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脆弱的。


    世界出現的第一批生靈,其進化結果並沒有那麽順利,經常爆發的大地震大海嘯,讓這些生命毀滅了大半以上。


    但生命又是偉大而堅強的。


    隻要這個世界出現了生命,那麽就算是到處天降災禍,依舊不能將其生命烙印抹除。


    “雖然從天道意誌以及異界知識那裏得到過關於世界的演變,但是用一名無上大宗師的心靈意誌來作為基礎來演化一遍,還是很震撼啊。”


    趙輕舟看著這一切的演化,目光閃爍心靈震撼,他的一部分意識裏,曾經連接過天道意誌,而且因為種種原因,他從那裏扯下了一些記憶片段,然後結合張若塵給的神州天地認知創造出來的。


    “不得不說,那個道士還真是大方呢,不但給的東西一點不假不說,從劍道法術到雷道神通,甚至心靈道法也都給了我。”


    趙輕舟現在用天命子老道的無上大宗師心靈意誌為根基,結合種種知識來演變這一方世界,所用的正是張若塵曾經對錦鯉和餘賢施展過的那個道法。


    “不過這方世界終究不是真實天地的演變,在演變的過程中或多或少還是受到我和這老道的認知束縛,既然如此,那麽便加快演變速度,讓他趕緊出場好了。”


    一念及此,趙輕舟浩然磅礴無窮無盡的心念轟然爆發,化作意念洪流湧入這片心靈世界的底層,刹那間便推動了生命的演變。


    鬥轉星移,海枯石爛,滄海瞬間化作了桑田。


    物種大爆炸。


    生命大滅絕。


    在一瞬之間循環往複,終於在幾個刹那之後,演變也停止了。


    因為這個時代是趙輕舟需要的。


    大地之上,出現能夠讓大部分生靈存活下來的穩定環境,人族也出現了,但是這個人族,並沒有想後世人們認為的那種“上古人族”。


    他們沒有“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也沒有知道者,不會法於陰陽,亦不會和於術數,至於“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更是與他們無關。


    他們現在,風餐露宿朝不保夕,甚至連基本的文明都沒有形成,甚至連語言都沒有,和野獸沒有多大的差別。


    每天要做的,是和豺狼虎豹搏鬥,與地鍋天災搏鬥,與一切種種搏鬥,通過以命換命的方式,求得那一點點的生存機會。


    而正是這個時候,九天蒼穹之上,虛空之中突然裂開一個口子,恐怖的雷電罡風在這個時空裂口周圍環繞,雷霆萬鈞,風暴之怒使得無數生靈顫抖不停。


    他們現在沒有多少智慧,這完全是出於本能的畏懼。


    而從這個裂口之中,掉落出一個白衣道人。


    “此方天地是你的心靈世界,但我更強的意識覆蓋住了你的意誌,若你真想擺脫我的操控,那便努力讓它演變吧。”


    與此同時,九天之上一道聲音如雷而來,震懾天地。


    “唯有演化,方可超越,你才能有一線生機!”


    老道如同跌落的謫仙,看上去仙風道骨,但是深究卻能看見他的無奈和狼狽。


    “哼,到要看你耍什麽花樣!”


    老道目露兇光,狠狠地低吼道。


    ……


    另一方,杭州不愧是人族千古大城,在趙輕舟和張若塵鬧出那麽大個動靜之後,才僅僅半天,朝廷便派了無數高手直接禦空過來修理。


    雖然有些東西或多或少被毀壞無法修複,但是在朝廷和諸多熱心腸的修士的幫助之下,修繕事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這一天,是杭州的百姓感覺離“仙人”最近的一天,隨意抬頭,便能看見神仙禦劍而過。


    好幾名戶部和工部的大宗師站立在半空之中,雙手飛快掐訣施展大型陣法,將那方圓百裏還漂浮空中的泥土聚集在一個特定的地方,漸漸地竟然行匯聚成一座小山。


    在他們的努力之下,很快便讓杭州恢複了正常。


    幫過一些自己能幫忙之後,王恆便懶洋洋依靠在柳府的一座亭子裏,看著城中無數修士忙忙碌碌,歎了一句:“還真是誇張呢,一名怒戰天道的狠人已經夠破格的了,竟然還有一名穩穩有壓住那名狠人的道士,看來下山之前,師父的教導是對的。”


    隨後王恆又看了柳府一眼,神色莫名地暗自說道:“估計師父和柳家老祖看見,也被嚇得不輕吧。”


    “畢竟他們那些個無上大宗師,見到天罰就像耗子遇見貓一樣。”


    王恆站起來,伸了一個大懶腰,而後重重點頭,一槌定音地說道:“不然他們就不會做縮頭烏龜了!”


