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行衣的效率很高,和阿秀說好了一天就隻用了一天。


    等到了第二天的一大早,果然就劍他拿了做好的羊腸套去找阿秀。


    阿秀微紅著臉將東西打量了一番,這羊腸套已經有了後世避孕套的雛形。


    一下子見到這麽多個羊腸套,饒是自認為很淡定的阿秀,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這個玩意兒雖然是我想出來的,但是我畢竟是女子……”阿秀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薛行衣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想要看看她究竟想要說什麽。


    “你畢竟是男子……”阿秀見薛行衣不知是懂裝不懂,還是真的不懂,頓時有些惱羞的瞪了他一眼。


    就算她平時表現的再外向,她終究也是一個女子。


    “這個是自然,隻是你具體想要說什麽?”薛行衣問道。


    他倒是不知道阿秀也有這麽扭捏的時候。


    這和平時直言直語的她有蠻大的不同。


    阿秀現在算是明白了,他是真的遲鈍。


    以後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這麽倒黴,嫁給這麽一個榆木腦袋。


    “我的意思就是說,這個玩意兒還得靠你去宣傳,畢竟我一個女兒家,不大好出麵。”阿秀沒好氣地說道,既然他想要她直白說,那麽她就直白點的說。


    “原來如此,你直接說便挺好的,沒有必要學那些庸俗的婦人,扭扭捏捏的。”薛行衣一本正經地看著阿秀,說道。


    阿秀頓時覺得一陣無語。


    不過既然他答應了,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既然如此,那便麻煩你了,隻是不知你想要如何將這個羊腸套讓別人去使用?”阿秀問道,她可不覺得薛行衣是有這方麵頭腦的人。


    他的心神都花在醫術上麵了。


    “這個……”薛行衣微微沉吟了一下,便說道:“讓下人送到各個府上不就好了嗎?”


    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阿秀聞言,頓時就哭笑不得了。


    他這是以為還在京城嗎。他薛行衣的一句話,人人都會相信。


    現在可是青州,誰知道你薛行衣是誰?


    你就算親自送到人家府上去,人家也未必敢用。


    這些來路不明的奇怪玩意兒。而且還是用在子孫根上麵……


    “你確定這樣沒有問題?”阿秀有些無力地說道,果然找他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嗎?


    “你覺得有什麽問題嗎?”薛行衣反問道,他覺得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了。


    阿秀見他還完全沒有意識到其中是問題,頓時長長歎了一口氣:“你難道忘記了嗎,這裏不是京城,誰也不知道你是誰,你可能連人家的府裏都進不去,人家怎麽會隨便用你的東西?”


    薛行衣聞言,覺得也挺有道理的。


    他倒是一點兒都不覺得失落,沒有人認識他。他也不覺得難過。


    “那你可有什麽好方法?”薛行衣不管在什麽地方上,都是不懂就問的,隻要他自己感興趣。


    “得找個在這裏說話有分量,或者說是口舌靈便的人,讓人去宣傳一下。讓他們自己來買。”阿秀說道。


    倒不是說她想賺這個錢,隻不過是一般人都有一種心理,就是白拿的東西不會太好。


    雖然不拿白不拿,但是真的白拿的話,也不會太當迴事兒。


    重視度不夠。


    “這個……”薛行衣眉間微微皺起,這並不是他所擅長的。


    以往在薛家,他隻要專注鑽研醫學。別的事情,旁人自然會解決好。


    但是現在……


    他之前怕引人注意,就是連貼身的小廝都沒有帶迴來。


    如今身邊的王川兒……


    薛行衣覺得靠她,那還不如靠自己!


    “唉。”阿秀再次歎了一口氣,難不成她還要找別人?


    酒老爹和唐大夫是她最為信任的人,但是這個事情。她卻不敢找他們。


    要是他們追問起來,自己可是完全解釋不清。


    至於路嬤嬤,那就更加告訴不得了。


    唯一能用到的,那就是顧靖翎了。


    但是阿秀還是有些猶豫,有些不大好意思去麻煩他。


    心裏也有些介意。他會不會想歪了……


    至於近衛軍,他們是顧靖翎的人,拜托他們和拜托顧靖翎,完全沒有區別。


    “這個事情交給我吧,既然我答應了,自然會找到法子的。”薛行衣見阿秀歎氣,便一口將事情攬到了身上。


    這個羊腸套是阿秀想出來的,他雖然找人做了出來,但是主要還是靠的阿秀。


    她既然找上了自己,那自己總得出點力。


    “要不我去找顧靖翎?”阿秀試探性地說道,她心裏有些擔心薛行衣一出手,事情反而不好了。


    “不用。”薛行衣雖然平時不大在意一些事情,但是男性的尊嚴還是有的。


    阿秀放棄讓他幫忙,轉而去找顧靖翎,這不是瞧不起他的能力嘛!


