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順著暗河從山洞裏漂了出來。


    當秦星看見洞外的陽光時,心裏開朗了許多。壓在他心裏的一大塊石頭落了地,他最擔心的事情在李敢恢複神誌那一刻總算有了結論。


    法蘭尊者還在他的可控範圍以內,他所掌握的那點“技術手段”在秦星這個火星穿越者麵前,還隻能算點小兒科。


    不管他使什麽陰毒手段,就目前來看,他還沒跳出“曼陀羅和坐拿草”的範疇。


    至於滇國,還有那個神秘的嚐羌王,秦星覺得,挑撥他和哀牢夷幹架,比滅掉趙眜難不到哪去。


    隻要想法接近秦去病,他就有把握讓他重新成為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給一巴掌直喊“爽”的冠軍侯。


    三人從一條溪流爬上了岸,妓女正焦急地等在那裏。


    這條路是秦星一早勘測好的。他算計完偏將,便在洞裏布置了陷阱,就等著李敢上鉤。


    他本來想暗中綁架偏將,挾持他混進王宮去找李敢和秦去病,哪知道偏將不僅是個色鬼,還是個爛賭鬼,所以他將計就計,來了招引蛇出洞。


    妓女看在銀銅的份上,在洞外打點好了一切。三人被她化裝成獵戶,跟著她進了王城。


    王城裏依舊氣氛緊張,全城都在搜捕哀牢夷的細作。


    偏將被秦星算計後,迴到王宮直接把賬算在了哀牢夷身上。為了坐實哀牢夷就是洗劫堂琅的元兇,他還特意把那支李廣故意射偏的刻著沙壺鳥的箭呈給了嚐羌王。


    為了給自己留條活路,不讓秦星再次威脅,他甚至不惜血本,交出了兩錠銀銅。


    隨後,他編了個故事,說是自己在山裏搜到哀牢夷,以及被他們搶劫的銀銅,但寡不敵眾,讓哀牢夷給跑了。


    而且,他還把林子裏那幾具屍首算在了哀牢夷頭上,說是咱滇國善良的百姓為了保護來之不易的銀銅,被哀牢夷給殺了。


    經偏將這麽一通添油加醋,胡編亂造,哀牢夷成了最大的冤大頭。


    於是,嚇得不輕的嚐羌王立即下達命令,讓到夜郎國“打秋風”的主力滇軍立刻迴來。


    防止哀牢夷幹進王城。


    當秦星得知滇國的動靜,差點拍著手直叫自己簡直不要太聰明。


    還沒怎麽發揮,嚐羌王自己先把整個滇國裝進了籠子。


    妓女留了個心眼,入夜時分才悄無聲息地帶著兩人,從後門進了怡紅院。


    老鴇子自打上迴被秦星嚇暈過去,就再也沒迴來,整個怡紅樓也作了鳥獸散,其他的姑娘們也被迫做了野流鶯。


    也正是這個原因,秦星選擇到怡紅樓躲起來。


    “我說二位爺,我這也算送佛送到西了,咱們就此別過,後會無期啦,啊?”


    妓女把秦星他們送進門,便急著要溜。


    “說什麽話呢?”李廣堵住了妓女的退路,“我們也算露水夫妻一場,隻不過差那麽一丁點,怎麽說走就走呢?”


    “對啊!”秦星也幫上了腔,“留下來,把差的那點補上,咱們就算一家人了,再說了,這裏就是你家,你往哪跑啊?”


    “我說二位爺,你們別玩了,全城都在搜捕幾位,我雖說是個下等女子,但好歹也是滇人,要讓人家知道我跟幾個哀牢夷混在一起,以後我還活不活啦?”


    妓女對二人拱著手,哭求道。


    兩人相視一笑,弄了半天,原來妓女把他倆當成了哀牢夷。


    “哎呀!”秦星一把將妓女拉進了門,“上溯兩百年,大家都是一個媽生的,哀牢滇人是一家,何必分個彼此了。”


    李廣關上門,把妓女扔進了房間。


    石頭和期門軍從廚房裏衝出來,一起圍住了李敢。


    “敢哥,你可別再犯渾,你的拳頭太硬,兄弟們扛不住啊。”


    說著,期門軍把李敢按在了桌子上。


    “行了行了,我那是中蠱了。”李敢掙紮道。


    “中什麽蠱,六親不認啦?”石頭問道。


    “好好好,一頓烤肉行了吧,算我賠不是了。”李敢叫道。


    這句話說出口,期門軍們感覺李敢應該是清醒了,於是鬆開了手。


    李廣看著李敢和石頭他們互相懟著肩膀,笑著坐到秦星身旁。


    “總算沒事了。”


    “你兒子是沒事了,我兒子還被人綁架著,笑什麽笑?”


    李廣懟了秦星一胳膊肘。


    “看在你救我兒子的份上,咱老李才陪你進的王城,要不然我早帶著兒子跑了。”


    “虧你還有良心,滇國的事沒那麽簡單,你就算跑迴去也交不了差。”


    “夜郎國那邊不是撤軍了嗎?還有啥好擔心的?”


    “這小小的滇國,銀銅藏量豐富,哀牢人對這虎視眈眈。張騫那個大嘴巴迴了長安,一定一通亂吹,要是讓皇上知道了,你想想他能讓我們就這麽迴去嗎?”


    李廣愣了片刻,開口道:“還是你想得遠,皇上正缺這玩意。”


    “現在滇國和哀牢夷隻差最後撕破臉了,咱們就等著瞧好吧。”


    李廣愣愣地看著秦星,像是不認識他。


    “你別說,就你這能耐,到戰國那會兒,估計沒蘇秦張儀什麽事兒。”


    秦星眨了眨眼,沒有迴話。其實他自己都覺得,南國這些事幹得有點損陽壽。


    “這些事咱先放一邊,還是先想想怎麽救你兒子吧。”


    李廣說完,秦星歎了口氣。這時,李敢和期門軍鬧夠了,跑了過來。


    “爹,去病爹,快點想辦法呀,歐翎還在花和尚下邊當徒弟了。”李敢道。


    “當徒弟?歐翎那個臭脾氣還能這麽順從,給他當徒弟?”李廣道。


    “說來奇怪,歐翎就像變了個人,硬說自己從小跟著花和尚,而且性情大變,像個溫順的貓。”


    說著,李敢居然紅著臉笑了笑。


    “比以前更可人。”


    李廣一看兒子的德行,就氣不打一處來。


    “能不能有點出息?”李廣罵道。


    “你先把歐翎放一邊,我問你,花和尚還讓你們幹啥了?去病到底怎麽樣了?”


    李敢咳嗽兩聲,迴道:“去病也像著了魔似的,整天跟著花和尚,就是不說話,叫幹什麽就幹什麽?”


    李敢頓了頓,繼道:“還有,花和尚整天給去病放血。”


    秦星聽完,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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