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班長的想法倒也正常。


    在他來看,魏文斌來屋裏敬酒,那是衝著自家老爹的麵子來的。


    在這個包廂內,自己才是他惟一的熟人。


    所以,這個免單的大禮,自然也是衝著自家老爹來的。


    無非是為了讓自家老爹多來這裏消費,多多帶來客源嘛。


    心裏念叨著這種想法,馮班長急忙開口說道:“魏叔,那怎麽好意思呀?這一桌下來得萬把塊了呢。”


    魏文斌大手一揮,道:“我和這位兄弟挺投緣的,就當是見麵禮好了。”


    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麵的人。


    至於馮班長的那番話,魏文斌也隻是當做了同學間的互相調侃。


    說話間,魏文斌隨手拿出了一張名片,遞了出去,當先遞給了時常亮一張。


    時常亮不由得想著,同時隨口說道:“不好意思了魏總,我沒帶名片,我叫時常亮,一會兒我給你發個信息好了。”


    因為魏文斌剛才去秦漢軒敬過酒,在裏麵坐了會兒,因此他也知道許伯安口中的陸總是何人。


    這是在我的夢裏,你還上趕著指責我,這就有些過分了吧。


    許伯安立刻說道:“喲,這可不行,好意我心領了,買單還是得我來,老規矩,你給我打個折扣就是了。”


    “什麽你就卻之不恭了。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小子也不知道客氣點兒,臉皮未免太厚了。”馮班長惱火的說道。


    難不成正因為兩句話就能投緣?這話也就騙騙三歲小孩的好吧!


    一時之間,時常亮心裏一虛,不知道說什麽了。


    該分清彼此的時候就分清彼此,該大氣的時候就大氣,收放自如,就這一點,一般人絕對做不到。畢竟每個人的性格都是恆定的,基本上斷然不會出現如此大的差距。


    時常亮聞言當即就想要迴懟。


    眼下他懷疑時常亮口中的大哥十有八九就是正在秦漢軒用餐的許伯安或者是那位東江礦業的老總。


    一旁的馮班長卻已經氣的怒不可遏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時常亮,你是怎麽想的,人家魏總壓根也就是客氣一下而已,你把話頂在這兒,迴頭讓我爸在人家麵前怎麽做人。”


    許伯安總不至於一個人在幹坐著等時常亮過來敬酒,所以索性幫這小子買了單,迴頭讓服務員告訴他一聲自己已經撤了,這事兒也就算圓滿結束了。


    可是腦子卻一時之間卡殼了。


    原本他是趕時間走的,聽許伯安說他一小兄弟在這裏吃飯,要下來看看,便也跟著一道過來了。


    什麽鬼?


    許伯安畢竟是這裏的常客,而且大部分都是公務接待,到時候要走賬報銷的,所以自己的消費必須自己來買單。


    而後,馮班長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你瘋了吧你,敢對我這麽說話,我看你心裏是真沒點兒13數啊,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是吧?人家魏總會給你免單?你算老幾!”


    這個夢做的,還給我虛擬出來一個哥哥?


    這是要大殺四方了嘛?


    魏總稱唿時常亮叫時小兄弟?


    還有他那位不露麵卻直接買單的哥哥,又是什麽來頭?


    時常亮也有些發蒙,什麽哥哥,我哪兒來的哥哥。我不就隻有一個姐姐嗎?


    陸岩都這麽表態了,許伯安自然也沒什麽好拒絕的,便帶他一起來了。


    許伯安這才笑嗬嗬的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兒。是這樣的。我弟弟也在咱們酒店裏用餐,好像是參加同學聚會還是什麽聚會來著,


    魏文斌正是因為維係好了許伯安這條線,才能從那些個競爭者當中脫穎而出,有今天的身份地位。


    要是平日裏時常亮清醒的時候,時常亮倒也不會和馮班長懟起來,但是此時此刻,醉酒狀態下本就有些神誌不清的時常亮卻也動了脾氣。


    時常亮一臉茫然的聽著眼前的話,他本來覺得自己沒喝醉,聽到這話覺得自己好像應該是醉了,在做夢。


    果然,在自己的夢裏,自己是絕對不會吃虧的啊。


    許伯安笑道:“嗬嗬,不用了,我一會兒過去,我得先去送一下陸總再說。”


