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出錯的瑤瑤自閉了, 眼眶裏閃著淚花說:“哥……”


    蛋蛋幫瑤瑤把牌收起來:“男子漢大丈夫,怎麽可以哭哭啼啼的!”


    瑤瑤把眼淚憋迴去:“哦。”


    趙飛宇把晾幹的衣服收進來,就見蛋蛋這隻每天都要出去玩的小鳥, 在樹洞裏和瑤瑤一起玩抽烏龜。


    他尋思著,這段對話為何如此耳熟。


    哦, 蛋蛋小時候趙飛宇用在他身上那一套,被他原封不動的用在了瑤瑤身上。


    趙飛宇抱著瑤瑤親了兩口, 幫這個小家夥出了兩張牌:“蛋蛋,怎麽最近不和其他小鳥一起出去玩了?”


    蛋蛋麵色不悅地說:“那是群壞家夥,我們再也不和他們一起玩了。”


    蛋蛋的小跟屁蟲瑤瑤大聲說:“壞!”


    可能是鬧什麽矛盾了吧……趙飛宇也沒在意,繼續陪著兩個小家夥玩幼兒啟蒙遊戲。


    沒多會兒,一隻領地雄性哈斯特神鳥和他的小弟從趙飛宇家的樹洞口探了兩個腦袋進來, 問道:“漂亮弟弟, 你見到我們家的幼崽沒有?”


    漂亮弟弟, 這可怕的稱唿……不過遷徙的這一路上, 趙飛宇已經漸漸習慣了,就像當初的神子一樣。


    他迴想著今天的所見所聞:“今天沒見到,我上一次見到他還是前幾天, 他來找蛋蛋出去玩的時候。”


    趙飛宇本以為這隻是一個簡單的生活小插曲,沒想到之後的幾個小時內, 陸續又有兩隻不負責任的爸爸來向他詢問自己孩子的下落。


    哈斯特神鳥的幼崽能夠獨自出去玩的時候都已經比較皮實了, 大半天找不到,親鳥們也不會很著急。


    所以這可是件怪事啊!趙飛宇摸摸鼻子,困惑地問道:“雛鳥已經多久沒有迴家了?”


    不負責任的爸爸,尷尬地說:“昨天一整晚都沒迴來。”


    趙飛宇:……


    這家長可真是心大, 小孩徹夜未歸,第二天下午才開始找。


    就在趙飛宇準備說“今天沒見到, 你再去遠一點的地方找找”的時候,蛋蛋猶豫的開口了:“我可能知道他們去哪兒了……他們應該是去救那些水鳥了。”


    趙飛宇:???


    你知道,你不早說?救水鳥又是什麽情況?


    蛋蛋把上次他們在一起玩時發生的爭吵據實以告:“……事情就是這樣,他們說要去救被烏鴉抓走的小鳥,我以為他們隻是說說而已。”


    畢竟誰知道烏鴉在哪兒,可能想找都找不到。


    趙飛宇聽完都無語了,你去救麻雀抓走的小鳥還好說,去救烏鴉抓走的小鳥?白天去就是純送菜呀。難道他們已經忘記和白尾海雕打架時,烏鴉們剽悍的戰績了嗎?


    鴉科爸爸們可是唯一敢於跟在猛禽身後聚眾搶肉的鳥兒……


    不負責任的鳥爸爸也急了,聯係上另外兩隻雛鳥的家長,緊急出門尋找禿鼻烏鴉的部落所在。


    趙飛宇見他們傍晚還沒找到崽兒,才拉著楚鷹一起去幫忙。他來到南大陸後遇到的最大的麻煩,是這裏的紫外線過於強烈,讓他的皮膚和眼睛極為不適。


    萬裏無雲,陽光明媚的天氣甚至會讓他瞳孔震蕩。


    蛋蛋對此的評價為:“爸爸,你這樣好美啊!眼睛美得就像破碎的蝴蝶!”


    趙飛宇對此的評價為:“原身果然有白化病,他要是在南大陸常住,恐怕眼睛早瞎了,不瞎也得高度近視。”


    唯一慶幸的是,他現在不是人,羽族的羽毛幫他阻擋了太多來自陽光的傷害,讓他在絕大多數的時間裏都和正常鳥一樣。


    太陽落山後的南大陸,更讓趙飛宇感到舒適。他、楚鷹和蛋蛋三隻鳥以湖泊為中心,隨便指了一個方位,就沿著豎直方向向外探索。


    全力飛了一個小時都沒找到疑似部落的存在,趙飛宇皺起了眉:“烏鴉們會來這邊抓奴隸,部落應該不遠才對,不然折斷翅膀的奴隸他們很難帶迴去。為什麽把這附近找了個遍,什麽也沒找到呢?”


