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


    「陸先生?」


    「聽得到我說話嗎?」


    陳酒推他。


    見陸非因不搭理他,當真是醉極了,陳酒又想起昨天晚上他哭著求著陸非因也沒放過他,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伸出手,在陸非因那張俊美的臉上捏了一下。


    力道沒控製住,那裏留下了一個微紅的指印。


    陳酒有點心虛地收迴手。


    像是感覺到了疼,陸非因又睜開眼睛。


    「你……誰?」


    他說的話,和陳酒第一次見他時說的一模一樣。


    隻不過聲音更加含糊,饒是這樣,也很好聽。像是山澗離的霧,朦朧而清冷。


    那時候的陳酒隻想逃,現在的陳酒隻是哼笑一聲:「陸總,有一份aabb的文件,你放在哪裏?」


    陸非因像是完全聽不懂,隻是來迴重複著:「你是誰?」


    「我是……」陳酒見他還不清醒,緩緩道,「白清。」


    這句話像是一劑快速清醒劑,陸非因原本虛晃的眼神如同找到了錨點般定格在陳酒的臉上。


    那一瞬間,陳酒幾乎以為陸非因是清醒了。


    但很快,陸非因又闔起眼皮,蓋住了那道直泠泠的目光。


    看上去隻是陳酒眼花,看錯了。


    「你不是他,他沒你……」


    他說話聲音越來越輕,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快要睡過去了。為了聽清他所說的話,陳酒微微皺眉,緩緩靠近陸非因。


    「你說什麽?」陳酒問。


    陸非因身上的酒味著實是濃重,甚至於他能看到裏麵的白襯衫被酒沾染的痕跡,像是打濕了一瓶酒在衣服上般。


    在這樣濃烈的酒意裏,近距離靠近陸非因的陳酒都感覺自己有點醉了。


    高濃度的酒精,以及淡淡的菸草味的混合,足以還原當時接風宴的場景。


    觥籌交錯,舉杯換盞,也許陸非因坐在一旁,獨自喝著酒,心裏想著他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和白清複合……當然,這些都是陳酒腦補的。


    他試圖抽身,卻不料肩膀被手臂一搭,輕輕往前一帶,陳酒完全沒有支撐點,被這麽打亂節奏,兩條胳膊猝不及防地壓下來,倒在了陸非因身上。


    陳酒連忙起身,手指不小心透過薄薄的宛若紙片般的襯衫,摸到了陸非因的腹肌。


    非常的,有存在感。


    是陳酒非常羨慕的那種八塊腹肌。


    若是以前,陳酒怕是還要再好好欣賞一下,順便問問是怎麽練的。


    但此刻,他卻感覺手指無處可放,放在那裏,都讓他的手指有種觸電般的麻感。


    他如同著火般抽開了手。


    因為這時候的他,腦海中浮現的不是單純的練腹肌的畫麵,而是做某種事情的時候肌肉也會跟著起伏,在黑暗中也能清楚看清的連綿輪廓。


    甚至,他還被握住手,擦去了那些汗珠。


    陸非因的唇就在陳酒的耳畔,如同吟誦一首詩歌般,悠悠然嘆道:「他沒你好看……」


    陳酒:「?」


    這果然是醉了吧,完全不像陸非因會說出來的話。


    果然還是要讓他稍微醒酒,不然什麽也問不出來。


    然而陳酒發現,陸非因就像一塊糖黏在他身上了,怎麽也擺脫不掉。那條長臂仿佛是長在他身上,成了他的第三條手,死活拿不下來。


    他要是知道喝醉之後的陸非因成了黏糖,他絕對離他一米遠。


    「大哥,我去給你做醒酒湯,你安靜躺會行不?」陳酒試圖把陸非因的胳膊從肩膀上拽下來。


    但陸非因卻拽的更死。


    陳酒想了想,開始深情地唱:「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俗話說得好,歌聲傳遞夢想,隻要唱的好,陸非因就能被他哄睡著。


    陸非因默了默,鬆開了手。


    陳酒發現還真有用,繼續唱:「睡吧睡吧……」


    嘴被陸非因的手指擋住,男人的體溫比陳酒要高許多,炙熱地輕輕搭在他唇上,陸非因嗓音沙啞。


    「別唱了,很難聽。」


    「……」


    這下倒是有點像清醒過來了。


    陳酒有點鬱悶。


    他的歌聲有這麽難聽嗎?


    能讓陸非因都忍不住製止,但他自己覺得發揮完美。


    陳酒還是去廚房給陸非因做了一碗醒酒湯,按照他以往的經驗,喝了這湯,一小時內神智會逐漸清醒,但按照陸非因喝的酒的程度,一小時內頂多就是「有點清醒」。


    不妨礙他問話就行。


    黃澄澄的醒酒湯盛出來,端到客廳,陳酒一愣:「人呢?」


    地上倒是七零八落散落著幾件衣服,按照衣服掉落的軌跡,陳酒幾乎可以想像陸非因是怎麽邊脫邊進浴室的。


    陳酒:「……」


    這點倒是和他有點像。


    但他隻有在自己的房間才這麽幹,而現在,這裏還有一個外人在呢!


    ——陸非因喝醉了,和清醒的時候差別未免也太大了吧!


    一時間,陳酒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該讓陸非因就這麽洗完出來,還是進去叫一下他。


    畢竟陸非因看起來醉得很厲害。


    但他還有意識,能洗澡,應該也沒什麽大問題吧。


    內心掙紮半天,陳酒猶豫著還是敲了敲們。


    你說他為什麽這麽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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