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安見對方跋扈,當下也沒給他好臉色,語氣冰冷的說道:“張大夫讓我進來的,關你何事?”


    說話間,許伯安擺弄了幾下手機,似乎壓根沒把對方放在眼裏,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


    青年男醫生見狀更是生氣,冷嘲熱諷道:“哼,怪不得師父打電話交代我來他辦公室將他的書放迴密碼櫃!原來是因為這裏有不速之客啊,請你出去。”


    許伯安不悅的迴懟道:“不速之客?我看你才是不速之客吧,伱們孫副院長讓我來找張大夫的,張大夫讓我在這裏等他的,你算哪根蔥,還想趕我走?”


    聽到孫副院長的名頭,青年醫生卻似乎並不顧忌,依舊指著許伯安手中的書籍,道:“哼,你少在這裏狐假虎威,就算是師父讓你等他,可也沒讓你翻看他的醫書吧?你怎麽能隨便動他的東西呢?”


    許伯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他也沒說不讓我看書啊,怎麽?他不在這裏,我就隻能幹坐著?上個廁所喝口水,都得先報告一下才行?一本書而已,我怎麽知道這書能不能看,又不是說他辦公室裏放著的是什麽少兒不宜影響不好的書!”


    青年男醫生道:“你粗鄙、你低俗!你懂什麽?這可是師父祖傳的寶貝,不會讓別人看的,就連我這個學生都允許。”


    許伯安冷聲調侃道:“哦?那你要這麽說的話,我是不是可以推測,若是我不在這裏,你豈不是就有機會偷看這書了?所以,你才一見麵就想要趕我出去?”


    似乎是被許伯安戳穿了伎倆,青年男醫生有種氣急敗壞的感覺,道:“你胡說,我才不會做這等不尊師重教的事情呢,太不道德了。你給我滾出去,別逼我動手。”


    許伯安抬起手臂亮了亮肌肉,笑道:“嗬嗬,道德不道德先不說,我很好奇,你憑什麽會認為,動手……你占優勢?”


    許伯安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作為猛男的驕傲與自豪。


    “你……你再胡攪蠻纏,我叫保安了!”看到許伯安居然如此強勢,青年男醫生頓時氣短了不少。


    懶得再與青年男醫生糾纏,許伯安抬手將醫書合住,起身道:“好狗不擋道,讓開。”


    說罷,用力一撞青年男醫生的肩膀,走了出去。


    看到許伯安出去,青年男醫生麵色一獰,打開那本被許伯安合住的書籍,拿起手機來哐當哐當一陣狂拍,而後咬了咬牙,拿起一旁的茶杯猛然潑在了書上。


    而後才陰笑著離開了房間。


    許伯安出來後,倒也沒急著走。


    東江市二院的院子也不小,前後都還有小遊園,供住院的病患散心散步。


    許伯安在遊園裏找了處石凳坐下,閉目養神的迴味著自己剛才看到的藥方論著。


    張大夫的那本祖傳醫書中,不僅有藥方,圖集,還有原理、分析、注釋、解析,案例等情況。


    非專業的許伯安都能看得略懂一些。


    要是能融會貫通就好了,也不知道香火願力能不能做到。


    下一刻,許伯安笑了。


    因為他明顯的感受到,香火願力顫動了一下。


    有戲。


    這就好辦了!


    許伯安急忙心裏想著:我要掌握這些醫術!


    很快,許伯安便感受到了自己的香火願力少了一縷。


    哈哈,這不就成了。


    唔……


    好像還不夠?


    許伯安開心沒多久,就發現自己的腦海中閃過了對那些醫術更深的理解。


    但卻似乎,隻是將那些醫術記得滾瓜爛熟、理解的更加透徹了。


    並沒有能夠像是先前和動物溝通,以及強化自身時一樣,能有更深一步的明悟和立竿見影的效果。


    難不成?醫術這玩意兒初級功效就是這麽樣子的?


    想了想,許伯安倒也理解。


    學醫自古以來都是很難的手藝,即便是在當下社會,醫學生都要比其他專業的學生學製長一些。


    盡管如此,在學校的理論學習和實習經驗,拿到臨床上使用時,還是有很長的適應時間的。


    想到這裏,許伯安咬咬牙,再度咄定的想著:我想要深刻掌握這些醫術!


