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麽多人關注這件事,那個小白臉更加得意了。


    今天,他要當著現場這麽多人的麵兒,親手撕掉這個臭屁包工頭的偽裝,讓林妙妙知道,誰才是她真正的良配!


    小白臉滿臉不屑的望著唐小虎,譏諷道:“哼,嘴硬誰不會啊,還說什麽你不跟我換!嗬嗬,真是笑話,我又不是傻子,誰希罕跟你換啊!


    你那玩意兒撐死六七十萬,我這東西加起來隨隨便便超過你那東西的十倍價值,你放心好了,哪怕是你跪下求我,我都不會跟你換的。”


    唐小虎哈哈大笑,道:“我跪下求您哼,你未免想的太多了。真要是有人要跪的話,今天跪下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說話間,唐小虎望向許伯安,道:“哥,他這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你說說看,怎麽才能讓他死心。”


    趙雲濤原本是在門口客氣的送客人離開的,這會兒也注意到了這邊圍攏的幾個人,便走了過來看看什麽情況。


    那小白臉還在得意的叫囂著,道:“死心嗬嗬,我看該死心的是你們吧,其實我老師早就看出來了,這玩意兒不過是一個明清時候仿製的九轉乾坤鼎!撐死了也就六七十萬塊錢的價值。


    你花了這麽些錢買下來,看似沒虧多少,甚至還有得賺,但是你想過沒有,扣除了要給拍賣行的手續費,和百分之十的獻愛心的錢,你還能拿到多少怎麽樣!是不是發現自己其實是賠了。”


    趙雲濤見許伯安和唐小虎被嘲諷,有心幫忙解解圍,說上一句“手續費可以打折”之類的話,但是想到對麵也是合夥人邀請來的貴賓,也不好多嘴,便隻好尷尬的沒有開口,尋思著等會兒散場了,自己用自己的權限給他們把手續費打個八折吧。


    畢竟趙雲濤作為這裏的合夥人,也多少懂些古董古玩方麵的知識,在他看來,這個小鼎的價值大概也在這個價格左右,許伯安和唐小虎拍下了這個小鼎的價錢,的確也沒什麽賺頭。


    所以也隻好想著能夠竭盡所能的幫他們在手續費上打個折扣的,全免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是他們幾個人合夥開的拍賣行,相應的製度很完善,誰也無權幫熟人違背,要不然大家都這麽幹,這生意早就做不下去了。


    合夥做生意,最主要的是原則就是合夥人必須都嚴守規矩才行,不能有任何的小心思,要不然這生意絕對幹不長。


    趙雲濤記得自己年輕的時候,看過某位上市公司創始人的人物傳記,上麵就有個非常深刻的例子。


    說是當年這位大佬當初和朋友合夥創業並小有成就的時候,他家裏人想著讓這個大佬幫忙安排幾個家裏的親戚到公司裏工作。


    大佬按照此前和合夥人商議的規定拒絕此事後,沒想到大佬的母親想不開了,一方麵覺得自己丟了麵子,一方麵覺得大佬分不清裏外人,便三番五次的去公司找大佬哭哭鬧鬧,道德綁架他不管不顧親戚,讓自己沒麵子。


    即便如此,大佬也沒有絲毫的動搖,他甚至給母親跪下,讓他理解自己的創業路,這才平息了母親的激動,而後,一大家子親戚也沒人好意思再來麻煩大佬同樣的事情了。


    道理很簡單,經濟方麵,可以力所能及的幫一些忙,但是涉及到公司經營管理方麵,是堅決不允許毫不相幹的人插手的,這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初創公司的很多風險。


    對於趙雲濤的旁觀,許伯安倒也沒多說什麽,畢竟人家開門做生意,自然是不好得罪客人的。


    將心比心,互相理解嘛!


    不過這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裏,唐小虎的麵子是必須幫他找迴來的,畢竟這個大話是自己幫忙吹出去的,眼下自然不能讓自家兄弟折了麵子。


    許伯安向一旁圍過來的趙雲濤招招手,道:“趙總,你們這裏有切割機嘛。”


    趙雲濤一愣,笑道:“我這裏沒有,不過許總要的東西,就一定得有,前麵那條街上有個大商鋪正在拆卸舊的裝修準備新裝,想必肯定是有切割機的,我這就喊人去租借。”


    許伯安叮囑道:“好,麻煩你了,對了,最好是把操作師傅也一起請過來。”


    許伯安想到了用切割機來切開那個小鼎爐的外表,但是專業的切割技術也不是所有人都會的。


    因此,許伯安索性找個專業的切割機師傅來,用人家專業的本事來切割開這個小鼎,讓他露出本來麵目!


