早就由亞楠保存了起來,他所感覺到的隻是亞楠的行蹤罷了。他正在狐疑自己是不是應該從這地方脫身,子瀟沒有任何動作,而閣主又隨時隨地的監視自己,讓他有點無所適從。


    不過賊不走空的性格又讓他覺得自己決不能身入寶山而空手而迴,他突然想到了子瀟說的那個製藥公司,真的有那麽危險嗎?


    他便把精力放在了這個南港製藥上,這段時間的監視讓他掌握了不少東西,他還魅惑過幾個低級安保,慢慢探明了很多有用的信息,王經理他們這個秘道,也正是這樣暴露的。


    掌握的情況越多,他也越冷靜,自覺眼下不是動手的機會,但也沒有把這些情況告訴子瀟她們,他推斷子瀟她們和這些人必然有很大的矛盾,說不定早晚可以抓到機會,來個一石二鳥。


    張子瀟和姑娘們此時正在忙著為了考試複習和策劃新年的安排,仿佛她們已經把邪教的事拋擲九霄雲外去了,在病患數量大幅減少後,她們便把餘下的都拜托了給了各位老中醫,而且老張又通知了子瀟已經全麵清理了那些分基地和市內的網點之後,寧雅更是有些激動不已。


    這說明老張他們也許很快就有下一步行動了,父母的病情也許終於可以有些眉目,大家也都替她感到高興,甚至大家都感到了一絲放鬆,總覺得也許很快就會有一個好結果。


    不過正像子瀟想的那樣,老張和老閆其實真不願意這些姑娘們在邪教事裏陷入太多,雖然老張很看重張子瀟和薛盈的能力,但也是因為這樣,他更珍惜這兩個好苗子,假以時日,她們肯定能成長為茁壯的參天巨樹。


    他甚至已經在考慮把她們加入到他的編製之中,大力培養。


    閆魁峰放下耳機,滿臉憤怒的說道:“老張,這個內奸果然又給王富民發消息了,咱們到底什麽時候收拾他?太猖獗了!”


    “嗯,這個人,是應該處理掉了,這條長線放的太久,魚都有點要脫鉤了。”老張沒有抬頭,隻是在筆記本邊寫邊說,他手邊放著好幾份報告,都是關於全國各地邪教分部的信息。


    這些被鏟除的邪教分部中有用價值太少,甚至於資金流水都和南港製藥沒有直接聯係,可見他們對南港製藥的保護非常上心,這種程度的保護也算必然。


    老張一直放著南港製藥,其實就是想在這個內奸身上多挖點情況,對這個內奸的監聽裏已經挖掘出不少消息,比如南港製藥有秘道的消息,局裏有多少手下,王經理的動向,和他們對周,鄭家的監視等等。


    鄭家的變故是他們沒料到,老張本想是用鄭家當魚餌,再釣出些敵人的手段,沒想到會發生那麽嚴重的事故,不過從監聽裏也探查出邪教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可以說是雙方都沒有料到的意外。


    而王經理對周家的再次調查,早被老張他們截獲,隱去了關於張子瀟,薛盈等人的事情,基本上和邪教之前獲得的資料沒什麽區別,這也是邪教後來收縮勢力時,放棄對周家監控的原因之一。


    老閆拿起那份被截獲的資料,感歎道:“老張,這個小孫能力很強啊,多虧有他,咱們的行動順利多了,還有做這些報告的人,都是你在中央的同事?”


    老張放下手中的筆,抬頭扶了扶眼鏡,溫和的說道:“同事,也是戰友。”


    閆魁峰聽完沉默地點點頭,似乎知道自己不應該在繼續問下去。從和老張這段時間的搭檔時間裏,他早就明白這位老張同誌並不是簡單的特派人員,應該是專門應對這類特殊事件的專業人士,可能就是警務係統中流傳的那種上天下海,無所不能的特殊部門。


    要不是他的出現,閆魁峰可能到現在都不清楚清修者的能力,更接觸不到這麽多的內幕消息,更不敢想象他們麵對的是這麽大的勢力。


    老張看了眼閆魁峰的神色,語氣緩和地說道:“等我們處理掉內奸,和碳酸綜合征治療收尾後,就集中精力對付這個邪教,這段時間減少監視和巡查活動,讓同誌們都休息休息。對南港製藥以後的行動,將由我統一另調人手安排,減少我們人民幹警部隊的損失。”


    老張說完又提筆寫了起來,閆魁峰有些驚訝和生氣的問道:“老張,你該不會到現在才想到把我排除出去吧?我可不答應!怎麽說我也是這個行動名義上的負責人!”


