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將早餐端到客廳,打開電視,調到自己最愛的綜藝節目開始吃了起來。


    隨手把遙控器放在了沙發上,吃著熬的軟爛入味的粥,和煎的剛好的荷包蛋,小家夥覺得幸福感滿滿。


    因為坐在地上盤著腿太久了,導致當少年想要站起身收拾盤子的時候腿一酸麻,朝後倒去。


    “啊……”


    還好後麵是柔軟的沙發,池白安倒也沒受什麽傷,就是小屁股被沙發上的遙控器磕了一下。


    許是碰到了遙控器上的按鍵,電視自動調到了新聞的頻道。


    池白安剛想調迴自己想要看的綜藝,便看見電視裏國字臉的男主持人用著字正腔圓地說道:“現在為您播報一條緊急插入的新聞,環城北路因發生重大車禍而暫時封閉路段,請各位繞路而行。”


    不知道為什麽,池白安聽見這條插播新聞心中突然開始慌張了起來。


    環城北路……那不是哥哥每天上班都要經過的路段嗎?


    緊接著,男主持與車禍現場的主持連線。


    當看見電視裏那台被撞扁的黑色轎車和那熟悉得刺眼的車牌號時,少年腦袋裏轟的一聲短路了。


    在現場的女主持人還在解說著現場的情況,而池白安此刻一點都聽不進去,坐在沙發上木木的,眼神裏無光。


    直到不知道什麽時候眼淚從眼眶中掉出,池白安才反應過來,穿著拖鞋就跑了出去。


    手機打來一通電話,看見備注是哥哥的助理,少年接電話的手都有些顫抖。


    “哥哥…哥哥怎麽樣了,他有沒有事嗚…”


    “小少爺,先不要著急,靳總現在在市第一醫院這裏,我現在派人去接你……”


    少年滿臉都是眼淚,聽見電話那邊的男人沒了聲音,反而是電話裏傳來了一個女聲,似乎是醫護人員。


    “……情況…不樂觀…病危通知書……”


    醫院環境有些嘈雜,池白安聽不清那人在講些什麽,可僅僅是這幾個關鍵詞便足矣讓少年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一輛車停在了馬路邊,“小少爺,陳助理讓我來接您,趕快上車吧。”


    一路上,小兔子哭得眼睛紅紅,好幾次都快要被自己的哭嗝給嗆暈,唿吸也逐漸因為情緒起伏過大而不順暢起來。


    池白安忍住唿吸道傳來的灼燒感,跟著司機下了車,一路跑到手術室門口。


    “家屬來了嗎……”


    池白安剛跑過來,就聽見護士這麽說到。


    “……我…我是他的弟弟…”


    少年努力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身體上的不適已經讓他眼前發黑。


    撐著在病危通知書上簽下了字,就再也撐不住,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


    “小少爺!”


    陳特助接住倒下的池白安,“快叫醫生!”


    


    池白安緩緩的蘇醒了過來。


    隻是一睜眼便想要起身去看看哥哥有沒有事。


    護士和醫生立馬魚貫而入,給少年檢查起身體,少年想要問一些問題,可喉嚨幹澀使他發不了聲。


    最後,檢查結束後,陳特助才被允許放了進來。


    “這位病人的病情已經穩定了,這段時間還需要注意一下,情緒不要太激動了。”


    等護士走了之後,池白安才用蓄滿淚水的眼睛看著陳特助,把特助的心都給看化了,滿滿都是心疼。


    “現在是第二天了,靳總目前已經脫離了危險,隻是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觀察中,醫生說……”


    特助說到這裏有些哽咽,他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這個脆弱的少年。


    池白安拉了拉男人的衣袖,示意男人快些說,眼中的著急都快要化為實質。


    “靳總有幾率醒不過來…可能會變成植物人在病床上躺一輩子……”


    少年的眼淚掉個不停,努力地平複心情。


    他知道隻有自己的病好了,才能出病房去看望哥哥,所以他隻能努力讓自己的情緒不要這麽激動。


    “這次事故,是靳東駿一手操作,他走投無路居然打算和靳總同歸於盡……”


    “現在他已經被警方控製了,撿迴了一條小命,不過等待他的一定是法律的製裁。”


    陳特助跟他聊了會天,讓他不要太擔心,然後便讓他好好休息離開了病房。


    池白安哭也哭累了,身心上的疲憊讓少年很快就重新睡了過去。


    他要好好修養,才能快點照顧哥哥。


    陳特助出了門後就碰見了齊彥君,也就是靳燃的主治醫師,手術也由他一手操辦。


    陳特助朝齊彥君點點頭,然後迴了公司處理剩下的事務,晚點還得召開媒體開個會,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齊彥君知道,陳特助肯定是把他說的話告訴裏麵那隻小白兔了,心想這次他的好友應該就得逞了,真不愧是上了年紀還沒開葷的男人,對自己真是狠的可怕。


    靳燃本可以避開這次事故,可他還是做好了準備跟迎麵而來的卡車相撞,在相撞的前一刻,他吞下了那一顆緊急止血藥丸,也不至於直接現場失血過多而死。


    男人的身體也遠沒有陳特助說的那麽嚴重,雖然現在確實躺在了icu,可預計過兩天就能醒過來。


    靳燃臨上車前還給他發過消息,編了套說法,讓他說給陳特助和小兔子聽。


    齊彥君:好家夥,真狗。


    青年在原地翻了個白眼,然後迴到了辦公室。


    靳燃比預計的時間還要快一天醒過來,醒來的時候就看見齊彥君穿著無菌服站在病床邊陰陽怪氣。


    “喲,醒了?撞這麽狠還以為得過幾天呢,怎麽,愛情的力量把你喚醒了?”