    魏文斌一聽,卻更覺得時常亮不一般了,瞧瞧,看了自己的名片後卻依然是如此隨意的態度。


    既然人家表示拒絕了,這事兒說明也就不方便了。自己照章辦事就是了,這樣也能最大限度的避免給人家帶來麻煩。


    魏文斌急忙道:“方便,方便。對許總您我永遠方便,許總您吩咐就是了。”


    時常亮木然的收下這張名片,再看清楚上麵魏文彬的頭銜,赫然是這家富麗堂皇酒店的副總經理。


    許伯安原本也是想等著時常亮上來敬酒的,畢竟已經答應這小子了,但是陸岩忽然接了個電話,東江礦業那邊有突擊檢查需要迴去迎檢,這事兒實在是沒辦法推掉,所以不得不提前散場。


    因為他順著人家的思路一想,貌似還真是這麽個道理。


    突如其來的電話是許伯安打來的,許伯安客氣的說道:“魏總,嗬嗬,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剛才忘了說了,你方便說話吧。”


    平日裏時常亮是一個不太愛與人交流的內向少年,所以在人際交往中有些畏手畏腳的。


    想到這裏,時常亮立刻底氣十足的說道:“既然魏總有此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魏文斌說道:“倒也還好,就在二樓這幾個大包廂這邊,他們在春秋大魏廳,我在電梯口等你。”


    若不然這點兒事兒被人拿去做文章,難免給自己惹點兒麻煩,許伯安現在也不差錢,因為這點兒事兒惹麻煩實在是不值得。


    再聽到許伯安的話,魏文斌更覺得剛才主動給時常亮那一包房免單的舉動簡直太英明了。


    魏文斌的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正說話間,魏文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瞟了一眼,是老板林山的電話,魏文斌不敢耽擱,立刻和時常亮等人說到:“行你們先玩著,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這是我的名片,大家留一下,迴頭和朋友來這裏吃飯住宿的話可以直接聯係我。”


    好家夥,這個夢好真實啊。


    我們倆相談甚歡,我也覺得和時小兄弟很有緣呢,當即就已經把他們包廂的單給免了。不好意思啊許總,這次機會,我給搶先了。”


    二三.九五.二一三.一八五


    沒錯,這一定是在自己的夢裏。


    原本他還說要來我這裏敬酒的,等到現在這小子也沒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給忘了,我這邊陸總有點兒急事兒,這就準備散場了,


    我想著麻煩你幫忙查一下看看那小子在哪個包廂,他那邊的單一並記在我賬上就行。”


    馮班長看出了時常亮的窘迫,正想再說什麽,就見包廂門再度被推開,剛才出去的那個魏總再度走了過來。


    你姓馮的不是一向仗著自己的富二代屬性給我難看嗎,現實中為了生存我不得不低三下四,在夢裏我總得挺起胸膛來做人吧。


    這樣才能維係好每個人的客戶,給酒店帶來更多的利潤。


    魏文斌倒是沒和許伯安推辭太多,招唿客人多了,他也發現了規律,如果有合適的時候,自己表示出誠意的時候,對方也是不會拒絕的,就當是私人朋友來處。


    了不起,果然絕非常人。


    往日裏和那些個顧客和業務夥伴聯係的時候,也經常因為忘拿名片直接打電話發短信告知的。


    魏文斌擺擺手,笑道:“好說好說,不過這此這一單呀,時小兄弟的哥哥已經給買了,這次連我都沒機會了。”


    往日裏,這種輕蔑的表情和語氣可都是馮班長甩給時常亮的,此時此刻卻完成了全麵反轉,這讓馮班長心裏無法接受。


    看到魏文斌又過來,馮班長再度迎了上去:“魏總,我還是覺得你免單的事兒有點兒不合適,這要是讓我爸知道了,少不了兇我幾句,你還是給我打個折就行。”


    此時,時常亮還在想著如何反擊了那位眼鏡男同學的言論,但卻心中詞語匱乏,正尷尬著。


    好家夥,平日裏你對我頤指氣使就算了,誰讓咱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呢。


    而後他緩緩說道:“我算老幾?我們家我還有個姐姐,我是老二。幾斤幾兩的話,前兩天正好在藥店買藥的時候稱了一***重,當時的體重是一百三十斤整,這幾天應該保持的差不多。


    “不差於這幾分鍾,你弟弟就是我弟弟,碰到碰上了總得見一麵吧。”


    馮班長話音落下,一旁那個眼鏡男同學也迫不及待的附和著說道:“就是,你不會真以為你自己給了人家一包煙,人家就直接給你免單這麽多錢吧,那不是將近萬把塊啊,你覺得是你的麵子那麽值錢,還是你的煙那麽值錢?時常亮,你不覺得自己太自信了嗎?”


