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此言之意,挽君衣可不喜奪人所好,遂當即迴了兩字「不必」,又問:「為何不直接裝在袖囊之中?」


    一般來講若是物件微小而重要,可在袖囊中縫一小袋,專門裝之。再不然,也該將香囊放於袖囊,畢竟於江湖行走,掛於腰間之物甚易丟失。


    「額……香囊裏的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離朝總不能說會時常對著香囊思念她,放進袖囊中就看不到了,會讓自己更加清晰地認識到——君姑娘不在自己身邊,而頗感鬱悶。


    此言出,挽君衣未再深究,因著心緒雜亂,自己本不該問這些……


    見君姑娘不說話,木梳也已離開自己的發,離朝就輕輕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雖未瞧清君姑娘的神色,但察覺出她有點不悅。


    為何?離朝納悶,又稍作思量,僅能想到「香囊」二字,可是不知君姑娘為何在意香囊,又是不是如此。


    不管是怎麽迴事,她現在必須……


    「君姑娘,我有東西想給你瞧瞧。」雖然有點難為情……


    聞言,挽君衣看向已轉過身來的離朝,有幾分莫名,旋即見她取下香囊,又似是要打開,心下不禁害怕又期待。


    許是剎那,許是很久,那香囊中的物件現出真麵目。


    泥塑和繃帶?


    「這是蒲婆婆送我的新年禮,是師傅的模樣。」離朝有些不敢看君姑娘,麵上的笑也藏著點緊張,且將師傅的小泥塑遞給她,期望她不要在意繃帶。


    然,君姑娘接過泥塑後沒兩息就出聲問:「為何裝著繃帶?」


    「額……」離朝微微低頭,抿著唇,麵上有幾許尷尬。


    這反應……挽君衣本是隨口一問,現下倒是真的有所好奇。


    「你方才可是說過『隻要我想你就願意』,莫非是玩笑?」


    「當然不是!」眼前人當即否定,可旋即又很是扭捏,「這個……我……」


    「算了,我不願勉強。」雖說確實在意,但挽君衣終還是不忍見其為難,且方才的自己實是不像自己,竟是以對方之言相逼……


    可離朝卻作了迴答。


    「這繃帶是雪山那時留下來的,我不捨得丟棄就一直保留,但出了點意外被狗扯碎了……我就拜託李大娘與我一香囊裝這些,大致如此……」


    她依舊低著頭,神色難辨。


    「為何捨不得?」不自覺問出口的瞬間,挽君衣就後悔了,然木已成舟。


    果然,離朝抬起頭,目中泛著柔和的光,光之中似乎藏著道不明……不能道明的情。


    她微微啟唇,還未出聲,挽君衣就迅速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當溫熱又柔軟的唇貼於掌心時,緋紅纏著流電自相貼之處竄過全身,挽君衣即刻縮迴手,趕忙背過身,聲音輕顫:「我乏了,你……隨意。」


    語落之際,她已然躺於床榻又蓋好被子,背對離朝。


    離朝亦是從頭紅到了腳,她剛剛差點沒忍住,差點就要將君姑娘扯進懷裏。好在指甲刺進了肉,疼痛讓她保持了理智。


    現在她感到一陣後怕以及……些許後悔。


    她止不住想知道若真的依衝動行事,會如何?


    ——小娃娃,給你句忠告,無論何時都莫要失去那一分冷靜,即使你心愛之人在你眼前被殺。


    猛地甩了甩頭,離朝默念清心咒壓下這念想。


    念了數十遍,這份躁動才平息,她才敢抬頭看向君姑娘,但見她安穩不動,似是睡著了?於是偏移目光,悄悄沖蠟燭一吹。


    輕煙起,蠟燭滅,然此間無人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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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感謝評論收藏灌液的小天使們~(≧▽≦)/~


    嗚嗚嗚,雖然已經申簽被拒很多次,但果然還是很難過t^t不禁又開始自我懷疑……緩段時間再來一次,再不過就下本再申了π_π這本就繼續為愛發電(要是不愁生計就好了,就可以一直發電。點菸.jpg)沒事,我的愛還有很多~`o`~一定會堅持寫完噠!


    好了,今天就不叨叨了t^t


    第122章 木屋(四)


    翌日,天剛破曉。


    在外找尋大師姐蹤跡的紹子野歸來,手裏還提著幾包藥材,此乃姐姐所需。他打算今日同姐姐上山採藥,迴來後順便去看看陪連佳樂住客棧的小師弟,估摸著他們應是收集了不少其他伍的情報,正好可以研究一番。


    至於翦瑀,那道士覬覦姐姐,紹子野對其毫無好感,自不會叫上他,左右其作為太行年輕一輩的「大師兄」,忙得也是難見蹤影。


    如此想著,紹子野將至木屋,且將目光一眺,遠遠不見人影。兀的頓腳,他甚覺奇怪,往常這時候姐姐早已醒來,那簡陋的廚房也應是升起了炊煙才對……


    莫非出了什麽事?


    眯了眯眼,他快步走到木屋門前,「噹噹當」敲了三下。


    屋內二人一夜未睡,現下亦是清醒,自是早已察覺來了人,可她們皆是不知如何麵對彼此,是以靜止不動,甚為僵持。


    「噹噹當」又是三聲,且伴隨著一聲「姐姐」,含了疑惑。


    床榻上維持著一個姿勢,已是疲累麻木的挽君衣清楚,若再不搭理門外的人,怕是其會破門而入。


    到時約莫會更為尷尬,於是她掀開被子坐起,將下地,又朱唇微動,打算應一聲。然而僅發出氣,無聲,還沙啞得厲害,這時才發覺咽喉似是燒了火,挾著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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