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宇喝了一口藍莓酒，這是他夏天藍莓成熟的季節，用藍莓，蜂蜜和白酒泡的果酒，吃起來不刺激，度數卻不低。
沒多會他就靠在楚鷹懷裏，小臉紅撲撲地說：“要是有辣椒，花椒，胡椒會更好吃。”
而且有了辣椒花椒，他就可以做黃豆醬、豆瓣醬、辣椒醬！沒有豆瓣醬的川菜是沒有靈魂的川菜！
阿三喝了一口藍莓酒也迷糊了：“還能更好吃？辣椒，花椒，胡椒，吃起來什麽樣？”
趙飛宇伸著舌頭說：“吃起來舌頭痛痛的，麻麻的，但是特別爽。”
阿三：“都疼了，還能好吃？”
阿大的老公頌雀突然開口了：“還真好吃！又刺激又爽！我以前住的地方，就有一種麻麻樹，葉子也是麻的，小粒小粒的種子也是麻的，成熟季節我特別喜歡摘一把放進肉裏一起吃，特別爽！”
一下趙飛宇酒都醒了，從楚鷹懷裏跳出來，興奮地說：“那種麻麻樹，樹枝是不是有刺，種子是不是紅皮或者綠皮，裏麵是黑色的小顆粒？”
頌雀也喝得眼冒金星，找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趙飛宇在哪兒，湊過去說：“你怎麽知道？”
楚鷹一把推開他，眼神不善地說：“別靠這麽近。”
趙飛宇激動地一拍大腿：“這不就是花椒嗎！你能幫我去換點迴來嗎？”
一米高的頌雀被兩米多的楚鷹推完更暈了，迷迷瞪瞪地說：“可，可，可以，沒多少天就換迴來了。”
不過在頌雀離開之前，趙飛宇還要抓緊時間在部落裏做一件事，這樣或許就有不少鳥能和他一起上路了。
第132章 第一顆蔓越莓
因為之前種田的時候, 就進行過簡單的分級管理，所以趙飛宇這一次決定在從前的基礎上更進一步，先每族選幾個代表出來。
阿四不解：“一定要每個種族, 每20隻鳥選一個……額，代表？那有的種族根本就沒有20隻鳥呢？”
趙飛宇點點頭, 表示：“沒錯，如果一個族群不到20隻鳥, 也必須選一個出來。”
這樣才能避免一些大族群欺負小族群。畢竟現在的鳥兒們還沒有感受到權利的魅力，等到他們發現自己在公共事務中擁有了一些特殊權利，從而壓迫一些小族群的話，對方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彩鸚指了指自己：“神子大人，您整個領地裏就我一隻金剛鸚鵡, 我豈不是自動成為了代表？”
趙飛宇微笑：“是啊, 目前就你一隻金剛鸚鵡, 但未來可就不好說了。”
選舉代表的時候, 趙飛宇全程在旁邊觀察，沒有過多的幹預，一切流程都是由彩鸚、阿大和阿四商定而成。
彩鸚沒吃過豬肉, 好歹見過豬跑，她在很多部落偷師學藝的時候, 偶爾會順便觀看到他們如何選拔族長、長老、狩獵隊成員等等。雖然據她觀察, 很多部落都是走個過場，人員已經內定。
她仔細揣摩了一下趙飛宇的心思，便有了主意。她先把一個族群的鳥兒聚集起來，讓有意向參選代表的鳥兒站到前麵去, 並在他們麵前分別放上不同的樹葉。然後阿大和阿四會給所有鳥兒包括參選者都發上這幾種樹葉。等到參選者們都發表了競選感言後，阿大和阿四就拿著陶罐去鳥群中, 讓每隻鳥投遞心儀的代表所對應的樹葉，最後得票數高的一位或者幾位成為代表。
看完之後，趙飛宇說不上滿意，也說不上不滿意。這個方法確實已經相對公平了，而且因為不記名還減少了未來公報私仇的可能，但是選出來的人選吧……
一看彼此關係是好是壞，二看拍他馬屁響不響亮。前者，趙飛宇還可以理解，後者就讓人無語了。
