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看到這貨,氣得牙癢癢,“嘿你還敢出來是吧!”


    “噓!”那少年伸出食指輕按唇上,“小聲點,你也不想驚動守衛吧。”說完,那少年足間清點,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


    想起下午的事情我也忿忿不平,“你這迴難道也要說是我們跟蹤你啊?”


    “哼,這次是你上輩子積了德,才遇上小爺我~”


    我想打人,啊不,打妖。


    沈弈不露聲色地將我們護在身後,問道,“不知閣下有何貴幹?”


    少年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指指身後的圍牆,“你們想進去啊?”


    “正是。”


    “好辦啊,我幫你們進去。”少年說,“不過你得告訴我你來幹嘛的。”


    沈弈麵露不解,“閣下是……?”


    “我住這兒啊~”


    所以這是老祭司家裏養著玩兒的妖?是了是了,老祭司多牛的人啊,迪拜那的人獅子老虎都照樣養,還不許我們老祭司養個妖怪了?


    “在下等是殷輕竹的朋友,有要事求見老祭司大人。”


    “哦哦哦原來你們是那悶…額殷哥哥的朋友啊!我說這大半夜的誰這麽閑要蹲牆根呢!之前都是誤會,誤會哈!來來來,爬什麽樹啊我帶你們進去!”說完少年利索地把手往牆上一拍!“啪!”你猜怎麽著?


    牆紋絲兒沒動……


    少年指了指我們眼前黑黢黢的牆,“來來來,請進!”


    他下午是不是傷了腦子了……?


    罪過罪過,雖然他嘴巴壞得要命但是也是年紀輕輕的一個妖啊……


    看我們不動,少年一跺腳,“哎呀人類真是麻煩!”說著走到圍牆前,“看好了啊!”扭頭就往圍牆撞去。


    然而我的爾康手還沒伸出來,我就看到他整個人像墨一樣融進了圍牆中……


    “原來如此,”沈弈若有所思,“這樣的術法……看來它是一隻……”


    少年半個身子突然又從圍牆裏鑽了出來,“愣著幹嘛啊,快進來!”我和江塵驚恐地看著他跟砌在牆裏似的半個身子,不斷慶幸我倆都是鬼片愛好者,已經被鍛煉出了大心髒,不然放個膽小的在這兒非嚇抽過去不可。


    沈弈點點頭,先一步走了進去。我死死地抓住江塵的手,一閉眼也走了進去。至於我為啥沒睜眼……我總害怕穿牆的時候會看見牆裏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進來之後我才發現這應該是後院的某個地方,不僅雜草叢生,而且房子也荒廢已久,上麵結滿了蛛網。我要是在這兒拍鬼片都不用布景了!


    少年臉上難得有一絲落寞,“大人他……他從大祭司位子上下來之後,就遣散了府裏的眾人,說自己不用人伺候。倒也是……那個時候,誰知道身邊的哪個人是那個王派來的細作呢?所以大人就幹脆自己一個人住,也樂得清淨。”


    我試探著問,“那……夫人呢?”


    “夫人在生女的時候就難產去世了……大人也沒有其他妾室……”


    在這個年代,不僅沒有續弦,連妾室都沒有,真的是很難得的事情了。想來這位老祭司是個十分專情的人啊……嘖,那個什麽王的,你看看你老丈人!


    少年把我們帶到了比較靠東邊的一座院落中,在屋前說道,“大人,客人到了。”


    屋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都進來吧。”


    屋內的燈光有些昏暗,一個老者正在書桌前寫著什麽,見我們進來,老者將筆放在一旁,“坐吧。”


    我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間屋子,這間屋子中間是廳,也就是我們現在坐的地方。左手邊便是老人在的,像個小書房的地方,而右邊應該是睡覺的地方,有一方床榻。此刻帶我們進來的少年正大咧咧地要往床上坐……


    “莫要胡鬧失了禮數!!”老人嗬斥道。


    我看著少年委屈巴巴的樣子,腦子裏不免有了奇怪的想法……看這少年的樣子應該是習以為常地去床上坐著……而這個屋子裏隻有…一張床……額……


    這時我突然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老者似是對我又似是對那少年道,“貓兒既化了人形就莫要帶著之前的性子了。”


    少年吸吸鼻子,“我喜歡軟和的地方嘛……”


    沈弈適時道,“在下之前便覺得閣下實力不凡,不似一般剛化形的小妖,不想竟是玄貓所化。”


    所以……這是個……貓妖啊!那他之前喜歡挨著人睡覺就不奇怪了,本性嘛……誒那他耳朵呢?尾巴呢?天啦嚕貓耳誘惑!


