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姑娘去京都所為何事?”夏宗楨問道。


    “關你什麽事兒?”宋念柔下巴一抬,反問道。


    當然關我的事,柔柔坎坷不平的生活就是從京都拉開了序幕,之前的抄斬、背叛不過是前奏。


    “柔柔姑娘這麽善良、可愛、禮貌、溫婉的女子,獨自進京任誰也不放心啊。”夏宗楨誘哄道。


    宋念柔扭過臉,別扭地迴答道:“我是投靠京都的親友,不必你費心。”


    這人怎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那女兒家的胭脂水粉也不塗了,說起話來讓人聽著心裏舒舒服服的。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啊,你看那對姑嫂,真真是世態炎涼。”夏宗楨狀似無意地感慨道。


    這劉家夫婦,就是柔柔遇到的第一遭惡人,沒有將柔柔上交給朝廷,卻貪圖柔柔的外貌,想給自家兒子納為通房丫頭。


    柔柔意外被一個官員看上,他們便綁了柔柔強行送去,這才使得柔柔委身路遠柏那個偽君子。


    宋念柔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嫂子,我夫君沒了,家中親友欺我孤兒寡母,我們隻能到家裏來了,嫂子,這花銷我編草筐、繡帕子都會補上的。”女子身上的衣服還很是不錯,可麵容憔悴,像是突遭大難。


    “我呸!哪有出嫁的姑娘迴娘家住的?你滾遠點,別耽誤我做生意。”那大嫂潑辣地說道。


    賣豆腐的生意,頭上卻簪著銀玉簪,看起來富貴又窮酸。


    “嫂子,你怎麽這樣說話?”女子麵容苦楚地說著。


    “鄰裏鄉親的都看一看啊,這出嫁的姑娘被趕了出來,哪有蹭著迴娘家住的道理?!”大嫂喊道。


    女子被羞得抬不起頭,臉紅著怒道:“大嫂,你這身上的緞子,頭上的白玉簪,哪一個不是我補貼娘家的?”


    “這都是理所應當……”


    宋念柔思緒迴籠,是啊,任誰看到她現在這副落魄的樣子,都知道家道中落了。


    更妄論她滿門被抄斬,劉伯伯真的會歡迎她嗎?


    宋念柔情緒不佳,夏宗楨沒有多問,為了避免天道發現他的存在,柔柔大致的命數不能改,有些事卻能避免。


    比如,讓柔柔免去遭受親友背叛,以色侍人之苦。


    “是啊,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宋念柔低聲說道。


    她還有誰可以尋求一點點幫助呢?


    “柔柔姑娘,路家中有一世子夫人,一孫小姐,你若願意入府,我必護你一生。”夏宗楨說道。


    他知道這樣說有些過分,無異於納柔柔為妾,可在既定的命格上,他可以在柔柔壽命未盡之前,護著她。


    畢竟,柔柔必定入路府。


    路遠柏,也配做柔柔名義上的夫君?夏宗楨麵無表情,卻打翻了心底的醋瓶子。


    “你、你休想!”宋念柔氣得指著他說道。


    她要嫁的是像爹爹那樣疼寵娘親一生的人,一生一世,永不分離,如閑雲野鶴一般。


    做妾、做妾!


    這人竟這樣羞辱她,虧她還以為他是個不錯的人。


    宋念柔一路上不理人,到了京都直奔劉府。


    夏宗楨歎了口氣,有些心疼,隻能派人跟著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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