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間的聊天沈墨也沒有興趣,而肖雅的奶奶的葬禮還在籌備中,楊清雲也給肖雅的父母打了電話,讓肖雅暫時先住在沈墨家。畢竟老家有一個傳說,說是老人死去的靈魂會逗留在家中,因為想念孫兒輩,就會對孫兒輩下手。也曾傳出過,老人死後沒多久,自己家裏的孩子也變得神情呆滯,好似魂勾走的事情。


    所以肖雅暫時是迴不了家了,沈墨將帶迴來的禮物拿出來,給父母的就交給了楊清雲,還有一些是送給肖雅父母的。本想直接送去,但是楊清雲攔著沈墨不讓去,因為她知道肖家老太太待沈墨就跟親孫子一樣,擔心沈墨會被勾去魂魄。沈墨笑道:“別信那些迷信的了,我出門一趟,順便在那裏幫忙。晚飯就在那裏吃了。”


    走出家門,大黃狗也跟在沈墨後麵跑了出來。大黃狗在沈墨上大學的時候從路上撿迴來的,喂養了兩個月就丟在家裏了,偶爾迴來的時候大黃狗也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他。所以沈墨也沒有驅趕它。大黃狗很聽話,也不亂跑,就老老實實跟在沈墨身旁。


    拐過幾個拐角,便看到一口黑漆棺材橫在路中央,村子裏一些務農的中年人和婦人今天也閑下來,過來幫忙。肖雅父母跟鄰裏鄉親相處的都不錯,人緣也很好。


    他們站在門口聊天,沈墨過去就給他們問好,總之認識不認識都叫一聲叔或嬸,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沈墨提著東西走了進去,院子裏傳來豬叫聲,一頭肥肥的大胖豬被幾個成年人抓著,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綁在凳子上,三叔正在磨刀,口叼著一支煙,長頭發瘦身材,臉上雖然帶著些皺紋,但是也無法掩蓋他瀟灑的氣質。


    據說這家夥年輕的時候曾是一個賭徒,贏下過過百萬金錢,在城裏買了房,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就洗手不幹了,迴到了村子安定下來,到現在為之也是伶仃一個人,長刀磨好之後,放在眼前細細看了看,眉頭微皺,覺得有些不足,繼續磨,旁邊幾個人耐心的等,也沒有一個人敢催。


    “三叔?”


    謝龍庭扭過頭,“你是……沈家的小子?”


    沈墨道:“三叔還記得我啊。”


    “有點印象,不過你再晚迴來幾年估計我就忘得差不多了。”


    沈墨知道三叔就是這個性子,說話直,打了個招唿敬一支煙便向屋子裏走去。堂屋桌子上擺著一張黑白照片,上麵略有點肥胖,帶著慈祥笑容的老人永遠的離開了人世。


    從側屋傳出來抽泣聲,屋子裏白色綢緞點綴,略顯陰森。


    屋子裏沒有一個小孩,正當沈墨要走進側屋的時候,一個麵帶愁容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正是肖雅的父親肖牧,沈墨道:“牧叔,我迴來了。”


    肖牧臉上的愁容散去,“你這小子跑這來幹什麽?趕緊走,你要是出了點事情,你爸還不扒了我的皮。“


    肖牧矮沈墨半頭,臉龐消瘦,嘴唇微薄,肖雅也是繼承了他的優秀基因才長得這麽好看的。他哪裏推得動沈墨,沈墨道;“沒事的,我就是來看看,順便把肖雅孝敬你們的東西送過來。”


    將東西放下之後,沈墨問道:“人在裏麵嗎?”


    肖牧點了點頭,沈墨輕聲道:“我能進去看看嗎?”


    肖牧道:“去吧。”


    沈墨走進側屋,一具冰涼的屍體在地上躺著,臉上蓋了一張白布。沈墨歎了一口氣,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麽走了。肖雅的母親是一位略有姿色的婦女,據說年輕的時候,也是村裏有名的美人。此刻泣不成聲,一屋子的親朋好友長輩都在,沈墨進去也沒有人注意到,都沉浸在悲痛中。沈墨也不想打擾他們,看了兩眼就出來了。


    肖牧正坐在桌子旁抽煙,沈墨問道:“我爸呢?”


    “選神木去了。”


    “後山?”


    “嗯。”


    沈墨道:“牧叔節哀順變吧。”


    肖牧歎道:“她一生與世無爭,也算是安穩過了餘生,隻是沒能看到肖雅成家,唉……”


    肖雅畢竟還小,沈墨也為此感到惋惜,安慰了幾句,沈墨離開了這裏。


    後山是一座漫山遍野都是樹的青山,山下有一條小河,自山中的瀑布中流出來的活水匯聚而成,河水很深,每逢大雨的時候,河水咆哮令人害怕,不過好在這條河從沒有發過難。走過橋,就到了後山。


    那片青翠的山林裏生長有樹齡百年以上的樹木,而神木就是抬棺材用的木頭,總共五根,必須粗細相同。選取相對耗費時間,沈墨循著蹤跡就找到了沈青河,十幾個人在山林裏找來找去,沈青河和另外一個人正在鋸木頭。沈墨來了當然要上去幫忙,好讓沈青河休息一會兒。


    沈青河在一旁一邊抽煙一邊問道:“你去肖雅家了?”


    沈墨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沈青河正皺眉想要訓斥兩句,大黃狗撲上來對著他吐舌頭,逗他開心。平日了聰明伶俐的大黃狗總是能給沈青河解悶,所以看到它沈青河的眉頭就舒展開了。


    據好這一根還剩下最後一根,正當眾人打算繼續尋找最後一根神木的時候,從南邊忽然傳來一聲驚唿,“不好了,馬二出事了!”


    馬二原名並不叫馬二,隻是因為他做事太二所以有了這麽一個外號,是村子裏出了名的二傻子,因為不種田不勞動,沒法養活自己,隻好在村子裏乞討,靠著大家的救濟總算是沒有餓死,因此四十來歲的人了還是家徒四壁,光棍一條。


    沈青河眉頭緊皺,“這狗日的怎麽跑到這裏來了,也不怕被山裏的狼給叼走了。”


    沈墨跟在父親後麵來到聲音的發出地,卻看到令人不寒而栗的一幕,馬二的屍體被吊在樹杈上,肚子被刨開,裏麵的內髒早已不翼而飛。


    眾人臉色蒼白,一陣涼風吹過,沈墨打了一個寒顫,死人倒是見過不少,可是這種詭異的死法還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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