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幹公主梨花帶雨地跑王娡那告狀,說在平陽公主府發現了“小人”。


    平陽公主府裏出了“巫蠱”,震驚了整個朝堂。


    劉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好些日子不敢去衛子夫宮裏看丫頭。王娡擺出一副心疼女兒的態度,讓劉徹趕快派人去她府裏查查,查的人都安排好了。


    劉娉小舅,田蚡。


    田蚡把一堆“小人”擺在劉娉麵前時,嚇了她一身冷汗。平陽公主府裏,從上到下,所有的人都被抓到廷尉那裏過了遍堂。


    自然是沒審出個所以然。


    “抓蠱人”田蚡對案子提出了大膽的猜想。“蠱”應該不是現在的“蠱”,很可能是個“潛伏蠱”,是別有用心之人早就埋在平陽公主府裏的。目的是長期控製平陽公主,以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於是“查蠱”的範圍擴大化。經過一番分析,重點鎖定了衛青一家,尤其是經常鼓搗稀奇古怪東西的秦星。


    田蚡的懷疑一匯報,嚇得竇漪房趕緊停了眼藥水。這下,從太皇太後,到皇太後,再到劉徹根本顧不上什麽權力政治之類的,必須把這個害人的“蠱”徹底清除。


    上林苑裏,衛青被“雙規”,北軍牢房,秦星被摩擦。


    秦星正潛心研究“穿越”和眼藥水,莫名其妙地被“蠱”整進了牢房。麵對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鐵欄杆,發了句由衷的感慨。


    “地球太兇險,我想迴天上。”


    田蚡、田恬父子齊上陣,兩人拿出平生了解的所有暴力手段,把秦星折磨了一天一夜,直到筋疲力盡才放手。


    “再不說,我割了你的舌頭。”


    田蚡氣喘籲籲道。


    “爹,割了舌頭還怎麽說?”


    田恬擦著汗道。


    “你別管,打就是了。”


    田蚡喘得直吐舌頭。


    “停……”


    秦星耷拉著腦袋道。


    “你個犯人還敢喊停,打!”


    田恬吼道。


    “你們折磨我一天,到底要幹啥?”


    “廢話,還不快說。”


    “你倆倒是問啦?”


    田蚡和田恬一愣。


    “蠱從哪來的?”


    田蚡實在堅持不住,坐到一邊,田恬提著鞭子問道。


    “什麽蠱?”


    “還嘴硬,當然是害人的蠱。”


    “什麽地方的蠱?”


    “平陽公主府的。”


    “什麽時候發現的。”


    “前兩天。”


    “誰發現的。”


    “我本家妹妹。”


    “別人發現了嗎?”


    “沒有。”


    “那打你妹啊。”


    ……


    田恬一臉茫然地迴頭看了看自己老子。


    “屁話,快說,你什麽時候放的蠱?”


    田蚡跳起來道。


    “不是我放的,是別人栽贓陷害。”


    “還狡辯,不是你是誰?快交代,你如何用蠱害平陽公主的,說不明白剁了你。”


    “到底誰受害了?”


    ……


    “是啊,爹,到底誰受害了?”


    田恬摳著頭皮道。


    “嗯……總之用蠱就有罪。”


    田蚡磕巴道。


    “啥也不懂,你們就敢審?”


    “嗯?你懂,你倒是說說看,怎麽用的蠱?”


    田蚡瞪著綠豆眼,對秦星狠了一個。


    “那你先說說,找到的蠱是什麽樣?”


    “就這樣,稻草人。”


    田蚡比畫著。


    “那不對。”


    “什麽不對?”


    “用蠱害人,必須是活蠱,死蠱害不了人。”


    “活蠱?”


    父子二人同聲道。


    “活蠱,這稻草人肯定是個外行騙人的。”


    “你……怎麽知道?”


    田蚡有些遲疑。


    “古書上學的,你不學無術,當然不……知道。”


    秦星說完昏了過去。


    “爹,沒人受害,還是個死蠱,定不了罪啊。”


    田蚡臉上的蘋果肌跳了一下,道:“誰說沒人受害,再想想。”


    夜深人靜,恢複過來的秦去病大搖大擺地走進牢房。牢頭見到“活閻王”來了,直接側過身裝睡,等秦去病進去,他又裝有尿,趕緊溜了,免得招來無妄之災。到目前為止,上林苑隻要得罪秦去病的,沒一個“全須全尾”。


    “爹,咱逃吧。”


    “逃哪去?”


    “管他,逃出去再說,要不然就打死了。”


    “虧你還記得你爹。”


    “哪能啊,沒你哪有我啊。”


    秦星白了秦去病一眼。心想,“沒我,還tm真有你。”


    “兒子,什麽事沉住氣,讓子彈飛一會兒。”


    “什……麽彈?怎……麽飛?”


