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光顧著跟他們開餐聊天,居然把這茬給忘了,也沒叫他們給我套衣服。現在倒好,人都走光了,要是這模樣迴到家裏讓爸媽給看到的話,那我可真是百口莫辯了。


    從學校到家的路程不算很長,但我卻走得出奇的慢。我一直在想,為什麽我的生活最近會變得如此不安分。首先是黑鬼的挑釁,再後來就是紀榮軒的設伏,而今天則是盧偉茂不懷善意的邀請。前兩次的事件卻都無一例外的讓我的知名度迅速高了起來,從而把盧偉茂這個人引了過來,可能過了今晚之後,我還會被人炒起來,盡管這並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其實仔細想想,這三件事緊密地聯係在一起,而且是一件比一件更加嚴重,出來的人物重要程度也貌似是在逐級遞增一樣。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無形之間操控著,但我卻還是一臉的茫然,頭腦仍處於一片混沌的狀態。不過,我唯一知道的便是這些事情都是在股市風波之後才開始的。在這之前,我的生活就像一片平靜的大海,風平浪靜的。


    可是,我怎麽想都想不通這些事跟股價下跌有一毛錢的關係嗎?像我們這個年齡撐死也才是接近成年,這他ma連入市的年齡都還沒到,這怎麽炒?況且我和他們從來都沒有金錢利益上的糾葛,這又關我們什麽事呢?越想,我就越是陷入迷茫的狀態。


    “小子,大晚上的在外麵瞎轉悠什麽呢,還不趕快進來。”


    一道中年男聲在我耳邊飄過,讓我從沉思的狀態中迴過神來。我抬頭一看,發現我爸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已經站在我麵前了,此刻他正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打量著我,還忍不住說道:“你小子今天怎麽這麽晚才迴家,而且走到家門口了不進來,低著頭在外麵溜了這麽圈子,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暈,原來剛才已經走到家這邊來了。環視一下四周的環境,這不正是我們家前麵的那個花園嗎?肯定是一邊走一邊想,連走到家了都沒發覺到。


    “還有,今天才換的衣服,這才過了多久,怎麽就髒成這個樣子了。”我爸盯著我那渾身髒兮兮的衣服,質問道。


    我一聽頓時冷汗直冒,剛剛還在想這茬應該怎麽交代,想不到現在就問起來了,也隻好硬著頭皮說:“額,我剛剛在學校裏做完作業後又打了一會球,所以就免不了碰上些灰塵。”我盡量保持平靜地迴答著。


    “哦?是嗎?”我爸挑一挑眉毛問道。可隨即就把手快速地伸到我肩膀上巧妙地捏了幾下。


    “嘶”


    一陣肌肉酸疼的感覺迅速布滿了全身,被我爸捏過的地方感覺火辣辣的。因為那裏本身就是關節位置,而且剛剛在後街網吧的包房裏我的肩膀還挨了幾下。現在被這麽一捏,這滋味真是一陣酸爽。


    “你還想騙我?”我爸一把掀開我的衣服,指著上麵那幾團淤青說道。


    “爸,我……”


    “別說了,趕緊進來洗個澡吧,看看你現在髒成什麽樣子了。”我原本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我爸給打斷了,還把我往廁所裏麵拉。


    我媽看到我們兩父子這個樣子,也不禁有些好奇,剛想開口問些什麽,我爸就對她使了下眼色,我媽也沒說什麽,就去一旁忙活了。


    在廁所裏麵衝了好一會,才把身上給衝幹淨。一出來,我爸就把我給招到臥室了。在他麵前,我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仿佛一舉一動之間都會被他看穿一樣。


    “疼嗎?”他看著我身上的淤青,輕聲問道。


    “沒事,不就是打球的時候不小心碰了幾下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我裝著毫不在乎地說道,但心裏已經有些不淡定了。


    我爸也跟著笑了笑,但隨即一把將我推到床上,大手飛快地在我背上大力地按壓著,嘴裏還罵道:“臭小子,這麽快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上次才在醫院裏麵睡了幾天,現在出來不久又給我和別人去打架,還在我麵前撒謊,看來不教訓你都不行了。”


    “啊,啊,啊。爸,我不敢了,你快放過我吧,啊。”


    感受著背上傳來的一陣陣力道,我好像被人拿棍子在背上使勁地戳著一樣,疼得我哇哇大叫著。我原本還想躲避,可就好像被我爸給牢牢掌控住一樣,根本就無法躲開來,隻得任由他在我背上擺弄著。