這群小鳥也不知道這個代表到底是做什麽的，於是讓他們上台發言的時候，基本都是在吹捧他，以至於最後誰的口才更好，把他誇得更天花亂墜，誰就更有可能成為代表之一。
不過趙飛宇也沒對這樣的情況多說什麽，反正下次選舉情況就會有所不同了。
是的，還有下次。
趙飛宇第一次給這選出來的七十多位代表開小會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大家這個冬季好好表現，不然春天等候鳥們迴來的時候，再選一次，代表說不定就不是在座的各位了。”
圍坐在篝火邊的小鳥們，彼此對視了一眼，看著篝火邊上神子忽明忽暗的臉，心裏咯噔一下，忽然覺得這個代表可能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好做。
很快，他們的預想就應驗了。
趙飛宇巴拉巴拉說了很長的一串話。
“首先，我們要選出5名法官，負責處理領地內小鳥們的私人恩怨，情況複雜的再交到我這裏裁決，特別是涉及到搶劫，鬥毆……”
這是為了把他從亂七八糟的民事糾紛，比如“一個蘋果a先看到，但是b先摘到了，這個蘋果應該屬於誰？”的問題中解脫出來。繁殖季過去後，惡性事件確實少了不少，不過這也意味著，很多鳥為了光明正大見他一麵，屁大點的小事也要來找他。
“其次，我意向成立專門的捕魚隊，狩獵隊，打柴隊……”
以往的冬季，小鳥們都是自行組建隊伍捕獵，捕魚，拾柴。趙飛宇準備集中力量幹大事，實現效率最大化。另一種程度上也方便了留下來的候鳥們，讓他們能夠用糧食換取肉食補給，更快推進社會分工進程。
“最後還有兩件事，一件是鳥才引進計劃！科技發展靠的是什麽？靠的是鳥才！除了剛才選上法官和隊長的鳥，其他所有鳥，我需要你們去拜訪自己知道的鬆雞、雷鳥，地鶇等等陸行鳥部落，用交流學習的名義，招攬一批鳥兒來學習如何種地、燒陶、建房……”
陸行鳥們無法飛行，為了抵抗惡劣的自然環境和兇猛的野獸，紛紛開動腦筋，發展出了各自獨有的生存技巧。趙飛宇認為，這些技巧很有借鑒意義，比如他就從火山附近的鬆雞那裏學到了用魚鰾製作弓箭粘合劑。何況那些鳥兒有一定的技術基礎，也能更好領悟到他傳授的技巧。
不過這個“鳥才引進計劃”，著實讓鳥兒們蒙圈了。
小鳥們猶豫著問：“這……隻找陸行鳥嗎？”
趙飛宇：“種族不是重點，技術才是。如果有哪些鳥有特殊的技術，也可以把他們找來。”
小鳥們七嘴八舌地說：“他們可能不願意來！”
“對呀，雖然我們教授種地什麽的，很吸引鳥，但他們沒見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說不定還會以為我們是騙子。”
“所以要讓他們親自來看看……”火光倒映在趙飛宇的瞳孔裏，讓他的眼睛亮的出奇，“你們要告訴他們，我們這裏有很多很多的糧食，如果他們願意過來交流學習，每來一個我們就補貼給他們部落50kg高粱或者麥子，最多可以來五名交換生，不過糧食需要他們自己來取。”
鳥兒們都被趙飛宇的答案震驚了，總覺得這件事背後還有什麽深意。
部落的公糧還有一百五十多噸，就算來幾百個部落都綽綽有餘。彩鸚心裏計算了一番，說：“這樣我們有點虧呀，又出糧食，又幫他們培養技術鳥才。”
趙飛宇：“所以那些鳥要在我們這裏交流學習十年，才能迴去。”
彩鸚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氣：“十年……那他們恐怕永遠也不會迴去了。”
