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第一次上朝,劉徹給他留了個最顯眼的位置。


    果然不出秦星所料。武安侯田蚡剛上朝,就撅著屁股,瞪著綠豆眼,說是有本要奏。


    田蚡搖擺著手中的圭臬,正準備開口,突然發現,衛青不知什麽時候出了列。


    “車騎將軍風塵仆仆,武安侯就讓衛青先奏吧。”劉徹道。


    田蚡氣得蘋果肌跳了一下,心想,“等你述完職,我再懟你個啞口無言。”


    “車騎將軍先請。”田蚡道。


    “謝武安侯!”衛青道,“啟稟聖上,末將衛青前來述職。”


    “講講。”劉徹道。


    “諾!”衛青道,“末將承蒙皇上信任,執掌北軍,主政上林苑。如今,上林苑各個殿宇庭院如期推進,將按照皇上要求的時日完工。北軍將士夙夜整備,軍馬訓練完畢,足可裝備整個北軍騎兵。虎賁營按既定方案抓緊訓練,屆時迎接朝廷大考,期門軍不日便可成軍。”


    “這些朕都知道了,說說有什麽新鮮的。”劉徹道。


    衛青述職的時候,田蚡一臉不屑地瞟了他幾眼。


    “諾!”衛青繼道,“末將誠請皇上嘉獎。”


    “嘉獎?上林苑尚未完工,期門軍尚未成軍,你豈敢要嘉獎!”劉徹有點意外。


    一旁的田蚡氣得幾乎站不住,躍躍欲試想衝出來懟衛青,又怕失了朝堂禮法。


    “末將誠請皇上嘉獎北軍副將,田恬。”衛青道。


    衛青話音剛落,田蚡驚得差點把圭臬掉地上。


    “何事需嘉獎。”劉徹眼珠子一轉。


    “啟稟皇上,田恬到任以後,對北軍加強整備,處處嚴格要求,如今北軍在田恬治理之下,麵貌煥然一新,故而請皇上嘉獎。”衛青道。


    “哦?”劉徹伸長了脖子,“確有此事?”


    “末將據實稟報。”衛青迴道。


    “既然如此,那就賞俸半年,以示嘉獎。”劉徹笑道,“田恬整軍有功,朕希望他再接再厲,北軍肩負重任,作為北軍執金吾,衛青切不可大意,尤其是騎兵的訓練,朕要看到成果。”


    “末將領命。”衛青稟報完,迅速入了列。


    “武安侯何事啟奏?”劉徹問道。


    “臣……臣……一時想不起來了。”田蚡還在“風中淩亂”。


    朝堂上響起一片哄笑聲。


    車騎將軍,北軍執金吾衛青衣錦還鄉,在平陽公主府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管家率領全府家丁到門口迎接。衛青沒有騎馬進府,而是在府門前下馬,恭恭敬敬地隨著管家入內。


    平陽公主劉娉難得地盛裝打扮,走出閨房,在庭院中央等候衛青。


    “劉娉見過車騎將軍。”劉娉欠身道。


    “使不得,主子,衛青永遠是主子的奴才。”衛青跪到地上。


    劉娉的臉色有些難看,搖了搖頭,扶起了衛青。


    “車騎將軍多禮了。我大漢的規矩不能亂了。車騎將軍是堂堂北軍的執金吾,劉娉自然以禮相見。”


    劉娉說完,衛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事後,秦星告訴衛青,一個奴隸怎麽可能配得上平陽公主。她要的不是一個忠誠的奴隸,而是一個愛她的車騎將軍。


    衛青看著日漸憔悴的平陽公主,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主子,嗯,公主殿下,您瘦了。”衛青支吾道。


    “往日,這平陽公主府裏熱熱鬧鬧,如今卻是少有人來往,車騎將軍能來,我高興得很。”


    說著,劉娉把衛青讓進了屋內。


    “車騎將軍請用茶。”


    “謝主子,嗯,公主。”


    “這也沒有外人,就不必拘禮了。”


    “是,衛青就是來看看主子,衛青心裏……惦記主子。”衛青說完,臉紅到了脖頸子。


    “車騎將軍是想念舊人了,還是想念我這平陽公主府了?”


