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雖然不大,但聽上去卻異常的清晰,似乎是有魔力一樣,讓我不自覺的顫抖著。


    但是,這話聽上去卻有點怪怪的,聽得我有些蒙圈了。


    找我們討債?我迴到這裏之後一直都在家待著,也沒有去什麽地方,更沒向別人借錢,怎麽會欠別人錢呢?而且,我壓根就不認識這些工人,為什麽要向我追債呢?


    “你們有誰借了錢沒還的嗎?”我看著湯文彥幾人,小聲的問道,但他們都紛紛搖頭,表示都不認識這些人,更別提欠他們的錢了。


    正當我們四目相對之時,剛才那一道聲音又響起來了:“不用看了,王成肅,今天的事情跟他們無關,我們是要向你討債的。”


    如果說,之前問討債的事情,我還有點疑惑的話,那麽現在指名道姓的說出了我的名字,就更是奇怪了,我百思不得其解,這好端端的為什麽會問我要債呢,而且還是這麽大一幫人過來,還有,他們是怎麽認識我的。


    帶著這些疑問,我納悶的開口道:“我什麽時候欠你們債了?”


    “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竟然還敢不認賬?”


    “就是,要不是因為你們家,我們怎麽會落得失業的下場,還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站在前麵的兩個工人義正言辭的說著,言語之中無不流露出濃濃的怒火,而他們就像是一條被點燃的導火線,一下子就把工人的情緒給引爆了,都七嘴八舌在罵我什麽欠錢不還,害得他們怎麽慘之類的話。


    “成肅哇,你是不是借過別人的錢忘了還啊?”麵對著如此洶湧的人群,蘇俊友也忍不住向我問道。


    我暈,他們在說我欠錢也就算了,怎麽連你也這樣說啊,我無語的說道:“你覺得我會同時欠下這麽多人的錢嗎?”


    先不說我有沒有欠錢,我就是一個落魄迴家的大學生而已,平時也就窩在家,根本見過這些人,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我真的要借錢,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向陌生人借吧,而他們現在一副窮苦大眾的樣子,我是得借多少才能把他們借成這樣啊。


    “好像也是喔。”蘇俊友訕訕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看樣子也是想明白了。


    然而,那群工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有些拿刀棍的人甚至還衝上前來想襲擊我們,湯文彥見狀,立刻就從剛剛那部被撞了的的士上把方向盤鎖拆下來,並砸向了他們。


    隻見那幾公斤重的鐵棒就像是筷子一樣的被他擺弄著,仿佛沒有任何重量一樣甩了出去,瞬間就把那些工人給砸得一片哀嚎,額頭上不斷有鮮紅的液體噴出。


    短短幾個唿吸的時間,幾個拿刀棍的人已經被他砸倒在地了,湯文彥撿起方向盤鎖,還想過去乘勝追擊。


    “湯文彥,你瘋了?”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的行為,就憑他的身手,要是讓他拿著鎖上去的話,那指不定就要倒下一片人,到時候那麻煩可就大了。


    “我沒瘋,這些人明擺著就是過來找茬的,你想想,他們這麽一大片人過來向你討債,後麵又一部大貨車的把路麵給攔住,你覺得這是要賬這麽簡單嗎,這是要命的節奏啊,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打出一條生路來。”湯文彥轉過頭來,平靜的說道。


    是啊,從出店門口的時候,我看到那群工人就已經覺得很不對勁了,這裏雖然是屬於新區,但是沒有像市中心一樣的繁華,但是治安卻也絲毫不差於那邊,在這樣的環境下,竟然會出現這麽大規模的人群,還拿著一大堆冷兵器,說非法集會都算是太輕了。


    而且,在我們這邊,大貨車基本上都很少進入城區的,更不會像現在一樣的橫在路上,還恰好的跟我們的出租車撞個正著,現在前後都被塞住了,這根本就是要將我們包餃子的節奏啊。


    我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麽人要這樣對我,但眼下狀況容不得我多想,因為湯文彥的行為已經把工人們都激怒了,原本也就是情緒激動了點而已,個別人有些忍不住手那也是正常的。