    看見男人雖然有些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卻依然威嚴十足的眼神,齊彥君弱弱地閉了嘴。


    “人家小家夥為了趕來看你,在路上病犯了,哭得跟個小淚人兒似的,現在也躺在病床上,這不正好,成雙成對了屬於是。”


    看著男人的死亡凝視,青年隻好說道:“你別那樣看著我,好不容易你收拾不了我還不給我嘴賤一下子,小家夥現在沒事了,明天就能下地,給小家夥的說辭也是你給的那套,到時候記得裝得像一點,不得不說還得是你會。”


    聽見少年沒有什麽大礙,眼裏的淩厲才減弱幾分。


    齊彥君又檢查了幾項數據便離開了病房。


    作者有話說:


    扣1讓靳燃翻車(狗頭)


    樓下商場被封了,不知道俺們小區會不會被封。


    打賞:【蘭蘭蘭蘭花】x999【默安淺】x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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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竹馬的小甜糕(40)


    這幾天小兔子都有好好積極吃飯,然後用眼巴巴地眼光看著齊彥君,希望青年能夠帶著自己去看望一下哥哥。


    青年隻好妥協,等少年吃過飯後便帶著少年坐電梯到樓上的病房。


    少年的步子很慢,因為身體已經在這兩個月內病過幾迴,導致這次身體格外的虛弱,但好在還有力氣可以獨立下地行走。


    齊彥君走在池白安的斜前方,為小孩兒帶路,同時也時刻注意著少年的動作,生怕少年一個腿軟摔著了,到時候靳燃發現自己的心頭寶貝傷到了這不得拿他開刀?


    “就在前麵了,不要著急,慢慢走。”


    眼看著離病房越來越近,少年的步伐也變得急切,連嘴唇都蒼白了幾分,看到這齊彥君隻好出聲提醒。


    “哥哥…哥哥他現在怎麽樣了?”


    被提問的青年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他作為醫生,向來不會對患者和親屬隱瞞病情,這次受到那個老狗比的壓迫才迫不得已欺騙一下這個乖巧的小孩兒。


    齊彥君:對不起,他實在是給的太多了。


    “靳燃的情況不容樂觀,從這麽大的車禍中死裏逃生已是很不容易,現在還沒有蘇醒過來,成為植物人的幾率很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現在可以在病房外麵通過觀察窗看看他。”


    齊彥君稍微放緩了語氣,他本以為少年會如前幾日那班聽到男人的噩耗會哭得像個小淚人,沒想到這一次少年沒有哭。


    雖說是沒有哭,可眼眶還是兜滿了淚水,似乎是主人在極力忍著不讓它們掉落,有些消瘦的肩膀也小幅度地抖動著。


    像是在故作堅強。


    這讓齊彥君心都軟了好幾分,他算是明白為什麽男人會栽在這隻小兔子身上了。


    要不是他倆撞號了,他都想要把這隻隨時隨地都能激起人的保護欲的小兔子占為己有。


    一想到男人殺人般的眼神,齊彥君趕緊甩甩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自己在瞎想些什麽呢?不要命了?


    “小安可以去看看,我那邊還有些事要處理,看望完了記得迴房間吃藥。”


    想起靳燃還托付給了自己一堆爛攤子,齊彥君隻想連夜逃離。


    穿著白大褂的青年走後,小兔子便安安靜靜地走到了那麵可以觀察到病房內部的玻璃前,兩隻小手貼著玻璃,乖乖地看著裏麵沉睡的男人。


    明明…明明自己也都快要想好要給出哥哥什麽樣的答複的,為什麽…偏偏這個時候出了事呢……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他就應該早點認清自己的內心,在哥哥同他表達心意那一晚就毫不猶豫地答應哥哥。


    白嫩的手指在玻璃上圈畫,隔著玻璃勾勒著男人的麵容。


    少年獨自一個人在病房前站了很久,直到體力快要支撐不住他站立時,他才抱著膝蓋靠著牆緩緩蹲了下去。


    也就隻有現在,那些偽裝的堅強才如潮水般褪去,內裏的脆弱顯現出來。


    小少年再也忍不住,把臉埋在膝蓋上小聲的啜泣著。


    直到哭得沒了力氣,腿也麻得站不起來,少年才抹了抹哭紅了的眼睛。


    剛還想著自己站也站不起來要怎麽才能迴到病房裏去,下一秒轉角處就來了個護士姐姐。


    護士貼心地蹲下身問少年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少年小臉有些紅,把自己的窘迫小聲說了出來。


    護士看見少年這副害羞乖軟的樣子心都化了,可當看見少年抬頭時露出帶有淚漬的臉蛋時,心中的心疼也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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