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盆景裏的動靜,許伯安心裏一慌,頓時更著急了。


    看著眼前擋在衛生間門口的白珊珊,許伯安語速很快的說道:“白警官,美不美德的咱先不聊,我快憋不住了,要不你先讓開,我先解決一下內急,咱們等我出來再繼續掰扯。”


    許伯安說話間,伸手捂著肚子,身子向前挪動幾步,看在白珊珊眼裏,似乎是因為尿急的下意識反應。


    白珊珊見狀,頓時卻生出一種報複的念頭。


    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豈能錯過!


    白珊珊不僅沒讓開擋著的衛生間門口,反而一插腰,更為寬泛的擋住了衛生間的門口,而後譏笑一下,道:“掰扯?本來就是你的不對,你還好意思跟我掰扯?怎麽著,難道你還覺得委屈了?是我對不起你嘍?我不該跟你計較?我應該大度點兒?”


    許伯安見白珊珊油鹽不進,也沒辦法了,總不能在人家的家裏硬闖衛生間吧!


    許伯安深唿吸兩口沉了口氣,隻好指了指廚房方向,再度解釋道:“我沒這個意思,隻不過咱們都得講道理啊!


    我壓根就不知道你在裏麵,真的,我先前隻知道你姐姐白素素在廚房,你外公張大夫在客廳,我也不知道你迴來家裏了啊,


    我就隻是下意識的以為這衛生間沒人在,隻是日常性的關著門呢。


    而且,人有三急你能理解吧。我一時著急,哪能想那麽全麵啊!隻看到門沒鎖,就推開了唄。


    我解釋的夠清楚了吧?能讓我先進去了嗎?”


    白珊珊冷冷的看著許伯安,道:“哼,能言善辯,還埋怨起我來了是吧?嫌我沒鎖門!


    大街上沒鎖門的公廁多了。你怎麽不去女廁所啊?這要是在外麵,我高低得把你按照流亡民罪抓進去。”


    許伯安夾了夾腿,作出很著急難以忍耐的動作,語氣急促的說道:“這要是在外麵,我也不會走錯男女衛生間啊,我是識字的!分得清男女。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事兒還是我的錯,實在是對不起,你就讓我進去吧。要不然,我真就……憋不住了。”


    許伯安說到後麵,聲音刻意增大了一些。


    白珊珊心裏一慌,瞪了許伯安一眼,畢竟聲音再大一些,把外公吵到了可就不好了。畢竟剛才那事兒也不好和人說啊!白珊珊雖然心裏恨著牙癢癢,但也沒敢再刁難許伯安。


    白珊珊不情願的向一旁閃了閃身讓開路,但卻壓根沒有接受許伯安道歉的意思,依舊是陰著臉兇神惡煞的咬牙道:“許伯安,我告訴你,今天這件事兒就當沒發生過,你必須得爛在肚子裏!知道了嗎!”


    許伯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白珊珊輕哼一聲,便離開了。


    而後又扭過頭來,一副警告的語氣輕聲說道:“還有,我才是姐姐,白素素是妹妹,你不要搞錯了。”


    “好好好,記住了!”許伯安隨口敷衍著。


    白珊珊冷哼一聲,而後換上一副笑臉奔向餐廳,道:“外公,你坐在這裏幹什麽呢,我好不容易過來一次,你一點兒都不關心我,根本都沒發現我過來。”


    “真是個兩麵人”!


    許伯安聽在耳中,不由得想到了這個名詞。嗬嗬,女人,天生的演員啊!


    剛才還氣得橫眉冷對,似乎消不了氣的樣子。


    現在又變成了俏皮玲瓏,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


    許伯安懶得再理她,迫不及待的進了衛生間,第一件事就是關了衛生間的門,然後才向著盆景內觀察了進去。


    許伯安對這塊地域有著絕對的掌控,因此,跟隨著唿救聲,許伯安的視線瞬間聚焦在了山神廟附近的一群人聚攏在一起的地方。


    人群最中間,一輛玩具小轎車前躺著一個小人兒。


    仔細望去,躺在地下的是李二虎!


    他身邊麵色發白的人是栓柱那小子。


    小玩具車的車前臉保險杠處有些癟了,顯然是遭遇了撞擊。


    仔細望去,車後麵的斜後方還有一道焦黑的刹車印記,左側車前蓋處的位置上還有些血跡!


    這是……出車禍了?


    隻不過,車輛此時此刻的樣子和輪胎印記的方向,這是……漂移失敗了?