十年後，這裏會繁華成什麽樣，彩鸚都難以想象，那些鳥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後，還有多少願意迴去呢？說不定還會主動把族人帶來吧。
阿四好像明白了什麽，又似乎不太明白，吞吞吐吐地說：“萬一他們送來的都是笨鳥呢，我們也沒辦法檢查。”
彩鸚笑了笑，迴答了她的問題：“不，他們送來的鳥一定會是整個部落最聰明的鳥！”
“鳥才引進計劃”就這樣定了下來，鳥兒們各自商議好前往的地點，就開始了下一個議題。
“最後一件事，就是修建交換生宿舍和部落的公共建築。”說到這，趙飛宇好奇的問，“你們覺得先修什麽好？會議大廳？以後大家上課、開會就能在室內了。跳舞的廣場？我們可以修成一個小公園，弄一些綠化和椅子，你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那兒啦。或者曬穀場？一直在廣場曬似乎不太好。或者澡堂和廁所……”
誰想，小鳥們異口同聲地說：“神廟！！！”
接著就是一陣此起彼伏的熱情討論聲。
“要用石頭修！修那麽，那麽大！這樣才能長長久久。”
“我們還可以在上麵作畫，我願意把我染頭發剩的染料貢獻出來！”
“裏麵的神像可以做三個！中間是羽神，左邊是神子，右邊是聖子。”
“羽神長什麽樣啊？”
“應該和神子差不多吧，畢竟是神子的爸爸。”
“那用什麽做？泥巴？石頭？石頭雕刻起來恐怕要很久。”
“我們可以用粘土做，然後做一個大的陶窯，燒成陶製的！”
“這個主意好！”
完全插不進去嘴，且並不想坐在廟裏的趙飛宇：……
不過大家積極性那麽高，他也沒有反駁的想法，誰讓這是人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呢？先修神廟就先修吧，但是他是不會讓自己進廟裏的！除非他死了，這是底線！！！
……
會議結束後沒多久，這個冬季的第一場初雪就飄落了下來，時間不長，卻為大地穿上了銀裝。他們這裏的雪，落下後基本就不會再融化了。
頌雀和引進鳥才的小鳥們也在此時上路了。
揮著手，穿得毛絨絨的趙飛宇，抱著同樣毛絨絨的蛋蛋為他們送行。
楚鷹摸摸趙飛宇暖唿唿的小臉：“冷嗎？再戴個帽子？”
有一種冷叫你老公覺得你冷……今天的初雪落得比去年晚，氣溫也沒去年冷，趙飛宇穿得還比去年多，怎麽會冷呢。於是他搖搖頭說：“不冷，去年這時候我還穿著羽絨裙在你翅膀下麵發抖呢。”
戴著帽子、圍巾和耳罩，踩著獸皮鞋子，穿著一體式高領獸皮衣遮住大半張臉的蛋蛋，悶聲悶氣地說：“爸爸，你好慘啊！”
趙飛宇摸摸他的小翅膀尖問：“冷嗎？要不要再穿個披風？”
有一種冷叫你爸覺得你冷……蛋蛋皺著眉說：“我已經穿得很厚，厚到要走不動路了。”
寶貝，其實你瘦一點就沒那麽臃腫了。趙飛宇把這句話吞迴去，轉而說：“咳咳，趁著天還沒有那麽冷，我們去把最後的水果摘了？”
蛋蛋喜歡各種甜甜的水果，奶聲奶氣地說：“現在這麽冷，還有水果嗎？樹的葉子都掉沒有啦。”
趙飛宇：“還有沙棘和蔓越莓。”
去年趙飛宇就摘過沙棘，所以他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那幾棵沙棘樹。
看見樹上密集的黃色果子，蛋蛋吃驚地說：“沒有葉子，也有果子唉！讓我來嚐嚐。”
沙棘的汁液在蛋蛋嘴裏爆開，他毛都豎起來了，眼睛紅紅地說：“爸爸！不要吃，好酸好酸。”