    “仔細想想,這差距還真是大呢!”


    王恆長長地感歎道,繼而看向柳家的一個地方,那裏正有一個麻衣老者,踏著滅絕而來。


    杭州的這一戰,震驚了整個世界,不但是王恆這些無上大宗師以下的高手,就連那些威震天地多年的無上強者,也都紛紛嚷嚷熱鬧非凡。


    無數被平常忌諱的兇險禁地,此刻皆有人從裏麵走出。


    柳家禁地,一名氣息磅礴如海的老者走出,老者一身麻衣一頭白發,不苟言笑一路從禁地走來,他左邊的所有花草盡皆凋零,而他的右邊則草木催生開花結果,生機盎然與生機斷絕,僅僅隻在他的一步之間。


    參加柳家少主婚禮的人,之所以三教九流都有,但其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


    而現在所有人看著這一幕,皆倒吸一口涼氣,驚駭不已。


    一步之間,生死輪轉!


    “恭迎老祖出關。”


    一眾柳家之人皆恭敬地朝他行跪拜大禮。


    “不必如此。”


    他聲音沙啞地說道,然後一股無形的勁力將所有柳家人托了起來。


    “晚輩王恆,見過柳前輩!”


    在柳家之人完事之後,王恆率先上前給柳家老祖作揖行了一個禮。


    眾賓客連忙跟隨行禮。


    柳家老祖麵無表情,但卻點了點頭,算是表示迴應了大家。


    接著他定要看向王恆,問道:“你是王老道的弟子?”


    “迴前輩,小道師承是長林子。”


    王恆不卑不亢地迴答,長林子是他師尊,真名王長林,也是一位成名已久的道門無上大宗師。


    柳家老祖聽聞王恆的出身之後,難得的微笑了一下,繼而環視了四周一圈,雖然他沒有動用神識,但他不自覺流露的無上威壓卻將眾人震懾得提心吊膽。


    “上清道、太上宮、祥景寺、劍閣、刀宗……都是老友的後輩啊,那麽這件事他們都知道嗎?”


    看完之後,柳家老祖似乎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語道。


    而其他人正襟危坐,連大氣都不敢出包括柳家之人。


    良久,柳家老祖迴過神來,見狀,一擺手對著大家說道:“你們不是老夫的後輩,就是老夫那些老友的後輩,而且此來是為了軒兒的婚禮,不必如此拘謹。”


    說完之後,大家心裏稍微鬆了一口氣,但是麵上還是不敢放肆,畢竟無上之威,剛剛才看過。


    見到氣氛不可能很快就融洽,柳家老祖也沒有去強製要求,微微搖頭之後,看向其一旁的柳家家主,說道:“既是軒兒大婚,怎麽不見軒兒?”


    柳軒是他很喜歡的一個後輩,但他剛剛卻沒有在這裏發現柳軒的蹤跡。


    柳家家主應聲答道:“迴老祖,因為先前城外的動靜太大,軒兒不放心如妙一個人在房裏,便進去照看了。”


    聽到柳家家主的解釋,柳家老祖點頭:“先前那兩場戰鬥確實驚天動地,軒兒關心自家媳婦也屬常理。”


    柳家家主聽到老祖沒有在意,心裏暗自放下了那塊石頭,並且討好地說道:“現在已經天地恢複平靜,我這便把他喊過來給老祖請安。”


    “嗯,你去辦吧,這麽多客人還等著他來接待呢。”


    但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紅衣的新郎官跌跌撞撞走了進來,其身上還流淌鮮紅的血,與身上的紅衣相間,讓人分不清到底是血紅還是衣紅。


    而在他看到在場眾人之後,仿佛一根緊繃的弦到了極點,直勾勾地便往前到了下去。


    “軒兒!”柳家家主驚聲叫道,繼而瘋狂施展身法奔去。


    而在他動後,有一道黑影先行一步。


    “軒兒,你怎麽了?!”


    “軒兒?!”


    柳家老祖抱住柳軒,連忙施展術法為其療傷,臉上表情難看到了極點,殺意不自覺地外露,使得在場所有如同溺水,唿吸困難。


    “老,老祖,快,快去救如妙。”


    柳軒經過一名無上大宗師的神通治療,傷勢很快便恢複了一些,但他恢複過後,卻沒有放鬆,反而是緊張地指著一個方向,有氣無力地說道。


    “她,她被一個女人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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