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遲抱了一個很大的快遞盒子進屋,聞言道:「吃。」


    他路過陳酒身旁,停下腳步,頭微微低下,看著陳酒。


    一個等餵的姿勢。


    陳酒也沒在意,找了一塊餵到虞遲嘴裏。


    虞遲舌尖微微卷過陳酒的手指,像小貓舔水一般的隨意。


    池野看得很是眼紅:「你也餵我一塊。」


    陳酒:「你自己吃啊,又不是沒有手。」


    池野:「……」


    陳酒真行,拿著他買的東西借花獻佛,還說他沒有手!


    池野憤憤,吃東西的速度加快,幾口就把炸雞吃完了。


    陳酒一邊和他搶,一邊拌嘴,活像兩個小學雞吵架。


    虞遲不想參與這種低級場合,他把快遞盒往地上一放,也沒有拆,就去洗漱了。


    虞遲的愛幹淨真的是體現在隨時隨刻,進門就洗澡,外出一趟迴來就要換衣服,手帕常備口袋裏。


    陳酒都習慣了。


    但池野看不慣,切了一聲:「裝模作樣。」


    陳酒想起來,問池野:「你們倆不是親兄弟嗎,怎麽感覺關係不怎麽好啊。」


    「誰想跟他做兄弟。」池野說,「我高中才被認迴去的,沒感情。」


    「仔細一看,你們倆長得還有點像。」陳酒說。


    池野:「哪像?」


    陳酒想了想:「眉毛?」


    池野:「你這不如說頭髮都是黑色的。」他看了眼陳酒,「小捲毛,你是自來卷?」


    「你才小捲毛!」陳酒說,「我這是造型,造型你懂嗎?」


    「哦,渣男才做造型。」池野說,「你是哪號渣男?」


    陳酒不搭理池野,他吃飽了,打了個飽嗝,有點納悶地看著地上的箱子,有點好奇是什麽,但這是虞遲的隱私,他隻得忍耐住好奇心。


    池野把桌上的東西利索收拾幹淨,一邊問:「明天有空嗎?」


    陳酒:「明天我要迴家。」


    「迴家……」池野似乎有點失望,「行吧。」


    「有什麽事嗎?」陳酒問。


    「沒事,我就問問。」


    虞遲從浴室出來,宿舍已經恢復了安靜,陸航也難得早點迴來,幾個人都躺在床上,像是累極了,誰也沒說話。


    這是宿舍的常態,卻又比平時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感覺。


    虞遲看了眼陸航,收迴視線。


    地上的快遞盒依舊完整,沒有被拆封過的痕跡。


    虞遲手扶住樓梯架,長腿一邁就上了床,聲音從陳酒頭頂傳來:「記得拆快遞。」


    陳酒有點懵:「是給我的?」


    他下了床,把那個巨大無比的快遞拆開,然後陳酒臉黑了。


    「這是什麽?」陳酒難以置信道。


    他站在下麵,抬頭看向虞遲,虞遲坐在床上,一腿支起,悠悠閑閑坐著,見陳酒發問,虞遲說:「用你的轉帳買的,不用謝,物歸原主。」


    看著這個巨大的粉色小豬,陳酒真的高興不起來。


    他好像有點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虞遲被迫收到轉帳的時候好像不太高興。


    所以買了個這東西膈應他。


    陳酒:「能退嗎?」


    「我以為你很喜歡。」虞遲輕飄飄道,「睡覺也要抱著。」


    「那能一樣嗎?那是何……」陳酒說著,對上虞遲的視線,似乎有點幽冷,陳酒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但他下意識趨利避害地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這玩意也太大了吧!」陳酒憤憤道,轉而把注意力放到這個小豬上。


    堂堂一個大二男生的宿舍床上,居然擺著一隻一米長的粉色豬玩偶,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他不得名譽掃地啊!


    虞遲道:「沒人笑你,晚上你可以趴在它身上睡。」


    這是重點嗎?!


    陳酒想把這豬給丟了,但是礙於虞遲還在場,隻得悶聲接了。


    豬把他的床占了四分之三,陳酒隻得憋屈地睡那僅存的四分之一。


    見陳酒睡了,虞遲打開手機,開了靜音。


    編劇又給他發了幾條信息。


    編劇:這個網站是我們學校的論壇,裏麵有一些同人文……你可以看看,激發靈感哈。


    虞遲手指微微滑動,『酒裏有魚』?這是什麽?


    看了一半,虞遲把網站關掉了。


    編劇:那個……身為故事的主人公之一,看完之後有什麽感想都可以和我說說哈。


    虞遲:……


    陳酒半夢半醒之間,看到虞遲從上鋪下來,進了浴室。


    過了一會,浴室響起了水聲。


    陳酒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虞遲這潔癖的症狀怎麽還加重了。


    因為第二天要迴家,所以陳酒睡得很早,隻感覺到虞遲上床的時候,身上好像冒著冷氣,凍得陳酒往小豬懷裏一縮。


    雖然是夏天,也沒必要洗冷水澡吧……


    第二日,陳酒醒來,宿舍已經沒人了。


    陳酒有睡懶覺的習慣,時間不急他不急,他伸了個懶腰,睡的還挺舒服。


    別說,這個豬的布料特別柔軟,躺上去就像睡在棉花雲裏麵,除了有點熱之外,沒什麽不好的。


    才過了一晚上,陳酒就真香打臉了。


    雖然它是個粉色的布偶豬,也不能掩蓋它是一個很好的抱枕。


    陳酒打著哈欠來到公交車站,坐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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