把一枝一枝的沙棘，連枝帶果地放進背簍裏，趙飛宇哈哈大笑：“誰讓你直接吃了，這個要拿迴去榨汁兌上蜂蜜喝。”
摘完沙棘，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蔓越莓生長的平原。
因為寒冷，蔓越莓已經從腳踝高的矮灌木上脫落，紅紅的漿果在稀薄的雪地裏尤其顯眼，蛋蛋蹲下來，啄起一顆含糊地說：“爸爸，我撿到一顆啦。”
“這樣撿太慢了，你看我。”趙飛宇拿出一個小木桶，又拿出一把小木耙，在雪地上有蔓越莓的地方，像掃地一樣一扒，蔓越莓混著一點點雪就進桶裏了。
漿果稍微一用力就爛了，隻能一顆顆用手輕輕摘，很是浪費時間，但是凍上就不一樣了，直接用耙子，也能完好無損。
“這個也好酸！雖然沒剛才的酸。”蛋蛋撅著嘴說。
“所以要做成果幹。”趙飛宇看了眼楚鷹桶裏的大半桶蔓越莓，心滿意足。
蔓越莓是杜鵑花科越橘屬幾種紅色匍匐蔓生漿果的俗名，他在藍星吃到的多是空心的大果越橘，長在水邊，用水漫灌後會飄起來。他們這邊長在針葉林附近的是越橘，味道差不太多，咳咳，都一樣酸。
等趙飛宇迴家後，他把一半蔓越莓繼續放在院子裏，另一半用鹽水浸泡，清洗幹淨後切開倒入蜂蜜醃製。
趙飛宇拿了一點醃製好的蔓越莓喂到蛋蛋的嘴裏，轉頭又見楚鷹金色的眼睛可憐巴巴也看著自己，便也喂給對方品嚐了一下，得到兩聲嫩嫩的“嚶嚶嚶”。
噗嗤笑了一聲，趙飛宇把剩下的蔓越莓放到鍋裏熬煮，不過一兩分鍾的時間就倒了出來，把汁水瀝出，果肉放到麵包窯裏烘幹。
瀝出的果汁，趙飛宇和楚鷹隻嚐了一點，剩下全被蛋蛋喝完了。
蛋蛋喝完，抱著罐子表示：“爸爸，我們明天再去！”
不過，第二天這個行程並沒有完成，因為趙飛宇的冰窖修好了。
第133章 第一架雪橇
沒多會他就靠在楚鷹懷裏，小臉紅撲撲地說：“要是有辣椒，花椒，胡椒會更好吃。”
而且有了辣椒花椒，他就可以做黃豆醬、豆瓣醬、辣椒醬！沒有豆瓣醬的川菜是沒有靈魂的川菜！
阿三喝了一口藍莓酒也迷糊了：“還能更好吃？辣椒，花椒，胡椒，吃起來什麽樣？”
趙飛宇伸著舌頭說：“吃起來舌頭痛痛的，麻麻的，但是特別爽。”
阿三：“都疼了，還能好吃？”
阿大的老公頌雀突然開口了：“還真好吃！又刺激又爽！我以前住的地方，就有一種麻麻樹，葉子也是麻的，小粒小粒的種子也是麻的，成熟季節我特別喜歡摘一把放進肉裏一起吃，特別爽！”
一下趙飛宇酒都醒了，從楚鷹懷裏跳出來，興奮地說：“那種麻麻樹，樹枝是不是有刺，種子是不是紅皮或者綠皮，裏麵是黑色的小顆粒？”
頌雀也喝得眼冒金星，找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趙飛宇在哪兒，湊過去說：“你怎麽知道？”
楚鷹一把推開他，眼神不善地說：“別靠這麽近。”
趙飛宇激動地一拍大腿：“這不就是花椒嗎！你能幫我去換點迴來嗎？”
一米高的頌雀被兩米多的楚鷹推完更暈了，迷迷瞪瞪地說：“可，可，可以，沒多少天就換迴來了。”
不過在頌雀離開之前，趙飛宇還要抓緊時間在部落裏做一件事，這樣或許就有不少鳥能和他一起上路了。
第132章 第一顆蔓越莓
因為之前種田的時候, 就進行過簡單的分級管理，所以趙飛宇這一次決定在從前的基礎上更進一步，先每族選幾個代表出來。
阿四不解：“一定要每個種族, 每20隻鳥選一個……額，代表？那有的種族根本就沒有20隻鳥呢？”