    許伯安看著一旁不少人跪在地下哭喊著求自己顯靈,就連一向機伶的栓柱也麵帶焦色的有些不知所措。


    許伯安搜尋了一下,看到金大堅在人群外圍向著山神廟的方向跪拜著,嘴裏念念有詞。


    “山神爺爺求您救命啊,二虎可是家裏的頂梁柱。他可不能有事啊。”


    “金大堅,這裏發生了什麽事?”許伯安開口問道。


    為了安撫民心,許伯安聲音也沒有刻意掩蓋著隻對金大堅,而是將範圍選擇在了周邊這一圈的距離,所以人們都聽到了山神爺爺的話。


    聽到許伯安的聲音,在場的小家夥們果然都欣喜若狂了起來。


    “山神爺爺顯靈了,山神爺爺真的顯靈了。”


    “是啊,這下二虎子有救了。”


    “山神爺爺一定能保佑二虎叔的!”


    一眾人吵吵嚷嚷的,還是金大堅忍不住開口喊道:“好了,都住嘴,亂糟糟的成何體統。”


    眾人這才閉嘴,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


    金大堅帶頭跪在地上,道:“山神大人!您終於顯靈了,太好了。”


    許伯安懶得跟他客氣,直截了當的說道:“廢話少說,直接說正事兒。”


    金大堅早就迫不及待了,此刻有了許伯安的指示,立刻說道:“李二虎和栓柱學開車的,學了好幾天都沒學會,剛才栓柱給李二虎演示的時候,不小心撞在了李二虎的身上。”


    許伯安看著那車輪的印記,冷哼一聲,道:“演示?演示什麽?甩尾漂移啊!”


    金大堅一怔,滿臉疑惑的說道:“哦?還望山神爺爺明示,什麽是甩尾漂移。”


    許伯安沒有理會金大堅,而是向司機栓柱問道:“栓柱!我問你,你是不是沒有正常開車,而是踩了刹車之後猛然扭轉方向盤,想要橫著停在李二虎麵前,沒想到沒有把控好位置距離和時間,這才不小心誤撞了李二虎。”


    聽到山神爺爺的話,栓柱頓時驚呆了。


    他立刻趴在地下“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動=頭,腦門前都破了皮,流出了殷紅的血液。


    “山神爺爺在上,小民知錯了。山神爺爺明察秋毫,小民不敢隱瞞,確實是這樣的,二虎叔說他要學一下這個本事,就讓我給他示範一下,沒想到……就……就成這樣了。”


    不遠處一個大漢聞言,氣的站起身來指著栓柱罵道:“什麽?栓柱你這個癟犢子,你這不是害人嗎!你讓我怎麽跟你桂芬嬸子交代!”


    栓柱麵色露出一絲懼意,道:“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會……”


    “啪!”栓柱爹一個大嘴巴子抽打在了栓柱的臉上,厲聲道:“狗屁,這麽危險的事兒,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過去了!我告訴你,要是你二虎叔……”


    “好了!”金大堅大喊一聲,不悅的嗬斥道:“都給我住嘴,山神爺爺麵前,豈容你們放肆,既然山神爺爺顯靈了,這一切自然是由山神爺爺公斷,都給我安靜!要是不配合,別怪我金大堅翻臉不認人,趕你下山!”


    金大堅在山神廟上麵的工地上還是很有威嚴的,畢竟在這地方的人都是抱著“和他學手藝”的念頭來了,大景朝學手藝可是要花不少銀錢的,如今金大堅免費教授,人們都上趕著來,都非常珍惜這個機會,誰也不想被趕走啊。


    人們都安靜下來,才聽金大堅跪著朝向山神廟的方向說道:“讓山神爺爺見笑了,此事還請山神爺爺公斷。”


    許伯安輕聲道:“沒什麽好斷的,往後告誡所有開車的人,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允許再有任何危險的動作和行為。”


    金大堅立即應聲道:“謹遵山神爺爺神諭,仙家法寶威力無窮,我等小民自當小心才是。眼下災禍已然釀成,還望山神爺爺能夠看在這是初犯的份上,對李二虎出手相救!”