    可是湯文彥下手這麽重,一下就把別人打到爆缸(出血)了,這就把他們僅有的冷靜都給打沒了,現在無論手上有沒有家夥的,一個個都向我們衝過來了。


    我們快速的向後撤退著,把受傷的司機放在那輛破的士上,並將他的頭部包了起來,以免失血過多死掉了。


    一路上,湯文彥拿著方向盤鎖打趴下了不少人,還趁機撿起一些棍子扔給我們,而在此過程中,他的身上也不可避免的挨了幾下,看得我有些心疼。


    不一會,我們已經被逼到沒有退路了,除了身後那輛攔路的大貨車,其他方向都站滿了憤怒的人群,一直沒有出手的杜淩傑和蘇俊友此刻手中也緊握著棍棒,隨時準備動手反擊。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快動手啊,我一個人根本應付不過來。”湯文彥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大聲的說道。


    杜淩傑此時也是挺糾結的,身為軍校的學員,紀律都是非常嚴明的,任何打架鬥毆的事,除了在訓練場能夠光明正大的與人進行格鬥練習之外,其餘時候都是禁止的。雖然出了學校,但那種製度與紀律性已經深入到骨子裏麵了,自己也不能隨意動手。


    可眼下實在是逼到上門了,再不出手的話,自己可能就要交代在這裏,而且他也知道,我是被人無故找茬的,但從那些工人的出手來看,隻不過是一群被當槍使的人而已,為了討債而衝昏頭腦,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的。


    蘇俊友的想法大概也是差不多,但他不是不出手,是因為他的武力值有限,根本就打不過,雖然在酒店ktv的時候自己確實稍微露過一下身手,但他跟湯文彥比起來還是有一定距離的,不然也不會請他做看場子的活了。


    而,就在他們想要動手的時候,剛剛那道聲音又傳來了:“都停下吧。”


    這句話就像是聖旨一樣,所有工人聽到之後都乖乖的停下手來,堵在我們前麵的人群,都不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像是在迎接什麽大人物一樣。


    隨著人群的散開,聲音的主人也漸漸的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之中,不過當我看到那人的相貌之後,立刻就忍不住驚唿起來了。


    “紀榮軒?”


    我和湯文彥幾乎是同時說出這三個字的,沒錯,此人正是我的高中時的敵人,紀榮軒,而跟在他後麵的,則是第一次跟我發生衝突的,黑鬼。


    這兩個人,存在我久遠的記憶之中,記得在高中的時候,就是他們一次又一次找我麻煩,最後還讓我被盧偉茂找上了,如果不是我留了後手,那我和湯文彥可就慘了。後來因為我家發生了狀況,我也就轉學了,從此以後也沒有任何聯係。


    但直到現在,我對他們也依然沒什麽好印象,可費解的是,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嗬嗬,老同學,你還記得我呀。”紀榮軒笑眯眯的說道,不過這笑容在我看來,卻有點滲人的感覺,似乎還透露著一點點寒意。


    他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裝,除了頭發之外,都是一片白,和後麵黑色西裝的黑鬼一黑一白的站在一起,顯得格外的亮眼。不過他的白是帶了點灰色的白,而黑鬼的黑則是一種深沉的黑,讓人看著有點不自然。


    “記得,怎麽會不記得,以前你可是沒少給我長見識。”我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說道。


    他的語氣,顯得十分隨意,咋聽上去,還真好像是在跟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同學在打招唿一樣,而且我們的關係似乎還挺不錯的樣子,至少在旁人看來,確實沒什麽異樣。


    但是,他眼中不自覺流露出的寒意和恨意還是被我捕捉到了,雖然非常的細微,卻也非常的明顯,在很久之前,我就隱隱的覺得家裏的變故跟他們接連的找我茬有點關係,雖然我也說不清楚是什麽,就像一種直覺一樣,不斷的引導著我,而當我看到他的時候,那種消失已久的直覺又迴來了,並且越發的明顯。