趙飛宇點點頭, 表示：“沒錯，如果一個族群不到20隻鳥, 也必須選一個出來。”
這樣才能避免一些大族群欺負小族群。畢竟現在的鳥兒們還沒有感受到權利的魅力，等到他們發現自己在公共事務中擁有了一些特殊權利，從而壓迫一些小族群的話，對方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彩鸚指了指自己：“神子大人，您整個領地裏就我一隻金剛鸚鵡, 我豈不是自動成為了代表？”
趙飛宇微笑：“是啊, 目前就你一隻金剛鸚鵡, 但未來可就不好說了。”
選舉代表的時候, 趙飛宇全程在旁邊觀察，沒有過多的幹預，一切流程都是由彩鸚、阿大和阿四商定而成。
彩鸚沒吃過豬肉, 好歹見過豬跑，她在很多部落偷師學藝的時候, 偶爾會順便觀看到他們如何選拔族長、長老、狩獵隊成員等等。雖然據她觀察, 很多部落都是走個過場，人員已經內定。
她仔細揣摩了一下趙飛宇的心思，便有了主意。她先把一個族群的鳥兒聚集起來，讓有意向參選代表的鳥兒站到前麵去, 並在他們麵前分別放上不同的樹葉。然後阿大和阿四會給所有鳥兒包括參選者都發上這幾種樹葉。等到參選者們都發表了競選感言後，阿大和阿四就拿著陶罐去鳥群中, 讓每隻鳥投遞心儀的代表所對應的樹葉，最後得票數高的一位或者幾位成為代表。
看完之後，趙飛宇說不上滿意，也說不上不滿意。這個方法確實已經相對公平了，而且因為不記名還減少了未來公報私仇的可能，但是選出來的人選吧……
一看彼此關係是好是壞，二看拍他馬屁響不響亮。前者，趙飛宇還可以理解，後者就讓人無語了。
這群小鳥也不知道這個代表到底是做什麽的，於是讓他們上台發言的時候，基本都是在吹捧他，以至於最後誰的口才更好，把他誇得更天花亂墜，誰就更有可能成為代表之一。
不過趙飛宇也沒對這樣的情況多說什麽，反正下次選舉情況就會有所不同了。
是的，還有下次。
趙飛宇第一次給這選出來的七十多位代表開小會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大家這個冬季好好表現，不然春天等候鳥們迴來的時候，再選一次，代表說不定就不是在座的各位了。”
圍坐在篝火邊的小鳥們，彼此對視了一眼，看著篝火邊上神子忽明忽暗的臉，心裏咯噔一下，忽然覺得這個代表可能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好做。
很快，他們的預想就應驗了。
趙飛宇巴拉巴拉說了很長的一串話。
“首先，我們要選出5名法官，負責處理領地內小鳥們的私人恩怨，情況複雜的再交到我這裏裁決，特別是涉及到搶劫，鬥毆……”
這是為了把他從亂七八糟的民事糾紛，比如“一個蘋果a先看到，但是b先摘到了，這個蘋果應該屬於誰？”的問題中解脫出來。繁殖季過去後，惡性事件確實少了不少，不過這也意味著，很多鳥為了光明正大見他一麵，屁大點的小事也要來找他。
“其次，我意向成立專門的捕魚隊，狩獵隊，打柴隊……”
以往的冬季，小鳥們都是自行組建隊伍捕獵，捕魚，拾柴。趙飛宇準備集中力量幹大事，實現效率最大化。另一種程度上也方便了留下來的候鳥們，讓他們能夠用糧食換取肉食補給，更快推進社會分工進程。
“最後還有兩件事，一件是鳥才引進計劃！科技發展靠的是什麽？靠的是鳥才！除了剛才選上法官和隊長的鳥，其他所有鳥，我需要你們去拜訪自己知道的鬆雞、雷鳥，地鶇等等陸行鳥部落，用交流學習的名義，招攬一批鳥兒來學習如何種地、燒陶、建房……”