    一瞬間,兩道香火願力消失。


    下一刻,許伯安喜笑顏開。


    因為他發現,自己悟了。


    就在剛才,許伯安腦海中閃過一些似乎是鐫刻在腦海中的記憶。


    記憶中,他出生在山裏,從小就愛往山上跑。


    在山野中看著日月星辰穿行,在叢林裏感受春夏秋冬。


    長大一些後,他在醫館做工。


    學會了辨識藥材,學會了使用銀針。


    憑借著他對大山的熟悉,無論是白天黑夜,他都能找到自己需要的藥材。


    他觀察著這些藥草的每一寸外貌,他品嚐著這些藥草的每一點藥效。


    他以自己做試驗,熟悉銀針的用法和力道,熟悉穴道的位置和深淺。


    漸漸的,他對藥和病的理解逐漸加深,他從一個藥童,成長為藥堂坐診的大夫。


    他接診了許許多多的病患,他治好了各種各樣的常見疾病。


    他的名聲逐漸響亮了起來,為他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


    他一邊為人看病,一邊記錄著自己的心得體會,匯成了一冊難得的醫學論著。


    許伯安長唿一口氣,從記憶中走了出來。


    雖然時間似乎過去沒多久,因為許伯安親眼看到,不遠處散步的兩位老者甚至才走了十幾米遠。


    可是許伯安卻感覺到,自己仿佛在記憶中過了很久很久一般。


    久到,這些醫術,仿佛是他花費了很多時間,親力親為一針一藥勤勤懇懇學來的一般。


    爽啊,技多不壓身的滿足感先不提。


    這一眼望去,瞬間能看出不遠處腳步匆匆走過的自稱是張大夫徒弟的討厭青年男醫生居然是重度腎虧模式,這感覺就很爽。


    往後哪個狐狸精再跟我裝純情小女生,咱可一眼就能敲出來對方的底細了。


    掌握了這門手藝之後,許伯安覺得自己即便是尋常走路都講究了起來。


    這樣邁步,似乎能更好的起到保護膝關節和踝關節的效果。


    這樣的步伐頻率,似乎更能保持整個身體機能的平衡。


    嗯,不錯,有氣勢。


    許伯安笑眯眯的向醫院外走去。


    剛拐到出門必經之路旁的急診部,忽然,好多輛救護車先後衝了進來。


    車子剛停穩,一群醫護人員紛紛迎了上來。車門打開,許多患者從上麵被攙扶著小心翼翼的或是走下來,或是抬下來。


    許伯安下意識的瞟了一眼,就見白素素也小心翼翼的扶著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走下了救護車。


    許伯安又簡單的望了幾眼,便看出那位老太太肘關節似乎是脫臼了。


    為了印證自己的醫術掌握情況,許伯安下意識的向前走了幾步,卻恰好擋在了白素素的麵前。


    白素素焦急的攙著外婆下了車,正要進急診室,就見麵前有人擋著。


    “勞駕讓一下,謝謝。”白素素焦急的抬頭望去,就看到了麵前的許伯安。


    還不等她再說什麽,就見許伯安不僅不讓路,反而向前一步,又靠近了一些,而且對著外婆伸出了手。


    “喂,你幹什麽!”白素素的話才剛說來。


    就見許伯安已經抓住了外婆的胳膊,繼而一手托在上臂,另一隻手抓住腕部,微微一用力,便聽到“不噠”一聲脆響。


    白素素徹底愣住了。


    她以自己的醫學常識,原本已經初步判斷了外婆是在車禍中導致了胳膊骨折的情況,可是沒想到許伯安居然輕鬆的幫助外婆接了骨!


    這說明什麽?


    說明外婆僅僅隻是脫臼而已,壓根不是自己所判斷的骨折。


    白素素的外公可是赫赫有名的老中醫了,雖然她學的是西醫,但是在外公的熏陶下,對中醫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因此,她很準確的判斷了許伯安的所作所為。


    這也導致她對自己的誤診,顯得愈發臉紅和後怕了。


    雖然誤診脫臼為骨折,下一步讓急診室焦急等候著的外公一看,十有八九也能看出來,但是這也會導致外婆呀多難受多疼痛好一會兒了。


    “謝謝!”白素素有些自責的抿了抿嘴,對著許伯安道謝。


    許伯安笑了笑,輕聲道:“你忙!迴見。”


    說罷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眼看許伯安走遠,白素素好奇的瞟了許伯安一眼。


    他的工作不是做土木工程的嘛?怎麽居然還會正骨?這貌似是算中醫吧。


    而且就在剛才,他好像還在爺爺的辦公室和爺爺談論中藥材!


    想到這裏,白素素心裏更迷糊了。


    倒是一旁的外婆看到白素素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們認識?”