    “既然你這麽堅定,那就暫時交給你吧。”阿秀用了“暫時”這個詞,言外之意就是說,要是他不行的話,她還是會再找別人的。


    雖然聽在耳朵裏還是有那麽一些不爽快,但是薛行衣還是點點頭。


    他一定會解決好的。


    “那這個我先去做一下試驗,免得到時候沒有用。”阿秀拿了兩個羊腸套,打算去灌個水試試,會不會漏。


    要是漏的話,那戴和不戴不是一個樣嘛!


    “好。”薛行衣點點頭,他得迴去想想,用什麽法子比較好。


    這是他第一次為不是學術上麵的問題而費腦神經。


    兩個人就此分開,阿秀拿著羊腸套,到了井邊,正好這個時辰也沒有什麽人,阿秀就慢悠悠地打了一桶水,然後往裏頭灌,還時不時觀察一下羊腸套的變化。


    看它最多能有多少的容量。


    “阿秀,你手裏拿的是什麽玩意兒?”唐大夫微微蹲著身子。一臉好奇地看著阿秀。


    阿秀冷不防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驚,手裏的套子直接掉了下去。


    原本鼓鼓的球狀體,掉在地上以後。水一下子撒了一地,套子也癱軟下來。


    “我就是想研究研究新水囊……”阿秀麵色很是尷尬,甚至都不好意思去看唐大夫的臉色。


    “水囊?”唐大夫蹲下身子,將羊腸套撿起來,“你是說這個嗎?”


    阿秀覺得自己的臉一下子熱了,聲音有些僵硬:“對啊,嗬嗬。”


    她看到唐大夫板著一張嚴肅的老臉,一手領著一個濕漉漉的羊腸套。


    阿秀隻覺得各種的不忍直視。


    她是不是無意之間造孽了……


    “這個玩意兒能裝水?”唐大夫還很好奇地將羊腸套搓揉了幾下,材質倒是挺軟的。


    而且比較輕便,要是真的可以用來裝水的話。以後倒是能方便不少。


    “大概,大概可以吧。”阿秀的頭更加低了些。


    要是他最後知道了這個玩意兒的作用,不知道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


    “你不是在研究嗎?”唐大夫見阿秀的神色很是怪異,心中就更加奇怪了。


    她平時都是很淡定的模樣,難得會顯得這樣的窘迫。


    “隻是剛剛開始研究。不過好像不是特別好用的樣子,打算再去改善一下。”阿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從唐大夫的手中搶過那個羊腸套,迅速將東西捏在手裏。


    絕對不能再讓唐大夫再研究了。


    她實在是不忍心看啊!


    “你這是?”唐大夫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他倒是不知道,阿秀還是一個學輕功的好苗子呢!


    可惜現在年紀大,骨頭都長好了。


    “唐大夫,我正好有個事情要找你。你還記得羅家那個人不,就是之前我們在進程的時候救的那個得瘋狗病的人。”為了讓唐大夫忽略那個讓她覺得萬分尷尬的事情,阿秀主動轉移了話題。


    其實原本那個羅斌,是生是死,又和她有什麽關係呢?!


    “記得,他死了?”唐大夫神色很是淡漠。在他看來,生死本來就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看的太多了,自然是不會太放在心上。


    “看樣子是沒有死,不過也差不多了。”阿秀說道,又將從賬房先生那邊聽到的八卦和唐大夫說了。


    “倒是便宜了那庶子。”唐大夫淡淡地說道。


    他對別人的家務事完全沒有什麽興趣。若不是講話的人是阿秀,他根本連聽都不要聽。


    “恩。”阿秀點點頭,一邊趁著唐大夫不大注意的時候,將手裏的兩個羊腸套甩的遠遠的。


    “小姐,該吃飯啦!”芍藥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那丫頭,這段時間,說話舉動上麵倒是自在了不少。


    這讓阿秀也自在了不少。


    “唐大夫,竟然都到了吃飯的時辰,咱們一塊兒過去吧。”阿秀趁機挽上他的胳膊,讓他忽略剛剛的那個話題。


    唐大夫現在的注意力的確都被轉移到了被阿秀挽著的那個胳膊上,他的手微微的僵著,神色有些喜又有些悲。


    喜的是,阿秀願意親近他,悲的是,若是沒有那年的事情,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叫阿秀“乖孫女兒”。


    等到兩人都走遠了,水井後頭才走出來一個聲影,他手指輕輕挑起那兩個被丟在角落的羊腸套,神色莫測:“水囊……嗎?”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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