陸行鳥們無法飛行，為了抵抗惡劣的自然環境和兇猛的野獸，紛紛開動腦筋，發展出了各自獨有的生存技巧。趙飛宇認為，這些技巧很有借鑒意義，比如他就從火山附近的鬆雞那裏學到了用魚鰾製作弓箭粘合劑。何況那些鳥兒有一定的技術基礎，也能更好領悟到他傳授的技巧。
不過這個“鳥才引進計劃”，著實讓鳥兒們蒙圈了。
小鳥們猶豫著問：“這……隻找陸行鳥嗎？”
趙飛宇：“種族不是重點，技術才是。如果有哪些鳥有特殊的技術，也可以把他們找來。”
小鳥們七嘴八舌地說：“他們可能不願意來！”
“對呀，雖然我們教授種地什麽的，很吸引鳥，但他們沒見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說不定還會以為我們是騙子。”
“所以要讓他們親自來看看……”火光倒映在趙飛宇的瞳孔裏，讓他的眼睛亮的出奇，“你們要告訴他們，我們這裏有很多很多的糧食，如果他們願意過來交流學習，每來一個我們就補貼給他們部落50kg高粱或者麥子，最多可以來五名交換生，不過糧食需要他們自己來取。”
鳥兒們都被趙飛宇的答案震驚了，總覺得這件事背後還有什麽深意。
部落的公糧還有一百五十多噸，就算來幾百個部落都綽綽有餘。彩鸚心裏計算了一番，說：“這樣我們有點虧呀，又出糧食，又幫他們培養技術鳥才。”
趙飛宇：“所以那些鳥要在我們這裏交流學習十年，才能迴去。”
彩鸚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氣：“十年……那他們恐怕永遠也不會迴去了。”
十年後，這裏會繁華成什麽樣，彩鸚都難以想象，那些鳥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後，還有多少願意迴去呢？說不定還會主動把族人帶來吧。
阿四好像明白了什麽，又似乎不太明白，吞吞吐吐地說：“萬一他們送來的都是笨鳥呢，我們也沒辦法檢查。”
彩鸚笑了笑，迴答了她的問題：“不，他們送來的鳥一定會是整個部落最聰明的鳥！”
“鳥才引進計劃”就這樣定了下來，鳥兒們各自商議好前往的地點，就開始了下一個議題。
“最後一件事，就是修建交換生宿舍和部落的公共建築。”說到這，趙飛宇好奇的問，“你們覺得先修什麽好？會議大廳？以後大家上課、開會就能在室內了。跳舞的廣場？我們可以修成一個小公園，弄一些綠化和椅子，你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那兒啦。或者曬穀場？一直在廣場曬似乎不太好。或者澡堂和廁所……”
誰想，小鳥們異口同聲地說：“神廟！！！”
接著就是一陣此起彼伏的熱情討論聲。
“要用石頭修！修那麽，那麽大！這樣才能長長久久。”
“我們還可以在上麵作畫，我願意把我染頭發剩的染料貢獻出來！”
“裏麵的神像可以做三個！中間是羽神，左邊是神子，右邊是聖子。”
“羽神長什麽樣啊？”
“應該和神子差不多吧，畢竟是神子的爸爸。”
“那用什麽做？泥巴？石頭？石頭雕刻起來恐怕要很久。”
“我們可以用粘土做，然後做一個大的陶窯，燒成陶製的！”
“這個主意好！”
完全插不進去嘴，且並不想坐在廟裏的趙飛宇：……
不過大家積極性那麽高，他也沒有反駁的想法，誰讓這是人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呢？先修神廟就先修吧，但是他是不會讓自己進廟裏的！除非他死了，這是底線！！！
