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姐,張師弟他……”


    楊雨『露』迴過神來,看著張若塵麵對南辭的劍一動不動,緊張擔憂的向身旁的宮裝女子和鹹魚道士求助。


    “放心吧,他們都會沒事的。”鹹魚道士對著楊雨『露』姐妹以及玖玖三人保證道:“你帶來的這位,或許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呢。”


    聽到他這麽一說,楊雨『露』姐妹鬆了口氣。


    隻因眼前這個道士看上去,雖然一副頹廢的模樣,讓人第一眼看上去就像看到了鬱鬱不得誌的廢柴大叔。


    但整個淩雲峰的人卻都知道,若是他能夠出手,除非那幾個怪物,不然就算是通玄修士來,也不一定好使。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句俗話,在他這裏表現得淋漓盡致。


    不過仔細迴味一下鹹魚師兄的話語,卻也使得楊雨『露』姐妹對張若塵感到了好奇。


    了不得的人物嗎?


    ……


    就在此時,南辭出劍了!


    這一劍中,張若塵看到了天地間,有漫天飛舞的雪,冰凍了山川,冰凍了江河,冰凍了大地,冰凍了天空,冰凍了一切。


    一瞬之間,便將偌大的紅塵世界冰凍,不留一點生機。


    而後,更可怕的!


    又有一道劍光自山川,江河,大地,天空中升起,劍光過後,冰川消融,寒冷退去,天地一片暖洋洋的。


    這一劍這不是冰寒之劍,冰寒隻是表像,極深之處,是一點暖陽,驅散天地冰寒。


    而圍觀眾人,一些自認實力不弱的,也將自己的心神散發出去,用以觀察參悟這一劍,但是南辭的劍太過強大,引得很多人心神搖曳。


    “好可怕的一劍,我仿佛看到一方世界被凍成冰川,天地死寂。”


    有人臉『色』蒼白,好不容易讓自己的心神脫離出來。


    此人說完,便有人身體顫抖地補充說道:“不,你看到並不是真正可怕的部分,我看到天地死寂之後,忽有一劍如同大日當空,看似使天地迴暖,其實那才是這一劍的真正可怕之處!”


    此刻除了寥寥幾人之外,八成的人皆因念頭被斬,並且還被淩厲的劍意順著那些念頭逆向衝擊本體,從而心神震『蕩』,精神萎靡,身體發軟,甚至有人因為心神受創而影響到肉身大吐鮮血。


    他們最高的都還隻是初步證心,心靈意誌不夠堅定,是以從他們將心神外放去觀察南辭如此淩厲的劍意時,就注定了結果。


    “一群心比天高卻命比紙薄的家夥!南辭師弟的劍意,太過鋒銳,道心境界不夠,豈能隨便用心神去感悟。”鹹魚道士看著眾人,不過卻沒有『露』出鄙夷之『色』,反而是微微搖頭苦笑。


    他不是那種以踩人而獲得存在感與認同感的人。


    而他身旁的拉住楊雨晴的宮裝女子卻是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倒是覺得,他們比你有上進心多了,至少他們敢於拚搏。”


    “上進心?或許吧。”


    鹹魚道士用他那對如同死魚一般沒有光彩的眼睛,看著宮裝女子,懶散地迴道:“不過呢,這位美麗的仙子,你好歹換個角度想一想,正是因為有我這種鹹魚,所以才能突顯你們有上進心的人的偉大啊!”


    “這就是你鹹魚的理由?”


    不過宮裝女子反問一句,繼而仔細想想,確實是這麽一迴事。


    “上進”這種東西,就是依托“鹹魚”而存在的。


    但是,為什麽?


    宮裝女子卻對鹹魚道士這模樣十分感到不爽。


    僅僅隻是因為這道士本身就討人厭煩?


    ……


    張若塵沒有去理會他人,此刻他體內玄功極速運轉,心神高度集中,推演著南辭的這一劍。


    “不對,他這一劍不是什麽冰寒暖陽,那些都是表象,這一劍的本質……隻是劍!”


    張若塵一個瞬間,便將南辭這一劍的所有外在顯化去除,看穿了這一劍的本質。


    那僅僅隻是一劍,或者說,那是一條線。


    一條分開天地陰陽的線!


    先有冰寒天地為陰,後有大日淩空為陽,但不管是這陰還是那陽,都隻是外在表象,就如同太極圖,這一劍的本質,是那分隔陰陽的那條線。


    “嗬嗬,有意思!”


    張若塵看著南辭一劍斬來,不驚不恐,反而咧嘴笑了,麵對這一劍,他確實是來了興致。


    因為南辭這一劍,不是如同一般的道法神通,以演化寒冰、火焰、金石、青木、黑水、黃土為核心。


    反而是取了更深層次的東西,不因寒而求陰,不因火而求陽,而是一開始瞄準了別的東西,他求的是“分割陰陽”,所謂“冰天雪地”,“大日淩空”也隻是額外演化出來的而已。


    這一劍的本質,是分割!


    而麵對這一劍,張若塵神『色』怪異,因為他之前也掌握了切割能力極強的一種劍道技巧。


    練劍成絲!


    隻見張若塵右手握住劍柄,將凝煉出的純陽劍氣瘋狂注入忘憂之中,然後進行壓縮凝煉,這一刻的張若塵比起之前頓悟之時,依靠潛意識進行“玄而又玄”


    的『操』作,細致入微了不少,劍絲更加凝煉幾分。


    “他怎麽不動?!”


    “莫非是被嚇傻了!”


    “那些實力強大的同門,僅僅隻是放出一縷連體心神,就受到了不小的傷害,而他直麵南辭師兄的劍,可能真的是被嚇傻了!”


    那些沒有放出心神出去的,一直觀察著的純陽弟子看到張若塵呆愣在那,紛紛結合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進行合理猜測。


    “他究竟是怎麽惹到了南辭師兄?”


    “淩雲峰的通玄修士怎麽還不出來處理此事?”


    其實對於張若塵,他們並不認識,是以對於張若塵,他們沒有惡意也沒有好感,僅僅隻是因為好奇而已。


    而在幾乎所有人對張若塵這個惹到南辭的倒黴鬼感到同情之時,鹹魚道士看著張若塵的眼神裏,卻難得的綻放出了光芒。


    他有些出乎意料的喃喃自語:“針芒對麥芒嗎?看來這位新人……不錯啊。”


    而就在此刻,張若塵朗聲笑道:“道友想一觀無憂持劍人,那麽,希望接下來這一劍能令道友滿意。”


    張若塵手中長劍突然一聲劍『吟』響起,直透心神,諸人恍惚。


    而後一劍斬下,沒有萬千劍氣破空,也沒有天地一片寂滅,張若塵仿佛就是玩似的一樣,輕輕一劍劃出。


    然後,天地失去了顏『色』,眾人眼裏。


    隻有一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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