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天一亮就入宮了,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參奏。


    說李鴻雁勾引他,然後趁機成立了鎮府司衙門。


    現在李鴻雁又想拉解家下水,分明就是居心不良,說不定是漠北送來的奸細,求皇上從重處置。


    滿朝嘩然。


    解家的案子還沒有結束了,景王這是鬧的哪一出?


    圍魏救趙也不是這樣用的啊?


    隻有皇上,在看過景王的奏本以後,顯得十分的頭疼。


    隻是當他老人家再次睜開眼眸,看著那些奏本以後,猛地將奏本砸了在了景王的頭上。


    並怒斥道:“當初若不是鴻雁求情,你以為你出得了府邸?”


    “她勾引你?”


    “她若真的喜歡,可以求朕賜婚,可你竟然用勾引二字,何其歹毒?”


    “鎮府司,是朕和你九皇叔商議,文武百官一致讚同,才成立的,你當我們是什麽?是草包嗎?”


    “解家的罪證,白紙黑字寫著,你是眼瞎嗎?”


    “還漠北派來的奸細,你知道漠北那二十萬大軍在幹什麽?”


    “在為國戍邊,沒有他們,敵國就該打過來了,你還當什麽王爺,當亡國奴吧?”


    “朕看你不僅對國毫無建樹,對下也毫無憐憫,對女子也諸多苛刻,如此不堪之人,怎配位王?”


    “來人,將景王摘取王冠,王袍,打入宗人府,聽後發落!”


    景王大驚,他是照實說的啊。


    “父皇,兒臣沒有說謊,事事就是如此啊!”


    “父皇,您不能這樣對兒臣,兒臣說的都是實話!”


    “李鴻雁她居心不良,該受處罰的是她啊!


    “父皇……”


    隻可惜景王直到被拖出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裏。


    皇上在高位上,氣得身體一晃,險些栽倒。


    群臣驚唿,一個個麵露急色。


    袁懷恩連忙宣布退朝,並叫人召太醫前來。


    百官雖然散朝,也也不敢走遠,就在外候著。


    直到太醫來看,說皇上隻是急火攻心,這會已經平緩下來,隻要不受刺激便好。


    群臣們一聽,也是十分無奈。


    “景王殿下這是怎麽了?”


    “好端端的,他參郡主做什麽?”


    “誰知道呢?郡主都好些日子沒出現了,這不是挺老實的嗎?”


    “就是啊……還勾引……一個王爺用這樣粗鄙字詞說郡主,也難怪皇上會生氣。”


    “就是就是……”


    突然,宮人傳道:“九皇叔到。”


    眾臣連忙垂首問候。


    趙北熠道:“諸位大臣先行迴去吧。”


    眾臣連忙應聲,都離開了。


    皇上也在袁懷恩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看見趙北熠來了,他道:“朕就說你一定會迴來的,鴻雁還不信?”


    “北熠啊,別走了。”


    “這江山看似花團錦簇,實則一團烏糟。”


    “朕這幾個兒子不爭氣啊,一個個隻想登臨大位,一展拳腳。”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看不到他們治國的本事,又怎麽敢把這大好的江山交付出去呢?”


    趙北熠道:“可皇上總是要明說了,他們才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皇上目光倏爾一亮,問道:“你的意思是?”


    趙北熠道:“皇上可以直接點,把解家的案子拋出去了。”


    “就以養病為借口。”


    皇上問道:“哦,那你覺得給誰最合適?”


    趙北熠道:“景王觸怒龍顏,自然是不能再參與。”


    “讓惠王一個人去坐,百官又要猜測是不是立太子。”


    “把寧王也叫上吧。”


    “兄弟二人相互監督,倒也不錯。”


    皇上聞言,也覺得這個辦法好。


    當即便鬆了口氣道:“朕竟然沒有想到。”


    趙北熠道:“皇兄怎麽可能沒有想到,隻不過是,被氣糊塗罷了。”


    “聽說我那徒弟又惹了事,皇上看看什麽時候合適,把她的婚事定下來吧。”


    皇上聞言,立即道:“這件事朕還要問問她呢,不能隨便做主。”


    “對了,這次迴京,你不走了吧?”


    趙北熠道:“那邊的人查到我母親當年的心腹。如果他們趕盡殺絕的話,我這也算是避難來了。”


    皇上聽後,立即冷著臉道:“他們敢?”


    “真當還是三十年前,我們大燕需要和親的時候呢。”


    “別怕,還有皇兄在呢。”


    趙北熠笑著道:“那皇兄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別再嚇著那群大臣了。”


    “我剛入宮,見他們個個麵色煞白。”


    “太子尚未選定,他們也擔心會有宮闈之禍啊。”


    皇上聽後,麵色逐漸凝重,並道:“朕知道了,朕會安排好的。”


    趙北熠也不再多說,而是道:“那臣弟陪皇兄下下棋,解解悶如何?”


    皇上自然是同意。


    兩個人下了一會,皇上心不在焉的。


    問著袁懷恩道:“郡主沒有進宮嗎?”


    袁懷恩搖頭。


    皇上自顧自地道:“景王那麽說她,她也不生氣,不來找朕做主?”


    “你派人去看看,別打到宗人府去了。”


    袁懷恩也是一凜,連忙派人去打聽。


    過了一會,來的人是孟泉,哭笑不得道:“郡主得知景王殿下說她勾引,氣不過,在大街上就跟景王打起來了。”


    “一邊打,一邊還剝了景王殿下的衣服。”


    “說,老子強你都可以了,還用得著勾引!”


    “噗!!!”皇上一口茶全噴出來了,咳嗽著,臉頰漲得通紅。


    趙北熠嘴角抽搐,問道:“現在怎麽樣了?”


    孟泉道:“押送的官兵眼看拉不住郡主,就去找江大人,江大人這才將郡主帶走。”


    “郡主衣服也亂了,發髻也歪了,現在迴府去換衣服了。”


    “她說,下次誰再敢說她勾引,她把那個人脫光,掛在城門口晾他個三天三夜!”


    皇上咳嗽完,又憋不住笑。


    憋住笑了,又覺得她太虎。


    太虎了吧,做的事情又很解氣。


    解氣了吧,這種事情也隻有她做得出來了。


    便擦了擦眼角的淚,無奈地道:“朕這些個兒子,哪一個會是她的對手哦?”


    “北熠,你說鴻雁的婚事,朕看隻得往世家子弟中去尋了。”


    說完,歎息著,突然又忍不住悶笑起來。


    可趙北熠卻抿了抿嘴角,隻是眼裏晦暗不明,夾著棋子的手,也緊繃得,遲遲不願意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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