    “說了你也不懂,爹安排件事,做好了,爹就能出去。”


    說完,秦星拉過秦去病耳朵,交代了幾句。


    秦去病聽完,差點笑出聲,“爹,放心,這我拿手。”


    “啊……”


    第二天一大早,上林苑裏幾乎每個人都聽到了慘叫聲。而且這聲慘叫獨一無二,上林苑所有人都知道是誰發出的。


    一個正常男人不是這麽叫的。


    田恬早上起床,一睜開眼,發現頭頂上掛著個籠子,裏麵裝著條信子吐得老長的金環蛇。


    慘叫過後,田恬渾身麻木,嘴唇烏青,胯下濕了一大片,人昏過去了。


    上林苑的軍醫束手無策,說這種毒,自己實在解不了。田蚡急得直跳腳,抱著昏迷不醒的田恬哭天喊地。


    “要不讓秦星試試,他懂這些。”


    衛青在一旁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田蚡眼珠子一轉,隨後,點頭如搗蒜。


    秦星被抬進了田恬的屋子,一旁的秦去病哭喊著,“爹呀,你好慘啦,都打成這樣了。”


    秦星起身的第一句話是,“老子還沒死。”


    秦星煞有介事地提著蛇籠子看了半天,開口道:“令郎中的不是普通蛇毒,這是蠱人養的活蠱。死不了人,但也醒不過來,得抓緊解蠱,要不然,人就廢了。”


    “何人這麽大膽,敢在我兒子身上種蠱?”


    說完,田蚡轉頭看著秦星。


    “我都被你倆打成這樣了,看我幹啥?”


    田蚡急得在屋裏踱起了步。


    “武安侯,你就別轉悠了,快去找個懂蠱的人吧。”


    衛青添了一句。


    “誰……懂?”


    田蚡磕巴道。


    “問你家兩位公主啊,他們找到的,肯定有線索啊。”


    衛青道。


    看著田恬氣若遊絲,田蚡也顧不得許多,“把她們兩個給我叫過來。”


    衛青是北軍執金吾,也是上林苑的實際負責人,上林苑裏出了“活蠱”,他責無旁貸地開始搜捕,並對相關人等進行審訊。


    兩位“幹公主”請到,沒等田蚡開口,衛青直接把她們帶到自己衙門,審了起來。


    兩人從衛青衙門出來的時候,已經淚眼婆娑,身披枷鎖。


    衛青拿出蛇籠子,在兩人麵前晃了晃,她們直接招了。


    平陽公主府的“死蠱”是她倆放的,至於上林苑的“活蠱”怎麽解,不知道。


    當田蚡趕來時,衛青已經開始寫折子。


    田蚡急不可耐地問二人,上次的蠱哪來的,兩人隻一個勁搖頭,不敢說話。


    這時,兵士抬著秦星進到衙內。秦星提出讓兩人描述一下,放的蠱是什麽樣子。


    兩人支支吾吾,連比畫帶比方,說就是稻草人。


    秦星非常誇張地點了點頭,對田蚡道:“放蠱的人手法不是很熟練,這種蠱很常見,我可以試著想想辦法。”


    “那就請快點吧。”


    田蚡央求道。


    “不行啊,身子動不了啊,隻能養好再說了。”


    說完,秦星癱在了擔架上。


    “哎呀,高人就不要計較了,我田某發誓,你一定是冤枉的。”


    田蚡說道。


    “行吧,我勉強試試,說好了,我可不敢擔保。”


    “死馬當活馬醫吧。”


    眾人來到田恬的房間,秦星掙紮著叫了聲,“兒子,把爹的藥箱拿過來。”


    秦去病哭喪著臉,遞上了不知在哪找的藥箱。


    秦星在藥箱裏翻了一通,拿出一株草,對田蚡道:“此草喚作金線重樓,拿去煎藥,喂田公子服下,連喂三天,看看效果。”


    三天後,兵士來報,說田恬連吐帶拉,折騰了三天,好了。


    秦星見狀,對田蚡囑咐道:“此蠱毒性反複,難以一次清除,還須他親自施法解毒。”


    田蚡忙求道:“那就請壯士快施法吧。”


    秦星揉著腿道:“可惜有傷在身,還需調養些日子。”說完,又昏了過去。


    衛青寫好奏折,準備把倆“幹公主”幹的事上奏皇上。田恬突然跳出來,說家門不幸,出了這麽兩個逆女,要親自審審。


    秦星還沒“做完法”,衛青知道田蚡不敢亂來,所以放心大膽地讓田蚡自己清理門戶。


    完事,兩人聯合給劉徹上了折子。


    倆“幹公主”不想遠嫁南國,於是種“假蠱”栽贓平陽公主,田蚡剛正不阿,破解真相,“種蠱”一說,子虛烏有,全是假的。


    大漢朝被鬧得雞犬不寧,倆“幹公主”被斬首,田蚡大義滅親,不予追究。


    一切完事,劉娉從別家再選了兩個老實的閨女當“幹公主”。


    塵埃落定,一場虛驚,老太太的眼藥水也續上了。與之前不同,王娡把田蚡叫進宮,把他撓了個滿臉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劫:重生未央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培心堂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培心堂主並收藏天劫:重生未央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