    許伯安聞言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些玩具小汽車在這些小家夥們的眼中,可是山神爺爺恩賜的法寶,大大提升便利性的東西,有百利而無一害才對,若是讓人們對此心生恐懼,這將會不利於許伯安後續再去推廣先進科技。


    而且眾所周知,李二虎一家是山神爺爺最忠實的信眾之一。


    李二虎是王桂芬的男人,王桂芬之前在紅崖村遭遇了被扣押的磨難後,在許伯安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帶著全家親戚都遷徙過來靠山村,這才剛享受了闔家團圓的喜悅,就遇到了這樣的災禍,心裏絕對接受不了。


    而且王桂芬是個行動力很強的女人,在靠山村這些人中都是執行力非常到位的佼佼者,要不然許伯安也不可能記住她的名字。


    作為王桂芬的愛人,李二虎是個篾匠,平日裏雖然沉默寡言,但卻是王桂芬堅強的後盾。之前王桂芬迴娘家被村裏的鄉紳關押後,李二虎東奔西走的也沒少操心。


    這樣的信眾,山神爺爺都保護不了,難免打消人們的積極性嘛。


    許伯安瞬間縮進視線,觀察了起來。


    李二虎被撞的已經昏死過去,雖然外傷不是很嚴重,但是許伯安一眼就看出來,他斷了幾根肋骨。且傷及肺腑,有一定的內傷了。


    這種情況,要是按照正常醫學辦法來救治,可就很難了。


    好在這是盆景世界,還有香灰這個萬能的神藥可以使用。


    這種情況下,許伯安也就不再吝嗇了,當即隨手在一旁放著的敞開的一盒棉簽中拿了一根棉簽,很快就去山神廟的香爐中沾染了一抹香灰出來。


    剛想著交給誰來給李二虎用藥,就聽一道悲痛欲絕的哭喊聲傳來。


    “孩子他爹,你怎麽了孩子他爹!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兒啊,你要是出事兒了,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麽活啊!”


    循聲望去,李二虎的愛人王桂芬已經從山下趕了上來,正哭喊著向這裏奔跑著。


    再堅強的女強人,在自家男人麵前都是柔情似水的嬌娘,脆弱的阿妹。


    許伯安居高臨下的上帝視角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仿佛看到了天下蒼生的苦楚。


    “王桂芬,你不必擔心,我這裏有一份藥物,可醫你丈夫的傷勢,你要細心的給他內服外敷搭配著用藥,不消多久,便能痊愈了。”


    聽到山神爺爺的話,王桂芬頓時心下大喜,急忙叩頭道:“多謝山神爺爺恩惠,村婦感激不盡,願意世代侍奉山神爺爺。”


    許伯安將棉簽頭放在王桂芬眼前,道:“這些灰色的粉末狀藥物,內服外敷即可,餘下的,要幹燥的保存起來,三次之後,便可痊愈。”


    其實香灰隻要量足夠,是可以瞬間救治的。


    但是許伯安可沒打算如此幫助他們,並不是許伯安舍不得,而是許伯安擔心小家夥們習慣了這種隻要不死就能瞬間恢複如常的經曆後,會對生命缺乏敬畏,導致往後削弱了安全意識。


    到時候,有再多的人受傷,甚至是重傷,許伯安這點兒香灰可不夠用了。


    保證安全的唯一辦法,就是預防!


    但就交通事故的預防來說,盆景世界的這些小人們還是缺乏意識和經驗的,畢竟之前這地方也就隻有馬車牛車這類交通工具,無論是刹車還是躲避都相對容易一些。


    牛馬即便是再智商不夠,那也是生靈,是有靈性可言的,玩具小汽車可沒這本事。


    如此看來,自己得迴頭找點兒現實世界的那些“駕駛員注意事項”給他們這些學車的司機好好看看。


    以後要是車輛多了以後,還得成立個交管隊才行。


    許伯安瞬間想到了現實世界的科目一和科目四教材,盆景世界內暫時用不到交通標誌和一些燈光的操作,但是安全方麵的知識,拿來給小家夥們教學倒是剛好合適。


    看著眼前山神爺爺賞賜的神藥,王桂芬感恩戴德的叩頭三次,而後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將棉簽上的香灰輕輕的刮落在了手掌中。向著人群中倒地的丈夫那裏走去。


    村民們聽到山神爺爺講話,早就鴉雀無聲了,此時看到王桂芬過來,更是無聲的迅速讓出了一條路來。


    許伯安看到王桂芬把香灰喂給李二虎,才放心的撤了出來。


    剛準備用手機搜索一下考駕照時的理論知識細則,就見手機屏幕一閃,似乎是新到了一條微訊消息,許伯安還沒來得及點進去看一眼,手機上的最後一點兒電量消失,立刻就自動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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