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安靜下來,麻雀在樹枝上唱歌,海南雁揉著眉頭,看著車外燒盡的村莊。


    縣令在指揮著手下清理村民屍體,見張廷飛過來,急忙上前行禮道:「張園縣縣令張柯參見張大人,不知張大人來此,未能保護好大人,使得轄區出現此等惡劣案件,實在是下官疏漏之罪,請大人降罪。」


    張廷飛看向馬車,海南雁並沒有理會到他們這裏,此事太過惡劣,不到半年時間,大燕國出現了兩起屠殺百姓的案件,朝廷不得不重視起來。


    這個案件一出,看陛下的反應便知這件事情上有牽扯的都會懲罰。


    張廷飛細想之下,明白了自己要怎麽做了,他轉過頭嚴厲道:「張縣令,這可不單是你疏漏之罪,還是你放縱之罪!此事波及重大,待本官查明之後,一一向你詢問!」


    張柯瞬間整個人癱坐下來,急忙磕頭饒命:「張大人,下官並不知這裏會有這些匪徒,還請大人念下官不知者無罪上饒恕下官——」


    張廷飛垂著眼眸看他道:「張縣令,我要是你,就趕緊迴縣衙從去年開始便有關這些匪徒的事情,詳詳細細的寫下來,交由陛下。而不是在這裏求別人來饒恕你。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事態擴大,你認為還有誰會出手幫你?人人都在自保,人人都需要一個替罪羊,你自己想清楚,等圓形山圍剿成功後,你還有多少希望保住你的命?還有你家人的命。」


    張柯怔怔的看著張廷飛,許久說不出話來,他環顧四周,僅剩的七八名村民坐在樹蔭下大哭,眼神是不是的停在他身上,他知道這次他是逃不了了,但怎麽也不能連累了家裏人。


    想明白這些後,他匆匆起身上了馬車迴了縣衙。


    張廷飛去做別的事情去了,海南雁坐在馬車裏等著貢寧匪迴來復命。


    蘇衡睡了會兒醒了,天空吹起了小風,將炎熱稍微吹走了些許。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爬起來趴在車窗上吹了會兒風,漸漸清醒過來。


    不一會兒烏雲遮住了日頭,黑壓壓的一團壓在了頭頂,大風自東南而來,吹得馬車晃晃悠悠的,蘇衡穿好衣裳,下車抬頭一望,轉進了車廂裏道:「這天看著要下一場暴雨,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這些百姓也要先處理一下。」


    海南雁點頭:「張廷飛已經去辦了,一會兒進縣衙,住的地方你不要操心了。」


    蘇衡點點頭,算是知道了。從包裹裏取出一些吃的,遞給他道:「一整天未進食,先吃點吧,不然身體扛不住。」


    海南雁接過食物,隨便吃了一些進去,便給了蘇衡。


    蘇衡微微撇嘴,拿起吃了起來。


    衙役們一瞧天氣不對,便去找了張廷飛,說明了想先迴衙門,等到雨停了再進來清理。


    這件事情張廷飛解決不了,隻能去問海南雁。


    海南雁看著放一排的村民,微微皺眉,其中就有村長一家,他記得,村長兒子在縣城裏做小二,恐怕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家中已經遭受到了這種慘無人寰的事情。


    他讓衙役們先將屍體送去縣城的義莊裏頭去,趕著馬車進了縣衙。


    還未進縣,大雨便接踵而至,進了縣衙蘇衡下車扶著海南雁下來。


    蘇衡撐開傘不讓海南雁淋著,他沒有海南雁高,隻能墊著腳尖替海南雁打傘。


    海南雁用餘光看見了他,嘴角彎起,伸手接過雨傘跟在了張廷飛身後。


    他們現在身份隻是張廷飛家中的表兄,其他的並不表露。


    剛進了縣衙大堂,一名慌慌張張的衙役便從後院跑來,見了張廷飛一行人,噗通一下摔倒在地,摔在了海南雁腳下大喊:「縣太爺,縣太爺上吊自殺了!」


    張廷飛已經,慌張的看向海南雁,向他行禮道:「表兄,我有話要說。」


    海南雁微微蹙眉,點頭示意去張柯屋中瞧瞧。


    他們屏退了眾人,三人往後院走去。


    張廷飛四下看著沒人,忽然跪在地上道:「微臣有罪,這張柯的死可能與微臣有關。」


    海南雁道:「朕知道,先去張柯屋中瞧瞧,看有什麽線索。」


    張廷飛站起來,這次換成了他跟在海南雁和蘇衡身後,三人來到張柯屋中,這裏亂七八糟,很明顯是在關鍵時候找什麽東西翻亂的。


    張廷飛將張柯從樑上弄了下來,放在地上,在身上摸了些許什麽也沒有找到。


    他道:「不應該的,微臣說的那些話,他聽了進去,應該會留下那些人的罪證,不能什麽都沒有。」


    海南雁在馬車上時,便聽見了張廷飛和張柯的對話,張廷飛這樣的威脅是最有效的,因此他便默認了。


    他掃視了一番屋中,走到書桌前隨意看了一眼,問身邊的蘇衡:「看出什麽了?」


    「啊?」蘇衡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等海南雁重新說了一遍,他才開始認真的掃視起整個書房。


    他看了一會兒搖頭:「這啥也不缺啊,該有的都有,我看不出什麽來。」


    海南雁無奈的輕彈了他一下道:「你這個小笨蛋,這書桌上一本書也沒有,你就沒覺得奇怪?」


    蘇衡下意識的順著海南雁的這條思路走去,草!還真是沒有書!


    怪不得他覺得哪裏怪怪的。


    「被人搬走了!?」蘇衡恍然大悟的道,「硯台有水,墨未幹,毛筆沾著墨掉在了地上,這明顯便是寫過什麽東西後,被人闖進來搶走了,而後將硯台清洗幹淨,當做沒有發生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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