    我的這句話,聽著也是一句普通的問候,不過卻包含著深深的諷刺意味,所謂的長見識,無非也就是他以前的那些卑鄙的手段,讓我知道了什麽叫做人心險惡,人性黑暗。


    聽到我的話後,他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盯著金絲眼鏡的鼻子抽動了一下,他扶了扶鏡框,淡淡的開口道:“說道見識,恐怕是你給我漲了才對,悄悄離開這座城市這麽久,把別的學校搞得天翻地覆,一迴來就欠了這麽多人的錢,你可真有能耐呀。”


    我的心忍不住顫了一下,他竟然知道我的行蹤,還了解我在學校的事情,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一直都在暗中調查我,然後等到我迴來的時候在特意的找機會堵我呢,今天的事情發生得過於可疑,唯有這樣去想,才能說得通。


    不過,我還是想不明白,他們兩個究竟和那些工人又什麽關係,為看上去好像很敬畏他們一樣。


    在我思考的時候,湯文彥忽然開口道:“行了,別在這虛與委蛇的,有什麽話就趕緊說吧,叫一群人來堵我們還假惺惺打著招唿,有意思嗎?”


    他的語氣十分的強硬,表達了對紀榮軒深深的不滿,我小聲的對他說道:“老湯,你怎麽知道他就是這群工人的頭目呢?”


    湯文彥頓了一會,沉聲的說道:“其實我也不太肯定,隻是他出現的太過蹊蹺,而且這貨在輟學之後沒少跟著他老爸做那些坑人的生意,偏偏還裝作一副正直商人的樣子,所以我就懷疑是他。我這樣說,如果是他的話,他肯定就會露出馬腳的,就算不是他,那我們也能通過他找到一些信息,看看是誰要找你麻煩。”


    果然,紀榮軒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臉上的又露出了一些寒意,但還是笑著說道:“喲,湯文彥,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呀,你什麽時候看到我叫一群人來堵你們了?我隻是恰巧遇上一群無助的工人,順手給他們指一下路而已。”


    “再說了,這群人是來找王成肅的,和你們並沒有關係,你們如果可以的話,還是麻溜的走吧,要是一不小心有什麽磕磕碰碰的,那就不太好了。”紀榮軒“好意”的勸說道,威脅之意卻在不知不覺中顯露無疑了。


    湯文彥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對麵人多勢眾,浩浩蕩蕩的人群已經無法看清人數了,要是真幹起來的話,我們根本占不上任何便宜,就算自己再能打,在絕對的數量碾壓之下,那也是螞蟻咬死大象的節奏,何況剛剛自己也跟他們對過幾個照麵,要是再多上幾個手上有家夥的人,應付起來也是有一定的壓力。


    “你們口口聲聲我害的你們失去工作,要向我討債,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就算要追賬,你們也得讓我明白究竟欠了你們什麽吧,糊裏糊塗的被你們堵著,我真的很無辜啊。”我扯開嗓子,對著那群工人們放聲道。


    從一開始,我們就處於被動的地位,一直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完全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像傻子一樣的蒙在鼓裏麵,莫名其妙的就和別人幹起來,要是不問清楚的話,那後果將會更嚴重。


    “王成肅,你也太無恥了吧,自己捅下來的簍子還不知道嗎,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還在扮無知,你不會以為這樣就可以混過去了吧?”黑鬼不屑的嘲諷道。


    他說完之後,那群工人也紛紛的在開口罵我,各種難聽刺耳的話都說了出來,讓我仿佛迴到了大學時候一樣,那時我被人誣陷成偷試題和囤內衣的變態,而今天又被人堵著追債,把我罵得狗血淋透的,一道道怨恨和鄙夷的目光就像是利箭一樣的射在我身上。


    我搖著頭,耳邊嗡嗡的響起,身體不自覺的往後退著,搖搖欲墜的,忽然有一種可怕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似乎眼前這群人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一般,一個個都是披著人皮的魔鬼,要把我吞噬掉。


    “成肅!”“肅哥!”


    蘇俊友和杜淩傑見我快要倒下的樣子,立刻就上前將我扶住,並安撫著我,尤其是蘇俊友,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了,他怒吼道:“夠了,你們說他害得你們如何的慘,但又不肯說發生什麽事,就算是找麻煩,也要說一個理由呀,現在是法治社會,誰給你們這樣無法無天的?啊?”


