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員氣得象徵生氣的煙都要從鼻孔裏冒出來了:「看!監!控!」


    監控室。


    獄長辦公室的監控裏, 前半段是梵天怒吼著要打韓銘澤, 而不小心打到了他前麵的巡查員, 後半段則始終一片漆黑,範恩道:「顯而易見,證據不夠。」


    巡查員:「@&#*¥$」


    事情的重心已經不知不覺從陳酒是不是打人者變成了梵天是否應該被逮捕,幾個巡查員激烈討論,驀地靜了。


    莫尼從外麵迴來,他剛剛去了趟廁所,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幾人也不願意舊事重提,顯得自己太廢物了,索性打了個馬虎眼。


    「我們現在應該說的不是這個吧。」巡查員捂著烏青的眼眶,冷靜下來了。


    「我們剛說到哪兒了來著?」


    「……」


    「說到黑襯衫了。」


    「媽的,姦夫!」梵天又炸了。


    「趕緊把他製服住!」巡查員現在一看到梵天就渾身疼。


    幾人重新會獄長室,辦公室內一片狼藉,幾個獄警正在打掃,會客用的瓜子果盤撒了一地,文件也散落了。


    「到底是怎麽了?」韓銘澤莫名其妙道,「我剛來,這個人就開始打我,我招誰惹誰了?」


    梵天惡狠狠看著他。


    「咳咳!」巡查員試圖找迴自己的威嚴。


    現在唯一能保持冷靜,不頭腦發熱的隻有莫尼。


    莫尼:「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麽目擊者會在周天晚上看到陳酒穿著你的襯衫在圖書館的必經之路襲擊了幾個犯人麽?」


    這句話槽點頗多,韓銘澤靜默一會,困惑道:「你再說一遍?」


    要不是怕破壞氣氛,陳酒簡直想笑出聲,快憋出內傷了。


    不對——


    陳酒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天早上,韓銘澤問他:「昨天穿我的衣服,幹什麽壞事去了?」


    韓銘澤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


    他在裝傻!


    陳酒心跳錯了一拍,立即緊張地看向韓銘澤。


    他會說出來嗎?


    卻不料韓銘澤同樣看著陳酒,目光中頗有幾分意味深長,陳酒心跳如擂,生怕這人說出點什麽不該說的。


    他還會讀心術,自己這時候是不是該數羊?


    韓銘澤思考了一下,道:「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巡查員咄咄逼人:「為什麽不可能?當時他就在醫務室,穿走了你的衣服,這一連串的事情都能串得上,韓醫生,仔細想想,我希望你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韓銘澤不緊不緩道:「周天時,陳酒呆在醫務室,他的身體情況完全不允許他移動半分,更別說是從醫務室出來,周一早上,我看到他時,他甚至連治療表都簽得十分困難,以我的判斷,即使有一個人這麽做,也不可能是陳酒,而是有人偽裝成他。」


    這一通話說得巡查員完全無力反駁,而陳酒則是鬆了口氣。


    事情陷入了僵局。


    「範恩獄長。」巡查員冷冷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準備出手嗎?還把不把皇室看在眼裏了?」


    範恩說:「我贊同韓醫生的看法,不過既然幾位巡查員不相信,那麽就由我來吧。」


    範恩走到那個被押的青年麵前,說:「看著我的眼睛。」


    那青年眼神發直,室內變得無比安靜,過了幾分鍾,範恩退開,而那青年則如同窒息一般拚命唿吸。範恩點頭道:「他的記憶的確如他所說。」


    巡查員冷哼一聲,看著陳酒:「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可抵賴?」


    陳酒:「一人的記憶不能說明什麽,不如來看看我的?」


    巡查員:「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範恩走到陳酒麵前:「如果是你做的,把一切說出來,會好過一些。」


    陳酒看著範恩的雙眼,堅定地說:「你看吧,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範恩卻將一手撫在陳酒額頭,陳酒閉上眼睛,感受到範恩的精神網正從四麵八方傾席過來。


    宛若海水席捲海風一般的鹹味氣息撲麵而來,陳酒忽然覺得有幾分熟悉,但他怎麽也想不起來。


    陳酒:「?」


    「別作任何抵抗,我不會傷害你。」範恩的聲音傳來,不帶什麽感情,但有效地鎮定了陳酒的情緒。


    陳酒仍有些緊張,因為範恩一旦進入他的精神海,便會發現他是一個嚮導。


    這件事情可比襲擊犯人要嚴重得多,陳酒不會被傷害,卻會立即轉出監獄,進入嚮導管理所,那裏才是真正暗無天日的地方。


    陳酒感覺到範恩隻在記憶表層停留下來,並未探究他的隱私。


    範恩的技能是記憶搜尋?陳酒心想,這種技能一般是嚮導才會有的技能,畢竟毫無攻擊性,對哨兵來說隻能算是個花架子,毫無卵用的技能。


    範恩隻停留了幾分鍾,便要退出來,同時,他在陳酒的記憶裏看到了一枚雪豹的印記。


    有人曾經封存過陳酒的一部分記憶,但這部分時間節點完全關聯不上,範恩沒有探查,即刻離開。


    數雙眼睛盯著範恩,巡查員胸有成竹道:「說罷,範恩,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韓銘澤一手搭著風衣,隻穿著一件簡簡單單的,被當做呈堂證供的黑襯衫,靠在一側牆邊,不動聲色地打量一側的梵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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