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了。


    李福見他表情怪異,終於敢開口問:“殿下,您感覺到痛了嗎?”


    宋宴清立馬皺眉頭:“痛。”


    他強作笑模樣:“怎麽可能不痛,隻是不想叫你們擔心。”


    “對了,大哥現下如何?太醫看了怎麽說。”宋宴清關心起被自己慘揍一拳的宋承宇來。


    “大殿下傷得不輕,太醫叫他躺著呢,就在隔壁院子。”李福小聲道,“殿下您下手真狠呐,虧得大殿下還給太醫塞銀子,用了備著給聖上的好藥。”


    據說在隔壁的宋承宇比太醫來得更快。


    宋宴清正表演痛,時不時暗吸一口氣,再將頭皮繃緊了憋氣忍痛。


    望見宋承宇,他努力抬頭道:“大哥。”


    宋承宇“嗯”了聲,跟他說:“你已昏睡兩日,可算是醒了。”


    “嘶”,宋宴清吸氣,隨後苦笑道,“是宴清叫兄長們擔心了。”


    見他如此,宋承宇便隻顧得上催太醫來,並且決定瞞下自己新收到的消息。


    那些事兒,實在不宜叫現在的七弟知曉。


    太醫過來查看,自然得問及傷處感受。


    宋宴清追問係統,得了個十分全麵的描述,複述給太醫。


    太醫:不愧是研習過醫術的人,七殿下很懂嘛。


    於是提筆,頗為流暢自信地寫下新的藥方。


    “七殿下年輕,恢複得尚可,按時喝藥即可。隻是傷處十分痛,還得忍耐兩三日,方才能再好轉些。”


    宋宴清感覺這太醫本事不錯,下的判斷和高科技的係統幾乎沒什麽出入。也說明宋齊光很了解他的太醫群體,帶出來的都是厲害的。


    看完太醫,宋雲誌與宋懷信也到了,還帶上了兩個小孩。


    唯獨宋廣駿沒動靜,宋雲誌幫著解釋了句:“二哥正伴駕呢。”


    宋宴清:“不來也好。”


    惹得宋懷信睨他一眼:“麵上還是要過得去的,你乃是弟,不可不敬兄長。”


    宋宴清長籲短歎:“我屁股好痛!”


    聽得一旁隻比床高一點點的小姑娘滿臉擔憂。


    又瞥見宮人端上來待客的糕點茶水,小蘭花開口道:“七殿下,你吃東西吧。”


    宋宴清問她:“為什麽要吃東西?”


    “你睡了兩天了,肯定肚子痛!”小蘭花隻知道宋宴清挨了打,不知道他傷有多嚴重,更不清楚這種能讓昏睡兩天的傷有多重,她隻是懵懵懂懂地擔心宋宴清。


    她短短的一生中,體會過最痛苦的感受,除卻死亡就是長時間的饑餓帶來的痛苦。


    “你這麽一說,確實餓了。”宋宴清想想也猜到宋懷信不會叫她一個孩子知道太多事,便笑著說,“我趴著不高,辛苦你來喂我好不好?”


    “好。”


    小蘭花走到桌案邊,墊高了腳,自己努力取下一塊軟軟的糕,噠噠走到宋宴清麵前,把軟糕喂到他嘴邊。


    宋宴清低著頭咬糕,吃完了又道:“要喝水。”


    小姑娘又給他喂水。


    宋懷信見了道:“我們小蘭花的小矮個還挺合適。”


    換作李福這樣的,低頭就得廢腰。


    “那是,小蘭花能幹著呢。”宋宴清也誇小姑娘一句,隨後道,“我不吃了,謝謝你幫忙,小蘭花。”


    “不謝。”


    小蘭花擦了擦手,站在原地沒退迴去,而是伸手在懷裏摸了摸。


    宋宴清這才注意到,小家夥肚子前鼓鼓的。


    隻是她本來就瘦,方才不甚明顯。


    “藏了什麽,是要給我嗎?”


    “給你的,長尾巴。”小蘭花說著哥三個有些聽不懂的話,然後從懷裏拿出來一隻虎頭帽。


    不是那種十分精致的,是按照小蘭花見過的模樣做的,棗後村特別定製版。


    小姑娘把帽子戴到現在同樣不高的宋宴清頭上,對他說:“戴上虎頭帽,神仙保佑你,沒病也沒災。”


    宋宴清頓時明白了,小蘭花口中的長尾巴,應是過生辰的另一種說法。


    送完了虎頭帽,小蘭花又說了句“雁姨做的”,便要迴身,迴到宋懷信腿邊去。


    宋宴清叫住她:“迴來,小蘭花。”


    小姑娘瞪大了眼看他,眼中再沒懼怕,隻是單純的疑惑。她在宋宴清的要求中又轉身,來到他麵前。


    宋宴清開口道:“我悄悄跟你說,這帽子是我今年最喜歡的生辰禮。”


    小姑娘聽了眉開眼笑,靦腆道:“你喜歡就好。”


    宋懷信學著七弟從前說過的話:“真的嗎?”