……
會議結束後沒多久，這個冬季的第一場初雪就飄落了下來，時間不長，卻為大地穿上了銀裝。他們這裏的雪，落下後基本就不會再融化了。
頌雀和引進鳥才的小鳥們也在此時上路了。
揮著手，穿得毛絨絨的趙飛宇，抱著同樣毛絨絨的蛋蛋為他們送行。
楚鷹摸摸趙飛宇暖唿唿的小臉：“冷嗎？再戴個帽子？”
有一種冷叫你老公覺得你冷……今天的初雪落得比去年晚，氣溫也沒去年冷，趙飛宇穿得還比去年多，怎麽會冷呢。於是他搖搖頭說：“不冷，去年這時候我還穿著羽絨裙在你翅膀下麵發抖呢。”
戴著帽子、圍巾和耳罩，踩著獸皮鞋子，穿著一體式高領獸皮衣遮住大半張臉的蛋蛋，悶聲悶氣地說：“爸爸，你好慘啊！”
趙飛宇摸摸他的小翅膀尖問：“冷嗎？要不要再穿個披風？”
有一種冷叫你爸覺得你冷……蛋蛋皺著眉說：“我已經穿得很厚，厚到要走不動路了。”
寶貝，其實你瘦一點就沒那麽臃腫了。趙飛宇把這句話吞迴去，轉而說：“咳咳，趁著天還沒有那麽冷，我們去把最後的水果摘了？”
蛋蛋喜歡各種甜甜的水果，奶聲奶氣地說：“現在這麽冷，還有水果嗎？樹的葉子都掉沒有啦。”
趙飛宇：“還有沙棘和蔓越莓。”
去年趙飛宇就摘過沙棘，所以他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那幾棵沙棘樹。
看見樹上密集的黃色果子，蛋蛋吃驚地說：“沒有葉子，也有果子唉！讓我來嚐嚐。”
沙棘的汁液在蛋蛋嘴裏爆開，他毛都豎起來了，眼睛紅紅地說：“爸爸！不要吃，好酸好酸。”
把一枝一枝的沙棘，連枝帶果地放進背簍裏，趙飛宇哈哈大笑：“誰讓你直接吃了，這個要拿迴去榨汁兌上蜂蜜喝。”
摘完沙棘，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蔓越莓生長的平原。
因為寒冷，蔓越莓已經從腳踝高的矮灌木上脫落，紅紅的漿果在稀薄的雪地裏尤其顯眼，蛋蛋蹲下來，啄起一顆含糊地說：“爸爸，我撿到一顆啦。”
“這樣撿太慢了，你看我。”趙飛宇拿出一個小木桶，又拿出一把小木耙，在雪地上有蔓越莓的地方，像掃地一樣一扒，蔓越莓混著一點點雪就進桶裏了。
漿果稍微一用力就爛了，隻能一顆顆用手輕輕摘，很是浪費時間，但是凍上就不一樣了，直接用耙子，也能完好無損。
“這個也好酸！雖然沒剛才的酸。”蛋蛋撅著嘴說。
“所以要做成果幹。”趙飛宇看了眼楚鷹桶裏的大半桶蔓越莓，心滿意足。
蔓越莓是杜鵑花科越橘屬幾種紅色匍匐蔓生漿果的俗名，他在藍星吃到的多是空心的大果越橘，長在水邊，用水漫灌後會飄起來。他們這邊長在針葉林附近的是越橘，味道差不太多，咳咳，都一樣酸。
等趙飛宇迴家後，他把一半蔓越莓繼續放在院子裏，另一半用鹽水浸泡，清洗幹淨後切開倒入蜂蜜醃製。
趙飛宇拿了一點醃製好的蔓越莓喂到蛋蛋的嘴裏，轉頭又見楚鷹金色的眼睛可憐巴巴也看著自己，便也喂給對方品嚐了一下，得到兩聲嫩嫩的“嚶嚶嚶”。
噗嗤笑了一聲，趙飛宇把剩下的蔓越莓放到鍋裏熬煮，不過一兩分鍾的時間就倒了出來，把汁水瀝出，果肉放到麵包窯裏烘幹。
瀝出的果汁，趙飛宇和楚鷹隻嚐了一點，剩下全被蛋蛋喝完了。
蛋蛋喝完，抱著罐子表示：“爸爸，我們明天再去！”
不過，第二天這個行程並沒有完成，因為趙飛宇的冰窖修好了。
第133章 第一架雪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