    蛋蛋:“或許就是很遠呢?如果就是這附近的部落,隻要有一隻水禽領頭,多召集一些鳥就能報複迴去。”


    趙飛宇喃喃道:“要是這樣,就真麻煩了,幼崽相當於被鳥販子拐走了。”


    確實,一個部落才多少鳥,遷徙的水禽卻有至少幾萬隻。那群烏鴉會來這裏抓奴隸,說不定就是打著沒有鳥能找到他們大本營的主意。


    第二天,他們這支遷徙隊伍的二十幾隻哈斯特神鳥都加入到了搜尋幼崽的隊伍中。


    可惜中午大家碰麵時,依舊一無所獲。


    愁眉苦臉的一號:“你找到了嗎?我去東南方向找了幾個小時。”


    愁眉苦臉的二號:“近處都找遍了,也沒找到,距離越遠越難找,這可怎麽辦啊?”


    趙飛宇也有些沒轍了,他嚐試過向附近的本地小鳥打聽消息。然而在北大陸極受歡迎的他,在南大陸遇冷了。小鳥們不等他靠近就倉皇而逃,仿佛他是洪水猛獸。


    好吧,對於這群小鳥來說,他確實比較猛。


    不負責任的爸爸苦笑著說:“實在不行,你們先走吧,我們幾個弄丟孩子的家夥在這兒繼續找。”


    鳥兒們沉默了下來,既不同意也不反對。這是由育雛的神鳥組成的遷徙隊伍,大家都是有幼崽的鳥,知道失去來之不易的幼崽有多令鳥心痛。


    但是,正因為他們有幼崽,所以沒辦法在這裏一直停留,他們必須去代代相傳的越冬地。


    趙飛宇撓了撓頭說:“軟的不行,隻能來硬的了。我們先禮後兵……抓幾隻雞。”


    抓雞?眾鳥望著打破沉默氛圍的趙飛宇,更加沉默了。


    柔鷹和楚鷹對趙飛宇信任有加,當機立斷綁架了幾隻雞族來。


    從一隻紅腹錦雞那裏,他們還真問出來一些有用的線索。


    紅腹錦雞扯著嗓子嚎叫:“你們這群可惡的北大陸強盜,野蠻的原始鳥!就算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透露出部落的洞穴所在!”


    被一隻原始鳥罵成野蠻的原始鳥,感覺還挺新奇……趙飛宇撓撓耳朵,做出一副惡霸的表情,不耐地說:“別叫了,找你打聽點事兒,你這段時間見過一群烏鴉帶著奴隸從這兒路過沒有?你要是不知道……哼哼。”


    烏鴉啊?聽到不是要抄他們的老巢,紅腹錦雞鬆了口氣:“兩天前我見到他們了,往西邊去了。”


    眾鳥:!!!


    一隻哈斯特神鳥吃驚地問趙飛宇:“你怎麽知道問地禽能找到線索呢?”


    可能獨居的鳥因為社交少,智商就是不太充足吧。趙飛宇無語地迴答:“因為奴隸的飛羽被剪了,他們隻能從陸地上走迴去,這附近的地禽肯定更能發現線索了。”


    順著紅腹錦雞指引的方向,他們一路上抓雞打聽消息,來到了幾百裏外的一個山坳裏。


    趙飛宇見不斷有禿鼻烏鴉飛進飛出,斷言說:“應該就是這裏了。”


    不知不覺,趙飛宇就成了這個隊伍的核心。其他神鳥不由自主地向他征求意見:“那我們什麽時候行動?”


    趙飛宇輕咳一聲說:“當然是晚上了,所以行動第一步就是熄滅他們放在部落外的篝火。”


    他每次欺負烏鴉,都是趁著他們晚上看不見的時候欺負,主打一個不講武德。


    ……


    夜幕降臨,禿鼻烏鴉們在高樹的巢穴裏閉目休息,話嘮的他們隻要沒睡覺就能一直喋喋不休地說話。


    “這次抓的奴隸質量怎麽樣?”


