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頑童抬起一隻手,“老大……老二……”嘴裏不停的嘟囔著,但是那笛聲對鬼的折磨非常強,兩隻鬼尖聲嚎叫,身體冒出大量的黑煙,陰氣繚繞飛上天空。在大太陽的灼燒下漸漸消失。


    沈墨用靈氣封住耳朵也不管用,怎麽可能,這是什麽妖術,怎麽會有如此強大的傷害?“


    場外的人隻感覺到悠揚美妙的笛音,卻不知道場中幾個人的痛苦。謝婉奇怪道:“這是怎麽了?都好像抽風了一樣。”


    朱霜解釋道:“張家一脈的斷魂笛,沒想到竟然有人掌握了這門禁術。看她臉色蒼白,渾身生氣微弱,就是煉這斷魂笛音所導致的。”


    “斷魂笛……”東方嵐喃喃道,腦海中浮現出黃泉天師所吹的那一曲黃泉九落。


    朱霜很擔心沈墨,斷魂笛太過可怕了,是張天師的成名手段之一,當年一曲奏響,鬼神驚魂,現在眼前這個人雖然不能完全將斷魂曲演繹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對付他們幾個也是夠了。


    她玉指翻花般的舞動,笛聲一重接著一重,好似驚濤駭浪一般衝撞在沈墨腦海中即將崩潰的堤壩上。


    屍傀呆立不懂,它是唯一一個不受笛音影響的家夥,這說明此人的笛音還沒有練到家。老者在地上打滾,哭嚎道:“求求你不要再吹了,再吹腦子就要炸了,真的不要吹了!”


    可是她還是不停手,站在場地中央,白衣飄飄,小臉淡然,眼神看向他們好像在看死人。


    朱霜嘀咕道:“修煉斷魂曲會影響心智,導致六親不認,人命在她眼中根本不算什麽。”


    沈墨咬牙切齒道:“不——要——吹——了!”


    但是對方根本就不理,沈墨深吸一口氣,眼中布滿血絲,這個時候一陣微風吹過,帶來遠處的一片柳葉,飄飄落落來到沈墨麵前,沈墨眼前閃過一陣白光,他想起來很久很久以前,他坐在小河邊用柳葉吹出曲子的場景。


    沈墨慢慢伸出手,接住這片柳葉,放在唇邊,吹響了宛如天籟之音的曲子。


    首先曲子響起的那一刻,沈墨便感覺到兩股強烈的波流在耳邊對抗,終究還是柳葉聲占據了上風,將那笛音驅散。


    她驚咦了一聲,目光瞥向沈墨,隻見那人坐在地上,一手捏著柳葉,吹出奇妙的音律。


    “這怎麽可能!”


    她絕對不相信有人可以抗衡自己的斷魂笛聲,這是自己從五歲那年就開始學的,為了學它,自己放棄了太多太多的東西,才將這門從來沒有人學會的禁術給掌握,成為天師府一脈中的佼佼者。


    但是現在,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青年隨便用一片柳葉竟然抵抗了自己的斷魂笛音,這……


    不僅是她吃驚,看台上的人比她更吃驚。


    羅天嘯一時候緊緊握著扶手,因為太過用力,扶手都開裂了,眼睛瞪的大大的,注視著場地裏的沈墨,“這旋律不會錯的,就是那個家夥編的黃泉九落。”


    羅驚雲驚愕道:“竟然能抵抗禁術,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人啊,怪不得能被老祖宗看上。”


    她冷哼一聲,看看到底誰比較強。她再次奏響笛音,大頭頑童急忙將兩隻鬼收起來和老者一同躲到角落裏。


    笛音與柳葉聲形成灰白與墨綠兩道聲波,互相碰撞到一起。


    “哇,好幾把炫酷的戰鬥,真是開了眼界了。”


    “還能用聲波戰鬥,這是神人啊。”


    “這兩位是誰?我怎麽都不認識呢?”


    “那男的不知道,不過這女的似乎是張天師一脈的。”


    “張天師一脈還存在嗎?”


    “據說自張三瘋死後,張家一脈便逐漸式微。”


    “是不是羅家的人動手腳了?”


    “有可能,但是你也不能確定。不是說這女孩嗎,怎麽扯到另外的事情上了,這女孩叫做張三七,據說追溯到很久遠的時候還是張三瘋的直係血脈呢。”


    “怪不得呢,斷魂曲好好聽啊,可惜卻要命。”


    沈墨手中的柳葉快要開裂了,這女人還在吹,你吹你麻痹呢,不口渴嗎。


    張三七也是很懵逼啊,她因為經常聯係吹奏,氣息要比一般人渾厚,連續半個小時的吹奏對她來說也有些困難,更何況這不是一般的曲子,她就快要堅持不住了,如雪的額頭上滑落一顆晶瑩的汗珠,原本就蒼白的雙唇更加缺少血色。


    “碼的,能不能不要吹了!”沈墨忍不住要罵娘了,自己吹的口幹舌燥,這他麽吹到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正當他要放棄的時候,張三七終於堅持不住了,玉笛掉落,身體向一側歪倒,眼神迷離的看了一眼沈墨,而後閉上了眼睛。


    沈墨歎了口氣,“你他麽可真能吹。”


    張三七隻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沈墨,她剛想張口,沈墨一隻手按在她的胸口,張三七驚駭的瞪大眼睛盯著他,臉噗的一聲紅的跟蘋果似的。沈墨卻一本正經的道:“放心,兄弟,我一定會幫你通過測試的,喏這是你的笛子。”


    “誰是你兄弟啊,把手給我拿開!”張三七幾乎喊破音了,將沈墨推開,搶過笛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沈墨迴味著手掌上的柔軟,雖然很小,一把足以握住,但是捏著卻很舒服,裏麵還是真空的。


    張三七迴首以笛子當做劍刃揮舞著,沈墨急忙躲閃,嘴裏道:“你這人怎麽狗咬呂洞賓啊,我好心救你,你不說感謝我是就算了,還動手!”


    張三七緊咬著下唇,“我殺了你!”


    忽然叮當的一聲震響,羅驚雲跳入場內,“結束了,三個人足夠。”


    沈墨迴頭一看,原來老者把那個大頭頑童給打昏了,一臉陰笑的盯著沈墨。


    羅驚雲道:“三七,不要太過分。”


    張三七麵若寒霜,瞪了沈墨一眼,轉身離開。羅驚雲道:“今天的比拚到此結束,明天開始第二組的比拚。”


    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比賽持續了四個多小時,場地已經被毀壞的不成樣子,不知道明天又會有什麽樣的大戰,簡直令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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