    聽到許伯安的話,趙雲濤當即爽快的應聲道:“好說許總,沒問題。”


    剛才沒能幫上許伯安,趙雲濤心裏還有些愧疚呢,畢竟許伯安一向對他還不錯,現在更是因為他的麵子才來這裏的,要不然也不會遇到這種被嘲諷的事兒。


    隻是自己因為身份原因,沒辦法公開支持許伯安,趙雲濤生怕許伯安心裏對自己有什麽不好的看法。


    這會兒聽到許伯安的吩咐,趙雲濤鬆了一口氣,這說明許伯安眼力還有自己呢。


    相比之下,這點兒小事兒,趙雲濤自然不覺得為難,反倒是覺得許伯安沒把自己當外人。


    而許伯安心裏卻沒有想那麽多,他今天來這裏,收獲可不算小。


    而且許伯安今天如此賣趙雲濤麵子,不僅來捧場,還消費了不少,絕對是是給足了趙雲濤麵子,所以許伯安也直接有事說事,自然不和趙雲濤虛與委蛇。


    許伯安提出來的問題,趙雲濤也沒有二話,很快就安排下去了。


    不一會兒,一個專業的切割機師傅,連同一套便攜式的切割機設備就被帶來了。


    電焊師傅是個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的老師傅,身上背著一個綠色的帆布包,一手拿著一個切割機,一手拿著一個大大的麵罩,這是防止切割時遇到危險傷害到頭部的。


    拍賣行這邊的工作人員叫來這位老師傅後,附耳在趙雲濤身旁耳語幾句,便出去了。


    趙雲濤點了點頭,對著切割機師傅招招手,道:“老師傅你好,是這位老板找你,他有什麽需求,你聽著幫幫忙就好了。”


    切割機師傅麵帶憨厚笑容的點了點頭,很客氣的向許伯安招唿道:“老板好。”


    許伯安笑了笑,道:“您貴姓啊!”


    切割機師傅擺擺手,道:“免貴姓李。”


    許伯安點點頭,道:“李師傅,是這樣的,我這裏有一個小東西,就是這個東西。”


    說話間,許伯安指了指那個小鼎,讓切割機師傅看到。


    而後介紹說道:“是這樣的,我這個鼎啊,它是雙層的,我需要你幫我把這個鼎的外殼給切下來,一定要小心,不要損害到裏麵的那一層。”


    什麽雙層的!


    聽到許伯安的話,不明所以的切割機師傅心裏毫無波瀾。


    但是圍觀的一些人心裏卻震驚不已。


    尤其是那個小白臉,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有些亂了分寸。


    自己的老師可是考古方麵的專家啊,他老人家都說了,這玩意兒是明朝時期的九轉乾坤鼎,可沒說九轉乾坤鼎有兩層啊!


    切割機師傅內心毫無波瀾,因為他壓根不知道這是什麽玩意兒。


    此刻聽到許伯安的話後,切割機師傅急忙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老板,那麻煩你們離開遠一點吧,我要準備開始了。”


    “好的,有勞您了李師傅。”說話間,許伯安等一眾人退的遠了一些。


    而後就見那個切割機師傅收拾好了自己帶來的工具,而後仔細檢查了一番小鼎的結構,找好合適的切割點。


    而後才拿起厚重的防護麵罩,將切割機插電,


    很快,李師傅便開始動手了,他先用砂輪輕輕打磨小鼎外殼的凸起處,而後,他將小鼎緩緩送在刀片處,一瞬間,黃藍色的火星四濺,仿佛一陣陣絢麗的煙花。


    小鼎在李師傅的手中緩緩地遊走,發出“嗞嗞”的聲響,仿佛一陣奇特的音樂一般。


    唐小虎緊張地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鼎,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而且他也很擔心,萬一真的破壞到裏麵的那個許伯安說的天價古鼎,自己的損失可就大了。