    江塵眼中發出詭異的光(誰說隻有魚眼可以有詭異的光?),對了這貨是個貓奴啊!


    少年大方地一擺手,“好說好說,叫我玄遲,這是大人給我起的名字~!”


    玄遲……不知老祭司是何意?


    “貓兒,你先出去吧,我和客人有要事要談。”玄遲乖巧地退了出去。


    “老祭司大人……”沈弈剛要開口,卻被老人揮手打斷,“老朽知道你們來是要說什麽,之前派小竹和貓兒一同出去也是為了小一的事。但是這件事…思索再三,實是老朽無能,已然是死局了。”


    老者悵然道,“都怪老朽當初識人不明,現如今,老朽已束手無策了……”


    完蛋了……老祭司本來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現在連他都這麽說,難道一一真的難逃一死了嗎?!


    江塵焦急道,“老爺爺您是一一唯一的希望了啊!如果您都不救她……您…您是她親外公啊!您忍心眼睜睜看她被燒死嗎!!!”


    “老朽知道,但這……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怎麽會沒有辦法!”江塵氣的站起來大吼,“不就是一個寶貝嗎!有什麽了不起的?!那個沒良心的爹就算了,他就是個王八蛋!一一是你唯一的親人了!為什麽你要為了那個破寶貝眼睜睜看著她被燒死啊!”


    江塵越說越激動,聲音都染上了一絲哭腔,“你明明可以救她的!!!”


    “小姑娘你誤會了……”老祭司的聲音中滿是無奈,“不是老朽不舍得那寶物……是真的拿不出來……”老祭司長歎一聲,“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老朽就跟你們實話說了罷……”


    “其實曆代大祭司手中,從來都沒有什麽寶物……”


    “什麽?!”我跟江塵都驚唿出聲,怎麽會這樣?合著一幫人爭來爭去,這東西根本就沒有???不對啊,之前一一好像還提了一句……好像跟什麽妖界的王有關係??


    “那一一之前聽您說……”


    老祭司點點頭,“是,老朽是說過,這‘寶物’和當年七曜神君與妖界之主的大戰有關,但並不是代表老朽手中有一個真的寶物。事實是,曆代大祭司隻是口耳相傳一個傳說罷了。”


    鬧了半天就是一!個!傳!說!!一個破傳說有什麽好藏著掖著的啊!!!人家都是傳家寶怎麽到了這兒變傳家傳說了!


    或許我的表情太過痛心,老祭司冷哼一聲,不再言語了……


    行吧這老頭確實很倔很脾氣……外孫女都快被燒死了還有興致賣關子呢。


    “是什麽樣的傳說呢?”沈弈隻好問道。


    老頭倒也不多為難,“傳說當年七曜神君與妖界之主之戰,可謂天地變色百川共泣,妖界之主知道自己強攻不過,便使了計策引走了七曜神君中法力最強,也是最克製他至陰妖力的鎮暘神君,同時將其他六位神君引入幻境,打算逐個擊破。而剩下的六位神君中,唯一能在術法上略克製住他的,便隻有主火的執焰神君。”


    “等會……我一直以為是這個神君叫七曜……原來七曜是七個人啊……那怎麽不叫一曜二曜,還起這麽多稀奇古怪的名字……”我有點迷糊……


    “七曜是指日、月、金、木、水、火、土七星,七曜神君分別各司一星之力,鎮暘、執焰則是日曜、火曜兩位神君的神號。”沈弈解釋道。


    “哦哦明白了明白了……”我不好意思地對老祭司說,“您繼續您繼續……”


    “然而執焰神君單論法力卻不敵妖界之主,幾人被分散後便很快敗下陣來受了重傷,本來在妖界之主的幻境中執焰神君恐怕難逃一死,但關鍵時刻,她的靈獸朱雀卻為她擋住了致命一擊。而他們爭鬥的幻境,便剛好在臨石鎮以東的百鳥林中。”


    我跟江塵聽了半天也就隻聽個熱鬧……“所以這個傳說跟寶物有什麽關係啊?”


    老祭司頭一撇不再理我們,沈弈解釋道,“就是說,百鳥林很可能就是上古聖獸朱雀沉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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