    “啊!沒有,就見過兩三麵而已。”白素素收迴了眼神,認真的攙扶著外婆走路。


    外婆意味深長的說道:“唉,你們姐妹倆,都是工作狂!你外婆我啊,像你們這麽大的時候,你媽媽都已經會打醬油了!”


    白素素俏臉一紅,道:“外婆,你又來!我不理你了。外公還在裏麵著急的等著呢,咱們趕緊過去吧。”


    外婆笑了笑,在白素素的攙扶下進了急診部。


    許伯安上了車之後,倒沒有急著啟動汽車。


    他知道了這幾樣藥材的功效後,就忍不住想要了解一下,盆景世界內,靠山村的這幫村民們,現在啥情況了。


    那一鍋剛剛熬出來的堪稱是生龍活虎的湯水,讓大家夥喝下去後,這不相當於群體飲用興奮劑了嘛。


    許伯安現在即便是不喚出盆景世界,也能輕鬆的觀察到盆景內的那片區域範圍。


    很快,許伯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車座位後背上,認真觀察起來土樓中聚餐的盛況。


    山神廟的山腳下,李青石和幾個參與了修葺山神廟的年輕後生剛從壁梯上攀爬下來。


    洗手擦臉的時候,便抽動鼻子嗅到了飯菜的香味兒。


    “哇!三爺爺,今天吃什麽啊,這麽香。”


    李老三嗬嗬笑著,道:“你們剛才肯定也聽到了,山神爺爺賞賜的神涎香呢!這東西往菜裏和湯裏簡單加了那麽一點點兒,好家夥,那味道啊,真是絕了。”


    一旁另一位廚師也笑眯眯的說道:“是啊是啊,那小味兒,撓兒的一下就上來了呢!”


    李青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笑道:“真的嗎?我剛才還尋思著,山神爺爺說的神涎香是一種能燒著的香火呢。敢情居然是調味料!”


    李老三頓感無語,笑道:“好吧,還是你會想,剛才我們都沒往這方麵思考呢。”


    李看山也走了過來,催著李青石道:“臭小子,少用點兒水,你個敗家伢仔!”


    說話間,又問李老三道:“老三,是不是這就能開飯了?能的話,先拾掇一些出來,送一些給看守城牆的那些人,都不容易啊。”


    李青石有些不樂意的說道:“爺爺,幹啥給他們啊,有空吃的就不錯了,這麽好的飯菜給他們?他們可是山匪來著!”


    李看山輕輕拍了李青石一下,道:“別瞎說,既然山神爺爺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共居,那就是唇亡齒寒的鄰居,小石頭你先別急著吃飯,帶兩個人給他們先送些過去。”


    盡管有些不樂意,李青石還是嘟囔著應聲道:“知道了爺爺。三爺爺,那你先幫著盛飯打菜吧,我去把平車推過來,省些力。”


    “不急,菜還要一會兒才好,天黑之前肯定能吃到。先給他們打湯吧,這湯肯定是好了的,先灌兩罐子進去。”


    靠山村的這些人用的罐子類似於瓦罐,和許伯安看古裝電視劇上麵的道具類似,但卻還有些粗糙。


    不過能用就行,誰也不嫌棄這個。


    很快,兩罐子湯水灌好了,李看山在一旁站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有些口渴,當即拿了一個竹筒遞過去給了李老三。


    “老三,給我舀一勺湯水喝上,嘴巴幹了。”


    李老三拿起湯勺稍稍舀了半勺,便沒有再繼續舀的動作了。


    李看山有些開玩笑的說道:“你這家夥,忒小氣了,就給這點兒?”


    李老三一臉神秘的笑容,道:“你嚐嚐看,這湯水啊,自從加了山神爺爺給的神涎香,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聽你這麽一說,我更得多喝點兒了喲!”說話間,李看山抬手將竹筒裏的湯水,盡數喝下。


    片刻之後,李看山的臉色變了。


    紅潤了不少,然後,整個人的表情也有點兒不自然。


    李老三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李看山的變化,輕聲道:“村長,你說咱們要是安排幾個人,去城裏那個樂坊門口賣這個東西,生意是不是差不了?”


    早就關注著盆景世界的許伯安,聽到這裏忽然就來精神了。


    樂坊?


    啥地方!


    能聽曲兒不?


    細說,在線等,挺急的!


    許伯安正滿懷期待的等著想要了解“樂坊”的情況,忽然,一種召喚的感覺傳來。


    得嘞,這是分基地那邊又有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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