    “老閆,這就是你想多了,我怎麽可能把你排除出去,出了問題我要靠你擔責呢。”老張笑著開了個玩笑,隨即又認真道:“其實南港製藥的監視我早就已經另有安排,這次收迴咱們警務人員,主要覺得他們現在一直放任朱玨茗不管這種現象很奇怪,要不是她多次申明她在邪教裏有什麽第一神子的身份,還幫我們解釋了一堆邪教的理論和內幕,我都要懷疑她的是不是敵人打入咱們內部的釘子了,我總覺得有問題,而且很嚴重,另外讓邪教把那些流氓聚集起來不是一個好主意,當時的決定有點草率了。”


    閆魁峰抓了抓下巴上稀疏的胡子,這段時間加班,他根本沒時間注意個人儀表,想了想說道:“把這些人聚集在一起,方便咱們抓捕,比咱們花費人力物力時間要方便吧,難道有什麽問題?”


    老張把筆一停,點頭道:“嗯,這些人對邪教來說隻是外圍的不能在外圍的分子,掌握不了核心機密,但是邪教專門把他們集中在一起,肯定是有我們沒想到的計劃,當時為了讓內奸暴露更多邪教的內幕消息,沒細想便放任他們集合這些無賴,我現在很後悔,哪怕隻是邪教要是利用這些人在市內做亂,也是我們的失職。”


    “確實如此啊。”閆魁峰憤怒的砸了一下桌子,“這幫人心懷鬼胎,肯定是在搞陰謀。”


    “這個王經理在集中這些人的時候口風很緊,讓我現在都很疑惑他們的目的到底為何。”老張又筆耕不輟的寫起來,“對了,小張她們的情況還是要盯緊,現在讓她們放鬆一下雖然不是很壞事,她們也算的是咱們的底牌之一,你上次說朱玨茗她們想去考試?”


    老閆點頭道:“是,那天吃團圓飯的時候,那三個姑娘和我妹子保證考個好成績,我到是希望這些孩子們還是能老實在隱蔽點裏隱藏,考試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沒必要讓她們暴露,學校那邊至今還有盯梢的人呢。怎麽?難道你有什麽計劃?”


    老張低著頭邊寫邊說道:“讓她們去考一考也行,鄭家出事之後,咱們這邊也沒有什麽特別好的辦法刺激他們,讓朱玨茗冒一次險,說不定也能分化一部分敵人的力量,再讓竇老他們也冒個頭,他們的第一神子和咱們這邊的清修有了關聯,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坐的住。”


    閆魁峰驚訝的看著老張,不可置信的問道:“這太冒險了吧!萬一他們要是強行搶人,會在市裏造成多大的影響?”


    “所以這一次是我們最後一次利用這個內奸,隻要敵人一冒頭,我就會讓我的戰友們想辦法處理他們,不這麽做的話,搞不好我們還得調動部隊來對付邪教,別忘記那個什麽大導師到現在都沒露過蹤跡,要是事態擴大,影響搞不好很惡劣,誰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咱們。”老張重重的寫了一筆,吐出一口濁氣,抬首滿臉嚴肅的看著閆魁峰。


    “那我是不是應該多提醒一下子瀟她們?”閆魁峰看著老張的神情,緊張的追問道。


    “對,必須要通知,小張和小薛能力都不錯,現在還有兩位比她們實力高強的幫手,自保的話問題不大,還有她們的親屬,也要實時保護,不能再出現周寧雅那種情況了!”


    老張歎口氣,“其實我也不想利用這些孩子,畢竟她們還小,不應該陷入這麽危險的活動裏,但是我最想要的支援現在沒法參加到這個行動中,所以不得不鋌而走險。”


    閆魁峰迴道:“子瀟的父母已經有預定出國旅遊的計劃了,過完年就走。她爸似乎知道了很多事情,雖然名義上是給夫妻倆人來次度假,但是私下裏他給我表過態,說子瀟這邊的事情沒完之前是不會迴來的。至於周家,現在警惕性還是很高的,又補充了幾名貼身保鏢,平時除了生意基本都是閉門謝客的狀態。”


    閆魁峰的話並沒有給老張什麽信心,他拿著筆點了幾下桌子,肅穆道:“其實這些也隻能算自我安慰,對手如果真的出動上次那種強化士兵,市區內肯定是擋不住的。現在我們還是太被動了,先計劃好怎麽行動,你給小張打個電話,讓她和小薛也一起想想辦法,等這邊安排完,咱們去一趟療養院,再開個碰頭會。”