    “嗨,別提了。走那麽老遠,就抓住些小型鷸鳥,路上還死了一半,虧大發了。”


    “昨天不是又抓到三隻大型羽族的雛鳥嗎?長大後肯定是幹活的好手。”


    “那三個家夥反抗太激烈了,翅膀都折扭曲了,能不能活還不好說呢。就算活下來,哪輪得到做我們的奴隸,肯定是做族長的奴隸。”


    “你說,他們仨到底是什麽鳥的後代呀?我看像鷹又像隼,還有點像鷸鳥和山雞。”


    “看爪子和喙,估計是什麽鷹的混血後代吧,反正長得奇奇怪怪。不過就算是鷹,我們也不虛,家長找來,我們正麵打起來,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唉!樹下麵的篝火怎麽滅了?看火的奴隸呢?快把火點起來!”


    看守火堆的奴隸已經被神鳥們打暈了。


    遠處的蛋蛋見山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就知道家長們開始行動了。既然趙飛宇把他放在柔鷹家裏,不顧他的假哭堅定拒絕他參與和烏鴉的交戰,他就自己偷偷來。


    他是聰明的小鳥,不打算參與正麵作戰,他隻準備放走奴隸們而已。


    樹上是烏鴉們的哀嚎聲,樹下是奴隸們麻木的麵孔。


    蛋蛋悄無聲息地飛到他們旁邊,給其中被繩子捆綁著的奴隸鬆綁,小聲對所有奴隸說:“你們快跑吧,這個部落以後肯定沒有心思再管你們了。”


    隻有極少一部分鳥聽到蛋蛋說的話後,奮力向外逃去,剩下的鳥兒們依舊無動於衷,坐在地上都懶得看蛋蛋一眼,明明還活著,卻像死了一樣。


    蛋蛋搓著小翅膀說:“你們怎麽不跑呢?”


    畫麵有些滲人,蛋蛋不得不再問:“你們有沒有見到長的和我一樣的小鳥?他們在哪裏?”


    一隻沒跑多遠,又忽然跑迴來的歌鴝解答了蛋蛋的困惑:“他們能跑去哪裏呢?額頭上的皮膚被火燙過,已經再也長不出羽毛了,這是奴隸的象征。跑出去,也隻會被其他部落抓去繼續做奴隸。”


    “飛羽隻是被剪了的鳥還好,等飛羽長出來,飛去外麵的海島或者北大陸,又是自由的小鳥。他們這些翅膀直接被折斷的鳥,永遠也飛不起來了,跑也沒用。”


    蛋蛋聽到這段話,表情很平靜,他已經不是幾個月前那個天真的他了。


    他眼神成熟地說:“沒關係,我爸爸很厲害,他可是神子,肯定有辦法解決這些問題。”


    歌鴝:……


    蛋蛋歪頭:“你怎麽又迴來了?”


    歌鴝嘿嘿一笑:“我迴來看熱鬧,這個場麵多適合創作成歌曲啊!邪惡的烏鴉到處抓捕奴隸,終於正義的神鳥從天而降,在黑暗中割下烏鴉的頭顱……”


    蛋蛋反駁:“我爸爸可不會殺死這群烏鴉。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更願意把他們的翅膀折斷。”


    歌鴝的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這樣更有意思了!沒有在黑暗中割下烏鴉的頭顱,而是折斷他們的翅膀,讓他們也成為奴隸,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又有新的靈感了,你再和我說說你父親的事。”


    作為趙飛宇排的上號的粉頭,蛋蛋熱情賣安利:“我爸爸是羽神和冰雪女神的第一個兒子,他從天上降臨到北大陸,建立了一個部落,帶領鳥兒們……”


    “趙嘉澍,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聽到身後傳來趙飛宇熟悉的聲音,蛋蛋渾身一僵,呢喃說:“哈哈,帶領鳥兒們要揍我了。”


    第189章 第七天南飛


    趙飛宇揍了蛋蛋屁股一頓後, 也懶得問他怎麽跑來這裏來了。他的兒子他自己了解,答案不外乎家裏太無聊,報仇很刺激, 實在忍不住之類。


    他轉而問道:“你找到你的三個小夥伴沒有?”


    蛋蛋沒吭聲,瞄了一眼歌鴝。


    歌鴝忙說:“他們應該是被關進地洞裏了, 我帶你們去。”


    趙飛宇上下打量著歌鴝,這不是俗稱的夜鶯嗎?這家夥晚上看得見, 怎麽還不逃跑,難不成有什麽陰謀。


    蛋蛋看出了趙飛宇眼中的懷疑,幫對方辯解說:“他隻是和阿三叔叔一樣喜歡看熱鬧,和彩鸚阿姨一樣喜歡搞創作而已。”


    他這個兒子看鳥還是挺準的,趙飛宇沒有再說什麽, 跟著歌鴝來到一個地洞入口, 跳進去就感到腳下踩著不少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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