    而且時常亮隨手給的他這包煙本身就是很好的價值體現,所以消耗一定的簽單額度來維係好這個客戶,在他眼裏還是很劃算的。


    先前他就猜測,時常亮口中的大哥是陸岩還是許伯安,沒想到這事兒還真讓他給猜對了。


    許伯安倒是頗為意外,隨口說道:“啊對,是叫時常亮,怎麽?你們倆認識。”


    同時心裏一陣哀嚎,特涼的,還真在自己夢裏受委屈了,這事兒去哪兒說理啊!


    屋子裏的火藥味十足,旁側另一間空置的包廂內,正在裏麵打電話的魏文斌卻是開心不已。


    馮班長沒想到時常亮居然敢反駁自己,而且還是這樣措辭激烈的迴懟,當即一愣,反應慢了半拍,居然讓時常亮一禿嚕的把這段完整的話都說完了。


    魏文斌立刻笑道:“許總,這事兒還真是太巧了,您說的那位弟弟,是叫時常亮吧?”


    魏文斌聽到這裏,頓時心裏樂開了花。


    既然是做夢,怎麽舒服怎麽來吧。


    魏文斌心裏卻更是高看了時常亮一眼。


    許伯安道:“好說好說,這事兒還真是巧了,對了,他在哪個包廂啊,我一會兒過去看看。這小子沒喝多吧。”


    時常亮是真的有名片的,畢竟自己創業,名片隻是基礎性的東西。


    基層管理者一般是能給自己的老客戶打一定的折扣或是數額不算多的優惠,酒店高層管理者則是享受一定額度的簽單特權,和更高層次的折扣權限。


    隨即,魏文斌笑嗬嗬的點了點頭,道:“有什麽好客氣的,相遇就是有緣,這一餐算我的,就這麽定了。”


    在咱自己的夢裏,我還能讓你給欺負了?


    時常亮毫不客氣的迴懟道:“什麽做不做人!你爸怎麽做人跟我有什麽關係,難不成還得我教他怎麽做人?人家魏總不說了嗎?這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是和我有緣。才免單的。跟你爸有什麽關係?”


    但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光芒萬丈的自己,自己是絕對的主角。


    酒店的每一個管理者都有著自己的簽單額度,這是內部規定。


    自己沒權沒勢沒錢,人家魏總憑什麽給自己免單?


    此時時常亮感覺到這是夢中,頓時膽子大了不少。


    時常亮正在這裏發蒙呢,包廂門再度被推開,許伯安邁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陸岩。


    魏文斌擺擺手,便笑著離開了。


    至於魏總免單的事兒,是他親口說的和我投緣才免單的,你如果不聾的話應該也聽到了。或者你要是還不相信,可以再去親口問他。”


    魏文斌笑道:“那行吧,那我這次就不越俎代庖了,下次你可一定得給我一個機會。畢竟這次能和時效兄弟這麽巧的偶遇,也是我倆的緣分。”


    魏文斌哈哈大笑,道:“認識,不過是剛認識,要麽說這事兒巧呢。我剛才去一位老客戶定的包房敬酒的時候,和時小兄弟一見如故啊,


    “好,你小子跟我仔細掰扯是吧。那我就仔細跟你掰扯掰扯!要我說你臉皮是真的厚啊,人家魏總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人家知道你是哪根蔥?


    魏文斌這邊掛了電話,又返迴了時常亮他們聚會的這個包廂。


    隻不過隨便找個借口罷了,你就相信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也不會掉餡餅的,魏總明明就是看在我爸的麵子上,想讓我爸照顧他們這裏的生意才這樣做的!


    這其中的門道正常人都能看清楚吧?你也是成年人了,你能不懂?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


    一定是在做夢,要不然怎麽就忽然跑出來一個大佬忽然說和自己投緣,要給一場高達萬元的飯局免單!


    陸岩一進門,秦舒雨就直接傻眼了。


    這位陸總,不久前的迎新入職會議上她才剛見過,這可是東江礦業實打實的二把手啊!


    這樣的角色,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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