    好在李師傅的手法嫻熟穩健,他不斷調整著切割的角度和力度,確保裂縫沿著預定的軌跡延伸,同時避免傷及裏麵的小鼎。


    隨著小鼎的移動,黑色外殼上逐漸出現了一道細微而均勻的裂縫。


    裂縫逐漸擴大,李師傅手中的動作也越發小心。他時而停頓,用小錘子輕輕敲擊裂縫邊緣,檢查切割的進度;時而加速,讓一些藕斷絲連的地方徹底斷開,好推動下一個部位切割的進程。


    終於,經曆了半個多小時後,那個黑色小鼎在李師傅的辛苦操作下,被切出了一圈裂縫,隻是輕輕的一掰,在一聲清脆的響動中,黑色外殼被徹底切開。


    一瞬間,圍觀的人都愣住了。


    因為在這個鼎的裏麵,真的還有一個更為小巧的鼎!


    小白臉頓時傻眼了。


    這裏麵真有貨!


    這個工地狗的依仗,就是這個玩意兒


    雖然小白臉還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是一瞬間,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師,急忙給老師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一接通,便急不可耐的說道:“老師,他們賣的那個鼎……對對對,就是您說的那個明朝時期的九轉乾坤鼎!


    那個鼎是雙層的……沒錯,您沒聽錯,真的是雙層的!他們切開外層,從裏麵真的掏出來一個更小一圈兒的小鼎……好的,您過來吧,我等您!”


    這會兒的功夫,那個切割機師傅已經小心翼翼的把小鼎拿了起來,輕輕的遞給了許伯安。


    許伯安壓根不在意這東西,隨手遞給了唐小虎,道:“喏,好好看看吧!這東西,價值千金!”


    唐小虎聞言一震,急忙雙手接過這個小鼎,而後拿在手裏,愛不釋手的左右觀察了起來。


    這個小鼎大約也就比一個巴掌大一點兒,鼎體呈圓形,微微隆起的腹部飽滿而圓潤,宛如滿月之姿,既顯穩重又不失靈動。


    鼎的雙耳高高翹起,線條流暢而有力,形如獸角,更增添了幾分威嚴與神秘。


    最令人稱奇的是鼎下的三足,每隻足都雕刻成獸形,或龍或虎,形態各異,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準備躍動。


    它們有力地支撐著鼎身,僅僅是一眼望去,便展現出一種古樸而生動的美感。


    “這是……這是什麽啊!”現場有人發出了一聲疑惑,許多人也跟著望向了許伯安,畢竟剛才切割的時候,切割機師傅是按照許伯安的要求來切割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說明正是許伯安看出了這個鼎中鼎的玄機。


    不等許伯安迴答,忽然,一道驚唿聲從人群外傳了過來。


    “子龍鼎!不對,子龍鼎比這個鼎大多了,而且現在還在博物館放著,這不是子龍鼎。”


    眾人尋聲望去,就見剛才那位考古學的教授,小白臉的老師去而複返了。


    小白臉見自己的老師過來,急忙湊近了站在老師身邊,焦急的說道:“老師,這東西值多少錢。”


    教授並沒有直接迴答這個問題,而是直接搖了搖頭,道:“無法估量!”


    小白臉一瞬間心死如灰,臉色鐵青的問道:“老師,最便宜的話,這東西值個什麽價啊!”


    教授壓根沒心思管別的閑事兒,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小鼎看,再度說道:“我哪有資格給這種寶貝定價啊。這是商朝時期的古鼎,居然能保存的如此完美,簡直是個奇跡。”


    後半句話顯然是有感而發,並不是和誰在聊天。


    小白臉不死心的問道:“那總得有個大致的參考吧,老師你稍微判斷一下,這玩意兒最低多少錢。”


    教授歎了口氣,道:“我就這麽和你說吧,這些年來各大拍賣場總共也沒出現過多少商朝時期的古董,即便是有,最低也都是幾百萬上千萬的價格了。”


    小白臉一聽臉色更難看了,嘀咕道:“這東西居然幾百萬”


    教授搖了搖頭,道:“那是品相非常不好的東西的價格了,這樣的成色,簡直完美,遠遠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


    聽到自家老師的這句話,小白臉徹底死心了,頓時臉色一變,裝模作樣的拿出手機來,假裝接著電話信號不好,嘴裏“喂喂喂”的找著信號便向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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