    可不知道為什麽,過了一段陣痛期之後,一陣酸麻從我背上蔓延了開來,我全身酥軟地趴在床上,手腳完全使不出一絲力氣。但身上那些肌肉酸痛的感覺卻漸漸消失,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流遍全身,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身體裏流動一樣,把所有的堵塞給緩緩地清除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爸似乎也是打累了,整個人滿頭大汗地坐在凳子上,可嘴裏還不忘說著下次再教訓我之類的話。但我卻感覺整神清氣爽的,一下直起身來,似乎整個人都輕盈了不少,手腳也麻利了許多。


    “爸,我知錯。謝謝你,說是要教訓我,但實際上是幫我活動筋骨。”我感激地說。剛開始他的按壓的確實很痛苦,強烈地刺激著我的神經,甚至都把我快弄暈過去了。可後來又變為另一種感覺,像是把一條擁堵不堪道路瞬間變得暢通無阻似的。


    我爸笑了笑,拍了我一下我說:“算你這小子有良心,剛剛收拾你是一迴事,但你那渾身淤青的樣子,也是要需要治療一下,不然讓林筱歡那丫頭看到指不定又要對你說什麽了。”


    我去,居然這麽快就被知道了,還被他這樣直接說出來,真是太尷尬了。隻好連忙說道:“她隻是我的好朋友而已,你可不要亂說。”


    我爸我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也沒說什麽。但是令我想吐血的是他居然小聲地對我說著他那天在病房門口我和林筱歡的對話全都聽見了,還說什麽我自己看著辦,讓我頓時就滿頭大汗。


    過了好一會,我歉意地對我爸說:“爸,對不起,今天我確實是打架。雖然我時刻都記著你對我說的話,但都是這些人找上門來的,我也不想的。”


    “我知道,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我就料到那群人是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不過,有時還是低調點好。”我爸點燃一支煙,淡淡地說著。


    看著他那半白的頭發,想起股市的那場風波,我也忍不住問道:“最近我們家的狀況怎麽樣了?”


    “沒什麽,我會搞定的。”我爸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地突出一口白霧,似乎這香煙的感染下,才能讓他感到一絲舒緩。


    我明白,平淡的話語隻是為了讓我寬心,感受著這一刻的寧靜,沒必要去刻意地多問。


    ……


    夜色,籠罩著這個城市,大部分地區已經是一片寂靜,除了市中心的地方之外,仍處於一片喧鬧的狀態。門前大量的高檔轎車不斷地經過,一夜不醉的幾個大字在車燈的照亮下顯得格外耀眼。穿過它華麗的外表後,進入門的後麵又是另外一個世界。在彩燈的閃爍下,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在這裏盡情地釋放著,把平時最狂野的一麵統統展現出來。


    白天,他們在辦公室努力地偽裝著自己,但在這裏,這些人無一不肆意地舞動著。即使是在深夜,也同樣沒有絲毫的睡意與醉意,與一夜不醉的這個名字都是挺符合的。


    而在一間豪華的包房裏麵,幾個身材有些微微發福的中年人品味著口中的軒尼詩,以一個極為愜意的姿勢坐在那真皮沙發上,一根剛剛點燃的限量版黃鶴樓飄起一絲絲獨特的氣息,在他們的金絲眼鏡上漸漸蒙起了一陣模糊。


    “老盧,你的兒子似乎有些辦事不力呀。”一個胖中年指了指旁邊鼻青臉腫的年輕人,戲謔地說著。


    這個年輕人,赫然就是學校的一哥,盧偉茂。但現在的他卻是狼狽不堪,完全找不到一丁點高傲的氣息。此時站在幾個中年人麵前身體忍不住劇烈地顫抖,仿佛是麵對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他戰戰兢兢地說著:“爸,幾位叔叔,我……”


    “你這個廢物,現在還有臉站在我們麵前,馬上給我滾出去。”一個平頭中年人大聲地嗬斥著,彈指間手中的煙頭準確無誤落在盧偉茂的臉上,可後者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隻得灰溜溜地走出包房。


    “看來,我們要加大力度了。”平頭中年重新點燃一支香煙,悠悠地說著。


    “對付小孩子而已,你用不著這麽較真吧。”胖中年咽了口紅酒,顯然對平頭中年的行為有些不讚同。


    “老紀,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是他背後的那個人,相信在座各位都有過與他合作的經曆吧,這些事情你們應該能想得明白。”平頭中年的小眼睛中閃爍著精光,手中的酒杯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條微不可察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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