    他的聲音非常的大,把一大群工人的聲音都蓋住了,平時看上去像個文弱書生的他,現在卻化身成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把它的氣勢全部都吼了出來,一時間,原本還吵吵雜雜的工人們現在也都安靜下來了,長長的街道上隻剩下蘇俊友的迴音還縈繞在人們的耳邊。


    過了一會,在前麵領頭的幾個工人似乎看出了一些眉頭,便疑惑的向我問道:“你真的不知道怎麽迴事?”


    我痛苦的搖搖頭,開口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請你告訴我吧。”


    但我沒想到的是,他聽到我的話後,臉上的疑惑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憤怒,他憤憤的說到:“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告訴你,也好讓你心服口服。”


    “我們原本是富洲地產集團的工人,你爸王鐵陽是我們公司的大股東,這下你該懂了吧?”


    我仍舊搖著頭,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我知道,在很久之前,我爸手頭上確實拿著很多間公司的股票,其中最多的,便是富洲地產集團的股票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具體占有了多少股份,但是就憑他每天都要花上二分之一的時間去處理這家公司的事務,我便肯定,他持有的股份絕對不會少。


    但是他早就已經破產了呀,現在人都不在了,而且事情又過去了這麽多年,找我也沒用的吧?


    另一個領頭工人見狀也忍不住罵道:“靠,老子和兒子都是一個德行,就喜歡裝無知,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說罷他便將事情都跟我細說起來了。


    原來,在股災發生之前,富洲地產集團在市裏麵也算是一家小有名氣的企業,雖然跟恆大萬科那些國內房地產大鱷沒法比,但是一年接上幾單小工程來做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富洲地產集團憑借著較高的效率,以及良好的售後服務,很快就在市內打響了名頭,並因此陸陸續續的接了許多單子,而這些工人很多都是在那段時間被招進來的,我爸則是富洲地產集團的明麵上的大哥。


    由於集團的大佬們都是在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基本上是掛個名頭而已,全公司上下一年到頭能見到他們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的,碰上這樣的甩手掌櫃也是挺無奈的,所以集團內部很多事都是讓我爸去處理的。


    身居要職的他,一直以來都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的,也深得上層滿意,可集團擴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業務量與員工數都在不斷的增加,這讓他感到了莫大的壓力,有好幾次他都想不做了,但是集團大佬們卻不肯放他走,還送了他大量的股份,讓他對公司有絕對的控股權,成為富洲地產集團的第一大股東。


    我爸雖然很不願意接受這些股份,可在上級的各種遊說之下,還是把這份差事給啃了下來,但這老板還沒有做上多久,便遇上了那場曠世股災,第一天就將公司裏麵的流動資金給全部蒸發掉了。


    身為集團大哥的他,自然就不可以坐視不管了,他想盡辦法,並以私人名義拿出一大筆資金投入進去,可在恐怖的下跌趨勢之下,這些做法隻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再加上操作不當,使得公司的資金加速流失,連他自己的股份也損失了不少。


    數月之內,公司的市值就已經下降了一大半,數不盡的員工離開了,有些是覺得沒前途,黯然的走了,但更多的是被強製解雇掉,可即使是這樣,也無法挽迴公司的頹勢,甚至還一度麵臨清盤的局麵。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忽然傳出了我爸入獄的消息,讓集團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心骨,使得公司人心大亂,剩下的員工無不人人自危著,生怕過一天就沒一天,時時刻刻都飽受失業風險的折磨。


    “就因為你那死鬼老爸突然蹲了號子,害得我們全都被欠薪,還落得個集體失業的下場,顛沛流離的漂泊在城市裏麵找工作,飽一頓饑一頓的過著日子,你說,你這當兒子的該不該負責?”