    “主子,衛青是個下等人,不敢有非分之想,衛青隻想主子能好好的。”


    “我挺好的。”


    “衛青想念往日的主子。”


    “世事變遷,往日的平陽公主已經不在了。”


    “主子應該出去走走,若主子高興,可以去上林苑住些日子。”


    “上林苑是皇家禁苑,我去,有人該說閑話了。”


    “迴主子,請主子恕衛青自作主張之罪。”


    “何罪之有?”


    “迴主子,衛青來前,特意向皇上請了旨,皇上命衛青好好安頓主子。”


    “說來,那塊封地我真沒怎麽去過,倒是你們去得比我勤。衛夫人還有衛少兒吃的兔子,都是從那來的吧?”說完,劉娉笑了笑。


    劉娉的這句話,終於讓衛青放鬆了下來。


    “原來主子都知道,主子寬厚,沒責怪我和秦星。”衛青也笑了。


    “天下都是皇上的,既然皇上看上了那裏,也是我的榮幸。”劉娉低下了頭。


    “主子,衛青聽說皇上又另尋了一塊地賜給主子,可主子拒絕了。”


    “如今,我孤家寡人一個,要那麽多地有何用?”


    “主子不能一個人,主子需要人照顧。”


    “有誰願意要我這個寡婦呢?”


    “主子,衛青聽說長安城裏不少人想進平陽公主府提親。”


    “都是些貪利好色,攀龍附鳳之徒罷了。”


    “是,主子可要擦亮眼睛,不能被他們騙了。”衛青鄭重其辭道。


    “我心裏有數,其實一個人也挺好。清心寡欲,修身養性,了無牽掛。”


    “是,主子高興就好。主子還是隨衛青到上林苑住些日子吧。”衛青壯著膽子道,“對了主子,秦星在上林苑發現了些奇花異草,又研究了新的神仙水,據他說比以前主子喝的更滋潤爽口,他還說要讓主子親口嚐嚐。”


    “哦?”劉娉有些好奇。


    “是的,主子隻要去,我親自安排他給主子調配。”衛青感覺自己找到了點車騎將軍的感覺。


    衛青迴到上林苑以後,秦星把他死死摩擦了一頓。再三警告他,別沒事就把他賣了。


    劉娉不知道是有感於衛青的盛情,還是真想嚐嚐秦星的神仙水,反正是在車騎將軍,北軍執金吾的親自護送下,重啟了平陽公主的排場,大張旗鼓地去了上林苑。


    平陽公主府的人也為此大舒一口氣,個個恢複了往日的趾高氣揚。


    劉娉剛剛在上林苑安頓下來,秦星便壓榨著“天慧”係統,重新調整了神仙水的配方,在裏麵加了些水果和植物香精,配製出了升級版的神仙水,大漢朝水果維c茶。


    劉娉大為受用。整天喝著專供飲料,泡著獨享溫泉,在衛青的親自侍奉下,漸漸恢複了昔日的光彩。


    而這一切,引起了田恬的關注,確切地說,是羨慕。


    重新迴到上林苑的田恬,這迴學聰明了,除了繼續一門心思地抓“思想建設”,還帶來了自家的保鏢,給自己弄了個警衛小分隊。


    這一下,在滿是臭男人的軍營,他總算有了安全感。


    這天,田恬終於忍不住找了劉娉,提出要她分享美容養顏秘方,而且言語之間,盡顯閨蜜之間的親昵。


    如果說嘮叨衛青還能忍,調戲自己心愛的女人,他絕對不能忍。


    他這一迴爆發的衝動,連秦星都沒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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