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在北軍當了副將,秦星便沒事就往未央宮跑。一開始,衛青沒怎麽在意,到了後來,衛青漸漸有了意見,總覺得秦星是在搶自己風頭,而且沒事就到領導麵前拍馬屁。


    尤其劉娉在被窩裏給衛青一通分析,更加讓衛青堅信自己這個腦子裏“裝算盤”的姐夫,有點搶班奪權的意思。


    衛青還把劉徹對秦星的“敲打”告訴了劉娉。劉娉將“愛之深恨之切”的男女情感規律直接用在秦星和劉徹身上,衛青一聽,嚇得丹田直接就“滑了”。


    劉娉的肚子越來越大,一到晚上,衛青不得不求助於通房丫頭。劉娉十分體貼地在旁邊作“技術指導”。要不是每日“妻願妾隨”緩解了壓力,衛青早就和秦星撕破了臉。


    更讓衛青不能接受的是,秦星對本職工作越來越不上心。部隊的訓練和日常管理全部丟給了衛青一個人。他那套“步騎協同”的理論,也就在劉徹麵前說了說,具體實施全丟給了一頭霧水的衛青。


    每次衛青壓著脾氣讓他拿出點實際行動,來報答皇上的“敲打”,但秦星總是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然後,衛青眨個眼睛的功夫,他又溜迴了長安。


    這天,衛青實在忍不住了,躲在上林苑到長安的半道,把秦星懟了個正著。


    “你小子給我站住!”衛青攔住秦星,“你今天給老子說個明白,沒事總往未央宮跑啥?”


    秦星根本不想搭理衛青。


    “我沒工夫給你胡扯,我有急事,必須馬上去未央宮。”


    “未央宮是你家啊?”衛青擺開架勢,“還必須馬上去,皇上是你家親戚啊,一日不見,你憋得慌啊,以前咋沒見這麽殷勤。”


    秦星腦子裏一團亂麻,對衛青的陰陽怪氣,他根本沒工夫解釋。


    “說什麽亂七八糟的。”秦星扒開衛青,“我有事,真有事,忙過這陣子,我給你好好練兵。”


    “你先等等!”衛青把秦星拉了迴來,“我要沒記錯的話,皇上可是讓你協助我訓練北軍,你沒事往未央宮左一趟右一趟,練兵的事你一概不管,我就問問你,你每次見皇上都說啥?”


    秦星歎了口氣。


    “誰說我每次都去見皇上?”


    “去未央宮不見皇上,難道去見子夫?”


    “我沒空。”


    “那你小子去未央宮幹啥,還每次拿我的令牌,你小子又幹什麽壞事?”


    衛青指著秦星的鼻子,臉上憋得通紅。


    秦星盯著衛青看了看,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呀!”秦星吃了一驚,“黑眼圈都出來了,最近晚上挺忙活啊。”


    衛青哽住了,結巴了半天。


    “你小子別打岔,我晚上忙啥關你什麽事?”


    “就是嘛!”秦星幹脆蹲到地上,“我去未央宮關你什麽事啊?”


    “好小子,在這等著我是不是?”衛青怒道,“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休想過去。”


    衛青擋在路中間,岔開兩腿。


    秦星抬起頭,正好瞄到衛青的丹田。


    “危險啦,要不注意,到時候就麻煩了。”秦星望著衛青道。


    “別神神叨叨的,什麽危險,麻煩的?”


    衛青擺出一副不好忽悠的樣子。


    “我說你危險啦,就你這個姿勢,弄不好要去淨事房。”秦星道。


    衛青頓時夾緊兩腿,蹲到地上。


    “去那幹啥?我媳婦不會讓我當太監。”衛青道。


    “哼!”秦星白了衛青一眼,“那玩意得省著點用,弄壞了修不了,隻能讓淨事房的師傅幫幫忙,給你一了百了。”


    衛青嚇了一跳,隨後對秦星伸出了大拇指。


    “最近尿得不順暢,你太厲害了,我知道你懂醫術,給我,給我,給我看看。”


    秦星拍著手站起身。


    “也就是碰到我,要不然你就廢了。迴頭,我弄兩副藥,你好好調調,劉娉都懷孕了,還這麽折騰,也不怕把孩子傷著。”


    “好好好!”


    “行了,我走了,迴去等著吧。”


    “那你去未央宮幹啥?”


    “你有完沒完!”


    “我媳婦說了,你想篡權。”


    秦星恍然大悟。


    “都瞎琢磨啥呀?我是去天祿閣翻書去了,步騎協同你不得有思路嗎?”秦星搪塞道。


    “哦……”衛青釋然道,“你不早點說,下迴我跟你一起去。”


    “你先把丹田調順暢吧。”


    “嗯……”衛青笑道,“快去快迴,記得把藥帶迴來。”


    秦星這才抽身,往未央宮奔了去。


    有了衛青北軍執金吾的令牌,衛青在未央宮裏幾乎暢通無阻。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他腦子裏的“嗶嗶”聲自從那次以後,就再沒出現過。


    他雖然不能隨便進出前殿,但方向針的信號很強烈,哪怕是在前殿外圍,他也能感知到,但來了幾次以後,秦星確信,方向針已經被公孫敖轉移了位置。


    這迴,秦星照例找了個理由,在前殿轉了一圈,發現沒有信號,又轉頭去了天祿閣。


    就在他在竹簡叢中轉悠的時候,一個黑影從他身前一掃而過,秦星立馬追了過去。


    就在他追到天祿閣一個鮮有人注意的角落時,黑影正在那等著他。


    “公孫敖?”秦星叫道。


    黑影從暗處走了出來,公孫敖抱著佩劍,笑著走到秦星麵前。


    “別找了,我得不到寒星劍,你也休想找到方向針。”公孫敖放下劍道。


    “麵具戴著還舒服嗎?”秦星按住劍柄道。


    “放鬆一些,這裏是未央宮,不想讓皇上發現我們的秘密,最好克製一點。”


    公孫敖說完,秦星遲疑了片刻,緩緩鬆開了劍柄。


    “這就對了,你我本無怨仇,田仲和趙驪隻是個意外。”公孫敖笑道。


    “意外已經變成了仇恨,我別無選擇,更何況,你拿了本不屬於你的東西,我有責任拿迴來。”秦星道。


    “秦星,我已經在閻王殿走了幾遭,對於你說的那些不感興趣。別再找了,除非你拿出寒星劍與我合作,否則——”


    公孫敖笑了笑。


    “否則怎樣?”


    “否則,我便選擇與皇上合作。”


    秦星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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