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就把薑述往外一推:「行了我上廁所了,你出去。」


    薑述拿著衣服被推到門口,覺得陳酒才是這房間的主人。


    這麽一折騰,陳酒再怎麽困也醒了,幹脆洗了把臉。


    這裏沒有他能用的毛巾,薑述一看就是個潔癖的人,陳酒也沒敢亂用他的東西,用手抹了一把臉,心裏琢磨著怎麽樣說服薑述讓他住進來。


    現在全宅子,大概隻有薑述這裏最安全了。


    陳酒沒注意到,他麵前的鏡子此刻黑霧浮現,宛若流體一般從鏡中瀰漫開來,之後緩緩蓋在了陳酒的眼睛上。


    陳酒毫無察覺,那感覺就像是一陣微風徐徐吹來,還挺舒服,下一刻,陳酒失去了知覺,身體一軟,往下滑去,被黑霧支撐了一把,放在了蓋起的馬桶上。


    十分鍾後,薑述做好了遲來的早餐,見陳酒還沒出來,皺著眉一敲門。


    裏麵沒聲音。


    薑述又敲了幾下,仍是沒動靜,什麽都沒有,一片死寂。


    薑述登時沒有猶豫,一擰門把手,發現門被反鎖住了。


    「陳酒。」薑述喊了幾聲,沒有得到迴應,薑述眉頭擰的更緊,後退幾步,之後長腿踢向大門。


    「砰——」的一聲,門開了。


    陳酒被這巨大的聲音驚醒,他頭疼得厲害,像是被強行從夢裏揪出來,一臉懵逼地看著站在門外的薑述。


    「怎麽了?」


    薑述看著陳酒,上下打量一番,語氣沉沉。


    「你坐在那裏幹什麽?」


    「啊?什麽。」陳酒四處一掃,記憶還停留在洗臉的那一刻,他扶著頭,「我怎麽睡著了。」


    薑述臉色顯得陰鬱,幾步走到鏡子旁,伸手摩挲幾下,從褲兜裏摸出一張符紙,貼到陳酒腦門。


    陳酒:「???」


    陳酒:「我不是……」


    薑述微微眯起眼睛看陳酒,陳酒睜大眼睛盯著薑述發呆。


    陳酒突然發現盲點:「你怎麽把衣服穿上了?藥膏全白擦了。」


    薑述一陣頭疼:「洗完就出去。」


    陳酒「哦」了聲,起身正要摘掉腦門的符咒,薑述下一句又來了。


    「符收起來,拿好。」


    這個早上兵荒馬亂,陳酒直到吃早餐的時候,頭還在隱隱作痛,有個聲音在和他說:迴主臥。


    迴主臥。


    迴主臥。


    陳酒叼著雞蛋:「統,我怎麽了?這聲音沒完沒了。


    係統:「大概是被什麽髒東西纏上了吧。」


    陳酒:「……你說的是那隻鬼嗎?」


    係統:「嗯。」


    陳酒:「那隻鬼怎麽對我這麽執著?該不會真的是色鬼吧。」


    係統:「……那倒不是。」


    劇本裏正兒八經寫的是惡鬼。


    陳酒吃過飯,給陳之宵打電話,果不其然的沒打通,他又給母親打,這迴接了。


    陳母依然是陳酒熟悉的模樣,陳酒剛一看到,便忍不住掉眼淚:「母親,我想迴去,我不想要公司了。」


    「小酒乖,家主讓你呆著,你就好好呆著,一個月之後就迴來了。」陳母似乎也有些傷感,但最後說的話卻依然沒有鬆口。


    陳酒知道是這個結果,他並不意外:「母親……那陳之宵呢?他怎麽樣了?」


    「他挺好的……」陳母說,「但家主罰了他五十板,現在還在修養,這段時間,你就別聯繫他了。」


    陳酒又依依不捨地說了好久的話,隨後麵無表情地斷了電話。


    薑述站在一側,清楚看到陳酒的整個變化。


    陳酒的嘴唇有些紅潤,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就這樣了,像是被什麽人狠狠咬過一番一樣。


    陳酒看到薑述,說:「你隨便坐吧,不用拘束。」


    陳酒低頭按了幾個字,遞給薑述:「我想知道,這裏的監控,有聲音嗎?」


    薑述微微搖頭。


    陳酒鬆了口氣。


    「你似乎並不意外。」陳酒的電話開的免提,薑述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陳酒漠然道:「陳之宵走前都告訴我了,我不是陳家人,他們哪裏管我死活。」


    薑述露出略微意外的表情。


    陳酒:「你那是什麽表情,搞得好像我很蠢一樣。」


    薑述:「我以為這是事實。」


    陳酒:「……」


    陳酒嘆口氣:「那麽,薑管家,你真的不能放我走嗎?」


    薑述:「自然,陳家人手裏有我想要的東西。」


    陳酒一笑:「如果我用那件東西和你交換呢?」


    薑述並不鬆口:「你知道我要什麽麽?除非你親手給我,否則我不相信。」


    「還真的是啊。」陳酒沖薑述搖搖手指,「鐵石心腸的薑管家。」


    「那,今晚我還能睡在你房間嗎?」陳酒一雙眼睛,清澈又無辜地看著薑述,像是一隻小奶貓在尋找一個安全的住處。


    薑述的心驀地被暖了一下,但他說:「不能。」


    陳酒巋然不動,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薑述看。


    薑述側過頭,避開陳酒的視線,去一旁整理花束。


    背後有一道執著可憐的視線追隨著他的動作,像是不要到一個心儀的答案,就不移開視線。


    薑述淡然自若,將一旁的百合從五支剪到三支。


    薑述自小便是薑家人人都看好的天才,他年少便盛名在外,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用比這更悽慘更可憐的目光看著他,跪下來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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