    閆魁峰立刻撥通了子瀟的電話,老張也拿起手機給下麵布置命令,包括警務人員整休,人事調動等等,很快老張的這些命令就被那個內奸傳給了王經理。


    老張一邊聽著監聽,一邊取下眼鏡揉了揉疲乏的眼圈,喃喃道:“希望這次魚咬鉤的速度快一點。”


    王經理很高興的把剛才知道的那些情況匯報給了黑爾爵士,爵士聽到監視可能即將撤除後有些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等王經理退出去後,他立刻把安德魯和佐伊博士叫到聖殿內,想聽取他們的看法。


    佐伊博士聽完後隻是語帶興奮地說道:“尊敬的宇普西龍大導師,您知道我很快就要離開這裏,他們這時候撤離對我來說應該是一個機會。至於有沒有什麽別的情況,偵查和反偵查畢竟不是我的強項,我隻希望能安全迴到歐洲本部。”


    安德魯接過話說道:“尊敬的大導師,我覺得他們做出這種姿態也許是為了向普通市民宣告碳酸綜合征已經徹底解決,以顯示政府的控製能力。”


    黑爾爵士沉思了一陣,將手放在座椅的扶手上,緩緩說道:“你說的情況可能隻是真相的一小部分,我覺得這個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以警方一舉清除分部的行動力來看,他們肯定是準備要徹底根除我們的勢力,也許隻是在擔憂我們生化兵的實力,才做出這種麻痹我們的舉動。”


    安德魯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很不明白為什麽我們非要忍耐這麽久,他們現在的實力完全就在我們之下,可是由於我們的一再忍讓,導致我們的實驗,資金來源和發展全部都被遏製,我渴望向他們宣戰!讓他們徹底見識下被萬神祝福的軍隊是多麽的強大!”


    “安靜!我現在真是覺得你簡直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孩子!難怪阿爾法大導師一直對你有成見,別忘記是誰把警方惹過來的,如果不是你的衝動,第一神子就不會被警方秘密保護起來,藥品和資金的獲取的渠道也不會那麽快就暴露,我們的情況明顯就是從第一神子這裏泄露出去的!”黑爾爵士慍怒道。


    “她這是明顯的判教!我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重要!您說過她隻是個廢人,連魔法也掌握不了的廢物,我們應該對她處以極刑,極刑!”安德魯有些抑製不住自己的憤怒,那扭曲的五官讓他看上去更加的令人厭惡。


    “你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問!保證她活著!這是萬神的旨意!不管她做過什麽,我們必須保證她活著迴到歐洲總部!對學校的監視不能放鬆,還要加倍!各個機場,車站也不能停止監控。除了負責科研的人員外,其餘全部投入到監控和防禦上來,不要再進一步刺激警方!我們現在隻有一個目標,奪迴第一神子!”


    黑爾爵士對安德魯的態度非常不滿,怒吼起來。這種態度令安德魯感到震驚,同為神子,為什麽萬神對朱玨茗如此的青睞,仿佛其他所有的神子都是她的陪襯一樣!他隻能垂下他醜陋而高傲的頭顱,憤恨的迴道:“敬遵您的指示,我這就去安排。”


    “尊敬的大導師,讓王經理的哥哥去刺探消息吧,他多少說不定還可以探出一些情況。”佐伊博士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好,這個提議不錯,博士,快去準備你撤離前的物品吧,你對教團來說非常重要,這次教團專門派出一隊人要將你偷渡出去,等通知一到,你就從暗道出發,我會派人送你前往集合點。好了,你們趕緊行動起來。”黑爾爵士嚴肅地說道,佐伊博士聽完便和安德魯一起行禮後退下,各自去做安排。


    黑爾爵士離開座位,摁下長桌下麵的隱秘開關,身後的牆壁緩緩升起,露出整潔的玻璃麵,爵士透過玻璃看著那些實驗人員正在為最後一波生化兵做改造。


    他無言的望著這一切,心中盤算起應該怎麽利用這些士兵,本來這些士兵是用來對付東方魔法師的,可是到現在都沒有發揮出這種用途,隻能充當起這聖殿的守衛,雖然他們是這裏最大的保障,可卻沒有發揮出他們應有的實力,而這麽多人明顯是無法都秘密帶迴歐洲去的,要不要冒著激怒中國警方的風險把他們再利用一下?想到這裏他不禁自言自語道:


    “武器,隻有在揮舞的時候才能煥發出它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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