    他的語氣,十分憤怒,完完全全的把一個苦逼工人的心境都透露了出來,說到最後,他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了,看得出來,著這些年來過得十分的不容易,原本在公司裏麵幹的好好的,卻一下子就失去了飯碗,換做是誰,都會接受不了的。


    而我,聽到他這一番長長的話語之後,我也愣住了,以前,我隻知道我爸和富洲地產集團的關係匪淺,但沒想到,他竟然在集團裏麵有著這麽重要的地位,而且還因為股災欠了這麽多人的錢,讓他們這些年來都沒過上好日子。


    可是,我對這些事情完全都不知情啊,他欠下的錢財,為什麽要讓我來還啊,我大聲的說道:“不該!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他搞出來的事為什麽要找我啊,我也是受害者呀,股災奪走了我的父母,奪走了我的一切美好,讓我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我的女朋友因為這股災變成植物人,到最後還失去性命,我遠離這個城市,就是不想在麵對股災造成的風波,但是在外麵,遇上了一群人皮動物,讓我受盡白眼,屈辱的迴到這裏來,我已經被這操蛋的社會搞得連活著都成為一種奢侈了,為什麽你們還要逼我啊?”


    這一段話,我幾乎是從胸腔裏爆出來的,說出了我這些年來的痛苦和委屈,在殘酷的現實麵前,我一次次的被打倒,一次次的又爬起來,直到我扛不住了,它還要這樣的壓迫我。


    而我的一番話,確實讓那群工人驚到了不少,在我說完之後,都窸窸窣窣的議論了起來,說什麽好像我真的不知情,尤其是前麵領頭的幾個,臉上都有些動容了,甚至還有人露出一絲同情之色。


    黑鬼見狀,也有些急了,他上前幾步,站在工人們的中間,大聲的說道:“各位,你們不要忘了自己的那段時間是怎麽過來的,要不是我和軒少的公司肯出手幫助,你們的富洲地產集團早就已經倒閉了,哪能像現在一樣還能混個溫飽?”


    “我知道,這樣的生活對你們來說過得還是有些艱難,但比起之前也已經是好上太多了,而造成你們窘境的罪魁禍首,就是王鐵陽,你們難道不記得王鐵陽入獄前把一大筆錢都留給了他兒子了嗎,現在王成肅就在前麵,隻要把他給抓住了,就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了。”


    此言一出,那群工人都好像如夢初醒一樣,原本還有些猶豫的態度,此刻也變成了強烈的恨意,他們群情洶湧,一個個都蠢蠢欲動著。


    “你放屁,我爸從來就沒有給我留下什麽錢財,要是我真有一筆錢的話,哪會像現在這樣,你這是赤果果的挑唆陷害。”我怒吼道。


    我的聲音,非常的真切,說出了我的心聲,確實,如果我爸真的有錢留給我,那我也不至於落到如斯田地,何況他根本沒有,急匆匆的把我丟給杜叔之後,他便被警察帶走了。


    黑鬼聽到我的話後,臉上抽動了幾下,估計也是被我說到了些什麽,他大聲的開口道:“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在狡辯,不管你有沒有,隻要把你抓起來,你爸欠下的那筆錢也就有著落了。”


    “沒錯,就算你們的前任老板再這麽無良都好,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被抓起來的話,也不會坐視不管的,別忘了我們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讓那些無良商人付出應有的代價,隻要你們把他抓到了,每個人都會有應得的獎賞。”紀榮軒開口道。


    話音剛落,無數工人就像是潮水般的向我湧來,他們聲勢浩蕩,怒火衝天,一個個把我當做殺父仇人似的,恨不得將我給立即滅掉,以宣泄他們多年來的失業之苦和在社會的漂泊流離之恨。


    而紀榮軒和黑鬼則是退到一邊去,遠遠的看著他們向我席卷過去,他們的動作十分悠閑,就好像是那些超脫於世俗的詩人一樣,自在的點了一根煙,悠悠的說道:“老鬼,我們日子總算是熬到頭了。”


    黑鬼微合雙眼,深吸一口煙,淡淡的說道:“沒錯,今天,他就算是插翅也難逃了。”說完,他猛的睜開眼睛,放出一道精光,平淡的話語中,卻隱隱的展現出一絲氣勢,像是在對我宣讀命運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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