    宋雲誌喜歡接話:“真的嗎?”


    宋承宇:……“真的嗎?”


    聽得宋雲誌抱著的奶娃小草團都張開口,發出同樣的動靜:“嗎……、麻!”


    聽起來就像是稚兒在學著喊媽媽。


    隻是她的這一聲,生下她的人永遠聽不到了,但想來遺憾之餘仍會高興她的孩子還能唿喚出聲。


    宋宴清猜測,這一刻應該也能止痛。


    不過他作為掛b有係統,還可以輕鬆兩天整。


    第073章


    止痛劑效果消失的時候,宋宴清嚐到了什麽叫“屁股真痛”。


    就此打破了係統對他的刻板印象。


    “係統,我們再用兩天止痛劑吧?”


    【宿主,你怎麽突然這麽舍得。】


    宋宴清擦一下額上痛出來的汗,心說當然是痛的。


    【係統已檢測到原因。】


    【但係統不建議宿主過度止痛劑,在能承受的情況下,最好自身來體驗各種感受,掌控自己的身體。】


    沒有身體的係統,竟然在提醒著宋宴清珍惜、掌控好他自己的身體,讓宋宴清認了這份痛自己受著。


    縱然是趴在床上,外界的消息依然能夠傳到宋宴清耳中。


    那些宋承宇沒提的事,宋宴清可以從李福、展勇、宋懷信、宋雲誌等人口中得知。


    宋齊光氣得厲害,殺了不少人,一個家族又一個家族倒在他的嚴令之下,終於叫那些敢於算計冒犯宋齊光的人,迴憶起這位昏君昔日的冷酷與兇殘的一麵來。


    狠起來的時候,他比瘋子更可怕,因為他手握天底下最大的權利。


    那些後悔的人或是家族,又重新扭過頭來,想要討好他們發怒發狂的君王。


    用“一時大意、無法察覺流民”當理由的縣令,扭頭對藏匿起來的流民行蹤變得十分了解,下令大肆捕捉起那些流民,死活不論,人數越多越好。


    至於抓到手的、或是收割了人頭的流民,是不是闖別宮那些,那並不重要,反正冬日的流民像是春日後的瘋草,根本不盡。


    然而宋齊光是個記仇的,心眼也很小。


    他不聽那些求饒的人的話、不看他們費盡心機遞送到麵前的折子,倘若那些人懂事,就該不與他惹麻煩才是。


    簡單來說就是宋齊光:我殺殺殺殺殺。


    宋宴清聽了,一時心中感受隻能用“地獄笑話”來形容,就是根本笑不出來。


    怪不得宋齊光曾問他,以為那些流民被放走就能活下去嗎?


    想要在這世道活下去,可真不容易啊。


    一早他還抱怨倒黴的開局,眼下見識到真正的人間,方才知曉自己被後世慣得有多不滿足。


    而下令到處開殺後,宋齊光一如前麵幾年,窩在別宮開始享受,不再管外麵的事。


    圍獵之事,交給了張遇之去清掃林場。


    待得林場可控,下麵的皇子可以隨意去捕獵。


    倘若哪一日宋齊光來了興致,便可帶上他帶出來的一批詞臣作作詩、寫寫文章,再舉辦一二競賽。


    不過那得等上好一陣,一般得等到宮裏來信催他迴宮過年,那時君王才會感慨時光流逝太快、都沒來得及在皇家林場中好生暢快一番。


    又過得幾日,宋承宇幾人開始往林場跑,宋宴清依然趴在屋子裏,養著他的尊臀。


    趴著這種姿勢,幹什麽事都不太方便,抬頭久了特別累,垂著也累,就是什麽都不做也覺得壓迫心髒……


    萬幸,很快他可以側躺,再慢慢好展,想來不久後可以站站,隻是不好走動罷了。


    有上次的經驗,這迴宋宴清數著日子,在無聊中撿起來他上次未看完的書。


    【叮!恭喜宿主完成今日學習時長最長任務!】


    在別宮待了半個月後,新一輪的消息傳遞了過來。


    宋齊光原本惡劣的名聲,居然沒受什麽影響,好像那些家族無聲無息消失後,根本無人放在心上。


    這出乎宋宴清的意料,不過想想又能說得通。


    此次那些背後的謀算的人實在大膽,宋齊光是“受害者”,他殺人不是沒有根據、毫無理由的,是有根據地在開殺。


    於滿朝的文武官員來說,君王受辱並不是什麽爽事。自古便有君辱臣死的說法,雖然對宋齊光遠遠沒到那份上,但跟著被欺負的軟蛋幹更容易被欺負,何況宋齊光剛弄了個極其富有的大礦、以及無數的錢財,君臣關係尚處於“複合期”。


    再有那些家族倒下後,想來新的一批很快就能起來,掌握原本掌握在那些家族手中的各類資源。什麽人脈關係,很多時候都十分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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